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州城刺史府內,麥仲肥和涅德魯相對而坐。麥仲肥神情很落寞,這次打擊對一直一帆風順的麥仲肥來觸動很大。


    “老爹,我到底應該怎麽做?”麥仲肥有些苦惱地問對麵默不作聲的涅德魯。


    “該怎麽做就怎麽做。這次暴亂的起因並不是偶然的。我也知道你一向粗心大意,認為有了唐皇在背後撐腰就可以一帆風順了。其實從唐皇的角度來,他也不會給你很大幫助的,他更多是看你有些能臣的影子,想培養你而已。帝王手裏掌握的人才何止千萬,你也不過是其中之一。”涅德魯喝著茶看著一臉愁雲的麥仲肥。


    經曆了這次打擊後,麥仲肥第一次認識到自己在權利爭鬥裏根本不占有任何優勢,處於下風的麥仲肥不得不把心態放平和,收起了身為穿越人士的優越感,以這個時代人的身份,開始潛心向涅德魯求教。雖然涅德魯也不是這時代的人,但他畢竟在崇禎末年那種貪汙**、民不聊生的官場混跡幾十年,官場經驗之豐富絕不亞於現在朝中的任何一位大佬。


    看著麥仲肥逐漸皺起的眉頭,涅德魯繼續“你現在也不用妄自菲薄,你比那些人有優勢在於唐皇一直在注意你的一舉一動。想要引起他的重視,你就必須要有自己的風格,從施政到民事,事無巨細都要了解。了解並不等於是你要事必躬親,你以前做的就比較好,隻是把我這把老骨頭用的太狠了。”


    麥仲肥臉上有些尷尬,當初他能信任的人太少,而自己對官場缺乏了解,所以自己可以是把涅德魯當成了萬金油來使用。


    看著麥仲肥的尷尬,涅德魯一笑“後悔了吧?官員接替上出現斷層,造成了這次暴亂的起因。”


    “既然您知道為什麽不提醒我?”麥仲肥有些不滿的地。


    “你當時的心態根本不在這裏,我不知道你以前為什麽要那麽重視一些顏麵上的事情,在沒有摸清你的意圖之前,我不好對你什麽。畢竟當時我是你的下屬,我隻要做好你給我分配的工作就可以了。下官評判上官的作為,在官場上是為大忌。”涅德魯認真地。


    麥仲肥仔細想了想,自己以前真的是這樣,從築城到展工商,大量進行移民安置,硬著頭皮擠進賦稅前十,這些都是在做著麵子工程,很難自己沒有隻把斛州當跳板的意思。看來後世的靠麵子工程提高政績的思想還真是在自己這個官場經驗幾乎為零的人心裏根深蒂固著呢。


    想到這裏麥仲肥長歎一聲“那你現在怎麽又能評判了?”


    “我現在是平頭百姓,而且還是你的所謂顧問。我現在才知道什麽叫顧問,原來顧問就是顧的上才問,顧不上就不問的意思。真不知道你這些思想都是那裏來的,難不成都是你那個時代當官的手法嗎?”涅德魯臉上帶著一絲譏諷的意味。


    麥仲肥臉上帶著苦笑“那個時代我和官場無緣。不過你的也對,這些確實是那時代官場上常用的手段。而且還有很多,比方官官相護、以權謀私、權錢交易、權色交易、潛規則等等”


    涅德魯沉思著地“你的後麵幾種在我們那時候也常有,隻是幾百年之後還能存在,這真讓我不知道如何評價了。這麽你那個時代應該是個很清平的時代,可老百姓就任這些當官的這樣糊弄嗎?要知道官逼民反啊!”


    “我那個時代基本已經解決了溫飽。其實老百姓隻要每餐都能吃飽,哪有那麽多想造反的啊!多就是牢騷,私底下怪話,你真要讓他們揭竿而起,恐怕很多人都會認為你瘋了。”


    涅德魯悠然神往“我要是能生在那個時代就好了,那樣的百姓太好管理了,和綿羊何異?”


    “你不知道,在你們明朝後,建州女真入主了中原,建立了一個王朝叫清朝,那個朝代和我們現在的斛州很相似,奴隸,哦不,叫奴才滿地走,實行的是奴化教育,愚民教育,從那以後漢人的血性就一的磨沒了,而且排斥新的技術和科技。以致後來英法聯軍就是你們那時候的紅毛夷人幾百人就把十幾萬人打的滿地找牙,就這樣的落後體製卻一直很有市場。”


    涅德魯就和聽天書一樣的目瞪口呆“建州女真?那個東邊的蠻夷部落?他們打敗了我大明?那李逆沒有成事?”


    “算是成了吧,他當了幾十天皇帝就被趕跑了,接著女真就得了天下,建立了清朝。清朝也是我華夏最後一個有皇帝的朝代,清朝滅亡後雖然一直沿襲的還是帝王時代的管理體製,但皇帝已經不存在了,被其他名號所代替。”


    “那你那時代的應該是皇帝的是什麽人?”涅德魯好奇地問。


    “不能,要被河蟹掉的,你知道這些也沒用,我們現在是在唐朝,還是先現在吧。”


    “河蟹是什麽?”涅德魯完全是個好奇老寶寶。


    “河蟹是個威力巨大的怪獸。嗨!我你老提這個做什麽?還是先現在吧。”


    “可是河蟹…”


    “閉嘴啊!不要再提河蟹,現在,我該怎麽辦?”麥仲肥抓狂了。


    “好吧、好吧。你覺得你現在應該怎麽辦?”涅德魯看到麥仲肥的樣子有些擔心,看來這個河蟹很厲害啊,看把這孩子嚇的。


    “我現在心裏很亂,想不到該怎麽辦。”麥仲肥鬱悶地。


    “其實這次也是好事,你把以前沒有消除的隱患一舉拔除,這對你從長遠上看是個好事情,現在所要做的就是安定民心。你不老百姓隻要每餐都能吃飽,就和綿羊一樣嗎?那就這樣來好了。先從民生方麵做工作,你以前雖然好大喜功,但在民生這塊上也下了不少力,否則這次的暴亂可就不是向現在這樣輕易就能鎮壓下去的。”


    “恩,這個我也想到了,隻是就這樣我很不甘心啊!被別人陷害了一道,我不回擊過去總感覺心裏有刺一樣。”


    “你想回擊?好啊!你回擊吧。可你知道是誰陷害了你?你應該從那裏回擊呢?”涅德魯的幾個反問把麥仲肥問的啞口無言。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對手這樣做隻是不想讓你風頭太盛,你可以就坡下驢,掩藏鋒芒,私下做事。你想一想,當你的地盤無比安穩之後,對手還會使用什麽伎倆來對付你?”


    “當我的地盤無比安穩之後,對手還會使用什麽伎倆來對付我?”麥仲肥開始認真思考起這個問題。


    涅德魯沒有打擾麥仲肥的思考,而是悠閑地喝著已經快冷的茶水。看著思考的麥仲肥,心裏想:這孩子很聰明,但有著年輕人的衝動和短視,自己要做的就是把一些官場上的禁忌告訴他,其他的還是要他自己去想,隻是在他將要犯大錯時自己給他提個醒,隻有這樣他才能真正地成熟起來。


    “我想清楚了,攘外必先安內。隻要內部團結了,才可以全力以赴的對外敵。對手如果不能從內部動手,那麽他隻能從外部來想辦法,無非就是挑動其他部落對我們這裏進行攻擊滲透等,這樣的手段要比從內部來的好對付一些,是不是這樣?”麥仲肥此時感覺到眼前有種豁然開朗的錯覺,似乎滿天烏雲中裂開了一道縫隙,一縷燦爛的陽光正從那道縫隙裏照射在自己的身上。


    “的不錯。外部的威脅是明麵上的,可怕的是內部的威脅。內部的威脅這是最陰暗也最難防禦的。這就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能想通這個那還有什麽不能應付呢?”涅德魯看著已經恢複了滿臉自信的麥仲肥欣慰地笑了。


    “恩,我還有個想法,我想成立個專門搞情報的部門。畢竟我們斛州這裏是個民族混雜的地方,不是能和漢人占大比例的其他州縣能比的。早現、早預防把危險扼殺在萌芽中是最合適的。可是我對這個如何設立,一竅不通,你有什麽建議?”所謂一法通,萬法通。找到症結所在的麥仲肥,很快就想到了特務製度,這種製度在斛州這個多民族雜居的地方有著難以想象的作用。


    “這你算問著了。大明的東廠、西廠、錦衣衛那是最全麵的情報體係。我曾經還仔細研究過從太祖到萬曆年間的兩廠一衛的構成體係,以及展的軌跡。其實仔細算來,我也是錦衣衛的後裔,按照錦衣衛的規定,我是可以直接進入錦衣衛的。隻是錦衣衛從萬曆年後已經不再是承襲製,而是花錢就可以買進去了,這也造就了錦衣衛最終的沒落。”涅德魯惋惜地到。


    看來這老頭對錦衣衛這個特務機關印象很深刻,就像後世對二戰時期臭名昭著的德國黨衛軍和蓋世太保同樣擁有大量擁勱一樣,涅德魯對錦衣衛也是情有獨鍾。


    “那你幫我立個章程,等席大哥回來,我們就著手組建這個部門,先從內部調查開始,慢慢向外擴散。此事要絕對保密。”有涅德魯這個研究過錦衣衛的人幫忙,麥仲肥覺得這個調查機構應該能很快建立起來。


    “行,我需要些時間來回憶整理這些東西,應該沒什麽問題。哎~還是想問你,河蟹到底是什麽東西?”


    麥仲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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