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色氤氳的湯藥,冒著絲絲熱氣。夜長風喚醒了剛又睡著不久的千月聆。親自喂她吃藥。


    “不想喝……”千月聆任性的搖了搖頭,推開送到嘴邊的調羹。


    “才入了夏,夜裏河水還涼的緊,你又受了驚,聽話,將這湯藥喝了,我也好放心回宮去。”夜長風也不氣惱,耐心勸說。


    “不必管我了,你先回宮去休息,一會涼了,我再起來喝。”“聆兒,你已經不是十六七歲的小姑娘了,任性也要有個度,我自認為今日隻是做了任何一個未婚夫都會求證的事,事後也跟你解釋過了。你若還要一直耍小孩子脾氣,莫


    要怨我不依你。”夜長風知道她還在生日裏的氣,本不想責難與她,但一想到那個假駙馬與北澤墨長得一模一樣,心裏不覺又有些來氣,雖然偏殿裏,千月聆沒有與那假駙馬有過任何交流


    ,但在磐石國呢?青魚不可能憑空造出一張北澤墨的臉來誣陷聆兒,最大可能就是北澤墨真的曾經出現在磐石國。


    “陛下按照自己的心意,聆兒領旨謝恩即可。”


    千月聆有氣無力的眨了眨眼,扭過頭去。


    “千月聆,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一再的冷漠,終於讓夜長風暴走,怒而捏上千月聆的下顎,四目對視許久,卻見他吞下一大口湯藥,直直便覆上千月聆的嘴,正在氣頭上,也懶得耐心誘導,手下一用力


    ,待千月聆吃了痛,自覺張了嘴,便悉數將口中含著的藥悉數渡了過去。


    “你若喜歡這種方式,以後便都這樣。”


    掩了掩嘴角,夜長風丟下帕子轉身走向門口。千月聆順手抓起一隻枕頭便朝他砸去,卻是堪堪晚了一步。


    轉角處,千月城已靜候許久,行了個禮,臉色異常難看。


    “都聽到了?”


    “陛下說過會善待聆兒的。”


    夜長風一看便知他是聽到了房內的動靜,果然,千月城也不掩飾。


    “朕沒有虐待她。”


    “聆兒不懂事,陛下好好與她說便是了。”


    “千月城,你是不是傻了,聆兒二十一歲了,該懂事了。”


    夜長風自我辯解,千月城卻是一臉幽幽。


    “她本來很懂事,是我們……”


    “閉嘴,這件事不準再提。”


    “微臣知錯。”


    夜長風歎了口氣“表兄,你自來最懂我,也處處為我設想,你告訴我,我該怎麽做。我以聆兒未婚夫的身份,查證流言不應該嗎?”“應該,但是聆兒看來必定是你不夠信任她。”千月城低頭,今夜總是有點提不起勁來仔細想想的話其實他們兩個都沒錯,皇帝表弟要驗證好讓自己放心,聆兒隻想要皇帝


    表弟的全心信任,真要有錯,那必然是時下關在牢裏那兩個賤人。


    “我知道,但是如果今天我不將事情了結了,這件事保不齊還要重重複複。哪個對聆兒更有利,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夜長風扶了扶額,從前這個表兄沒有妹妹,一心偏袒於他,自從有了聆兒,仿佛他這個表弟是仇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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