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個月的恢複,斛州被暴亂破壞的工商業重新開動起來。民心也隨著逐漸安定下來後,婁師恒的司法衙門裏的捕快又增加了二十名,這樣捕快的名額就有四十人,大大強化了斛州的治安。


    城防軍由蕭都尉暫代後對城防軍這些新兵蛋子們進行了整合,並分批到斛州騎軍進行整合訓練。哈副尉向麥仲肥提出回騎軍的要求也被批準,這對哈副尉來是最大的快樂。


    斛州長史參軍普耶經過這次暴亂後,整個變了個人。隻要報到他這裏的事情,都會斟酌再三才會下結論,自己拿不定主意的必定會去找涅德魯請教。


    暴亂帶來的陰霾在一個月時間裏慢慢消散,隻有那些死了親屬的家庭還帶著悲傷。正應了那句:親戚或餘悲,他人亦已歌的無上境界。


    “大人,席將軍他們回來了。”衛兵進來稟報。


    正和涅德魯一起商量成立情報部門的麥仲肥,蹭一下站起來“到那裏了?”


    “斥候剛才來報還有半個時辰就到了。”衛兵回。


    “總算回來了,這家夥不在,心裏還真是不踏實。”涅德魯也站起來。


    “我們去接他們。”麥仲肥急忙向外走。


    “你去吧,我在這裏等著,順路安排給他們的接風宴。”涅德魯看著麥仲肥興奮的樣子。


    四輛大車緩緩走到了南門,席君買和旁邊的格日楞騎在馬上走在前麵,有有笑地緩緩行來。


    “你們兩個到是很悠閑啊!我都在這裏站了半個多時辰了”騎在東風背上的麥仲肥迎向那對象在散步的兄弟倆鬱悶地。


    “嗬嗬!兄弟來接老哥啊,累你久候了。怎麽隻有你一個?其他人人呢?”席君買看看單人匹馬的麥仲肥身後。


    “我一個堂堂刺史大人來迎接你,你還不滿足?”麥仲肥嘿嘿笑著。


    “哈哈~~也是,有勞刺史大人了,令將感動莫名。刺史大人快來見過你家嫂嫂。”席君買哈哈笑著下馬把第一輛車的門簾掀起,從車裏扶出一個年約二十出頭的女人。


    這個女人穿著低抹胸百褶絲綢宮裝,頭上高挽墮馬髻,三隻金釵斜斜插在髻上,臉上薄施粉黛,細眼上淡掃峨眉,帶著微笑的漂亮嘴唇上一個比較破壞形象的蒜頭鼻子。讓麥仲肥不由的暗歎一聲“可惜了”。


    席君買牽著那婦人的手來到麥仲肥麵前,介紹“這是你嫂嫂,席慕容氏。”


    “席慕容氏?”這名把麥仲肥雷的差暈倒。“弟見過嫂嫂”麥仲肥急忙施禮。


    “這就是我和你提起的我的好兄弟,斛州刺史麥兜麥仲肥。”席君買給他妻子介紹。


    “見過刺史大人。”席慕容氏回禮,聲音清脆。


    “嘿嘿!你嫂嫂可是東晉王族慕容氏之後,閨名慕容嫣然。怎麽樣?漂亮吧。”席君買在麥仲肥耳邊得意地道。


    “是,漂亮,也隻有這樣的美人才能配得上兄長的威武。”麥仲肥一記馬屁拍過去,讓自鳴得意的席君買大是開心。


    “子能、子廉你們兩個過來,給麥叔叔施禮。”席君買衝在車上露著兩個腦袋的兩個娃娃喊。


    兩個一般大,頭上梳著兩個抓髻虎頭虎腦的孩跳下車來。像模像樣,大人一樣拱手施禮道“子能(子廉)給麥叔叔見禮。”


    席君買指著兩個家夥“這兩個家夥是雙生子,今年都五歲多了。”


    “好,好。”麥仲肥一邊抱起一個用自己的短胡子紮兩個家夥的臉。“叔叔沒給你們準備禮物,怎麽辦呢?你們想要什麽?和叔叔,叔叔給你們買去。”


    兩個家夥也不認生被麥仲肥短短的胡子紮的咯咯直笑,其中一個指著東風“叔叔,我要那匹馬。”另一個也拍手“我也要。”


    “呃!這個…”麥仲肥為難地看了看東風。東風瞟了一眼那對孩,很不屑地打了個響鼻,把腦袋傲然地聳了起來。


    “看來它好像不太願意當禮物呢!”麥仲肥逗那兩個孩子“那叔叔給你們一人一匹馬吧。”


    倆孩拍手叫好,一個轉頭興奮地對他母親“媽媽,麥叔叔要送我們一人一匹馬呢。”


    “子能、子廉別鬧了,快下來,來媽媽這裏。”席慕容氏一手擋著嘴笑。一手向那兩個孩招招。


    兩個孩從麥仲肥懷裏掙紮下來,跑向他們母親身邊。


    格日楞走過來,對麥仲肥撫胸行禮“主人,格日楞回來了。”


    麥仲肥拍拍格日楞的肩笑著“此行還順利吧?大唐的繁華是不是讓你大開眼界了?”


    “嘿嘿,是啊,太繁華了,人好多,車馬也好多,好吃的也多,大房子蓋的很高,衣服漂亮。”這個草原漢子的形容詞太貧乏了。


    “好了,我們進城吧!”麥仲肥衝眾人揮手道。


    眾人上車上馬緩緩向斛州城裏而去。


    斛州城中、高級官員都在刺史府裏等候著。涅德魯早已經備好宴席,五張桌子上擺放著斛州的特色:燒烤為主,燉煮的為輔。蔬菜已經用芝麻醬拌好,用瓷盆盛裝,從街上酒樓叫的一些炒菜也都在食盒裏保溫。酒壇子整齊的碼放在靠牆的一邊。雖然看著有些簡陋,但這是斛州草原特色。在別的地方還不一定能吃到。


    等車架來到門前,眾人紛紛與席君買見禮,席君買也一一回禮並把自己的妻子介紹給眾人。


    唐朝風氣開放,沒有宋時那麽多規矩。男女同席很平常。但涅德魯還是在內房安置了一席,由鐵勒木的四個妻子和黃飛鴻將要過門的鐵勒木妹妹鐵藍作陪,把席慕容氏安排進內房。


    眾人都是熟人,也都知道麥仲肥沒什麽規矩,各找地方坐下。酒宴正式開始。


    這些人也很久沒有在一起聚一聚了,能象今天這樣湊的這麽齊也是難得,麥仲肥做了開場白後,眾人開始吃喝談論。


    主題不自覺地就轉到了那次暴亂上。席君買也聽了這事,悄悄讓旁邊的涅德魯把事情的始末經過講解了,略一沉吟在麥仲肥耳邊悄悄“我聽魏王和太子現在爭的很厲害,已經有風傳陛下想換儲的法,也沒準是這兩邊那個使得壞。我們這邊還是要心為是?”


    麥仲肥端著酒杯慢慢抿酒,心下暗暗琢磨。按原來曆史,長孫皇後去世後,才開始了皇位爭奪。可照席君買的皇位爭奪現在就出現了,這明顯比曆史上提前了五年。難到自己還是把曆史的車輪扭動了?如果真是因為自己的到來改變了曆史,那到底誰會成為最後的儲君這可就不好了,沒有了曆史的預知這個優勢,將來自己如何站隊就成了自己以後能否在朝堂上立足的唯一途徑。


    “兄弟?兄弟!想什麽呢?”席君買看到麥仲肥一臉木然地呆,輕輕推了推他。


    “哦,沒什麽。想到別的事情,有走神了。來喝酒,這種事情不是我們這樣的吏關心的,自有上麵的老大人們關心,我們隻要把我們這一畝三分地安排好就行了。”麥仲肥臉色恢複了正常,低聲對席君買。


    “恩,也是,來喝酒!”廟堂之爭對席君買來並沒放在心上,他和其他武將想的一樣,隻有戰場才是他們的最愛。


    這頓接風酒喝了一個時辰後,天色已經晚了,眾人紛紛起身告辭。席君買帶著自己的家人回了自己的鎮守使府。


    麥仲肥把眾人送走後和涅德魯回到房間,客廳自然有下人去打掃。依娜給兩人送來茶水後,一如往常的沉默著退了出去。


    “老爹,現在曆史有些變動了,五年後的皇儲之爭提前上演了,您是怎麽看這件事情?”看到依娜走後,麥仲肥對涅德魯。


    “依我看,現在還不是站隊的時候,魏王和太子也隻是私下搞動作,都想讓對方在唐皇麵前出醜,好把自己的形象樹立起來。換儲的法根據我分析應該是太子那方麵的人放出來的風。”


    “怎麽會是太子那方麵?為什麽不是魏王?”麥仲肥驚異地問。


    “你聽到這消息的第一印象是什麽?”


    “魏王在給自己製造聲勢。”


    “沒錯,大家都會這樣想。可換個角色想,如果你是唐皇聽到這消息會怎麽想?”


    “…如果我是陛下,會覺得魏王這家夥沒把我放在眼裏。”麥仲肥驚出一身冷汗。


    “不錯,這就是我判斷這話不是魏王那裏放出來的,這明顯是想要激怒唐皇,魏王再笨,也不會得罪唐皇吧?我想很快魏王就會作出反擊的。隻是我不知道魏王會作出什麽樣的反擊來。太子這招很毒,讓魏王承認也不是,不承認也不是。太子和魏王手下都有高人在指啊!”


    “什麽意思?”


    “魏王如果默認了這傳言,太子就捉住了把柄,一個藐視唐皇的罪名就可以輕易扣在魏王頭上。雖然魏王有爭儲的心思,那都是私底下做的,是不能擺在明麵上的。可魏王如果站出來澄清,那這話也同樣不好解釋,你既然沒有掙儲的心,那你和太子鬧什麽?那樣魏王的掙儲之心就擺在了明麵上。嗬嗬,有意思,這就好比兩個高手在下棋時的布局一樣,都是私底下的活動,等到了旁觀者都能看懂時,那就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的程度了,那時候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麵,現在顯然還沒到那時候。現在我們也要密切注意長安的動態了。”


    “我們選派人手去長安開個店,一來可以把我們的商品直接對長安銷售,二來也可以做個情報的收集。”麥仲肥突然想到了後世的駐京辦事處模式。


    “恩,不錯的辦法,人員上要嚴格篩選。你心目中有人選了嗎?”涅德魯問。


    “還沒有,您那裏有嗎?”


    “嘿嘿,你忘了一個人,此人很機敏,死裏逃生過一次,而且很會與人溝通。最重要的很顧及自己的親人。”涅德魯一臉我是老狐狸的表情。


    “機敏、死裏逃生過、很顧及自己的親人?!你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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