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黑無常大人。”


    黑無常大人?


    鬼扯!


    蕭隊暴脾氣,一腳踹過去:“媽的,再胡說揍你!”虎著臉,他再問,“再說一遍,誰叫你來的?”


    王大海還抱著頭,瑟瑟發抖,他開始掉眼淚了:“沒沒胡說,就是黑無常大人。”


    這怕是個傻子吧。


    蕭隊把那個包拿過來,上下翻找,果然,在上麵找到了個定位器。就是說,行動暴露了,接頭人跑了,找了個傻子,提了一袋ad鈣奶過來充數。


    媽的!


    蕭隊想揍人了。


    王大海立馬抱頭往後縮,很惶恐,很震驚,但他毅然決然,拿出了豁出去的決心,就是一開口,露了怯:“黑黑黑無常大人還、還有話說。”


    一口一個黑無常大人,還真搞得神神道道。


    蕭隊倒想看看,是哪路妖魔鬼怪在裝神弄鬼:“說了什麽?”


    王大海臉上的表情,跟中邪了一模一樣,驚恐萬狀間還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崇高敬意:“黑無常大人說,這周圍有很多小鬼。”


    來一個黑無常大人還不夠,現在還整出一群小鬼來。


    臥了個槽了!


    大半夜的,整個緝毒隊不睡覺,一個個被搞成了懵逼,李霄摸了把腦門:“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


    他暴躁地踹了一腳石頭出去,剛好,打中了一輛車。


    車牌尾數,好家夥,四個三啊。


    這種車牌,整個警隊,也就一個了,是情報科的老大,喬家四公子。


    李霄雖然不待見單手開豪車的貴公子,但情報科的老大他還是服的:“喬隊,你怎麽來了?”


    喬南楚下車,沒過去,抱著手,倚在車門上:“別管我,去抓鬼啊。”


    李霄懵逼臉:“啊?”


    喬南楚站在豪車旁,又生的一副風流相,不像個警察,倒像個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兒,他似笑非笑,說了句:“周圍有小鬼。”


    李霄還沒搞明白:“什麽小鬼?”


    蕭隊已經下令了:“搜。”


    暗處。


    潛伏著的小弟緊張兮兮,抹了一把頭上的汗:“大哥,不對勁啊。”


    被喚大哥的男人摸了摸脖子上的紋身,思考片刻,從幼兒園後麵的小巷子裏走出來,開了耳麥,道:“全部撤。”


    “那裏!”緝毒隊的人已經逼近了。


    男人來不及做安排,隻能催促藏在暗處的弟兄:“快撤!”


    撤?


    緝毒隊為了這次掃毒行動,預設的逃跑路線都做了七個追捕方案,想撤,往哪撤?


    “砰!”蕭隊朝天上開了一槍,“全部抓起來,一個也別讓跑了。”


    “yessir!”


    for總部。


    留著長劉海的男人行色匆匆地從外麵跑進來,驚慌大喊:“老大老大!”


    阿win皺眉,額角的疤抽動了兩下:“你鬼叫什麽?”


    “出事了,城哥來電話,說z沒有去景明路,我們派過去的弟兄都被條子抓了。”


    阿win一聽,手握拳頭,花臂上的青筋鼓起,肌肉虯結:“說什麽屁話!z沒去景明路,那她去哪了?”


    去哪了呀?


    女孩子聲音壓低低的:“我在這呢。”


    門被推開,周徐紡穿了一身黑,扛著一根棒球棍就進來了。


    黑色鴨舌帽遮住了額頭,下麵是一雙特殊功能的眼鏡,口罩也是黑色,皮衣套衛衣,搭黑色鉛筆褲,馬丁靴,利索又幹淨,走起路來不帶風,帶的是殺氣。


    跑腿人,z。


    她會找來for的大本營,完全在意料之外,阿win驚愕,眼裏有一閃而過的慌亂,手臂的肌肉全部繃起,是隨時戰鬥的狀態:“你怎麽會在這?”


    當然是算賬了。


    周徐紡把黑色的背包取下來,扔在地上,手裏拖著根棒球棍,往前走了兩步,停下,然後抬起棒球棍,對著門口那台電腦就砸。


    咣!


    電腦屏幕瞬間四分五裂了。


    阿win退了半步,大辦公室裏所有電腦技術人員全部噤若寒蟬,這一聲響,for的打手們全部聞聲出來了,樓上樓下,少說也有三四十人。


    隻見周徐紡拎著根鐵棒子,敲了敲電腦桌,分明是女孩子,一開口,氣勢淩人:“那個姓張的,在哪?叫出來。”


    四十分鍾前。


    周徐紡從京柏城三樓的儲物櫃裏把貨取出來,她沒有走陸路,怕有人追蹤,走了‘空路’,就是奔走在大樓與大樓之間,雖然累了點,但安全。


    剛出京柏城不到一千米,霜降就叫她停下。


    “徐紡,不太對勁。”


    周徐紡停在一棟樓的樓頂,往下俯瞰,是車水馬龍的大街:“怎麽了?”


    耳麥裏是霜降的合成聲音:“除了我,還有第三方在調這一路的監控。”


    黃雀在後?


    周徐紡放下包,打開,把一層一層的白色包裝紙撕開,撕到最裏麵一層,臉色就沉了:“我們被算計了,包裏不是高仿鑽石,是毒品。”


    竟給她挖陷阱。


    “你找一下,看有沒有定位追蹤?”


    周徐紡把包翻過來,看到了:“有。”


    霜降說:“等我三分鍾。”


    “好。”


    周徐紡先找了個地方,坐下,掂了掂包裏的重量,這個量,夠判死刑了,這是想弄死她啊。


    不多不少,三分鍾。


    霜降把定位器查出來了:“定位的服務器在for的總部。”她猜測,“應該是有人雇了for,故意把我們引到景明路,那裏可能有埋伏。”


    不隻有for的人,恐怕還有警方的人。周徐紡抬頭看天,嗯,一顆星星都沒有,心情不爽極了:“如果隻是引我過去,沒必要用毒品,把警方也牽扯進來,可能還有別的目的。”


    應該是黃雀在後,一箭雙雕的陷阱。


    她心情差到極點了,本來九點要去見江織的,這下恐怕要推遲了,她好想江織啊,不想幹了……


    霜降問她的意思:“怎麽辦?”


    “得搞清楚啊。”周徐紡還是不喜歡稀裏糊塗,她也不喜歡事端,但是別人搞她,她也要搞回去,不立威,跑腿人的圈子還怎麽混。


    霜降有顧慮:“景明路你不能去,去了就說不清楚了。”


    “嗯,我知道。”


    周徐紡說完,提著包站起來,走到樓頂的邊兒上,不算高,她縱身一躍,跳下去了,正好,樓下邊拐個角就是一家小型的超市。


    店裏麵隻有一個收銀,是個年輕的小哥,小哥臉很方,非常方,像個標準的長方形。長方形小哥正在打遊戲,打得熱火朝天。


    周徐紡穿成這樣,他也沒注意,低著頭打他的遊戲,隻說了聲:“要什麽自己拿?”


    周徐紡進去,問:“有沒有黑色的背包?”


    “左邊第三個架子的最上麵。”


    長方形小哥在吃雞,喊隊友補血,剛補完血,一隻戴了黑色手套的手拿了個黑色背包放上來,然後,又拿了幾排ad鈣奶。


    小哥暫時放下手機,但眼睛死活不舍得離開手機屏幕,一邊掃碼,一邊瞄手機:“一共一百八十四,現金還是——”掃完,他又拿起手機,終於抬頭看客人了,“duang!”


    手機掉地上了。


    遊戲裏的人翻車摔死了。


    小哥嚇慘了:“你你你搶搶劫啊!”這包頭包臉的打扮,一般都是搶劫犯,還是那種帶刀帶槍幹大票的。


    周徐紡用低沉的嗓音說:“我不搶劫。”她把ad鈣奶裝進包裏,很驚訝的樣子,“你看得到我啊?”


    不然呢?


    又不是鬼,還能看不見?


    ‘搶劫犯’問:“你叫什麽?”


    要是不答,她會不會掏出一把槍來崩了他?那還是答吧,活著更重要:“王大海。”這一刻,他想大聲呼救,但是他不敢,他怕被滅口。


    ‘搶劫犯’喊了一聲他的名字,然後用那種驚歎的口氣說:“我看你骨骼清奇,命格非同一般啊。”


    王大海:“??”


    現在的搶劫犯都這麽野嗎?而且,這還是個女搶劫犯!


    她說得一本正經,像個嚴肅的衛道士:“別人都看不到我的,因為我是鬼。”


    王大海:“!!”


    打劫就打劫啊,幹嘛還裝神弄鬼,你倒是快搶啊,搶了趕緊走啊……


    偏偏,她誌不在搶劫,把一顆包的嚴嚴實實的腦袋伸出去,就是一坨黑,那坨黑說:“我是地獄使者,黑無常大人。”


    她說完,奇跡發生了。


    一眨眼,她就不見了。


    又一眨眼,她又出現了。


    再一眨眼,她跳到屋頂,頂碎了吊燈。


    瞬間,一片漆黑,然後下一秒,她拿出個手電筒,往前一照,被照住了王大海,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扯開嗓子就撕心裂肺地叫:“鬼啊啊啊啊——”


    那隻鬼悄無聲息地‘飄’了過來,手電筒照著王大海方形的臉:“別叫。”


    真的是鬼,活生生的鬼……


    王大海捂住嘴,不敢叫了,嚇得快要暈厥了,屁股蹭著地,往後挪,眼淚鼻涕全出來了:“別別別別過過過來來啊……”


    那隻鬼跟著他過去。


    他翻白眼,要暈了。


    “不準暈。”女鬼說,“你別怕,我不會傷害你,我剛剛就說了,你骨骼清奇,能看見鬼差大人,是一位傑出的人間使者。”


    傑出的人間使者在巨大的恐懼中,又突然陷入了巨大的懵逼裏。


    “黑無常大人現在有個任務要交給你。”黑無常大人俯身,黑不溜秋的腦袋靠過去,“人間使者,你能完成嗎?”


    人間使者:“??”


    人間使者隻想屎一屎。


    時間回到九點十六,for的總部。


    咣的一聲。


    電腦屏幕瞬間四分五裂了。


    周徐紡拎著金屬的棒球棍,敲著桌子,嗓音壓得低沉,氣勢壓倒性,她道:“那個姓張的,在哪?叫出來。”


    阿win抬了抬手,辦公室裏的技術員們全部退後,隨後,一個個身材壯碩的打手們圍上來。他麵色凶狠,額角的疤隱隱抽動,目光像毒蛇,盯著周徐紡:“你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一個人就敢來?”


    她沒說話,抬起棒子,又是一砸。


    咣!


    又一台電腦四分五裂了,連帶旁邊的玻璃門也應聲而裂。


    她蹲下,把鐵棍子放在肩上,係好鬆了的鞋帶,抬起頭,眼鏡下的眸子穿透過鏡片,殺氣凜然:“那你知道我是誰?有我不敢去的地方?”她把衛衣腦子戴上,套在鴨舌帽外麵,站起來,掂了掂手裏的棒球棍,“我不熬夜,要快點回去,你們一起上。”


    好大的口氣啊。


    阿win拍了拍手,花臂上的肌肉一塊一塊的凸起,眼裏有躍躍欲試的興奮,他大聲喊道:“兄弟們,都給我好好招待貴客。”


    話落,十幾個魁梧健壯的男人朝周徐紡逼近。


    她麵不改色,高高拋起手裏的棒球棍,一躍而起,接住棍子,抬起,再狠狠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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