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竟然……”前麵傳來寧曦不可思議的震驚。


    任誰也沒想到,柔弱的女子會突然反擊,而且還反擊得漂亮!


    冰冷的劍觸著脖子,那種感覺就似隨時奪命的死神。


    “寧姑娘,如果我是你就不要動毒藥的念頭,”陸璿那隻手慢慢按放在她的手腕上,寧曦想要使毒的動作瞬間僵硬。


    “你……好個麟國太子妃,竟瞞得人好苦。”


    情報裏明明將這個女人經曆的一切都交待得十分清楚,為何獨獨沒有她經過的這一段?


    “如若不是瞞過了你們的眼睛,本妃怕是活不到今日了,”陸璿放開按在她手腕的動作。


    “你想如何,”寧曦咬牙,自己的命在陸璿的手裏,很擔心陸璿一個狠心就把自己滅了。


    陸璿也真的要那麽做。


    手中的利劍往裏一橫,麵無表情的要將寧曦的脖子抹掉。


    “叮!”


    陸璿手裏的劍被某種東西打偏,陸璿橫過的劍往下滑。


    “哧”的一聲響,陸璿手裏的劍斜過寧曦的身前,涔涔血水噴灑而出。


    待看清楚打過來的東西是一枚佛珠時,陸璿眸子一眯。


    寧曦趁勢翻身衝了出去,陸璿長劍一挑,掃在她的背部上。


    寧曦悶哼一聲,就地滾出了老遠。


    李淮長身一動,擋在陸璿的麵前,將祁塍淵第二枚佛珠擊成粉末。


    寧家的人立即跑上去護住寧曦,扶著後退數遠,警惕地看著前麵的劍拔弩張。


    陸璿收住劍,站在李淮的身邊。


    三人對視。


    李淮抬手將陸璿拉近自己身邊,對祁塍淵防備很深。


    正因為看出了這一點,陸璿才沒有第一時間將自己所有的力量展示出來,否則方才的寧曦早就被她反手殺死了。


    祁塍淵靜靜凝視著麵前這對夫妻,眼眸深邃,那些溫柔早不知飛散去哪了。


    “鳴凰館的人已經過來了,相信佛迦主子不會違背佛主的慈悲仁心,對七皇子有什麽不利。”


    祁塍淵忽然抬眸打量起這個光芒綻放的女子,之前如若覺得無趣又柔弱,那麽此時此刻的女子是天上最耀眼的星光。


    前後的轉變,叫人吃驚。


    但……


    她到底是怎麽回事?


    祁塍淵想起之前情報中寫到李淮娶陸璿的過程,眉宇蹙了蹙,再度展開時毅然轉身。


    李淮並沒有阻止他的離去,也沒有派人追擊。


    寧曦被寧家的人帶走了,受了這麽重的傷勢,恢複得需要一段時間。


    而七皇子……自是被祁塍淵帶走。


    陸璿並不擔心他會在半路殺死七皇子,炎國皇帝若是還愛自己的江山,或者說愛惜自己,就該極力留著這個七子。


    畢竟,佛迦的勢力過勝了。


    “就這樣將他放走了?”陸璿回頭看安靜的李淮。


    “愛妃還想如何?將他捉起來?”李淮道。


    “如果可以的話,我建議你這麽做,他想要殺你。”陸璿提醒李淮,祁塍淵就是一枚定時炸彈。


    李淮卻張狂得很,笑道:“他想要殺我已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然而,我依舊活得好好的,不是嗎?”


    陸璿不知道怎麽形容他的態度,是樂觀還是太自信了。


    隻不過她想了又想,祁塍淵不論是腕力還是勢力都更勝李淮一籌,愣是許多次沒能殺李淮成功,這到底為什麽?


    想不通的陸璿把視線放在李淮身上,許久才移開。


    還是想不出苗頭來。


    唯有解釋就是佛迦院,隻要挖開了佛迦院的秘密,或許她就知道怎麽回事了。


    “在想什麽?”李淮清冷的聲音突然湊近耳朵。


    “沒什麽。”


    “沒什麽你會大半夜獨自一個人追出來?璿兒,你有沒有想過,自己會送命,你讓我如何是好?”李淮幾乎是咬牙切齒地擠出話來。


    陸璿:“……”


    秋後算賬嗎?


    “愛妃,怎麽不說話了?”李淮勾住她的腰身,黑眸帶著危險盯著她。


    陸璿咳嗽一聲,“我沒來得及通知你,而且他們要在這裏殺掉七皇子,嫁禍給你。到時候炎國和麟國之間的矛盾會擴大,對麟國造成很大的影響。”


    “那又如何?我說過多少回了?愛妃又是如何答應我的,然後又是如何反悔的。”


    陸璿臉上有點微熱。


    每次,李淮都是怒火洶湧,見到人了,卻舍不得對她做什麽,李淮也很無奈。


    ……


    祁塍淵領著自己的人往炎國趕回的路上,重新把手裏的情報看了兩遍,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地方。


    那麽,陸璿又是如何把自己隱藏起來的?


    如果一個人受到過那種訓練,會像陸璿這樣藏得這麽深?


    祁塍淵相信佛迦院的情報準確度,那麽唯一的解釋就是陸璿可能不是那個陸璿,用假的頂替?李淮又是怎麽回事?


    腦海中回想在林子裏陸璿反轉寧曦的困局模樣,眉頭難得的皺緊。


    像嗎?


    可一個男子一個女子,真的有可能嗎?


    還是說。


    祁塍淵心中已有懷疑,可是他聰明反被聰明誤,覺得事情可能不是那麽簡單。


    有些東西就是這樣,看著簡單你越想得複雜,越複雜的東西你反而想簡單了。


    祁塍淵之所以懷疑了還不敢去肯定,是因為金醫公子是在煊國邊境消失不見的,再者,兩人性別不同。


    如果對方使用易容術他自然能瞧得出來,他不相信一個人的易容術能夠騙得過自己。


    也因這些自信,所以才會陷入局中,走不出來。


    “主子,煊國那邊的消息。”


    祁塍淵立即接過,展開一看,眉峰一挑,“找不到?”


    那麽,他有可能還在麟國之內。


    “派人重新查一查這個陸璿,要最仔細的。”


    “是。”


    ……


    三日後。


    李淮和陸璿回到了帝都城,一切按照那個軌道轉動,後麵的日子平靜無波。


    陸璿除了去教習陸疆醫術和武功之外,還要習常跑在外麵替李淮買些民間小吃送進宮,晚間宿在宮裏。


    夫妻二人的生活過得相當安逸,有那麽一瞬間,陸璿覺得時間就此停止也不錯。


    祁塍淵能不能猜出自己的身份,陸璿並沒有在乎,猜出了又如何,猜不出又如何。


    待麟國內部穩定了,她總是要去一趟炎國的。


    她對佛迦院裏的金銀財寶念念不忘,心裏惦記這麽久的東西若是不去取出來,怎麽對得起自己。


    況且,麟國的未來發展也需要這些東西。


    李淮接手麟國後,查過金庫,發現都被搬空了,就剩下一些殘渣。


    泱泱大國,若是沒有銀子,國那裏能盛。


    國不盛,則民不安。


    李淮坐陣皇宮,也不能親自去賺錢,她想要賺錢,李淮不肯讓她出門。


    所以,李淮隻能極力的讓霍家和陳家發展,成為國家的兩大皇商,給他們開路,造福百姓。


    那日霍長明跟在身後追出去,被人引開了,並沒有一起。


    後麵才被通知回帝都城。


    霍家如此的真心實意,到叫陸璿感到有些意外。


    “太子妃娘娘,人已經送出宮了,”馮媽媽自殿外進來說道。


    就在剛剛之前,陸璿才結束了會見宮外那些命婦和貴女們,她這個太子妃變得舉足輕重了,那些官家女眷自然是要好好的跟她套親近。


    回到宮裏的日子除了出宮外,其餘時間都在應付這些求見的女眷們,陸璿到是知道有些官家是怎麽想的。


    太子繼任大統是鐵板釘釘上的事了,未來的皇帝身邊又隻有一個正室,連妾都沒有。


    這些官家自然想要爭取把自己的女兒送進宮,連一拔青年才俊也在崛起,想得到太子的青睞,來日能夠官途順暢。


    帝都城,新的一輪氣象崛起,最忙的就是陸璿和李淮。


    就連蔣家也跟著水漲船高,媒婆都快要踏破了門檻,隻為了替蔣玉惜謀個親事。


    蔣家如今這樣的高度,想要高攀的人比比皆是。


    蔣玉惜的婚事鬧得好高,陸璿這個表嫂當然也聽說了,不過,讓她意外的是李國公府那位李世子的反應。


    他竟要求娶蔣玉惜?


    聽說那天李國公府的媒婆踏進蔣家時,蔣玉惜病就犯了,媒婆都被轟出門了。


    這事,讓李國公府鬧了不少的笑話。


    特別是李世子的品行,越發的差了。


    前麵有陸湘一鬧,現在又妄想著要娶蔣家姑娘,李世子雖然還是世子,但國公府不同往昔了。


    為了保命,竟然可以做到這份上。


    不禁叫人再度對國公府刷出了新看法。


    “若是當年太子妃真的隨了李世子,今時今日怕是無法善了。”


    奶娘在整理陸璿麵前的小道消息,在聽到李世子的事,不禁感慨了聲。


    陸璿輕笑:“讓奶娘憂心了。”


    “幸好太子妃被太子殿下選中了,否則……”說到此處,奶娘輕輕一歎,似想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


    陸璿低頭繼續看手裏的東西,都是帝都城發生的大小事,大事小事皆有。


    偶爾看到裏邊講訴說某某老爺家的小妾如何如何,妻妾爭寵的事情特別多,有些大同小異,有些則別具一格。


    看到好笑處,也能讓陸璿解解悶。


    來了興致了,她都能跑出宮去偷看某家的小妾和正室鬥法。


    以至於有好幾次李淮回到寢宮,等到了大半夜才看到一條身影鬼鬼崇崇的回來,得知她出去幹的事,李淮哭笑不得。


    在後宮,陸璿到一點也沒讓自己悶著。


    自從知道太子妃有那本事後,寂離和鐵雲騎都對半夜出宮的太子妃視而不見了。


    太子殿下在前麵忙成牛,太子妃在後宮玩得不亦樂乎。


    李淮從禦書房出來回到寢宮,就看到燈下看小報看得入迷的陸璿,惡劣的從身後將人抱起。


    角度猛地轉換,陸璿整個人就坐在他的懷裏,而他則坐在椅子上。


    “如此著迷這些,將為夫都忽略了,娘子該怎麽補償為夫?”


    陸璿動了動身子,見他不鬆手,也就理所當然的坐在他的腿上,拿著小報靠在他的身上繼續看。


    李淮被徹底的忽略了,心有點傷。


    “璿兒?”


    “嗯。”


    “有什麽好事,說說,讓為夫也聽聽。”


    陸璿懶得理他。


    李淮咬了咬她的耳朵,無奈極了。


    拿過一邊的小報看了幾眼,嘴角抽了兩抽。


    “最近你都在看這些東西?”


    “宮裏無聊,”陸璿繼續翻看另一則小報,看得津津有味的。


    李淮一陣鬱悶。


    青樓裏的姑娘如何接客這種東西都擺在這裏,他該說什麽好呢?


    讓李淮更鬱悶的還在後邊,拔開一堆的小報,發現一本黃皮小書,沒有屬名。


    好奇驅使之下,李淮忍不住翻看一看。


    看清楚裏邊的內容,李淮那雙眼陰鬱陰鬱的,兩手捏緊書頁,從牙縫裏擠出字眼來:“愛妃,這是什麽。”


    陸璿順著看過來,見他手裏拿著的書,淡定自若地道:“某家小倌畫的圖冊,畫功還不錯,表達清晰,挺有意思的。”


    “挺有意思?”李淮的臉瞬間黑黝黑黝的。


    裏邊鴛鴦倒鳳的畫麵,她竟然說還不錯?!


    起初陸璿覺得挺無聊的,因為青樓裏某個故事讓她起了一點好奇心,於是讓人跑一趟別的地方,從一個小倌的手裏拿到這本小黃書。


    看了幾頁就覺得無趣,丟到了一邊。


    “你喜歡看?”陸璿突然扭頭過來看李淮。


    李淮哭笑不得,“愛妃,你是個女人。”


    “就因為我是女人,所以才能光明正大的腐。”陸璿掃了他一眼,收回來,涼涼地說:“之前殿下不也瞧上了金醫公子嗎?”


    李淮:“……”他竟然無言以對。


    李淮揉了揉額角,歎了一口氣,一把將陸璿抱了起來,“愛妃要不要試試看,我是喜好男色還是女色,嗯?”


    陸璿抬頭望進李淮如深淵的黑眸裏,那裏邊的深幽讓陸璿心莫名跳得快速了起來。


    “昨晚不是才……”


    “昨晚是昨晚,今夜是今夜,愛妃,春宵苦短,須得盡歡!”


    陸璿:“……”


    ……


    第二天,陸璿直睡到三竿才起身。


    而某人則神清氣爽的坐在大殿上指點江山,下麵的大臣明顯感受到太子殿下的好心情。


    “太子妃娘娘,蔣少夫人來了。”


    淩薈拿著韓冰容昨日的帖子進來,在陸璿的耳邊說話。


    陸璿放下手裏的毛巾,清了清精神,給自己穿好外衣走出外殿,“讓她進來吧。”


    沒多會,韓冰容帶著一臉憂色進殿來,給陸璿見過禮。


    “蔣少夫人一大早就進宮來見我,是有什麽事?”


    一大早?


    韓冰容回頭看了看殿外升高的太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但此時韓冰容沒有心思去發掘這個笑點,沉著臉,壓著聲對陸璿說:“太子妃應當知道三大家族之中的傅家吧。”


    傅家?


    韓冰容成親的那時,她確實是和傅家那位嫡子接觸過。


    韓冰容突然提起傅家,陸璿心裏邊有點不好的預感。


    “知道,傅家又做什麽事了。”


    “傅長澤從哥哥手裏把七公主劫走了,七公主僥幸逃了一劫。”


    殿內突然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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