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定國公知道自己女兒要給三皇子蜀郡王當側妃的時候,滿臨安城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相比較之下,文藍晨要娶顏尚書家的嫡長女,倒是好事兒了。


    雖然文渲跟顏蓁蓁不對付,但好歹她是大家小姐,嫁給他一個庶長子,已經算是下嫁了,文藍晨高攀了呢!


    至於兩家那點兒矛盾,算不得什麽,為了利益,今天合作明天捅刀子的都不稀罕,何況他這個庶長子,本就跟世子不對付,娶了他討厭的人,也不稀罕。


    或許是為了羞辱國公府,蜀郡王特意大辦,一應規格,跟迎娶王妃無異,當然,該避諱的還是要避諱,畢竟她是側妃,大紅的新娘禮服是不能穿的,規矩不能破。


    蜀郡王得意洋洋,隻可惜了,文渲沒在,否則臉色該多精彩,有些遺憾!


    定國公坐在三進院子的堂屋,看著麵色平靜的女兒,和戰戰兢兢不敢看自己的兒子,強自壓著憤怒,道:“華裳,父親知道,你們受委屈了,可再這麽也不能嫁給他當側妃的呀?


    那可是妾,你母親都不曾給人做妾,你這樣對得起她嗎?”


    文華裳帶著他不熟悉的冷漠,“父親這話說的不對,我一個不被家族承認的外室女,能嫁給郡王爺當妾,已經是高攀了呢,難不成我等著父親給我安排個寒門書生,或者是外放的小官兒,這樣的正室,可比不得郡王的側妃呀!


    您也別覺得丟臉,多少大臣,巴不得把女兒嫁入皇家呢,不算賣女求榮啊!”


    “那也不行,皇室多爭鬥,萬一你卷進去,下場極為淒慘,先祖降王爵為公候,為的就是避免奪嫡紛爭,你還主動踏入這趟渾水,讓外人咱們看國公府?”


    定國公苦口婆心的勸著,他跟皇上,其實已經出了五服,喊一聲堂弟,是皇上給麵子,重視他們家,曆代皇帝都是如此稱呼的,血脈上來講,文華裳嫁給蜀郡王,也不算近親!


    文華裳輕蔑一笑:“父親放心,就算卷入奪嫡,出嫁女連累不到娘家的,再說,我也沒娘家的呀?難不成父親讓我從國公府出嫁?那女兒可就感激不盡了!”


    定國公被噎了一下,那是不可能的,夫人敢跟自己和離,丟人更大!


    他看著冷漠的女兒,到底是他愧對這個女兒,她心中怨恨自己呢,可是自己也沒辦法的呀!


    定國公像是一下子老了十歲,文華裳的話說得很清楚,你不肯對我負責,就沒資格來管教自己!


    目光有看向文藍晨,他趕緊起身行禮:“父親,孩兒和顏小姐的事兒已經定下了,父親若肯出麵張羅,孩兒感激不盡!”


    定國公臉頰緊繃,如果他出麵,就等於站在了蜀郡王這一邊,誰不知道,顏家可是支持蜀郡王的!


    他目光銳利地盯著一雙庶子女,最終以國公府為重,“罷了,既然已經已經有了決定,我也管不了,希望你們將來別後悔!”


    說完準備走人,文華裳卻站起來道:“父親,您不好幫我們張羅婚事,這嫁妝總得有一份兒吧?女兒總不能寒酸著嫁進郡王府吧?”


    定國公回頭看了她一眼,那雙精明的眸子,讓他極為陌生,從小到大,他都很寵愛這個女兒,每年去南邊,都會給她帶去無數臨安的好玩意,小到吃食玩具,大到衣裳首飾,一轉眼,她都長大了,懂得為自己謀求更多的好處了!


    他點點頭,多餘的話沒說,大步離開了!


    文藍晨大大鬆口氣,“妹子,你可真厲害,敢跟父親要嫁妝?”


    “為什麽不要?”文華裳麵色平靜,“這是他欠我們的,想不負責任,可是不行的呀!”


    文夫人也聽人說了這個消息,出門應酬,那些夫人們看自己的眼神都很古怪,有憐憫,還有幸災樂禍,好在礙於文家的權勢,不敢在她麵前放肆。


    陳嬤嬤氣不過,回到府裏,替她抱不平:“果然是小門小戶,上不得台麵,連累著夫人跟著丟人,老爺也不說管管!”


    “我有什麽好丟人的,又沒有養在我名下,跟我有何關係啊?老爺愛管不管,他都不嫌丟人,我更不在乎!有空不如去小佛堂禮佛,為阿渲祈福,隻希望這孩子平平安安,我就別無所求了!”


    經曆這麽多事兒,文夫人有些心灰意冷了,她做了許多,反而讓兒子跟自己離心了,為的是國公府的臉麵!


    現在倒好,她苦心維持,不惜讓兒子埋怨,他可倒好,一點兒不在乎自己的苦心,女兒跟人做妾,簡直是把國公府的臉丟在地上踩!


    早知道如此,就不該反對阿渲和那個丫頭在一起,反正國公府已經成為勳貴的笑柄,不在乎多這一樣!


    可惜了,悔之晚矣,有些事情,錯過了就無法挽回!


    剛回到內宅,管家候在花廳,猶豫著遞上單子,“老爺吩咐,取出一萬兩銀子給他用,還讓開了大庫房,夫人您看該怎麽辦才好?”


    定國公心裏再不滿,可也不能真的不給嫁妝,讓女兒被人輕視!


    陳嬤嬤氣道:“老爺口氣可真大,那可是公庫的東西,怎麽能給他?一萬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夫人怎麽跟二房三房交代啊?”


    文夫人擺擺手:“一兩銀子也沒有,大庫房的鑰匙放在我這裏,老爺要開,讓他來找我,本夫人好久沒進宮跟皇後娘娘坐坐了呢!”


    管家明白了,夫人這是不打算給,老爺敢來硬的,她就進宮告狀,看看誰有理!


    既然已經撕破了臉,文夫人可不打算給定國公麵子,看看皇上皇後站在誰這一邊!


    定國公頭次為銀子發愁,他的俸祿都在公賬上,平時的花銷都從公賬上出,也沒刻意攢過銀子,想給女兒添一筆拿出手的嫁妝,最少也得一萬兩銀子,加上庫房的文玩古董,首飾寶石,差不多能壓住場麵了。


    這麽一大筆錢,他心中也有些忐忑,夫人肯定不樂意,隻是沒想到她會如此幹脆的拒絕,還拿皇後來威脅自己,把他給氣的,摔了桌上的白玉鎮紙!


    【作者題外話】:沒了啊,五更了,早點兒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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