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我明明很開心的,跟臻臻姐在一起的時候最開心了。”蘇可可連忙擦掉眼淚,一臉納悶。


    她真的很開心。


    可是,為什麽哭呢?


    蘇可可分析了一下,覺得自己大概是想到畫裏這麽好的臻臻姐後來會跟著姬家一起隕落,一時難過而不自知。


    但這個原因,當著蘇牧臻的麵,她無從解釋。


    “臻臻姐,如果……我是說如果,以後姬家遇到了非常厲害的敵人,你會跟敵人硬幹,還是暫時躲起來,保存實力,再找個機會反擊?”


    蘇牧臻略作思考便肯定地回道:“我會跟阿澹並肩作戰,他戰我戰,他退我退,至於保存實力這種事情,我相信幾位長老會安排好。”


    蘇可可聞言,心中道了句果然如此,然後生出一陣無力感。


    這種明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麽,但卻無法改變什麽的感覺真的糟糕透了。


    “可可,你怎麽會想到這麽嚴肅的問題?”蘇牧臻問。


    蘇可可回神,迅速調整好情緒,支吾道:“就是突然想到了。姬家安逸了這麽久,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蘇牧臻笑道:“姬家有大祭司在,不會出現這種狀況的,可可多慮了。”


    女人溫柔的聲音有種撫慰人心的力量,若是蘇可可不知道後來,大概真會覺得自己多慮。


    蘇牧臻見她小臉緊繃,臉上笑容愈深,“可可,你板著臉說話的樣子真像阿澹,不過不是現在的阿澹,是十年前的。


    那個時候的他總是一本正經地繃著臉說話,有些嚴肅,也有些可愛。現在麽,噗,他越來越像個小老頭了。


    可可,看到你,我突然有些懷念以前的阿澹。”


    蘇可可挽著她的胳膊道:“人總要成長啊,沒人能一直天真無邪。”


    蘇牧臻點頭,“你說的對,我以後要是和阿澹生個女兒,我一定要把她教成你這樣,善良但不天真,聰明豁達又通透。”


    被誇上天的蘇可可幹笑一聲,特別不好意思告訴她,以前她也特別單蠢來著,隻是後來被叔和嫚嫚大星幾人熏陶得不那麽單蠢了。


    還有,她一點兒都不豁達,她可小氣了,別人要是對不起她,她能一直記著。


    師父說,做人就得適當的小氣,不睚眥必究,但也不能過於寬容大度。


    除非你能修煉到那種不懼因果不怕福報惡報的程度,那個時候你才有了豁達的資本。


    蘇可可一直將師父的話記在心裏,並付諸行動,所以她並不是個多豁達的人。


    “臻臻姐,我見到你的時候有種奇怪的感覺,好像我們已經認識很久了……”蘇可可道,看著對方的眼睛亮亮的,仿佛有光簇在攢動。


    越是相處,越是想親近這個人。


    這兩個月並不像她和秦墨琛想的那樣轉瞬即逝,兩人在姬家村真真切切地度過了兩個月的時間。


    剛開始的時候,蘇可可腦子裏還會有個聲音一直提醒她,這些都是假的,是畫裏一個虛構的世界。


    可隨著這些日跟村民相處的點點滴滴,尤其是蘇牧臻,真實到讓蘇可可覺得可怕。


    她再也不能這麽自欺欺人,說這些都是假的。


    這裏的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身份,過著屬於自己的生活,不是複製誰,也不像誰憑空臆想出來的。


    它就是真的。


    隻是,蘇可可跟這個真實的世界錯開了幾十年。


    宮玖說的那根簪子,兩人都沒打探到下落。若是盡力後還找不到,蘇可可就不打算找了。


    等人都湊齊之後,她想離開這裏。


    因為,她很怕自己留在這裏越久,得到的感情會比付出的多得多,到時候,她大概會狠不下心……離開。


    師父,臻臻姐,還有許多夥伴……


    蘇牧臻聞言笑開,“可可,我也有種奇怪的感覺,我看到你第一眼的時候就特別喜歡你,以前,我很少這樣——”


    說到一半,蘇牧臻目光定在某處,腔調一轉,戲謔道:“那個英俊的男人是誰,我怎麽瞧著有些眼熟?哦,是姬墨琛啊~”


    蘇可可驀地抬頭望去,一眼看到了那正往這邊走的男人。


    “可可,我不打攪你們了,好好聊,再過幾天我們就要出山了,你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看不到他。”蘇牧臻衝她眨了眨眼。


    蘇可可羞紅了臉。


    “不過是遲了一會兒,你怎麽就自己走了?”秦墨琛走近,問。


    這兩個月,他和蘇可可雖然各有忙活的事,但他每天都會去學堂接蘇可可放學,今天不過是有事耽擱了,去得遲了一些,小丫頭竟自己先走了。


    問話時,秦墨琛遠遠看了一眼蘇牧臻,心下狐疑。


    可可長得跟這個女人並不像,可不知為何,他總能從這女人身上看到一兩分可可的影子。


    這種感覺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了。


    蘇可可嘿嘿笑了一聲,親昵地挽住他腰身,仰起小臉看他,“臻臻姐說要送我回來,我一個沒忍住就答應了。學堂裏人多口雜,一些私密話不方便講。”


    秦墨琛沒計較什麽,隻是揉了揉她的小腦袋,道:“回屋吧,我有事情跟你說。”


    蘇可可左右看了看,嘀咕:“就在這兒說吧。”


    秦墨琛一本正經地道:“難得蘇伯不在,真不請我進屋坐坐?”


    這段時間蘇牧成將蘇可可看得特別緊,秦墨琛每次隻能將人送到門口,都不能進屋喝口熱茶。


    蘇可可:真不是師父的原因,而是——


    算了,大概是她想多了。


    蘇可可有沒有多想不知道,但秦墨琛的確還想了別的。


    一進屋,他就將蘇可可按在門上親,等親夠了才鬆口,然後一臉嚴肅地說正事。


    剛才那個耍流氓的人似乎根本不是他。


    “……打聽到簪子下落了?簪子就在姬家村?”蘇可可吃驚。


    她打探這麽久都沒下落,還以為簪子落在了外麵。外麵那麽大,在信息落後的世界,想找這麽個東西,並不容易,所以她才有了放棄的念頭。


    秦墨琛凝神道:“有一任的大祭司曾打造過這麽一根簪子,隻是後來這簪子不知去了什麽地方。”


    微頓,他道:“還在祭司閣的可能性比較大。”


    “祭司閣?”蘇可可瞬間皺眉,“叔,這地方我們進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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