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外麵留下的私生子?”


    “如果他是我的私生子就好了。”男人低喃聲,風大,他的呢喃剛出口已被吹散。


    電話那頭人沒聽清,“你說什麽?”


    “沒什麽,盡快查。”


    收線後,男人望著行人稀少的街頭,靜立許久。


    酒店。


    王院長邀請宋顏去家裏作客被宋顏拒絕,她帶著喬安回到酒店。


    “宋宋,你今天沒怎麽吃東西,我讓酒店廚房給你做點東西送上來。”


    “我不餓。”


    宋顏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張開手,手心裏放著一個組裝成的奧特曼,那是陽陽臨下車的時候塞給她的,奧特曼上似殘留著陽陽的體溫,宋顏愛不釋手的仔細端詳。


    這一夜宋顏做了一個很甜的夢,夢裏她跟陽陽開心的在一起,早上醒來之後懷裏的陽陽變成布偶熊。


    宋顏心裏有些失落,但身在欒城,就有見著小家夥的機會,宋顏的心情如外麵剛初升的太陽,化去心中濃重的陰霾。


    宋顏跟薑導請的假隻剩下三天時間,為了能多見陽陽,宋顏在王院長的幫助下去幼稚園做義工。


    宋顏看了下時間,早上七點,宋顏簡單收拾下帶上準備好人偶服去幼稚園。


    在幼稚園中宋顏穿上悶人的人偶服來到陽陽的班級,班內來了許多小朋友,他們見到憨態可掬的“叮當貓”歡呼聲迎了上去。


    宋顏被小朋友的熱情所感染,她嘴角忍不住上翹,邊跟孩子們打招呼邊環視下教室,沒看到陽陽的身影。


    距離上課時間剩下十多分鍾,陽陽應該在路上,宋顏拿好給小朋友的禮物,等著全部到齊發給他們。


    宋顏等了一個多小時,陽陽未出現在教室,她坐立不安,去更衣室的衣櫃中取手機,手機上有二十多通未接電話,基本都是王院長和喬安打來的。


    王院長很忙,她極少給宋顏打電話,隻是在有空時給宋顏發一兩條微信,王院長連續打多通電話,肯定有事情發生,宋顏心慌,給王院長打了過去。


    電話正在通話中,宋顏剛掛斷欲重撥,陽陽的老師衝進更衣室。


    “宋小姐,不好了,陽陽出車禍了,王阿姨讓你趕快去醫院。”


    車禍……老師的話語如平地一聲驚雷炸的宋顏整個世界都跟著顫抖,她的身體晃了下,手機掉落在地上。


    “宋小姐……”


    “幫我拉開拉鏈。”宋顏不知道陽陽的傷勢,她心中著急,很快鎮定下來,轉過身子,把身後有拉鏈的一麵暴露在老師麵前。


    等脫掉玩偶服,宋顏抓起包,來不及關衣櫃門,衝出更衣室。


    工作日,天冷,外麵行人不多,宋顏擔心陽陽,她將油門一踩到底,打電話詢問喬安陽陽的情況。


    “陽陽的腿受傷了,流了很多血,人現在在急救室,王姐一直在裏麵守著,應……應該不會有大問題。”喬安膽子小,已經被嚇的淚流滿麵,她極力保持鎮定,寬慰宋顏,“宋宋,你不要太過著急,不要自己開車,打出租車過來。”


    “我這邊你不用擔心,注意陽陽那邊,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陽陽與她血脈相連,是宋顏在這個世界上最在乎的那個,他出事,牽動著宋顏的整顆心,半個小時的車程她縮短了一半。


    等宋顏趕到醫院,陽陽已經被推出急救室,移動床上,小家夥麵色蒼白,緊閉眼睛,宋顏眼中的淚刷的一下滾了下來。


    “陽陽,陽陽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我是媽媽。”宋顏跟著移動床跑動,她緊緊的握住小家夥的手,聲音顫抖。


    “宋宋……”


    喬安瞥了眼移動床的旁邊,喊了聲宋顏。


    宋顏一心撲在陽陽身上,沒有聽出喬安話語中的焦急,直到喬安接連扯了她幾下,她才蹙眉偏頭,眼尾的餘光瞥見移動床旁的高大身影,她抓著小家夥的手猛然一緊,腳步踉蹌了下。


    喬安急忙扶了她一把。


    病房中,宋顏著急的詢問王院長陽陽的情況。


    “沒傷到骨頭,流血是因為傷到動脈,已經妥善處理好了,養一些日子就可以出院。”事故發生的原因是接送陽陽的司機光顧著打電話沒有觀察路況,導致路口有車出來時,他躲避不及,情急之下猛打方向盤,車子衝過路邊的人行道撞上路兩旁用於綠化的花壇,車子衝力大,翻了過去。


    王院長與宋顏講述完嚴肅說:“我會解雇司機,盡快另尋他人替代,接送陽陽。”


    “麻煩了。”


    “客氣。”王院長突然拍了下腦門,笑著說:“看我迷糊的,竟然忘了感謝陽陽的救命恩人了。”


    說著她示意宋顏轉身,看向病房內的顧衍城,“是顧先生目睹了車禍,第一個站出來號召路過的市民同心協力救出陽陽的,血庫o型血儲備告急,他主動給陽陽獻血。”


    當年顧衍城是第一個知道她懷孕的,見到陽陽,他已經知道當年那個孩子活的好好的,宋顏雙唇囁嚅著,滿腹的話語變成簡單的“謝謝”兩個字。


    “舉手之勞。”上次在青州私人醫院,顧衍城趕過去時,事件已接近尾聲,顧衍城隻知道宋顏昏迷,並不知道她流產的事,他心疼的看著宋顏消瘦的臉,笑的一如既往地溫暖,“聽青川說你在芝加哥養病。”


    “前幾天確實在。”


    “你們認識?”顧衍城一表人才,溫文爾雅,王院長對他第一印象極佳,見宋顏和顧衍城認識,她填滿擔憂的眸子突然間變得熠熠生輝,笑嗬嗬的說:“顧先生的衣服髒了,你陪著他去選一套,陽陽這有我照顧,你不要擔心。”


    顧衍城沒有拒絕王院長的提議,王院長推了下站在原地沒動的宋顏,“陽陽一時半會醒不來,快去吧。”


    “嗯。”


    陽陽的事是要單獨跟顧衍城說一下的,宋顏跟著顧衍城出了病房。


    喬安隻知道顧衍城對宋顏很好,並不清楚他們之間的瓜葛,在喬安眼中,顧衍城是宋顏“二婚”的不二人選,不能因為陽陽的存在而讓顧衍城對宋顏敬而遠之,她猶豫下說,“顧先生,宋宋她熱衷做慈善,這孩子是她在做公益活動時認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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