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完老虎又抓貓,叢翁的話聽在耳朵裏,張露是直皺眉頭,她跳下虎背,走到叢翁麵前,指著叢翁的鼻子道:“喂,老頭,你是不是在戲耍本姑娘?跟你學藝需要這麽麻煩嗎?你要不是不教就算了,哼!”


    “哎呀呀,丫頭,你都已經抓到大黃,還怕抓不到白嗎?怎麽,是不是沒信心啊?”


    “哼,誰的,抓一隻貓那還不容易,也好,本姑娘就再上你一次當,要是抓到後你還是不教的話,看我怎麽整你!”張露自覺貓的反應雖然比虎敏捷,但到奔跑度,還是要比老虎慢了不少,現在她都跟得上大黃的度跟反應,區區一隻貓,應該不會太難。


    叢翁見張露答應了,微微一笑後,朝山下吹了聲口哨,不久,白從山下緩緩走了上來。叢翁指著白對張露道:“呐,白已經來了,你去抓它吧。”


    張露聞言“哼”的一聲,突然腳下一縱,快朝白飛奔而去。白一見張露張牙舞爪的朝它奔來,並沒有立刻逃跑,反而坐在地上,悠哉的打了個哈欠,似乎不把張露放在眼裏。


    “敢看本姑娘,臭貓,抓到你非拔光你的毛不可!”這一個月來,因為抓大黃,張露都不知道自己在無意中學得一身驚人的身法,表麵看她是漫無目的的奔向白,但在農馬看來,此時張露的身法簡直比阮秋章還要快捷。以阮秋章施展輕功奔跑來,阮秋章是腳尖地,一即動,兩步之遙才一,這樣已算輕功的至高境界了。可張露卻是三步一,且根本無法看清她的腳步,這樣的輕功,農馬很清楚,自己根本做不到。


    “前輩,露兒她……”農馬實在想不通叢翁到底對她施了什麽法術,竟可讓她在短短一個月內進步如斯。


    “嗬嗬,覺得很不可思議嗎?告訴你無妨,大黃可不是一隻簡單的老虎,在俺收服它前,它是一隻修有成的百年虎王。普天之下,能抓到它的人還真不多,能騎到它背上的人更是少之又少。這丫頭能在如此短時間裏抓到它,一定是她的根基十分深厚,隻是平時沒得到名師指導,所以才沒有釋放出來而已。經過這一個月的追逐,她已經在無意中將自己下盤能力釋放出來了。”


    叢翁的話讓農馬恍然一悟,起來,張露從就被阮秋章強迫走幾裏路挑水,莫非就是這個原因所致?想到這,他將疑問問了出來。


    叢翁聽著一笑:“哈哈,原來如此,阮老頭那老不死的東西,俺老翁還真不得不佩服你啊,哈哈……”


    農馬聽得莫名其妙,問道:“前輩,此話怎解?”


    “哎呀,子,這都不明白嗎?‘天官門’的‘靈陽氣’不適合女子修習,除了外功,丫頭根本沒有什麽厲害的本事,所以阮老頭便要這丫頭練好下盤,如有朝一日被人欺負,以她的輕功,也可以輕易逃脫,他要丫頭日複一日的挑水,為的正是這個目的。”


    “原來如此,難怪我拜師後,挑水這種粗活還是露兒幹得多。”這個問題農馬不止一次向阮秋章問過,可惜每次都被阮秋章隨口繁衍過去,直到此時,他才知道阮秋章是用心良苦啊。


    就在兩人話間,張露已經奔到白身前,她絲毫沒有停頓,向前連跨兩步,兩手急出,眼看著就要抓到打著哈欠的白,卻不想白突然“喵”的一聲叫,也沒看它是如何動的,貓身突然消失在原地,向一側閃了出去,而它的姿勢,卻依舊保持著坐姿。


    被白躲過,張露一也不吃驚,從叢翁讓她抓白那一刻起,她就知道白一都不簡單,這次被白閃身躲過,一切皆在她意料之中,隻見在白消失的同時,她腳下一,身子往旁一偏,整個人如同風中輕紗一般,飄飄忽忽,亦是跟著消失在原地,朝著白閃去的方向撲了過去。


    她這一招是在抓大黃時練出來的,既能在奔跑中突然改變方向,又可以保持原,實在是不可看的一種身法。


    “哈哈,這次看你往哪跑?”張露與白身形同步,兩手向前猛得抓了過去,臉上充滿著得意神色,現在白身在半空,這一下它是無論如何也逃不出自己手掌心了。


    然而,當她的手一接觸到白時,卻駭然現,自己抓到的,竟隻是個虛影,這一下她是在始料不及,一手抓空,整個人立刻失衡撲到在地。


    “怎麽回事?白呢?怎麽不見了?”張露觸地即起,在原地團團轉,四處尋找突然消失了的白,她十分不解,自己明明已經快抓到白了,怎會還是撲了個空。


    “喵!”正當她急得團團轉時,突然從她頭上傳來一聲帶著嘲諷之意的貓叫聲。


    張露一愣,立時站住了身子,這時一條雪白的貓尾從她腦袋上垂了下來,在她眼前搖搖擺擺,似是在戲弄著她一般。


    張露一見這條尾巴,立時明白過來,原來剛才白是躲到她的頭上,難怪會找不到白的蹤影。見白故意垂下尾巴戲耍她,這丫頭頓時氣得滿臉通紅,她惱叫一聲,兩手朝貓尾抓了過去,不料白反應比她更快,一見她伸手抓來,它貓腳在張露頭上一,立刻跳出幾米之遠,張露兩手撲空,勢頭止不住,這兩下倒是毫不客氣,都往自己臉上招呼,“啪啪!”兩聲脆響,自己打自己,幹脆。


    她這兩下出手甚重,招呼在自己臉上,頓時疼得她是哈腰直吸冷氣。叢翁與農馬見狀,不由哈哈大笑,這一下更是讓張露惱怒,她抬頭怒視著白,咬牙切齒。


    白不但沒被她的憤怒的表情嚇著,反而翹著尾巴,故意在她麵前走來走去,一也不把張露放在眼裏。


    這一下,張露終於火大了,隻見這丫頭“唰唰”兩下,將腳底下的鞋子脫去,隨手扔到一旁,接著叫喝一聲:“臭貓,受死吧!”


    喊著,她三步連跨一,度比剛才竟還要快了幾分,身如閃電一般,衝著白席卷而去。


    見張露有如此身法,白似乎也不敢大意,急忙掉轉過身,朝著山下奔了下去。


    張露此時已被怒火衝昏了頭,根本不顧一切,緊隨其後,也奔下了山。


    眨眼間,一人一貓已經消失在農馬與叢翁眼界裏。


    農馬滿臉詫異,伸手指著張露離去的方向,驚訝不已:“前輩,剛才露兒的身法……”


    “嗬嗬,很快是不是?”


    “快,豈止是快,簡直匪夷所思,我連她如何跑動的都看不清楚。”農馬這麽驚駭,是因為適才張露脫去鞋子後的身形,快得讓他隻看到虛影。


    “哈哈……若是她能抓住白,估計天底下可以跟上她身法的人,不會過十人。”


    “啊!那我以後豈不是永無寧日了。”一想到張露擁有這種身法,農馬就忍不住一抖。


    “哎呀呀,子,看不出你這麽怕這丫頭啊,你放心吧,丫頭學的隻是身法,又不是她功力增強了,你不用怕。”


    “可是……”叢翁雖然的沒錯,不過農馬卻有自己的見解,張露功力雖然沒增強,但她身法如此快捷,如果她手持利器往人身上招呼,同樣可以殺人於無形。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山下,張露兩眼冒火,咬牙切齒,滿臉猙獰,如凶神惡煞的惡鬼一般,狂追著跑在前麵的白:“站住,你這隻臭貓,臭白,快給本姑娘站住!”


    白一開始沒怎麽把張露放在眼裏,但見這丫頭如此恐怖,它也開始害怕了,不過貓的習性,是越怕就跑的越快,所以它與張露的距離,一直保持在五米之外。


    一人一貓就如同疾電奔雷一般,在‘六池山’山腰間的樹林不斷穿梭著,張露更是離譜,她身影閃過之處,連一旁的樹葉也被她帶過的勁風吹得嘩啦啦直響。


    追逐了大半天,一人一貓也不見身法有所減緩,反而張露因為長時間抓不到白,心中更加火大,在不知不覺中,她沒注意到,自己原本三步一,開始變成了四步一。


    而白,因為越來越害怕張露,奔跑的度也更加快,這一人一貓,誰也奈何不了誰,之間的差距,也一直沒有改變。


    正當張露追得無名火更旺時,突然在前方出現了一個岔口,追了這麽久,張露雖然怒火攻心,但她也不是個隨性而為的人,一路追來,她現白每每轉彎之時,總會有一瞬間的停頓,要白有什麽弱,這個或許就是。


    想到這,她臉上不由露出狡猾一笑,計上心來。繼續追著,她的身形已經慢慢偏向岔口處內側,她心中打算,趁著白拐彎時,自己隻要及時切入岔口內側,到時一個原地轉身,一定可以抓到它。


    很快,一人一貓來到岔口,正如她所意料一樣,白在拐彎時,貓身的確出現了一瞬間停頓。見機不可失,張露大喊一聲:“這次還抓不到你這隻臭貓!”


    喊著,她一腳地,身形原地一轉,從岔口右內側轉到左內側,接著腳下再是一,朝著來不及啟動的白撲了過去,這一手確實厲害,白根本避無可避,眼看著就要抓到白,張露這嘴角剛剛往上翹起,卻赫然現,在她與白之間,一個綠色嬌影突然闖進了眼界裏。


    張露萬萬想不到會有人出現在這裏,這一下她根本無法來得及煞住身子,與來人直接來了個投懷送抱,與此同時,一聲嬌柔的聲音響了起來:“啊……”


    “疼死我了,誰啊?怎麽突然冒出來,害得我失去抓住白的好機會。”張露與來人撞到一起,栽倒在地,這丫頭因為壓著人,倒也沒什麽損傷,她一邊揉著胳膊,一邊站起來道。


    “啊,這不是露師妹嗎?”張露還在揉著手臂,聽到身後來人聲音甚是熟悉,她急忙回頭一瞧,被她撞到在地的,原來是苗嫣然!


    “苗師姐,怎麽是你?你怎麽會來這裏?啊,剛才真對不起,有沒有傷到你?”張露實在想不到苗嫣然竟會出現“六池山”,她急忙扶起苗嫣然,緊張問道。


    “沒事,不要緊,都怪我想著事情,沒注意到你。哦,對了,你怎麽在這裏?農師弟跟你在一起嗎?”


    “我正在追一隻貓。農哥哥他正在山上跟叢翁那老頭對打,你找他有事?”


    一聽到張露直呼叢翁老頭,苗嫣然就直皺眉:“露師妹,叢翁老前輩是正道中的泰山北鬥,你怎能如此不敬呢?”


    “他?我……算了,這話來話長,對了,你是不是來找農哥……我師弟的?”比起叢翁的事,張露更在意苗嫣然是不是來找農馬。


    苗嫣然豈會不知張露心意,她微微笑道:“你放心,我不是來找你那個農哥哥師弟的,我是來找前輩的。他們現在在何處,快帶我去吧。”


    張露聞言臉色一紅,羞道:“誰叫他是農哥哥了,你剛才聽錯了。”


    “好好好,我知道,是我聽錯了,你快帶我去見前輩吧,我有急事。”見張露滿臉羞紅,苗嫣然微微一笑,拉著她的手道。


    “好吧,你跟我來。”張露著,走在前頭帶路。


    苗嫣然在後頭跟著,見張露光著腳丫子,不由好奇問道:“露師妹,你怎麽光著腳滿山跑?”


    “哦,我剛才在追著一隻貓,光著腳可以跑得更快。”


    聽到張露的話,苗嫣然微微皺了下眉,雖然她沒什麽,但心裏卻覺得一個女兒家光著腳滿山跑,實在有不像話。


    山上,農馬正跟叢翁打得不亦樂乎,就在這時,叢翁卻突然停下手站住往山下瞧去。


    農馬見著一愣,好奇問道:“前輩,你在看什麽呢?”


    叢翁眯眼看了一會,笑道:“哎呀呀,那個聰明的丫頭終於被她爹爹叫來了。”


    “誰?前輩得是誰?”農馬大惑不解。


    “哎呀呀,還有誰啊,是當日與你一起趕屍到‘黑葉林’的那個聰明丫頭啊。”


    “什麽?是苗師姐!她怎會來這裏?奇怪!”


    兩人著話,不久,果見張露領著苗嫣然走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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