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長得像的女人,除了媽媽,找不出其他人了吧。


    多年前,是多少年前。


    那鎮宏大老遠跑來,就為了說這一句話?


    “他說,那個女人是陪著一個男人來的,求他用那家的秘法救他。”宋祁言在我身邊坐下,輕聲道來:“據他所說,那對小情侶還帶著個孩子,似乎是在被人追殺。”


    我心裏咯噔一下,抓住宋祁言的手腕,“他有沒有說是多少年前,我記憶裏,秦老鬼是很晚才認識媽媽的。”


    如果我記憶裏是錯的,秦老鬼和媽媽早就認識,甚至在範老鬼之前,那這秘密就真的嚇人了。


    “他大老遠跑來就為了說這個?”我有點著急,心裏緊張,總有不詳的預感。


    宋祁言看著我,又開口:“他說,幾天前,當年那個男人又出現在他麵前了。”


    我倒吸一口涼氣,秦老鬼在西部,那他之前的失蹤是自導自演還是死裏逃生。


    “還有呢?”我聲音有點打顫。


    宋祁言抱住我,讓我伏在他的胸前,“秦永壽和他做交易,條件就是,希望那黎可以去除你的記憶,讓你留在那家,消失在世界上。”


    “這怎麽可能?”我做直身子,“我現在又不是一個路人,就算大眾不找我,你也不可能不找我,他們這麽做沒有意義。”


    “他們篤定了我不會找你。”宋祁言定定地看著我。


    “為什麽?”我愣住了。


    “如果讓你留在那家是你活下去的唯一道路,你覺得我會冒險去找你嗎?”宋祁言麵色凝重。


    我抓了抓頭發,“這麽說那家真的能救我?”


    “十有八九。”


    “現在呢?這老鬼這時候揭穿事實,是不打算和秦老鬼做交易了?”


    宋祁言搖頭,繼續說:“據他所說,用那家來冒險本就不是他所願,現在出了事,他沒必要讓那家背黑鍋。”


    “最重要的是……”宋祁言頓了頓,看向我,“秦永壽和他也失聯了。”


    “失聯?”我小聲呢喃,有點恍惚,“秦老鬼會去哪兒?”


    我有點頭疼,“等等,我怎麽覺得這那老頭話裏有話,那黎不是那家的人嗎?背黑鍋是幾個意思?”


    和宋祁言相視一眼,我瞬間明白了,這老頭跑來根本就是想利用我們對付那黎。


    見鬼,這祖孫倆都不是一條心。


    “那黎呢?”我問宋祁言。


    宋祁言:“不知道,那家封鎖了消息,那鎮宏閃爍其詞並不提及那黎,但看他語氣,應該還不能拿那黎怎麽樣。”


    “算了,先不管她,就算不壞,也不是好人。”我擺擺手,心裏已經夠煩了。


    “湛煬來了。”站在窗邊的男人又忽然開口。


    我略微挑眉,半躺下去,眯起眼睛,“哦……”


    “不見?”男人聲音帶著試探,握住我的手,在我掌心有一下沒一下的勾著。


    我有點想笑,這人,有時候是真幼稚。


    “不見……”我累都累死了,哪有空去見這些一肚子心眼的人。


    身邊人隱隱約約哼了兩聲,沒再說話,替我攏了攏被子,在我身邊躺下。


    ……


    那黎和那家都瞬間安靜了,一連半個月都沒動靜,一直到我身體稍微恢複可以進組,那黎都沒有再出現過。


    但我卻不能再休息了,肚子慢慢變大,再拖下去前麵吃的苦就全白費了。


    加上那黎給我打得藥確實讓我身體恢複地很好,正常進組沒有什麽困難。


    進組那天,宋祁言因為新公司的事被我趕回了帝都,留了一大堆人給我。


    我進組的消息早就放出去了,微博上又是一片罵聲,等到我真的出現在劇組門口,反而沒人了。


    就像是提前清理過一般,一點異樣的聲音都沒有。


    “宋祁言幹的?”我側過臉,在封天晴耳邊輕聲問了一句。


    她聳聳肩,“估計吧。”


    我家小妖怪,實在貼心。


    耍大牌就耍大牌吧,無所謂了。


    抬著下巴走進去,一路上全是問好的,一句不該出現的都沒出現。


    “你這出場,快趕上太後了。”


    輕輕的聲音,帶著一點沙啞,從台階上傳過來,男人一身白西裝出現在眼前。


    我揉了揉額頭,有點頭疼,“湛總,你這是……客串?”


    說好的永久退出娛樂圈呢?


    說話跟放屁似的。


    他笑了,晃了晃手中的東西,我這才看到他手上拎了食盒。


    “粉絲探班,給個麵子?”他微微笑。


    我嗬嗬了,別了,誰被你粉上也是幾輩子的孽。


    周圍有人經過,我們就這麽對麵站著說話也不好看,我隻好走過去,朝他努努嘴,“去休息室。”


    早上沒吃早飯,吃他一頓也不為過。


    化妝師一邊給我化妝,我一邊吃他帶來的甜點。


    “外麵的人是你清理的?”


    他隨意地點頭,靠在椅子上,悠哉的很,“我不喜歡被人盯著,也不想走後門,隻能先把它們清理走了。”


    少爺脾氣。


    要說矯情,這貨比小妖怪還會折騰。


    “厲家的事還不夠你忙的?就算你三頭六臂,應付自如。你那個媽呢?沒給你加戲?”我扔了一塊豆乳糕進嘴裏。


    “就是因為帝都事情太多,所以過來躲清靜。”他長舒一口氣,歪過頭,眯眼看我,“而且和老朋友敘敘舊,我很放鬆。”


    呸!


    這麽多朋友,就你心最黑。


    “送你的藥,吃了嗎?”他忽然問我。


    我笑了,放下手中的東西,側過臉看他,“這回你來晚了,有人在你前麵給了我更好的藥,你的那個用不著了。”


    他略微挑眉,有點詫異,“更好的藥?”


    我點點頭,“一針下去,藥到病除,跟仙丹似的。”


    這話沒誇張,自從那黎那一針下去,我已經半個月沒有感受過病痛了。


    湛煬默了默,卻走到我身邊,伸手過來拉我的書。


    我警覺地後退,“你幹嘛?”


    他翻了翻眼皮,“能幹嘛?看看你的身體狀況。”


    “你肚子裏懷的小東西可是我定下的。”他強行拉過我的手,捋開袖口,沒有把脈,隻是看著,左右反轉,似乎沒有看出什麽異樣。


    我撇撇嘴,“死不了了?”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你連針都讓人隨便打,死了也活該。”


    我:“……”


    人真是奇怪,當初第一次見這家夥,感覺特別舒服,哪哪都順眼,現在是哪哪都不順眼,恨不得捅上兩刀才好。


    他放開我的手,麵色平靜,“早點回帝都檢查,這裏的設施條件有限,就算有後遺症也看不出來。”


    那你還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瞎看。


    我內心吐槽他,轉過身繼續吃點心。


    “顏娜的死跟你沒關係?”他反問一句。


    我揮揮手,“沒。”


    他點了點頭,雙臂環胸,“這女人蠢出天際,能無意中踩中非死不可的秘密也是不容易。”


    嘴巴真毒。


    我撇撇嘴,有點不舒服,“你覺得是什麽秘密?”


    他搖頭,“我怎麽知道,除非死人會說話,否則隻有背後的人會知道了。”


    “範媛,準備一下,上戲了。”封天晴推開門,打算了我們的談話。


    我直起身子,不再吃東西,讓化妝師進來又把妝容重新整理了一遍。


    “你沒事少出來晃悠,尤其是少在我麵前晃悠,我現在各種負麵新聞已經夠了,不想在和你傳出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我站起身,順便提醒身邊的人。


    他反倒樂了,側過身子,仰頭看我,“我們能有什麽亂七八糟的事?”


    我瞪了他一眼,越發覺得自己當初是瞎眼了,怎麽就沒發現這貨一肚子壞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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