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跟她說過姬家的這些重要人物,所以蘇可可是知道這兩人的。


    如今的姬家家主已經八十多歲了,共六個兒子,排行第五的姬憲澹天賦最好,是家主早就定下的下任姬家家主。


    姬家村村民對家主的這個決定沒有任何意見,都尊稱其一聲少主,而他的夫人蘇牧臻也是少見的天縱之資。


    兩人郎才女貌,已結婚五年有餘。


    在聽到少主夫人的名字時,蘇可可還詢問過秦墨琛,問他這位少主夫人是不是跟她畫裏的師父有什麽親戚關係?


    秦墨琛卻說,兩人隻是同宗。


    像是姬家、蘇家等古家族,同一個姓氏的族人或多或少都帶著點兒親戚關係,但蘇家人口基數不小,又經過這數千年的演變,就算沾親帶故,也早就淡化了那一點兒血緣關係。同族人完全可以結姻親。


    跟姬家一樣,蘇家有族譜,每一輩的人都以名字區分,所以還會出現同輩人年齡差很大的情況。


    少夫人蘇牧臻和蘇可可的師父蘇牧成就是這種情況,兩人屬於蘇家同輩,事實上關係卻很遠。


    不過,雖然兩人關係遠,但因為蘇牧成這一係就剩下他一個,蘇牧臻對他格外照顧,若不是存在輩分關係,說蘇牧臻是他幹女兒也不為過。


    蘇牧成在姬家村的地位不低反高。


    此時,這一對金童玉女對視一眼,蘇牧臻率先開口,聲音溫和,“兩個月後就要出山了,我和阿澹來看看大家,這段時間大家好好學習新東西,一定切記幾位長老的話。”


    這位少主夫人是出了名的和善,不似少主姬憲澹,總是繃著一張臉,常年也不見露個笑容,大家敬畏姬憲澹的力量,喜歡蘇牧臻的和善溫柔。


    眾人笑嗬嗬地應好。


    輪到姬憲澹開口,眾人立馬一收笑,嚴肅臉聽著。


    雖然少主年紀跟他們差不多大,甚至比一些人還小上許多,可就衝著這張比現任家主還嚴肅的臉,他們也輕鬆不起來。


    “這兩個月好好記住長老教你們的東西,外麵不比姬家村,凡事三思而後行,不得在外麵動用玄術巫術,遇到困難就聯係長老……”


    不管少主說什麽,眾人都一本正經地點頭應是。


    本來,少主和少主夫人意思意思說兩句就該走了,誰料這兩人說完了這幾句還不走,讓大家一直處於高度緊張狀態。


    蘇牧臻看了男人一眼,衝眾人淡笑道:“阿澹因為族裏的事情不能跟大家一起出山曆練。”


    眾人心想:這事兒他們知道啊,被選為少主之後姬憲澹就要跟著家主一起處理政務,事情繁忙,離不開也正常,況且外出曆練本就是針對一部分沒見過世麵的年輕後輩,為的是磨礪他們的性子。


    運氣好的話再順便帶個有緣人回來。


    這兩點對身為少主的姬憲澹來說,都不怎麽需要。


    他自幼被家主和七位長老一起帶大,什麽人情冷暖世態炎涼都聽過,性格足夠堅韌,掌管姬家綽綽有餘。


    更別說二十年前,還是六歲的姬憲澹就已經跟隨長老去過了外麵的世界。


    記憶力驚人的姬憲澹直到現在都還清楚地記得那一次外出曆練的場景。


    至於尋找有緣人,那就更用不上了,他和蘇牧臻青梅竹馬長大,感情深厚,蘇牧臻就是他命定的另一半。


    蘇牧臻說完這句,話音突然一轉,笑得燦爛至極,“阿澹雖然不去,但我去。這次,我跟大家一起出山曆練。”


    眾人驚訝。


    少主夫人也要出山曆練?


    眾人似乎忘了,少夫人蘇牧臻現在也才二十三歲,資質上乘,比他們任何一個人都滿足出山曆練的條件。


    姬憲澹突然咳了一聲,眾人瞬間噤聲,坐正身子,目不斜視。


    “我夫人單純善良,此次出山曆練,就有勞三位長老和各位兄弟姐妹多加照料了。”


    若不是姬憲澹的嘴巴還在動,眾人大概會以為自己在幻聽。


    知道少主和少夫人恩愛有加,但向來不苟言笑的少主居然能說出讓別人照料他夫人這話,如此肉麻兮兮,簡直不可思議!


    姬孟湘捂嘴偷笑,湊到蘇可可跟前,跟她咬耳朵,“其實少主私下裏不是這樣的,我上次去找少夫人,見到過一次,少主笑起來可好看了,還有兩個酒窩,跟可可你還挺像的。”


    蘇可可微微一怔,重新打量這個英俊的男人。


    這麽嚴肅的男人,笑起來真的會有……酒窩嗎?


    姬孟湘跟少夫人的感情似乎不錯,別人都很意外的事情,她已經提前知道了,一點兒不吃驚。


    少主姬憲澹一反常態地多說了幾句,說得長老們都開始翻白眼了才離開。


    蘇牧臻則留下來同大家一起上課。


    兩個月的學習和考察之後,蘇可可跟蘇牧臻的關係變得比姬孟湘還要親近。


    按理說,蘇牧臻跟蘇牧成關係親近,她肯定早就知道蘇可可,要是喜歡蘇可可也早該喜歡了,可她似乎才注意到蘇可可的存在,如今一接觸她就喜歡得很。


    蘇可可想,這大概就是畫裏世界的漏洞,圓得了第一處,圓不了第二處。


    “……可可,你笑起來真的很像阿澹。”蘇牧臻盯著蘇可可臉上的小酒窩,笑道。


    蘇可可害羞地撓撓小臉兒,“臻臻姐,你說過不止一遍啦。可是,我沒見過少主笑起來的樣子,看不出來像不像。”


    蘇牧臻淡笑,“他其實很活潑的,隻是從他自幼被家主和幾位長老寄予厚望,越是明白自己的責任,越是不敢懈怠,後來他在外人麵前就笑得越來越少了。


    阿澹總是板著張臉,以為這樣自己就會威嚴許多。可我倒覺得,一個人威嚴不威嚴,不是看你笑不笑,阿澹就是對自己要求太高了,才會要求處處完美。”


    “可是板著臉才會給人嚴肅的感覺,會讓人覺得你是在說正事,而不是在開玩笑。”蘇可可覺得說正事的時候就得板著臉啊。


    “說正事的時候板著臉就行,可他是一直板著啊。”


    “可能他很多時候都在說正事,板著板著就習慣了?”


    兩人聊到這兒,齊齊發出噗的一聲,相視一笑。


    蘇牧臻看著她,臉上的笑意緩緩收起,驚訝地看她,“可可,你這是怎麽了?”


    蘇可可一怔,“啊?我怎麽了?”


    “好端端的你怎麽哭了?”


    蘇可可愣愣地伸出手摸臉,這一摸居然摸到了一手的淚水。


    原來,她笑著笑著突然就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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