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 白日見鬼
“蘇姑娘，可要先替本宮把一下脈？”
程貴妃坐下來之後，主動伸出手腕。
蘇輕眉卻搖搖頭道：“不用了，我就是想問貴妃娘娘幾個問題。”
白天在湖心亭的時候，郭長青和張太醫、劉太醫都給程貴妃把過脈，這三名太醫都當了多年的太醫，雖然不能百病都治，但把脈是基本功，三人都斷定是氣血鬱結之症，不會有錯。
就算她再把脈得出的結論也是一樣。
程貴妃“哦”了一聲，收回手來：“蘇姑娘可以望而知其症，的確不需要把脈，是本宮小瞧了蘇姑娘了。”
這話郭長青白天的時候也曾經說過，不過當時他說話的時候滿是譏刺之意，程貴妃這話就說得真誠多了。
蘇輕眉微微一笑，問道：“貴妃娘娘信佛嗎？”
程貴妃不由看了皇甫曄一眼，點點頭道：“不錯，本宮信佛，喜歡誦讀佛經，每天都會讀一個時辰的佛經，否則就會覺得渾身難安。”
“那貴妃娘娘相信這個世上有鬼神嗎？”
程貴妃想都不想就道：“本宮既然信佛，自然也是相信有鬼神之說的。”
蘇輕眉又點了下頭：“既然這樣，那貴妃娘娘一定也相信因果報應了？”
“當然，本宮相信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程貴妃的表情微微有些扭曲。
蘇輕眉就笑了笑：“那再好不過，現在我就來給貴妃娘娘治這個病。”
“怎麽治？”
程貴妃疑惑地看著她。
“用這個。”蘇輕眉不慌不忙地打開手裏的卷軸。
程貴妃不由看過去，她說要給自己治病，就是用這個東西嗎？
她定睛一看，卻是一幅畫，神情更是迷惑。
“這不是鍾馗捉鬼圖嗎？”程貴妃問道，“這幅也能治病？”
“旁人的病治不好，但它卻恰好能治貴妃娘娘的病。”
蘇輕眉將畫拿在手裏，對程貴妃道：“貴妃娘娘，請您坐在這裏，眼睛看著這幅畫。”
“隻看畫就行了？”程貴妃滿心疑惑。
“不錯。”
蘇輕眉胸有成竹地微微點頭。
皇甫曄和春燕也是一頭霧水，完全弄不清楚蘇輕眉要做什麽。
平時她給人治病，都是開藥方或是針炙，今天卻讓程貴妃看畫……難不成這鍾馗還能化身為人，捉走程貴妃身上的病不成？
這病又不是小鬼！
春燕小聲道：“貴妃娘娘，蘇姑娘這樣說，娘娘照做就是了，奴婢相信蘇姑娘一定有她的道理，反正看看畫兒，也不會有什麽大礙。”
程貴妃一想也是，於是按捺下心中的不滿，抬眼看向蘇輕眉手中的畫，心裏卻並不在意。
但是看了不到半盞茶的時候，她的神情就變了。
她身子微微一動，突然在椅子裏歪倒了。
春燕嚇了一跳，忙上前扶住，叫道：“貴妃娘娘。”
程貴妃不答，眼睛發直，麵部扭曲而猙獰，眼中不停地流淚，和她之前發病時候的症狀一模一樣。
春燕呆住了，連叫了兩聲貴妃娘娘，程貴妃都聽而不答，手足微微抽搐，可是眼珠子還直勾勾地盯著那幅畫，轉都不轉。
看到這個情景，皇甫曄也是大出意料之外，忙對蘇輕眉道：“眉丫頭，快救救我母妃！”
“不要著慌，火折子給我。”蘇輕眉對他伸出手。
皇甫曄立馬從懷裏掏出火折子交給她。
他以前身上從來不帶這種東西，但自從崖底遇險之後，他就發現火折子是個好東西，開始隨身帶著不離。
隻是他納悶，眉丫頭要火折子幹嘛？
蘇輕眉晃著了火折子，點著了畫兒，那畫便迅速燃燒起來。
不出片刻，就燒成了灰燼。
皇甫曄有些氣惱地瞪著蘇輕眉，枉他花了那麽多心思去畫畫兒，結果這丫頭拿在手裏還沒握熱乎呢，就給燒了。
這也太不重視他的東西了吧？
說也奇怪，這畫一被燒了之後，程貴妃的狀態就發生了變化。
她“呼”的長長喘了口氣，眼珠子開始轉動，本來紫脹的臉色也慢慢恢複了正常。
春燕一直扶著她，看到程貴妃的變化，無比驚訝。
以前程貴妃每次發病，都需要平躺大半天，才會慢慢地恢複，今天白天也發了一次病，卻是被蘇輕眉紮針治好的。
可這次更奇怪了，蘇輕眉隻是把那畫兒燒了，貴妃娘娘就能動了。
這這這……這究竟是什麽情況？
春燕覺得自己就是想破頭皮也想不出來。
蘇輕眉看著程貴妃道：“貴妃娘娘現在可以說話了吧？”
程貴妃先是閉了下眼睛，然後緩緩點頭。
“您剛才是不是感覺到身體很沉，像是被什麽東西壓住了一樣，不管你怎麽用力，都沒辦法動彈，就連一根小手指也動不了，是不是？”蘇輕眉問。
程貴妃臉色一變，但還是點了下頭。
“是。”她聲音有些沙啞。
春燕忙倒了一杯茶給她。
程貴妃喝了口熱茶後，臉色又好了一些。
蘇輕眉又問：“您心裏十分清楚，可就是動不了，整個人像是被抽離在空中，你可以從上往下看到自己的情狀，是不是？”
程貴妃臉色剛好轉，聽了蘇輕眉的話，再次露出驚愕之色。
她脫口而出：“你怎麽知道？”
蘇輕眉不答，對春燕道：“給你家娘娘燉點參湯來，補補元氣。對了，要用年份久的最好的人參。”
春燕就看向程貴妃，程貴妃微微點頭，春燕這才加快腳步去了。
一時間，房間裏隻剩下蘇輕眉、程貴妃和皇甫曄三個人。
程貴妃隻覺得膽顫心驚，蘇輕眉的話讓她覺得心裏發毛。
可她又不敢發問。
蘇輕眉也不說話，靜靜地坐在椅子裏，仿佛在沉思著什麽。
皇甫曄卻等不及地問道：“眉丫頭，我母妃得的究竟是什麽病，剛才又是怎麽回事？她突然發病，怎麽突然又好了？”
蘇輕眉還是不答，她自顧自地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喝了，然後放下茶杯。
茶杯放回桌麵時，發出了輕微的一聲。
就是這聲輕響，卻讓程貴妃渾身一顫，似乎被嚇到了。
她眼神驚恐地看向周圍。
“蘇姑娘，可要先替本宮把一下脈？”
程貴妃坐下來之後，主動伸出手腕。
蘇輕眉卻搖搖頭道：“不用了，我就是想問貴妃娘娘幾個問題。”
白天在湖心亭的時候，郭長青和張太醫、劉太醫都給程貴妃把過脈，這三名太醫都當了多年的太醫，雖然不能百病都治，但把脈是基本功，三人都斷定是氣血鬱結之症，不會有錯。
就算她再把脈得出的結論也是一樣。
程貴妃“哦”了一聲，收回手來：“蘇姑娘可以望而知其症，的確不需要把脈，是本宮小瞧了蘇姑娘了。”
這話郭長青白天的時候也曾經說過，不過當時他說話的時候滿是譏刺之意，程貴妃這話就說得真誠多了。
蘇輕眉微微一笑，問道：“貴妃娘娘信佛嗎？”
程貴妃不由看了皇甫曄一眼，點點頭道：“不錯，本宮信佛，喜歡誦讀佛經，每天都會讀一個時辰的佛經，否則就會覺得渾身難安。”
“那貴妃娘娘相信這個世上有鬼神嗎？”
程貴妃想都不想就道：“本宮既然信佛，自然也是相信有鬼神之說的。”
蘇輕眉又點了下頭：“既然這樣，那貴妃娘娘一定也相信因果報應了？”
“當然，本宮相信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程貴妃的表情微微有些扭曲。
蘇輕眉就笑了笑：“那再好不過，現在我就來給貴妃娘娘治這個病。”
“怎麽治？”
程貴妃疑惑地看著她。
“用這個。”蘇輕眉不慌不忙地打開手裏的卷軸。
程貴妃不由看過去，她說要給自己治病，就是用這個東西嗎？
她定睛一看，卻是一幅畫，神情更是迷惑。
“這不是鍾馗捉鬼圖嗎？”程貴妃問道，“這幅也能治病？”
“旁人的病治不好，但它卻恰好能治貴妃娘娘的病。”
蘇輕眉將畫拿在手裏，對程貴妃道：“貴妃娘娘，請您坐在這裏，眼睛看著這幅畫。”
“隻看畫就行了？”程貴妃滿心疑惑。
“不錯。”
蘇輕眉胸有成竹地微微點頭。
皇甫曄和春燕也是一頭霧水，完全弄不清楚蘇輕眉要做什麽。
平時她給人治病，都是開藥方或是針炙，今天卻讓程貴妃看畫……難不成這鍾馗還能化身為人，捉走程貴妃身上的病不成？
這病又不是小鬼！
春燕小聲道：“貴妃娘娘，蘇姑娘這樣說，娘娘照做就是了，奴婢相信蘇姑娘一定有她的道理，反正看看畫兒，也不會有什麽大礙。”
程貴妃一想也是，於是按捺下心中的不滿，抬眼看向蘇輕眉手中的畫，心裏卻並不在意。
但是看了不到半盞茶的時候，她的神情就變了。
她身子微微一動，突然在椅子裏歪倒了。
春燕嚇了一跳，忙上前扶住，叫道：“貴妃娘娘。”
程貴妃不答，眼睛發直，麵部扭曲而猙獰，眼中不停地流淚，和她之前發病時候的症狀一模一樣。
春燕呆住了，連叫了兩聲貴妃娘娘，程貴妃都聽而不答，手足微微抽搐，可是眼珠子還直勾勾地盯著那幅畫，轉都不轉。
看到這個情景，皇甫曄也是大出意料之外，忙對蘇輕眉道：“眉丫頭，快救救我母妃！”
“不要著慌，火折子給我。”蘇輕眉對他伸出手。
皇甫曄立馬從懷裏掏出火折子交給她。
他以前身上從來不帶這種東西，但自從崖底遇險之後，他就發現火折子是個好東西，開始隨身帶著不離。
隻是他納悶，眉丫頭要火折子幹嘛？
蘇輕眉晃著了火折子，點著了畫兒，那畫便迅速燃燒起來。
不出片刻，就燒成了灰燼。
皇甫曄有些氣惱地瞪著蘇輕眉，枉他花了那麽多心思去畫畫兒，結果這丫頭拿在手裏還沒握熱乎呢，就給燒了。
這也太不重視他的東西了吧？
說也奇怪，這畫一被燒了之後，程貴妃的狀態就發生了變化。
她“呼”的長長喘了口氣，眼珠子開始轉動，本來紫脹的臉色也慢慢恢複了正常。
春燕一直扶著她，看到程貴妃的變化，無比驚訝。
以前程貴妃每次發病，都需要平躺大半天，才會慢慢地恢複，今天白天也發了一次病，卻是被蘇輕眉紮針治好的。
可這次更奇怪了，蘇輕眉隻是把那畫兒燒了，貴妃娘娘就能動了。
這這這……這究竟是什麽情況？
春燕覺得自己就是想破頭皮也想不出來。
蘇輕眉看著程貴妃道：“貴妃娘娘現在可以說話了吧？”
程貴妃先是閉了下眼睛，然後緩緩點頭。
“您剛才是不是感覺到身體很沉，像是被什麽東西壓住了一樣，不管你怎麽用力，都沒辦法動彈，就連一根小手指也動不了，是不是？”蘇輕眉問。
程貴妃臉色一變，但還是點了下頭。
“是。”她聲音有些沙啞。
春燕忙倒了一杯茶給她。
程貴妃喝了口熱茶後，臉色又好了一些。
蘇輕眉又問：“您心裏十分清楚，可就是動不了，整個人像是被抽離在空中，你可以從上往下看到自己的情狀，是不是？”
程貴妃臉色剛好轉，聽了蘇輕眉的話，再次露出驚愕之色。
她脫口而出：“你怎麽知道？”
蘇輕眉不答，對春燕道：“給你家娘娘燉點參湯來，補補元氣。對了，要用年份久的最好的人參。”
春燕就看向程貴妃，程貴妃微微點頭，春燕這才加快腳步去了。
一時間，房間裏隻剩下蘇輕眉、程貴妃和皇甫曄三個人。
程貴妃隻覺得膽顫心驚，蘇輕眉的話讓她覺得心裏發毛。
可她又不敢發問。
蘇輕眉也不說話，靜靜地坐在椅子裏，仿佛在沉思著什麽。
皇甫曄卻等不及地問道：“眉丫頭，我母妃得的究竟是什麽病，剛才又是怎麽回事？她突然發病，怎麽突然又好了？”
蘇輕眉還是不答，她自顧自地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喝了，然後放下茶杯。
茶杯放回桌麵時，發出了輕微的一聲。
就是這聲輕響，卻讓程貴妃渾身一顫，似乎被嚇到了。
她眼神驚恐地看向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