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寧侯擺好的姿勢,沒等到蘇言獻媚,卻等到了別人。


    “侯爺,我家小姐從昨天晚上開始身體就有些不適,但小姐怕擾了侯爺養傷,攔著不讓奴婢說,想著吃點藥,歇一歇也就好了。”


    “可沒想到,吃了藥不但沒見好,反而更嚴重了!這會兒身上燙的厲害,人都昏昏沉沉的,連床都下不了了。奴婢實在是害怕小姐出什麽事。所以,才鬥膽來此打攪侯爺,懇求侯爺尋個大夫為我家小姐看看吧!”


    曹碧錦身邊丫頭青黛跪在地上,對著寧侯,臉上滿是擔憂和焦灼道。


    寧侯聽了,抬了抬眼簾,隨意的看蘇言一眼。


    隻見蘇言耷拉著腦袋,看著桌上的經書,似正陷入憂鬱無法自拔。


    寧侯看此,淡淡道,“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有經書。如此,既然六爺已發話了,你作為晚輩就照著做吧!好好抄寫經書,不要懈怠,免得再給自己掙一個不孝的名頭來。”


    說完,寧侯拂袖而去。


    青黛趕忙起身跟上,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忍不住又回頭望了望,卻隻看到蘇言的背影,未能如願看到她的臉。


    青黛收回視線,低著頭,跟在寧侯身後,對蘇言的身份感到好奇。


    能在侯爺跟前落座,想來定然也不是丫頭什麽的吧!難道是侍妾嗎?


    可是,這幾日未見寧侯身邊有什麽女子呀?難道是剛來的?


    青黛心裏想著,在看到寧侯徑直走回他自己的屋子後,腳步停了下來。


    侯爺他……


    青黛本以為,就算昨天曹碧錦的話,惹得侯爺心裏不高興了,可是看在相府的麵上,寧侯至少也會問候小姐一句。沒想到,什麽都沒有。


    侯爺這態度意味著什麽呢?


    青黛低頭,心裏裝這事兒,快步朝曹碧錦的住處走去。


    走進屋內,看到躺在床上,發髻微亂,臉色泛著紅潮的曹碧錦。青黛暗歎,這位小姐的容貌真是沒得挑,生病了竟然看著比好時更美了幾分!


    這帶著病態的嬌弱之美,連她一個女人看了都不由心生垂憐,何況是男子了。


    “青黛!”


    一聲虛弱的輕喚,打斷了青黛的思緒,忙回神,看曹碧錦已睜開眼睛。


    “小姐,您醒了,感覺如何?可好些了嗎?”


    曹碧錦沒說話,隻是朝外望了望,似在尋什麽。


    青黛看了,眼簾動了動,隨著輕聲道,“小姐,奴婢剛才去去見侯爺了。隻是侯爺正忙,奴婢並未見到。”


    曹碧錦聽言,嘴巴抿了抿,瞬時收回視線,看著青黛,斥責道,“多事!誰讓你自作主張去見侯爺了?”


    “小姐息怒,奴婢知錯了,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


    看青黛連連認錯,曹碧錦別過臉,“你下去吧!我想睡一會兒。”


    “是!那奴婢先去給小姐把藥煎了。”


    曹碧錦背過臉,不言。


    青黛看此,也不敢再多言,輕步走了出去。


    屋內靜下,曹碧錦摸摸自己發燙的額頭,看一眼花盆裏被她倒掉的藥,默默閉上眼睛。


    他若知道自己病這麽重,一定會來看自己的。


    “莫護衛,您怎麽來了?”


    聽到青黛的聲音,曹碧錦瞬時睜開眼睛,莫護衛?一定是莫塵。


    莫塵來了,那寧侯定然也過來了吧!


    想著,曹碧錦趕忙伸手整理一下自己頭發,隨後又覺得太過整齊就少了病態,就又把手給放了下來。


    “聽說曹小姐病了?”


    “是,小姐她從昨天就開始不舒服了。”


    莫塵點頭,隨著抬手招來幾個護衛,吩咐道,“你們跟曹家下人一起把馬車拾掇好,隨後送曹小姐回京。”


    “是。”


    護衛領命,即刻執行,大步離開。


    青黛看著莫塵,神色不定,“莫護衛這是……”


    “這是侯爺的命令!這鄉野之地,良醫難尋,未免耽誤曹小姐的病情,理當即刻送她回京傳太醫診治。青黛姑娘也趕緊為曹小姐收拾一下吧!以免誤了回程的時辰。”


    說完,莫塵離開。


    青黛看著莫塵離開的背影,心不由沉了下來。


    不過侯爺既已下令,她為下人唯一能做的好像也隻有執行。


    想著,青黛歎一口氣,轉身進屋。


    進屋就看到曹碧錦,掙紮著走下了床。


    “小姐,您身體正虛,怎麽下床了?”青黛忙過去扶著。


    “侯爺派人護送我回京,我自然要起身,過去道個謝。”


    “小姐……”


    曹碧錦這話,明顯就是跟侯爺置氣呀。


    “小姐,向侯爺道謝這事,還是等到回京後,你身體好了再說吧!”


    “給我梳妝。”


    青黛的話,曹碧錦完全聽不進去。


    青黛拗不過,最後隻得扶著她前去見寧侯。


    這邊,當蘇言知曉莫塵竟也要跟著寧子墨誦經時,當即穿上衣服變身江大,前去找莫塵,想交流一下心得,商量一下對策,順便再打聽一下,寧子墨是不是真如寧侯說的那般難纏。


    還未到地方,在看到不遠處的兩人後,腳步停下。


    男人身姿高大,氣質卓然,氣勢逼人!


    女子身姿玲瓏,弱質芊芊,楚楚動人!


    兩人不是別人,正是寧侯與曹碧錦。


    隻看外在,就外貌而言,兩人相當般配。


    曹碧錦輕咳著,強忍著身體不適,對著寧侯有禮道,“小女是特意來此向侯爺道謝的,多謝侯爺派人護送我回京。”


    “曹小姐多禮了!”說完,寧侯轉身走人。


    一步邁出,當看到靜站在不遠處,好似在看戲的蘇言時,眸色頓時沉了沉,隨著大步朝她走去。


    看寧侯就這樣離開,再看滿臉病容,虛弱不堪的曹碧錦,青黛愈發覺得寧侯真是個薄情人。


    對著曹碧錦這樣的病嬌美人兒,他怎麽能狠下心。


    “看來你很閑呐!既然如此,不若挑燈夜讀,跟著寧六好好學學誦經吧!”


    寧侯說著,不由分說,握住她手腕,拉著她朝寧六爺的住處走去。


    “小姐,小姐,你怎麽了?”


    剛走出沒幾步,就聽青黛慌亂的驚呼聲傳來。


    蘇言轉頭往後望了望,看青黛對著突然暈倒在地的曹碧錦叫喊著。


    看著那暈倒在地的人,又轉頭看了一眼寧侯,一張平靜無波的臉。


    “怎麽?覺得本侯不夠憐香惜玉,心太狠了?”


    蘇言搖頭,正色道,“希望侯爺以後能一直這樣,做到不為女色所動。”


    寧侯聽言,看著蘇言那張精致的臉,眼神隱晦難辨。


    一直這樣?不為女色所動?那她拿什麽為自己掙得名分?!靠在他耳邊誦經嗎?


    “對了侯爺,我來月事了。”


    這是告訴他,她這次沒如上次那樣,又懷上孩子嗎?


    “如此,挺好!”


    話這樣說,但寧侯心裏,並無任何愉悅之感。


    “既然來了月事,沒懷孩子,那麽就跟著寧六好好誦經吧!不用擔心累著了。”


    蘇言聽了,眉頭挑了挑,她以為她沒懷上孩子,是一件可以邀功的事,現在看來她好像想多了。


    到寧六爺的住處,看到他人正坐在書案前認認真真的抄寫著懺悔經,絕對表率的樣子。


    寧六爺這樣子,該讓人自慚形穢吧!可蘇言,隻感這人或真難纏。


    他自己對待誦經抄經如此認真。如此,怕是也不容別人耍賴玩懶。


    “你們怎麽來了?”寧六爺看著蘇言和寧侯,眉頭微皺,臉上帶著被打攪的不喜。


    “你不是要教她誦經嗎?我看看是怎麽個教法。”


    看寧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副考察的模樣。


    寧六爺聽了眉頭皺的更緊了,抄寫經書正在興頭上,寧侯存粹閑來無事來攪亂,這讓寧六爺心裏愈發不愉了。


    看寧六爺臉上明顯的不快,青石瞬時心提了起來。


    了解六爺的人都知道,當六爺不快的時候也會犯渾,且混起來一點不比侯爺弱。


    青石提心吊膽中,看寧六爺放下手裏的筆,對著寧侯不鹹不淡道,“誦經的事不急,在此之前,我倒是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寧侯聽言,看一眼桌上的經書,又看寧六爺一眼,隨著起身,一言不發就朝外走去。


    看著寧侯背影,寧六爺不疾不徐道,“蘇言之前說,她不喜歡黑色的纓槍。可她卻與你有了夫妻之實!所以,難道你……”


    砰!


    青石隻聽砰的一聲響,眼睜睜的看著寧六爺跟前的桌子,眨眼四分五裂。


    寧六爺抱著經書站在破裂的碎片中,臉色不佳。


    而寧侯捂著蘇言的耳朵,站在門口處,眸色涼涼,“沒錯,我的不是黑的,是粉的。”說完,轉身走人。


    走出不遠,鬆開攬著蘇言頭的手,看著她沒什麽表情道,“剛才都聽到什麽了嗎?”


    蘇言肅穆道,“侯爺說的沒錯,確實是粉的。”


    寧侯瞪眼。


    蘇言抿嘴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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