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嵐帶來的東西中,有幾樣是李毅從安徽讓人送來的。


    兵荒馬亂的,舅舅又在安徽避難,還是千裏迢迢讓人送了年禮,羅錦言心裏暖洋洋的。


    老天對她厚愛,前世她想都不敢想的親情,這一世全都得到了。


    因為二月便要回京城,羅紹把李毅送的大多數東西全都留在楊樹胡同,隻挑了些好玩好吃的給她送來。


    明嵐還帶來兩封信,一封是張廣順的,另一封則是林叢的。


    這讓羅錦言又驚又喜,因為打仗,書信來往困難,她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收到這兩人的書信了。


    張廣順在信上說,瑞王世子與廣安伯家的喬小姐原是要在今年成親,打仗的緣故,婚期改在明年的四月,因是賜婚,所以趙宥會在二月初動身,親自來京城迎娶喬蓮如。


    趙宥和喬蓮如婚事延後的事情,羅錦言早就聽魯振平說起,也猜到趙宥可能會親自來京城接親,可現在真正聽到這個消息,她還是心裏一動。


    林叢則是告訴羅錦言,又有人來找過羅武,他買通了看管的人,用另一個犯人代替羅武引見給來人,來人問了幾句,便說找錯人了,這才走的。


    羅錦言當即給張廣順和林叢分別回信。


    趙宥大婚之後,讓張廣順和莫家康不論用什麽辦法,也要和王妃身邊的人搭上關係;


    她又告訴林叢,繼續留在雲南,朝廷大赦之後,立刻帶著羅武喬裝打扮,回到昌平。


    前世,寧王之亂平定之後,趙極除了開恩科以外,還在同德二十八年大赦天下。


    羅武犯的隻是小案子,在大赦之內。


    這也是羅錦言派林叢去雲南的原因。


    在前世,趙宥的妻子並非喬蓮如,而是鍾氏。


    或許前世也曾經出現過喬蓮如這個人,隻是沒等成親就死了,而今世因為有了羅金瓶,所以喬蓮如直到現在還活著。


    趙極是個多疑的人,他一定會在瑞王父子身邊放眼線的,但是沒有一個眼線能比得上世子妃,未來的瑞王妃。


    古嬈沒有像前世那樣懷孕做皇後,也就意味著在今後的十幾年裏,後宮之中隻生了兩位公主,一個生下便夭折了,另一個三歲時死於風寒,趙極曾經兩度選秀,後宮中年輕嬪妃眾多,但卻再無人生下皇子。因此,趙極才認為自己身體不行了,他開始寵信李道子,繼而用小童采補,直到羅皇後進宮之前,後宮之中依然是李貴妃一人獨大,趙極隻有趙熙一個兒子。


    如果喬蓮如生下趙宥的嫡長子,那麽瑞王府就和李貴妃綁在一起。但在趙宥眼中,喬蓮如不僅是李貴妃的人,更是趙極硬塞給他的人,羅錦言很想看看趙宥會怎麽做。


    前世,趙宥和鍾家聯姻,這才能在平涼暗地做大,所以這一世,她一定要讓趙宥娶了喬蓮如。


    去年喬蓮如重病,說不定就是趙宥派人做的手腳,上一世的喬蓮如可能就是那時死的。


    現在大婚在即,趙宥做了一次,還會再做第二次,喬蓮如危險了。


    見羅錦言寫完信了,夏至這才提醒道:“小姐,秦家的人還在外麵,等著給您磕頭。”


    羅錦言眉頭微蹙,還沒有小定,秦玨這家夥就見縫插針地在她麵前出現,等到親事正式定下,還不知道他會怎樣做。


    “讓她們進來吧。”羅錦言有些無奈。


    掃紅和兩個婆子都是曾經去過楊樹胡同的,三人進來後,給羅錦言行了禮,掃紅便道:“今天過年,我家大爺礙著身份,不能過來,就讓奴婢們替他來給羅小姐拜年,羅小姐過年好,大吉大利。”


    替秦玨拜完年,掃紅和兩個婆子則又跪下,道:“奴婢們自己給羅小姐拜年啦,羅小姐四季平安,富貴吉祥。”


    說著,又各給羅錦言磕了頭。


    羅錦言含笑點頭,夏至給三人各賞了一個沉甸甸的紅包。


    沒想到,三人起身後並沒有馬上退下去,掃紅笑著說道:“大爺吩咐奴婢,請問羅小姐的那副消寒圖可畫完了,若是畫完了,就讓奴婢帶回去。”


    沒聽說過送人消寒圖還要收回去的,秦玨要幹什麽?


    何況那副圖是她用了心思才畫的,她才不想還給他。


    羅錦言不悅,對掃紅道:“告訴你家大爺,就說那幅畫我很喜歡,想要留下來賞玩,他如果想要,就自己畫一幅好了。”


    掃紅重又給羅錦言行了福禮,笑盈盈地道:“大爺說若是您在畫上題了字也就罷了,若是沒有題字,他親手給您裝裱了,再讓奴婢給您送回來。大爺還說,您一定不想把畫還給他,但他隻是拿畫裝裱,並非想要您的墨寶畫作珍藏,讓您不要多想。”


    羅錦言剛剛呷了一口茶,聞言費了好大勁才把茶咽下去,秦玨也真是夠了!


    她若是不把那幅畫讓這丫頭帶回去,就是她自作多情,以為秦玨要把她的筆墨當成訂情信物收藏起來。


    人家隻是給你裝裱,是你想多了。


    “夏至,把那幅畫拿來,讓她帶回去。”羅錦言冷冷地說道,大過年的,她不想讓那個家夥給自己添堵。


    掃紅重又謝過,這才告辭,帶著兩個婆子走了。


    而此時的九芝胡同,卻鬧得不可開交。


    前陣子京城和香河斷了消息,秦牧並不知道秦琅惹上官非,而那件事又已經被當地縣衙壓下來了,知縣隻是小小的七品官,即使想把這件事告訴他,也沒有路子。


    按理說這件事傳到京城,也還要過一陣子,秦牧暫時還不會知曉。


    可也不知是哪位“好心人”的手筆,吳氏前腳進了九芝胡同,這件事後腳就由太常寺的一位同僚,透露給了秦牧。


    如果這件事是經由秦家人之口說出的倒也罷了,畢竟家醜沒有外揚,但卻是太常寺的人告訴秦牧的,這對秦牧的打擊可想而知。


    四皇子趙熙監國不利,他身為皇子之師難辭其咎,若非秦玨立下大功,今上又忙著收複失地,否則沒等禦史們彈賅,莊淵就已經把屎盆子扣到他頭上了。


    但等到寧王之亂被徹底平定,皇帝騰出手來清算朝臣時,他的好運氣也到頭了。


    ***


    不好意思,昨天一整天都在縣裏辦事,沒有時間碼字,到了很晚才回家,今天三更啊,這是第一更。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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