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這一年的冬天來得很早,連下了兩場雨後氣溫驟降,路上的行人都加了衣服,穆颯也穿上了厚厚的羊絨格子外套和平底毛靴,脖子上的真絲巾換成了海馬毛質地的,還買了一對可愛的情侶手套給自己和宋域,不過宋域拿到手後笑著說了句幼稚,沒見他真的戴過。


    穆颯這天工作的時候眼皮跳得厲害,等到中午接到了喬慧慧的電話。


    “你過來一趟,我有個事情要問你。”喬慧慧的語氣少有的認真。


    穆颯一怔,分明聽出了喬慧慧話裏的不對勁,立刻反問家裏出什麽事了,喬慧慧卻說沒出什麽事,就是有個事情想問問清楚,你有時間的話就過來一趟。


    喬慧慧向來是內斂含蓄的長輩,話說到這份上了,穆颯心知肚明,家裏一定是出事了,掛下電話後她連中飯都沒心情吃了,直接拎著包出了寫字樓,招了一輛車回家。


    一路上穆颯心神不寧,頻頻看手機上的時間。


    到了穆家,開門的是穆正康,他看到穆颯的時候有點驚訝:“颯颯,你怎麽過來了?”


    “哦,是喬阿姨打電話給我,說有事情要問我。”穆颯走進來,一眼看過去,喬慧慧和穆嬌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穆嬌低著頭,喬慧慧輕輕拍著她的背。


    穆颯的心一提,屋子裏尷尬,凝重的氣氛瞬間感染了她,她將拎包放在桌子上,叫了一聲喬阿姨。


    喬慧慧和穆嬌同時抬頭,穆颯的臉色尤為難看,她用力地盯著穆颯,眼裏的溫度比外麵的氣溫還低。


    穆颯從未見過穆嬌這樣的眼神。


    “穆颯,你太卑鄙了。”穆嬌說話的時候連肩膀都在發抖,“連同景至琛將我騙得團團轉,你在背後很得意?”


    果然是這事,剛在來的路上穆颯猜測過好幾種情況,其中最大的可能就是關於景至琛。


    見穆颯沒有立刻回應,穆嬌確定她是心虛了,聲音更是尖厲:“有你這麽當姐姐的嗎?背地裏和自己妹妹的男朋友不清不楚,表麵上還裝好人,默默偷看我笑話,你究竟是抱著什麽心態?!”


    “嬌嬌,你冷靜點,我沒有在背地裏和你男朋友不清不楚,也沒有存著看你笑話的心思。”穆颯解釋,指端的涼意一點點蔓延開來,屋內的暖氣很足,但她還是覺得很冷,“我對你坦誠,我以前喜歡過景至琛,但那是我單方麵的感情,他一直沒有回應過我,所以我和他並不存在你想象中的那種關係。”


    “是嗎?”穆嬌冷笑,眼睛的神色變得犀利,“穆颯,你現在還說謊呢,我都瞧見他手機裏保存著的那條短信了,就是你大婚之前他發給你的那條,裏麵寫得清清楚楚,你為他多年的付出他是有感覺的,他有一次醉酒後還對你做了什麽,事實都擺在我眼前了,你還想糊弄我?”


    “如果他喜歡我,我還有希望嫁給別人嗎?你應該了解他是個什麽性格,對真正喜歡的人是不會放手的,至於那次喝醉酒,他的確對我說了些話,但最後證明那隻是在他意識不清楚的情況下說的醉話,完全不能當真。”穆颯說,“但不管怎麽說,這事我瞞著你是我不對,我在這裏向你鄭重道歉。你不需要太糾結,我和景至琛真的沒那種關係,你們在一起後,我對他的感情就停止了,也不存在什麽背地裏不清不楚的。”


    “現在隨你怎麽說都行了?你說沒關係就沒關係,他也不會對我說實話,從頭到尾做小醜的就是我一個人而已。穆颯,你怎麽能那麽壞?你既然喜歡他為什麽不告訴我,也不告訴爸爸和媽媽,就連婚期近了還和他發短信,彼此互訴衷情!你讓我怎麽相信你現在說的,怎麽相信你和他沒有背著我做過些什麽?!”穆嬌激動得連眼睛都紅了。


    “如果你想問我有沒有和他上過床,我可以很認真很負責地說,我沒有。”穆颯看著穆嬌的眼睛,“請你相信我。”


    “你當然說沒有啊,你就算做了現在也不敢承認,你單方麵喜歡他這麽多年,就沒有主動出手過,誰信?你們的工作性質注定兩人是形影不離的,這四年發生過什麽隻有你們自己清楚,隻要你們願意,我永遠不會知道真相。你現在讓我相信你?你欺瞞了我這麽久,如果不是我無意中發現,你還會一直欺瞞下去,你根本一直沒說過實話,我再傻都不會信你了!”穆嬌嚴厲控訴,“你不要再假惺惺了,一直在爸爸媽媽麵前做好人,裝懂事,明理,其實你心裏在琢磨什麽隻有你自己知道!”


    “夠了。”穆正康喝斥,一手按在桌麵上,認真地看著穆嬌,“現在你姐姐說了,她和小景之間沒什麽,小景也對你說了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你再胡攪蠻纏下去有意思嗎?”


    “我胡攪蠻纏?”穆嬌起身,一臉委屈至極地對著父親,“爸爸,你說這話公平嗎?是她撒謊在先,她隱瞞了我,隱瞞了你還隱瞞了媽媽,她隱瞞了所有人!看著我和景至琛出雙入對,她心裏指不定多恨我呢,卻在表麵上裝好人,整一個兩麵派,居心不良!我被她蒙在鼓裏那麽久,你想過我的感受嗎?!”


    “過去的事情誰都不要提了,人應該朝前看。再說了,你姐姐已經說了和小景沒什麽關係,隻是單方麵的欣賞,小景那邊的說法也是這樣,你放著他們的話不聽,非要自己胡思亂想的,自尋煩惱,這又是何必?”穆正康沉聲說,“我知道你沒了孩子,心情不好,但為這事也鬧了幾天了,現在你媽把你姐姐叫來,你姐姐也解釋清楚了,你該適可而止了。”


    他說話的時候,餘光嚴厲地瞟了瞟喬慧慧,喬慧慧沒有躲避,對上他的眼睛。


    “我哪裏鬧了?我隻是要真相!他們到底是什麽關係,發展到哪一步了,我有權知道!”穆嬌哽咽,“你以為我願意猜來猜去嗎,如果不是他們瞞著我這麽久,我現在會胡思亂想嗎?還有,你們懂什麽……景至琛那個混蛋,我問他有沒有喜歡過穆颯,他竟然沒否認,所以我才受不了的!”


    話音落下,穆嬌的委屈和難受從心尖直噴而出,她崩潰地大哭出來。


    除此之外,一屋子的人都沒聲音。


    穆颯也楞了,她萬萬沒想到景至琛會是這個態度,這簡直是沒事找事,將她推上了風口浪尖。


    喬慧慧起身,將穆嬌扶到沙發上,拿過紙巾盒放在她麵前,然後轉過頭來說:“颯颯,不是阿姨說你,這件事你有錯。因為這不是小事,這事性質很大,你不該和我們玩這種遊戲。”


    喬慧慧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看著穆颯,從眼底透出一種冷冷的和冰棱子似的東西,她聲音不輕不重,但每一個字都打在穆颯心尖上,這是從小到大,她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教訓穆颯。


    穆颯還能說什麽呢?她的確錯了,錯在對他們隱瞞自己和景至琛的事情。


    不過,對她而言,她和景至琛沒有實質性的關係,不影響景至琛和穆嬌以後的發展,她也不存在半點要糾纏景至琛的心思。在那會,全家人都沉浸在有景至琛這個未來驕婿的喜悅中,她怎麽能突兀地說出一句,抱歉,我也喜歡過景至琛。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況本身也就是她的單戀,她和景至琛清清白白,沒做過半點對不起穆嬌的事,不需要多作解釋。


    她沒想到現在事實被□□裸地揭曉,竟然還要承擔一個居心不良的惡名。


    “我很抱歉。”穆颯低下頭,“喬阿姨,對不起,這事我沒做好,但請您相信我,我沒有傷害嬌嬌的意思。”


    “行了行了。”穆正康打圓場,“都別提了,這多大點事,他們都說沒有什麽關係,何必揪著不放,人都是自尋煩惱。”


    喬慧慧收回視線,冷冷地看穆正康:“話不是這麽說的,重點不是她和小景有沒有關係,而是她不該瞞著我們。就算她坦承自己喜歡小景,我們也不會說什麽的,感情的事情本來就很單純,喜歡誰是自己的意願,每個人有這份自由,但半句都不提,說明她對家人缺乏信任,這不令人寒心哪?”


    穆嬌的哭聲更響了,一聲聲透出極致的傷心。


    “颯颯已經承認自己沒做好了,這事就到此為止,否則你還要她怎麽樣呢,負刑請罪?”穆正康說,“嬌嬌鑽牛角尖,你也跟著鑽牛角尖?”


    “穆老康,我沒有要誰請罪,你別隨意給我下總結,我的意思清清楚楚,這事錯在颯颯不該欺瞞我們,有什麽事情大可以拿出來講,欺瞞本身就是不對的。將心比心,你們想過嬌嬌的感受沒有?她出事了,整個公司都在非議她,她連回去上班都沒有勇氣,小景又對她忽冷忽熱的,一句有承擔的話都沒有,她的心情已經糟到極點了,現在又知道姐姐欺瞞了自己這麽久,她能受得了嗎?”喬慧慧分析的說,“就算鑽牛角尖又怎麽了,換做任何人都不可能灑脫。”


    穆颯站在原地,耳邊嗡嗡直響,手指的涼意蔓延到全身,她的心一點點沉下去。


    “慧慧,你親口和我說嬌嬌是你的女兒,颯颯也是你的女兒,你會一視同仁,你既然說了就要做到。”穆正康看著喬慧慧的眼睛,一字字地說。


    喬慧慧慢慢地垂下眼眸,輕不可聞地笑了一下。


    穆嬌哭著抬頭,尖聲:“那她有當我媽媽是親生媽媽?這麽多年連媽媽都沒有喊過一聲,她自己心裏分明隻有那個死去的媽,她都沒有將我媽媽當自己親媽媽,我媽媽憑什麽當她是親生女兒?”


    “死去”兩字重重砸在穆颯心尖,她猛地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看著穆嬌。


    “你給我住口!”穆正康凶道。


    “我就說就說!”穆嬌不依不饒,“我媽媽為這個家付出那麽多,沒欠著任何人,你沒有資格指責她,是穆颯自己沒有尊重過我媽媽,她和她那個死了的媽是一個樣子的,表麵裝好人,背地裏做違背倫理……”


    話竟然說到了程顥英身上,穆颯正要發作,穆正康已經快步走過去,一把抓起穆嬌的衣領,將她一把提起來,一雙充血的眼眸狠狠地瞪她,咬牙切齒地命令她不許再說半個字,穆嬌嚇得發抖,穆正康沉沉地呼吸,然後一把鬆開她,她重重地倒在沙發上,手臂擦過沙發邊的小幾。


    喬慧慧“啊”的一聲,趕緊撲過去檢查她的手臂。


    “穆老康!”喬慧慧轉過頭,眼眸滿是驚愕,“你今天是不是發瘋了,還動起手來了?!”


    “你自己看看你將孩子教育成什麽樣子了?從小對她百依百順,連雙襪子都不舍得讓她洗,導致她現在這麽任性妄為,完全以自我為中心,在外頭吃不了半點苦,遇到點事不會解決隻會跑回家哭鬧,還口不遮攔侮辱長輩,我再不動手,以後就會有其他人對她動手!”穆正康悲痛道,“她受了委屈隻知道抓著姐姐的錯不放,將姐姐的好全部忘光了!如果不是她姐姐替她收拾殘局,宋家能放過我們,她能過得這麽舒坦?還有,小時候她動闌尾手術那會,你正好回鄉下探親,也是她姐姐照顧她,為她做飯燉湯的,她怎麽能都忘了?”


    門鈴倉促地響起。


    穆正康話音消匿,長長地歎了口氣,迅速調整了情緒轉身去開門。


    來者竟然是景至琛,他左右手都提著一隻精裝禮盒。


    穆嬌見是景至琛來了,立刻將懷裏的抱枕丟過去,哭喊:“你滾出去!混蛋,陰險,卑鄙的混蛋,給我滾出去!我不要再見到你!”


    “嬌嬌。”景至琛尷尬,隨即柔聲道,“有話好好說,別氣了。”


    “滾,給我滾!”穆嬌看見景至琛就站在穆颯身邊,兩人並排並一塊,刺眼得不行,心頭一陣痛,幾乎是歇斯底裏道,“還有你,穆颯!你也滾,我不要看見你們兩個!”


    喬慧慧急著安撫女兒的情緒,抓住她的兩手,以防她拿起小幾上的水果盤丟過去,又生氣地看了一眼景至琛:“她現在情緒激動,你說什麽都沒用,你還是先走吧!”


    被下了逐客令,景至琛表情訕訕,將手裏的東西放下,轉過來對穆正康解釋了幾句,穆正康揮了揮手,疲倦地說:“我大致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未等景至琛提起腳步,穆颯拎著包先出門了,她知道現在穆嬌恨她入骨,再待下去,也隻是惹穆嬌情緒越來越壞,穆正康也累了,再下去難保他會被氣出病來。


    景至琛對穆正康和喬慧慧兩老鞠躬,然後轉身跟著出門。


    屋內隻剩下驚呆的穆嬌,兩眼空洞,一臉不可置信:“他真的走了……去追穆颯了……他是混蛋,我再也不理他了……”


    穆颯走得很快,但再快也不如景至琛的步子快,他是跑上來,喊著她的名字,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你幹嘛?!別跟著我!”穆颯大聲說,“我現在心情糟透了,你別來惹我!”


    “颯颯,你受委屈了。”景至琛吸了口氣,急著說,“抱歉,都是我的錯,手機裏的短信無意中被嬌嬌發現了,她一個勁地質問我,我說什麽她都不信。”


    “那是你們之間的事,別扯上我。”穆颯去甩景至琛的手,無奈他拽得很緊,根本甩不開,她惱怒了,“景至琛,我怎麽遇上你了,怎麽那麽倒黴?你簡直是我的災星!你現在別跟著我,趕緊回去,就守在穆家門口,等著嬌嬌消氣,然後告訴她,你和我沒有半點關係。”


    “颯颯!”景至琛伸臂猛地將她整個人扯入懷裏,低頭認真地看她,“你覺得我現在還能騙她,對她繼續說謊?就算能,我也不願再那樣,我必須誠實地告訴她,我和她之間存在的問題以及我對你的感情。”


    “你這個瘋子,你想幹嘛?”穆颯震驚,“你為什麽要將事情搞得複雜,對她說那些有的沒的?”


    景至琛抿唇,眼眸的神情複雜:“我對她坦承,自己對你是有感覺的,這點我沒法否認了。”


    穆颯不再聽他的半個字,提膝踢他,他連聲讓她冷靜,一手扣住她的手,一手緊緊摟住她的腰,她使出全部力氣掙紮,卻在不知不覺眾喚起了他的征服欲,他不但不肯鬆手,反而抓得她更緊,她連續踢他,每一記的力道都很足,像是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他忍痛,咬了咬牙,怒吼了一聲後,低頭往她的唇咬去。


    他找到她的唇,張嘴吞沒,伸出滾燙的舌去勾她的舌頭,欲與她一番纏綿悱惻,她毫不客氣地咬他,他嚐到血腥味,眼眸一眯,體內那種猖狂的征服欲完全被引起,單手扣住她的下巴,仰起她的臉,逼迫她專心回應自己的吻。


    他本就人高馬大,臂力很強,整體力量是她的好幾倍,她狠命掙紮,但效果甚微,整個人被他扣在一棵樹幹上,用膝蓋抵住了她動的厲害的小腿。


    不遠處,茂密的樹叢後,有明暗不辨的光對準他們。


    景至琛和嗜血的野獸一般,眼眸變得猩紅,翻滾著沸騰的情緒,他用唇死死地封住穆颯的唇,不鬆開半點。


    就在穆颯快要窒息之際,景至琛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他的注意力瞬間被分散,穆颯趁機掙脫他的左手,舉臂狠狠打朝他的臉打下去,指甲劃過他的鼻梁,立刻呈現一道紅紅的傷口。


    “景至琛,你這個瘋子離我遠點,再碰我,我就報警,我說到做到。”穆颯用手背擦自己的嘴角,氣喘籲籲,“你讓我惡心到了極點,既然你不要臉皮了,我也無所謂了,大不了將事情鬧大。”


    景至琛用小指摸了摸鼻梁上的傷,安靜地看著穆颯,突然詭異地笑道:“我的確是瘋了,為了你瘋了,颯颯,你的味道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甜。”


    穆颯抓起口袋裏的手機要報警,景至琛立刻上前一步,直接揮臂打掉她的手機。


    手機被他甩到地上。


    穆颯眼眸寒徹如冰,盯著景至琛,景至琛不急不緩地拿出自己的手帕擦了擦鼻子,逐漸回複理智,悠悠地歎了口氣,伸手表示投降:“抱歉,我失控了。颯颯,這段時間我也很疲倦。”


    他說著走過去俯身撿起穆颯的手機,還給她:“我命令自己從此刻開始冷靜下來,請再給我一次機會。”


    穆颯將手機放回口袋,轉身快步走出去,走著走著就變成小跑,這鬼地方,她不想再待片刻。


    景至琛雙手叉腰,看著遠去的穆颯,眼眸劃過懊惱,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麽了,那熱乎乎的感覺竄上來,怎麽也壓不下去,他竟然想對穆颯下手。


    這段時間,他想起穆颯的時間越來越多,就連和穆嬌在一塊的時候也會在她的臉上找到穆颯的影子,不禁地想,如果是穆颯就好了。


    他的母親已經找他談過了,很認真地說:“至琛,我必須和你說實話,那個穆嬌不適合你。我在機關單位做了那麽多年,看人很準,那個穆嬌心理年齡也就十來歲吧,壓根就是個孩子,你對她一時新鮮來勁我可以理解,但要娶回家的話,我的態度就擺在這裏了,我不同意。娶妻當娶賢,這句話自古以來就是沒錯的,老婆是跟你過一輩子的,不是玩家家酒,你真的應該考慮清楚什麽樣的女人適合你,能照顧你的生活,支持你的事業,和你共進退,而不是一時頭昏腦熱逮著誰就是誰了。”


    如果是穆颯,母親不會不答應,景至琛想,穆颯懂事,明理,孝順又體貼,從沒讓他操心過。


    如果是穆颯就好了,可惜沒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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