此時此刻,他的視線落到了葉氏的身上,“欣欣,這是我媽。”


    雖然蕭梓墨在她的麵前基本沒有提及他的家人,但是剛才在過來蕭家老宅的路上,他還是將他家人的情況都全部告訴她了。


    蕭家家業龐大,可人丁卻特別單薄。蕭梓墨十歲那年,蕭父就病亡,葉氏並不是商業能手,不能支撐起龐大蕭氏的管理,於是蕭氏當時就暫時交由蕭梓墨遠在國外的叔叔嬸嬸代管,可是他們在國外有著他們自己的產業,不可能永遠幫忙,所以小小的蕭梓墨就開始在叔叔嬸嬸的幫助下學著快速成長。


    眾所周知,葉青葉氏並不是蕭梓墨的親生媽媽,但依舊待他如親生兒子。


    所以,她並沒有作太多的遲疑便笑著道:“媽,您好,我是欣欣。”


    說著,她把她手中的禮物遞到了葉氏的手中,“聽梓墨說,您是佛教的虔誠信者,我第一次見您,也不是非常清楚您喜歡什麽,所以就冒昧送了一尊玉觀音給您,如果您不喜歡,也請您看在梓墨的份上收下這份禮物……”


    葉氏慈祥的臉上流露出了慈愛的笑意,“欣欣不但長得漂亮好看,嘴巴也像是塗了蜜一樣,格外的甜。”


    她從蘇欣欣的手裏接過包裝精美的禮物,“你有這份心,我怎麽可能會不收呢?更何況,我一直都非常喜歡收藏玉觀音,就更加沒有不收的道理了,是不是?”


    “媽喜歡就好了。”蘇欣欣的臉上也掛起了溫和乖巧的笑容。


    就算她的心裏非常排斥跟蕭梓墨結婚,可她做事依然可以掌握好分寸,至少明麵上表現得非常好,不至於讓大家過於尷尬。


    “……”蕭梓墨嘴角勾起了一抹淺淡的笑意,顯然也是非常滿意蘇欣欣的表現。


    這時,一位年輕的女人沿著樓梯走下一樓,她的墨發烏黑柔順,如墨一般披散在肩膀,身上穿著一套休閑的居家套裝,文藝中帶著一點點慵懶,真真是美人一枚。


    她微笑著朝他們仨走過來,先是對蕭梓墨笑了笑,“哥,你回來啦!”


    “嗯。”蕭梓墨淡淡地應了一聲。


    年輕女人並不介意他的態度,繼而親昵地挽著葉氏的手肘,看著蘇欣欣,一臉親切笑容,“嫂子,歡迎你加入我們家,我是大哥的妹妹,蕭琴,如果嫂子不介意,可以叫我琴子。”


    琴子?


    不知為何,蘇欣欣竟然想到了上官晴,再細看蕭琴的五官,發覺她居然神似上官晴,眸色不由得複雜不已。


    短暫的出神之後,蘇欣欣還是笑著點了點頭,以示回應。


    簡單的介紹後,大家都認識了彼此,也許由於蘇欣欣肚子裏懷著蕭梓墨的孩子,又或者是因為蕭梓墨表現出非常明顯的態度,所以葉氏和蕭琴兩個人都對她非常滿意,完全沒有任何的不滿與抗拒,就好像她本來就是蕭家的一份子一樣。


    蘇欣欣對此沒有太大的感覺,一直到晚上需要跟蕭梓墨睡同一間臥室的時候,她似乎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自從被迫選擇跟蕭梓墨結婚以來,她雖然跟他在一起,但是因為不在蕭家老宅,所以她可以要求他跟她分房睡覺。


    可如今情況不一樣了,即使蕭家隻剩下葉氏和蕭琴兩個女人,她也不能任性要求一切照舊。


    此時,她看著寬大柔軟卻陌生至極的睡臥,略顯複雜的雙眼染上了更濃重的不知名的色彩。


    偌大的臥室除了一張寬大的睡臥,並沒有其它可以勉強支撐睡覺的家居,就連一張沙發也沒有,好似他刻意讓房間隻剩下一種可以睡覺的載體。


    “欣欣,先去洗澡,洗完澡我們就一起睡覺吧!”


    蕭梓墨已經站在了她的身旁,修長的手正穀欠摟住她的腰腳,她秀眉微蹙,再次巧妙地避開了他的手。


    蘇欣欣臉上漾著笑,“我先去洗澡……”


    話落,她從自己的行李箱裏找出一套睡衣就邁步進去浴室,消失在他的視線裏。


    蕭梓墨伸出去的手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眼角的餘光瞥到緊閉的浴室門,眸色暗了幾度。


    半個小時後,蘇欣欣磨磨蹭蹭地從浴室裏走出來,本來還糾結著該如何開口拒絕跟他一起睡覺,不料卻見他已經在光滑鋥亮的地板上鋪好了柔軟的被褥。


    她走過去,蕭梓墨正背對著她,察覺到她的靠近,他轉過頎長的身軀笑著看向她,“欣欣,你洗好了?”


    “洗好了。”她的笑容有幾分詫異。


    他的眼裏有著幾分愧疚,愧疚之中卻盛著不容忽視的深沉占有穀欠,“既然洗好了,就上*床休息睡覺吧!”


    “那你呢?”即使她知道蕭梓墨絕對不會讓她睡在地麵上,她還是指向了地板上的被褥,“你決定讓自己今晚睡在地上?”


    他似是不願她抱有太多的內疚心理,便把手搭到了她的肩上,解釋道:“寶寶隻有兩個多月,我們不適合同chuang,我是男人,跟你睡在一起很容易控製不住自己……”


    “……”蘇欣欣的臉龐染上了複雜的神色,尷尬的色彩尤其明顯。


    不知為何,她覺得他們兩人之間如今說這些忄青話非常不適合。


    她看著他的臉,本想開口說一些話,可話到嘴邊卻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最後還是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他這種做法,接著就轉身走向了寬大的睡臥。


    蕭梓墨雖做好了接受這種結果的心理準備,但見蘇欣欣沒有流露出任何異樣,內心還是湧上了非常複雜的心情。


    一整晚,臥室都安靜得可怕,蕭梓墨多次想上去將她緊緊摟入懷,卻擔心她會產生抗拒心理,終是忍住了自己的異樣想法。


    他心裏一直相信,時間可以改變一切,包括欣欣對他的心!


    第二天,蘇欣欣跟他們一起吃早餐的時候,葉氏就告訴了他們倆,她已經委托有能之士選出了黃道之日,而她口中的黃道之日則是三十五天後。


    三十五天,可以說是非常緊急的時間,婚禮的籌備需要遠比一般人想像中要繁忙得多,但是像蕭家這種豪門,就完全不用考慮人手的問題,也不用擔心會忙得手忙腳亂,所以總的來說,這個時間對於他們來說,還是能接受得了的。


    隻不過,蘇欣欣卻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那種不安來得非常莫名其妙,她自己也無法解釋得清楚到底為何而來,又該讓它們何去何從。


    接下來的日子,蘇欣欣安靜地呆在蕭家,葉氏和蕭琴兩人為了不讓她感覺煩悶,對她照顧得非常無微不至,蕭梓墨為了不讓她產生巨大的抗拒心理,堅持不跟她睡在同一張床上,傅西爵為了不再讓她感到壓力,也不再主動發信息或者打電話打擾她。


    日子就這樣平平淡淡地過了三十五天,很快到達了她跟蕭梓墨結婚的那一天。


    也許是身高的原因,即使蘇欣欣肚子裏懷的小孩已經達到了四個月,也並不顯肚子,穿著美麗耀眼的婚紗服完全沒壓力。


    他們倆的婚禮舉辦場地選在了蕭梓墨好友的私人莊園處,莊園種滿了各式各樣馨香撲鼻的花朵,綠色的蔓藤纏繞著獨特精致的柵欄,莊園深處矗立著數棟帶有哥特式風格的別墅。


    在一棟別墅前,平鋪著耀眼奪目的紅毯,蒼翠鮮豔的花花草草遍布紅毯四周圍,看上去就如同複製出來的童話世界,美麗得極其不真實,不真實中更透露著極致的美麗,美得完全無法言喻。


    雖然蕭梓墨不缺錢,更有想辦得人盡皆知的念頭,但因為蘇欣欣想要低調一點,最後還是同意了她的說法,轉成了一場低調奢華的婚禮。


    蘇欣欣本就是一名孤兒,再加上三年多前失去了最好的姐妹,所以她並沒有邀請任何一個朋友或者家人過來參加她的婚禮。


    就連傅西爵那個曾經是她法律上的哥哥也沒有邀請過來。


    對於這一點,蕭梓墨沒有任何異議。


    他們倆的婚禮有一點特殊,一般新娘需由她的至親牽著她的手走過紅毯,交到新郎的手中,然而此時此刻,蕭梓墨卻牽著蘇欣欣的手一起走向拱形精致花圈另一個方向的神父所站之處。


    蕭梓墨跟傅西爵的身高基本等同,所以即使蘇欣欣腳下穿著微高的高跟鞋,同樣顯得小鳥依人。


    他的視線落到身旁女人精致的臉龐上,見其的臉上掛著怡人的笑容,他被化上了淡妝的俊臉也染上了更為魅人的笑意。


    他本想與她十指相扣走過紅毯,她卻主動挽上了他的手肘,雖不是最滿意的一種方式,但他還是接受了這種形式,於是笑著跟她一起開啟同步紅毯的幸福旅程。


    動聽的結婚進行曲響在空曠的莊園裏,帶著參加婚禮所有人真誠的幸福一起飄向蔚藍的天空,擴散更加遙遠的遠方。


    十分鍾後,他們倆站在了穿著黑色衣服的神父麵前。


    神父架著一副白色眼鏡,笑著看了兩個新人一眼,隨後看著蕭梓墨,問道:“新郎,你願意娶新娘為妻嗎?”


    蕭梓墨答:“是的,我願意。”


    神父再問:“無論她將來是富有還是貧窮,或無論她將來身體健康或不適,你都願意和她永遠在一起嗎?”


    他答:“是的,我願意。”


    這時,神父轉向了蘇欣欣,問了同樣的問題,“新娘,你願意嫁新郎為夫嗎?”


    “……”蘇欣欣沒有回答。


    神父不得不再重新問一次,“新娘,請問你願意嫁新郎為夫嗎?”


    “……”依然沒有動靜。


    蕭梓墨答完神父的話之後就一直注視著蘇欣欣的臉龐,他見她沒有回答,心裏湧起了一股不安和擔憂。


    正穀欠開口低聲提醒她,不料竟發現她的眼裏染著極其複雜的色彩,其中好似還夾雜著難以掩飾的激動之意,放眼再看向四周,方才發現參加婚禮的眾人都掛起了驚訝的神色,那一刻,他全部集中在她身上的注意力猛然被激醒。


    下一秒,他順著她的視線側過身子,偏首看向後方。


    隻見一輛軍綠色的直升機正朝婚禮場地上空飛過來,一名身穿著軍服的矯健身軀順著錨朝地麵迅速降落。


    由於隔得有點遠,蕭梓墨並不能看得清那道身軀的真實麵目,但是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來那個人就是傅西爵。


    他考慮過傅西爵已經徹底放棄蘇欣欣的情況,也考慮過傅西爵以各種各樣的方式出現在婚禮現場的情況,但是他萬萬都沒想到,傅西爵竟然以直升降落地麵的方式出現在他的麵前。


    那一刻,蕭梓墨本還染著笑意的眼眸瞬間轉化為了無盡的黑暗色彩。


    葉氏跟蕭梓墨和蘇欣欣兩人的距離並不是非常遠,她能夠清楚地注意到他的細微變化,臉上不禁爬上了擔憂的神色。


    相對於自己媽媽和哥哥的怒和憂,蕭琴則完全被眼前所見的場景震驚到了,她的腦海裏突然浮現出自己未來另一半踩著七彩祥雲過來迎娶自己的美妙場景。


    就在眾人還在詫異的短短幾秒鍾之內,傅西爵矯健的身軀已成功脫離了連帶著直升機的鐵錨,安然無恙地降落到地麵。


    他穿著軍裝,顯得頎長的身軀更加英氣逼人,英俊的臉龐在陽光的照耀下,呈現出不真實的帥氣,墨色的頭發隨風飄揚,增添了幾絲隨意的慵懶,那雙如黑曜般的眼眸隨著筆直雙腿一步又一步的動作,顯得曜曜生輝。


    所有人的視線都不約而同聚焦到他的身上,所有人都被這個男人身上的魅人氣息奪去了短暫的心跳。


    一直以來,蕭琴走的都是文藝風,此時此刻,看著朝著婚禮主場地走過來的傅西爵,她的心跳竟不受控製地加快加快再加快,快得她幾乎要尖叫出聲。


    而葉氏對於以這種方式出現在自己兒子婚禮上的傅西爵則抱起了莫大的敵意。


    此時,蕭梓墨變暗的眼眸因為不知名的情緒時而染上紅血絲時而染上滲人的暗色,兩種顏色的變換昭示出了他內心深處最極致的怒意。


    蘇欣欣看著蕭梓墨將自己手腕越抓越緊的手,眸色複雜,她低著眸,不去直視傅西爵那張過於耀眼奪目的臉龐,隻是盡量將自己的身子隱藏在蕭梓墨的身後。


    然而,她卻忽略了一個非常明顯的事實,她身上穿著耀眼的白色婚紗禮服,不管她如何躲,她都是人群中最顯眼的那個存在。


    傅西爵迎著所有人或震驚或詫異或疑惑或敵意的眼神,一步一步走向蘇欣欣。


    不多時,傅西爵已經站到了蕭梓墨的身前,蕭梓墨看著與自己齊頭並站的傅西爵,眼神裏的怒意更加濃。


    傅西爵的視線從蕭梓墨含著怒意的臉龐上落到了他緊握著蘇欣欣的手上,本就麵無表情的俊臉更加冰冷。


    兩個勢均力敵的男人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互相對視著,誰也不讓誰,誰也不甘輸給誰,各自眼神裏的深沉怒意似乎隨時都能掀起一場令人膽顫心驚的決命格鬥。


    在場的所有人被這種強大的氣場震懾得大氣都不敢喘一聲,隻是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事態的發展。


    蕭琴剛才所產生的那些愛慕之意卻在這時演化成害怕,一雙手不由自主拽起了葉氏的手肘,嘴裏咯吱咯吱打著顫,“媽,他和哥會不會打起來?嫂子肚子裏還懷著小孩,媽,我好怕……”


    葉氏拍著蕭琴的手,低聲安慰道:“別怕,不會有事的,他們都是成年人,不會亂來的。”


    葉氏雖是如此說,但是額頭上冒出的細密汗珠還是暴露了她內心的緊張。


    蕭琴看向了蕭梓墨身後的蘇欣欣,“媽,你要不要過去把嫂子拉過來?萬一,萬一他們打起來了,嫂子和孩子都會受到傷害的。”


    葉氏聽了此話,也覺得極為有道理,於是對著蕭琴輕點了點頭,蕭琴得到葉氏的回應,臉上的擔憂之色並沒有減輕,不過也頷首跟著葉氏一起走向蘇欣欣的身後。


    奈何她們倆剛踏出沒幾步,傅西爵卻從軍服中拿出了一張文件樣紙,亮在蕭梓墨的麵前,大家都不知道文件裏的內容,卻見蕭梓墨帶著極致怒意的臉龐瞬間變幻出了顯而易見的愕然神色。


    葉氏和蕭琴注意到了蕭梓墨的臉色變化,腳下的步伐不由一頓,可想了想,她們母女倆還是想趁著傅西爵沒有注意她們的行為之際繼續朝著蘇欣欣靠近。


    蘇欣欣的眼眸隻是看著蕭梓墨的肩膀,並沒有直視傅西爵,可傅西爵卻在這時跨步到她的身前。


    他的視線從她被婚紗完美掩蓋的肚子轉移到被整理得耀眼奪目的頭發上,嘴角也開始噙起了意味不明的笑意,“孩子他媽,你光明正大帶著我的球跑去跟別的男人結婚,真的對得起孩子他爹麽?”


    他並沒有刻意加大音量,但恰巧參加婚禮的所有人都清楚地聽到他的話,所有人的臉上都染上了驚愕的神色。


    距離蘇欣欣還有兩米多遠的葉氏和蕭琴兩人聽到傅西爵這句話,腳步驀然一頓,再也沒有前進的意識,隻是驚愕地看向處在人群焦點的三人身上。


    蘇欣欣自傅西爵突然闖到這裏開始,就一直低垂著眸,如今乍一聽到他說的這句話,臉色比在場任何一個人的表情都更為驚愕,她的手下意識摸向自己的小腹,神色震驚不已。


    下一刻,她抬頭,不可置信地看著傅西爵,“你的話……是什麽意思?”


    然而不等傅西爵開口,蕭梓墨卻是將蘇欣欣的手拉得更緊,“欣欣,別聽他胡說。”


    說到這,蕭梓墨僵著臉看著他,“傅西爵,你早不來遲不來,偏偏等到我跟欣欣結婚的當天跑過來搗亂,你覺得你非常有能耐了,是麽?”


    傅西爵冷睨著蕭梓墨,語氣冰冷,“嗬,你早不出現遲不出現,偏偏等到我向欣欣求婚的時候跑出來奪愛,你覺得你非常有本事了,是不是?”


    “……”蕭梓墨一時語塞,隻是凝著眉與傅西爵對視。


    他不理會蕭梓墨,冷著臉繼續道:“為了彌補自己的遺憾,你不惜瞞騙所有人,拐走了欣欣和……我的孩子,你說,身為孩子的爸爸,我該不該過來搶回本就屬於自己的一切?”


    蘇欣欣聽著傅西爵的話,腦袋像被漿糊填滿一樣,有點越理越亂的錯覺,“傅少,你是說我肚子裏的小孩是……你的?”


    傅西爵的視線重新落到蘇欣欣的臉上,斂著深沉怒意的眼眸對上她的眼神之後,變得柔和了許多,“是的,欣欣,通過dna驗證,已經證明出你肚子裏的小孩是我的親生兒子。”


    說著,傅西爵將手中的親子鑒定報告書呈現在她的眼前,她看著鑒定結果,一雙手不由得再次摸向了自己的肚子。


    “……”她完全不敢相信,這個球竟然是傅西爵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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