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智起身:“母親,孩兒想到前院還有事情完,請容許孩兒告退。”


    齊西雨聞言激動的往相爺身邊站站,她也要趕緊跟著離開,千萬不要被這些自命不凡的拉下水,那才是死的早。


    二老夫人聞言頓時急了:“子智!你不能不管知若呀,知若可是你妹妹呀,現在心裏無依無靠的……”


    “如果嬸嬸想修儀娘娘了,子智可以上奏皇上,明日讓嬸嬸進宮看看修儀娘娘,嬸嬸可是要去。”


    這怎麽一樣!二老夫人打算說話!


    大老夫人看著兒子跟一個婦道人家說半天,已經不高興了:“行了!子智還有事,先讓子智回去,西雨先別走。”


    齊西雨剛剛轉過去的腳不得不收回來,對上位的老夫人笑笑。


    徐子智路過她身邊,看她一眼。


    齊西雨微不可查的點頭,精神她領會到了,具體怎麽做她心裏有數。


    徐子智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她對端木徳淑向來上心,態度恭敬,想來是不會亂答應什麽不該說的話。


    徐子智抬步離開。


    二老夫人見狀心裏怨的不行,可有求於人隻能低三下四的忍耐,誰讓女兒爭寵不成反而被整治的這樣慘:“嫂嫂——”


    “好了別哭了,知若又不是病入膏肓,太醫不是說了好好調養便沒有問題。”她又想了想讓子智去有所不妥,畢竟子智身份特殊,雖然端木家的姑娘不足為據,但平白惹了皇後娘娘煩也得不償失:“西雨明早代你二嬸去宮裏看看修儀娘娘。”


    西雨指指自己。


    老夫人頓時怒道:“指指點點成何體統!”還想拒絕不成!嫁入徐府多年連個孩子都沒有生,還想如何!


    齊西雨立即放下手:“是,母親。”去就去,去了之後說什麽又由不得你!


    入夜,徐府中紅燭明燈,香燭果案,到處都是年節的氣氛。


    齊西雨與徐相相處一年有餘,雖然某些方麵有些陌生,可也自己摸索出一套方式方法,他並不是一個難相處的人,甚至溫和有禮,從未發過脾氣,就是偶然嘮叨些,說話不注意他也不會死板的教訓人,至少比他那個刻板的娘好多了。


    齊西雨清點著手裏的禮單,看向坐在一旁看書的徐子智,他的手臂已經看不出一點異樣,其實傷情才短短幾日,遠遠沒有達到愈合的地步,可他不是喜歡人關心的人,尤其不喜歡別人對他的私事指手畫腳。


    但他也給足了她應有的尊重,遇到今日這樣的大事多數是站在她這一邊,而且後宅之事更是從不過問,讓她在後院過的很舒心:“相爺。”


    徐子智神色平靜的看向她。


    齊西雨笑笑:“修儀娘娘的事是皇上家事,而且修儀娘娘……”


    徐子智點點頭,明白她的意思。


    齊西雨笑笑,這她就更放心了,這麽拎得清的相爺,將來肯定有望成為太子太傅:“禮單是不是太重了,而且年節將至,過些天自然會進宮敬獻,二嬸嬸她送來的這些東西……”


    “你此次不過是去探病,不必這些虛禮,帶上二嬸給徐修儀備的吃的,和那個桃木盒子就可。”


    齊西雨急忙點點頭,越簡單越好,居家。


    徐子智看向她:“你母親和妹妹快要到了,要不要去接一接,也省的她們兩位在外麵過節。”


    “不用。”齊西雨絲毫不掩飾眼裏的不在意:“改到了自然就到了。”


    “需要我——”


    “不用,相爺忙相爺的,不忙了就看看書。”


    徐子智點點頭:“天色不早了,早點休息,明日一早還要進宮。”


    “恭送相爺。”齊西雨鬆口氣,她還慶幸一點,相爺不是一個自己孝順就要求所有人都孝順的人,而且相爺孝順嗎?她有時候反而感覺禮教在他眼裏可有可無的,雖然他看似十分遵從禮教,可是造反都能做出來的人,跟禮教有什麽你關係!


    霧兒剛要開口。


    齊西雨製止了她,他留不留下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這輩子一定那那對惡心的母女好看!肖想這徐家主母的位置是不是,想讓妹妹代她生養是不是,相爺可是什麽水靈靈的美人都見過也沒有動心的人,她等著看她們兩個怎麽死。


    還想住進徐府?盡管住!徐府三步一規矩、五步一崗哨的規矩讓她們好好感受一下,至於上輩子她們最喜歡用的書房戲碼……


    齊西雨冷笑一聲,徐府的明心堂可是亂入者死的好地方!不嚐嚐怎麽知道世道艱難呢!


    齊西雨隻要想想便無比期待,她的好繼母和妹妹,千萬不要讓她失望,盡情的來吧。


    ……


    齊西雨再次見到品易,包了沉甸甸的一荷包金瓜子,哎,短短一年不見啊,已經是超品金線了,每個月就有十萬兩的流水從他手裏過,想必這一袋子金瓜子是不放在眼裏了。


    品易笑笑,手下,覺得這位徐相夫人也是一個妙人,十分喜歡送人金瓜子:“夫人裏麵請,娘娘已經等候多時了。”


    齊西雨不敢當,趕緊提裙向裏麵走去。


    品易將金瓜子平靜交給吉利,也跟了進去。


    齊西雨看眼皇後娘娘,心裏默默的歎口氣,修儀娘娘是哪根筋搭錯了竟然要跟她搶這個位置,當真是活膩煩了:“臣妾參見皇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起來吧,你我也好久沒見了,本來這次回宮想宣你來的,又想著到了年節你府上肯定也有很多事情要忙,想不到,你倒是先遞折子了,是本宮想的不周。”


    齊西雨不敢當,她進宮,皇後娘娘肯定知道為什麽,畢竟信是從宮中送回去的,說實話,她有些不解皇後娘娘為什麽準了,若是不準徐家也無話可說,畢竟年節在即。


    齊西雨愧疚的送上桃木盒子:“哪裏,是臣妾絲縷不周打擾娘娘了,也怪我徐家太過縱容女兒,反而讓皇後娘娘為難了,這是相爺新得來的小物件,不是什麽珍貴的東西,聊表臣妾對皇後娘娘歉意。”關於立場的話還是要說清的。


    戲珠接過一手抱過來的桃木匣子,放在皇後娘娘手邊。


    “哪裏,修儀知書達理沒少為本宮分憂,也是下麵人不懂事,本宮已經罰了,還請你們給她寬寬心,無比不要再往心裏去,自己的身子要緊,若是修儀實在無法釋懷,思念徐家二老夫人,不如就回徐府住一段時間,什麽時候身體好了,什麽時候再回來。”


    齊西雨聞言頓時震驚的看眼皇後娘娘,又驚嚇的急忙垂下頭目光,她,她剛才就是太震驚了不是有意冒犯皇後娘娘,她……


    端木徳淑笑笑:“本宮沒有別的意思,都是為了修儀娘娘好,本宮在閨中時也是見過徐修儀的,見她現在身體如此也是多有惦念,隻要是為了修儀娘娘好,能讓徐修儀早日康複,這點事本宮還是能做主的。”


    齊西雨嘴角顫了顫,擠不出一抹像樣的笑容來,她現在真相信了一句話,看著再溫和的人,也有她身份上位者不可輕視的高傲。


    這是讓徐修儀出宮療養麽,這是說若是徐知若再胡思亂想的讓大家年節裏不好過,就滾回家終身養病去!早日康複!


    到時候出了宮,什麽時候會來、能不能回來,還不是皇後娘娘一句話的事,皇後娘娘就說徐修儀身體還沒有養好,誰有什麽話反駁。


    齊西雨可不想接這麽個麻煩回家,而且皇後娘娘擺明是煩修儀娘娘病種作妖的行為了,警醒她一會去了怎麽說話呢。


    齊西雨臉上努力扯出一抹笑意:“皇後娘娘宅心仁厚臣妾和相爺銘記在心,臣妾進宮時,相爺還一再囑咐臣妾,務必不能讓修儀娘娘失了身份,若是再執迷不悟不懂皇後娘娘的良苦用心,臣妾以後便再不進宮看無關緊要的人,徐家也養不起心比天高的女兒。”


    品易心想這位徐相夫人可不是普通的識時務,自己就敢在這裏表忠心。


    端木徳淑莞爾,並沒有太在意齊西雨的保證,不過是徐家二房那邊的女兒,真以為整個徐家都是她的了!今日叫徐相來看她,明兒是不是讓徐家歸隱的老太爺也過來看看她,當後宮是徐家外男可以隨意進來的地方是不是。


    “行了,你去看看她吧,回頭我們再聊。”


    齊西雨不敢肯定這是真的一會再聊還是純粹的客套,但現在有徐家的女兒礙娘娘的眼,她今日還進宮了,想來是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


    齊西雨不禁苦笑出聲,真是被徐知若害死了:“臣妾告退。”可不能讓皇後娘娘覺得她徐家有不‘臣’之心!


    齊西雨出了鳳梧宮深吸一口氣,心裏立即有了主意,快步向新雨宮走去!


    端木徳淑打開桃木盒子,看著裏麵擺放的東西。


    戲珠笑笑:“娘娘,相爺家到是有意思,不知道從來討來的這樣有趣的小東西,上一次是梨木的,這一次是桃木,明明都是不值錢的木頭,卻支支做的這樣精心。”


    端木徳淑拿出一隻桃木梳子。


    戲珠看著稀奇:“這次的花紋做的更好看,詩詞更優美呢,比梨木的那套四季梳都好看。”


    端木徳淑看著梳麵上的題字,一字一字的尋找熟悉的痕跡。


    品易見皇後娘娘看的認真,並不像是單純欣賞的樣子,眉頭皺了一瞬,上前一步,仔細看著這把梳子。


    戲珠見狀,也稀奇的湊過去,有什麽問題嗎?繼而睜大眼睛,徐相夫人不會這樣厲害!往上麵粹了毒吧!


    端木徳淑看品易一樣,好笑道:“他不會犯如此淺顯的錯誤,不是他的筆記。”


    品易頓時狼狽的移開目光,他……不是那個意思。


    戲珠聞言頓時驚訝的拿起梳子仔細看了又看!上麵的題字果然不是相爺的筆記。果然是她多心了?相爺又不是活膩歪了?不是,相爺又不是瘋了送娘娘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戲珠想想鎮西王平時送娘娘的東西,頓時覺得沒什麽臉麵說相爺,就算是相爺送的又如何,人家讓夫人送來,光明正大!有什麽可說的!


    戲珠心裏憋屈的把梳子放扔回去!亂七八糟的!想想就鬧心。


    端木徳淑閑閑的彈彈身上的裙子,起身,神色淡淡:“他會多種字體、善於模仿很多人的字跡,所以是不是他的都不重要,把梳妝台上所有梨木的飾品收起來,與這套桃木的一起收近庫裏吧。”想想自己戴著這些東西,多次出現在徐子智麵前,端木徳淑心裏便說不出的別扭。


    雖然不一定是她想的那樣,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也不差一兩套首飾。


    品易垂下頭:“是。”看到出來那可是皇後娘娘很喜歡的一套飾品,無論從構思到巧妙處,都深的娘娘心意,娘娘平日無事便要拿出一枚把玩,就是不戴,欣賞著,反複也能讀到匠者傾注在其中的心血,想不到……


    戲珠覺得,這樣也好,可這些東西真的有可能是相爺做的嗎?相爺那麽閑嗎?而且相爺手藝這樣好吧?


    端木徳淑走到窗前,看著窗外鬆枝抽杆,心中墜墜,那些東西,尤其那套梨木的,從刻痕和手法上可以看出跨越了很多年時間。


    她隻所以沒事能看著那些東西一坐便是半天,並不依賴於多麽精巧的技術,而是匠者融入在其中的時間線,串聯在一起,好像能看到一位匠人從學童長成一代大師的一生,厚重綿長,讓人感動……


    戲珠拿來披肩。


    端木徳淑擺擺手:“不必了。”


    ……


    新雨宮內。


    徐知若緊緊的咬著下唇,克製著自己不要哭出來,不要昏過去,更不要讓人看了笑話,這個宮裏沒有一個人盼著她好!堂嫂更是避她如蛇蠍!


    竟然隻在這裏坐了一刻鍾,數落了她一刻鍾!急不可待的轉身走了!說什麽她失了禮數,還說若是身體再不要就接自己回府!


    徐知若想想都要再次氣昏過去,可偏偏她不能,若是讓人知道徐夫人前腳走,她後腳就昏了過去,宮裏這些人怎麽想她,還不把她當笑話看!


    徐知若眼淚忍不住落下來,為了不讓自己出生,死死的咬著自己的胳膊,心中有滔天的委屈、憋悶,壓的她搖搖欲墜!


    她也總算知道,徐子智娶的這個小門小戶的夫人根本就是怕事的,根本不會幫她!而且她現在唯一能接觸到的就是齊西雨,她若是不幫她,她便是一無所有!


    徐知若絕望的鬆開自己血粼粼的胳膊,雙目無神的倒在床上,目光呆滯,臉色蒼白,到頭來她依舊是一無所有,一無所有嗎……


    清夏心疼的上前,看眼娘娘身上的傷口,並沒有私自為娘娘包紮,身為奴才,她有勸解娘娘的責任;“修儀娘娘,算了吧……”


    徐知若猛然抬頭。


    清夏依舊堅持的看著她:“娘娘,您就是不樂意聽,奴婢也要說,以娘娘現在的位置,您是鬥不過皇後娘娘的,皇上心裏也不向著娘娘您,再說,相爺也不站在娘娘這一邊。


    剛剛夫人的表現娘娘您也看到了,就像咱宮裏有什麽毒蛇猛獸一樣,茶都沒喝一口,板凳都沒有坐熱就走了,擺明是向皇後娘娘表忠心的,修儀娘娘咱操之過急了,您隻是徐家二房的女兒,皇後娘娘可是端木家的獨子,當初也是極力爭取讓皇後娘娘上位的,端木家會傾注全部的心血的捍衛皇後娘娘的身為,修儀娘娘……您不行的……”


    徐知若大笑的倒回床上。


    清夏擔憂的看著娘娘。


    “你知道嗎,小的時候她就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她的兩個兄長把他護著嚴嚴的,下雨了來接,下雪了要被,就是被刺紮了,都要跟她二哥哭很久,我呢——我有什麽——我——”


    清夏突然打斷她:“娘娘!您有修儀娘娘的身份!有徐家小姐的姓氏!有比這屆秀女都高的出身,隻要娘娘端正態度放平心緒慢慢來!還怕十年二十年後,宮中沒有娘娘的位置嗎!”說完垂下頭,她逾越了,不該在宮中亂說話。


    徐知若看她一眼,十年?二十年?是說未來的皇子嗎:“如果皇後娘娘能生能……”徐知若的聲音很低。


    清夏還是聽到了,驚訝的抬頭看著修儀娘娘。


    徐知若苦笑:“誰肯定的說皇後娘娘不能生了,萬一能生了呢……”


    清夏覺得這個可能太低了,畢竟都這麽些年了,皇後娘娘也一直吃藥並沒有進展:“那修儀娘娘就什麽都不要想了,想想小姐剛進宮的時候,可是要問鼎那個位置的。”


    徐知若茫然的看著床帳上的繪的石榴圖,剛入宮的時候……剛入宮的時候她隻想平平安安的過完自己的一生,力所能及的照顧家人朋友……


    可身處這樣的浮華之地,誰能不想更好,沛妃難道不想嗎?不過她過早看清了皇上,過早安於命運。


    她也要安於命運嗎……最高到了妃位,等著子嗣為她揚眉吐氣……


    “娘娘,奴婢為您清理傷口……”


    ……


    品易聽說徐夫人隻在新雨宮坐了一刻鍾就走了,不禁看了眼傳話的人。


    傳話的小太監點點頭,確實隻有一刻鍾。


    “徐夫人是個有意思的人。”品易又想起了,每次見麵的金瓜子:“不是一個拎不清的就行,交代你的事辦好了嗎?”


    “回品公公,好了。”


    “下去吧。”品易放下修剪鬆柏的剪刀,站在盆景前,接下來就看徐修儀娘娘會不會主動報上她的四色錦了。徐相的事他是不擔心的。


    ……


    古老威嚴的皇城內,池麵上的冰還未解凍,兩岸幹枯的垂柳上飄滿了紅色的通草花,枝間掛上的了燈籠,每一棵楊柳、每一座宮殿、每一個院落,一片紅火的喜氣。


    牆角間雪已久積,陰沉著紅色的燭光,撒上一方過節的喜氣,隱藏在積雪下的小草拱出了嫩芽。


    宮道旁青翠的藤蔓與小路兩旁的常青樹顯得十分的悠閑,巡夜的隊伍因為宮中燭火增多,增派了宮燈巡視,平日幽靜的小路上也不時有檢查走水的人經過。


    明日就是初一了,鳳梧宮內燈火通明,眾嬪妃、皇子聚在一起,與皇上皇後娘娘一同守歲。


    鳳梧宮的大殿內,熱鬧非凡,哭的、笑的、鬧的,安安靜靜看眾妃打麻將的、逗孩子的,三五個玩投壺的、在殿外看表演的,磕著瓜子,規矩鬆散,力求熱鬧的玩樂著。


    端木徳淑坐在宗禮旁邊,幫皇上檢查他的課業。


    伊依目光驕傲的看著大皇子,與有榮焉,雖然從皇後娘娘提議讓宗禮默寫一篇古集開始,皇上就不上心,但有皇後娘娘看著,皇上也沒有離開,便是一個好機會。


    宗禮站在一旁,已經不再像小時候一樣期待父皇的誇讚,見母後讚揚的笑笑,宗禮便覺得很好了。


    端木徳淑把宗禮默寫的古神開篇給皇上看看:“咱禮兒是越來越優秀了,一眨眼都能寫一手好字了,你看看,比你當年也不差呢。”


    宗之毅一身紅色新衣,看皇後一眼,腰間明珠玉佩,氣宇非凡,接過來,掃了一眼,放下:“不錯,師傅是哪個,回頭朕有賞。”


    端木徳淑急忙道:“國子監曹祭酒。”


    “知道了,明日有賞。”


    端木徳淑笑盈盈的撫撫孩子的頭:“還不謝謝你父皇。”


    “兒臣謝過父皇。”宗禮的禮節中規中矩,刻板無感。


    靜妃和沛妃坐在下麵,逗著尚頌心懷裏的四皇子,小家夥又長胖了,脖子上掛的金項圈真好看,據說是薔薇給畫的樣子。


    尚頌心本來不想用的,誰不知道她和皇後娘娘哪點糟心事,為了這麽一個金項圈惹了皇後娘娘心煩又何必。


    誰知皇後娘娘檢查眾位皇子新年添置的時候看到了這幅圖,覺得甚是不錯,就讓工務司打了出來,卡通的屬相圖案,看著怪憨態可掬的。


    端木薔薇臉色蒼白,看著打麻將的錦昭容眾人,還有外麵唱的熟悉旋律,她頓時有種如芒在背的針紮感!是誰?對方是不是早已發現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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