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暫時停止了歹相攻擊,和其他兄弟姐妹在自隻二品孝。這讓已經瀕臨崩潰的太宗皇帝很感欣慰。


    也許太著皇帝非常貪戀這種皇家少有的溫情吧。還是沒有當著李承乾的麵明確告訴他,不會廢除他的太子之位。這就又給了李泰遐想的空間。


    事實證明親情是可以療傷的。一個月後,太宗皇帝病愈。但顯出了森森老態。常常感到自己的孤獨,開始懷念往事,追想當年金戈鐵馬氣吞萬裏的戰鬥歲月。命工部在皇城三清殿旁承建淩煙閣,命工部大匠閻立本繪製二十四功臣像懸於閣內,畫像等同真人大淩煙閣並不是多大的工程,可以在皇城內是一座很不起眼的兩層樓,沒用十天時間就完工了。太宗皇帝時常前往淩煙閣懷舊,看著和真人大的部將朋友們,太宗皇帝隻有到了這裏才會感到非常的開心、安樂。(估計如果太宗皇帝要是知逝世界上還有蠟像這種形式,淩煙閣裏就應該擺滿了栩栩如生的蠟像了)


    在這次溫情大戰中依然沒有得到實質性進展的李承乾和李泰已經到了水火難容的地步。


    李泰一麵以折節下士邀買人心,一麵派黃門侍郎韋挺和工部尚書杜楚客挾重金賄賠權貴,並放謠言:魏王聰慧,深得帝心,必為上嗣。文武大臣中多有投靠魏王以圖後進的。


    與李泰不同的是李承乾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任何靠山,他的母親長孫皇後已經病死了,失去了母親嗬護的李承乾心裏涼到了極。終日與漢王李元昌飲宴,不但沒有去拉攏臣工,反而更加乖張。他命令太子宮中的人分為兩隊,自己和李元昌各帶一隊,披上氈甲拿著竹槍,互相擊刺。不把對手刺出血的,要被拖下去用竹條抽打。因此而死的人不在少數。而且裝病不再去聽政。卻在太子宮裏挑選所謂的死士交於訖幹承基練,準備與李泰拚個魚死網破。


    駙馬都尉杜荷(杜如晦的兒子)給李承乾出主意道“太子想除掉魏王沒有軍隊是不行的。東宮千牛衛賀蘭楚石是陳國公侯君集的女婿,太子應該引陳公為援助,陳公的怨怒所有人都知道,隻要太子拉攏於他,他必為太子所用。”


    原來侯君集滅高唐國後,回京被關進大獄,雖然日後放出,但有功不賞,兵部尚書之職也丟了,終日怏怏不快。當初多年一起共事的老哥們張亮出任洛州刺史,與侯君集道別,侯君集乘機激怒他:“怎麽,被排擠出京城了?”張亮不樂,答道:“當然是你背後排擠我,還能怨別人嗎?。侯君集聞言激起心中積恨:“我功平一國,回來就被天子譴怒,哪還有機會背後擠兌你!這種日子我過不下去了,你敢造反嗎?我和你一起反了吧”。


    張亮為人可不糊塗,這種事情可耍摘除幹淨,一轉身就把侯君集的話密告太宗皇帝。太宗皇帝畢竟是個大度的君王,對張亮:“卿與君集俱是功臣,君集獨以語卿,無人聞見,若以屬吏,君集必言無此。兩人相證,事未可知。”叫張亮不要聲張,把此事壓下,對待侯君集如初,不久命人圖君集等二十四人像於淩煙閣。


    李承乾聽完杜荷的話深以為然,命賀蘭楚石與他牽線,兩人數次密謀。侯君集深知李承乾有心無膽不能成大事,但仍想借機旁因,就答應與李承乾一起幹,舉手對太子:“此好手,當為殿下用之!”


    有了侯君集的支持,李承乾膽氣一壯。召集太子黨眾人商討自保對策時,提出侯君集的兵變理論。開化公趙節獻策道“殿下目前還沒到這一步,隻要魏王死即可,臣有一策,可不動刀兵而謀魏王李承乾接受了這計謀。


    李承乾派遣一個人自稱是李泰王府的典簽,到玄武門上奏書,這奏書中了許多李泰的錯誤和罪過。太宗皇帝一看大怒,當即下令搜捕上書的人,並細查此事,結果李泰王府裏根本沒有這個,所謂的“典簽。”這讓太宗皇帝意識到是有人在陷害李泰,結果對李泰更加保護寵信。


    一計不成李承乾決定直接武力解決,派出訖幹承基去刺殺李泰。卻因為太宗皇帝對李泰加強了保護無從下手,而功敗垂成。


    一連串的失敗令李承乾決定接受侯君集的辦法鋌而走險,與太子黨們歃血為盟,準備舉行政變,效仿玄武門事件,軟禁太宗皇帝,賜死,李泰,自己登基。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訖幹承基臨到事起前,突然害怕了。偷偷跑去自。於是李承乾的政變胎死腹中。


    太宗皇帝立即指定司徒長孫無忌、司空房玄齡、特進蕭璃、兵部尚書李世績,會同大理、中書、門下組成專門法庭進行調查審判。


    這個專門法庭幾乎匯集了當朝所有的高級官員,可見太宗對調查太子是否謀反一事的重視。專門法庭經過調查,和賀蘭楚石願意作為汙證人出庭,陳述供出詳細始末原委,又拿出與李承乾來往的書信,認定謀反證據確鑿。


    太宗皇帝下詔:廢承乾為庶人,幽禁於右領軍府。漢王賜自盡於家,母、妻、子赦免。侯君集、李安儼、趙節、杜荷等人皆斬。東宮的一班大臣,如左庶子張玄素、右庶子趙弘智、令狐德莫等,因為進諫不力,均免官為庶人。其他一幹人等全部赦免


    刁詹事千誌中勇於講言,特此慰勞。技幹承基因告客,刪,被任命為府兵係統中的一個中級軍官,封爵為縣公。


    侯君集跟隨自己那麽多年,太宗對他的感情非同一般,縱然他以謀反被誅,可仍是多年的君臣,一朝竟要天人永訣,怎能不傷懷。太宗此刻深深體會到作為帝王誅殺功臣的無奈與心酸。太宗皇帝特意去看望侯君集。太宗皇帝對伏於地的侯君集講:“與公永別了,從今而後,以君之故,我不忍複上淩煙閣!”言畢,太宗皇帝喘噓泣下,痛哭不止。君集也自投於地,泣不能起。


    太寄皇帝擦幹淚水又問“公還有何言以告聯?”


    君集拜伏言涕道“君集怎能真反呢,大唐是我等追隨陛下開拓出來的,都是聯跌至此啊!念我為唐家大將破滅二國(高昌國以及與李靖一起滅的吐穀渾),還是有微功可陳。請陛下留下我一個兒子活著以守祭祀。”


    太宗皇帝頭後離去。次日侯君集等被斬於四達通衢。特詔原其妻及一子,徒於嶺南。


    太子既然被廢,重立太子就成為重中之重。太宗皇帝還是傾向於李泰。而長孫無忌等老臣卻不希望這個靠玩手段得寵的李泰當太子。


    提出了太宗皇帝的另一個兒子,晉王李治。雙方爭執不下,太宗皇帝忿而退,回到明德宮中,太宗皇帝招魏王泰進宮,看著這個令自己十分喜愛的兒子。太宗皇帝緩緩道


    “想來你也聽了,近日朝廷內列,生了太多的事情,聯是有些心力交瘁。”


    “兒臣很想為父皇分憂,又擔心自己能力不濟。”


    “朝堂之中的事,沒那麽簡單。”太宗自然明白魏王話中的意思。


    魏王聽了,投到太宗懷中,:“有父皇這話,兒臣覺得像重生了一樣,今日仿佛才真正成了陛下的兒子。兒臣不會讓父皇為難的。兒臣有一個兒子,身死之日,當為父皇殺之,傳位晉王。”


    太宗聞得此話,甚是憐惜魏王,摸了摸他,:“難得你有這份兒心啊,聯明日再與群臣商議。”


    兩自後太宗皇帝在廷議中道“前日青雀在聯懷中,願意死後殺掉兒子,將皇位傳給晉王。這孩子還真是善解人意。”太宗把昨天的事了出來,表示其實晉王將來也是可以做皇帝的。


    長孫無忌與褚遂良互相看了一眼,褚遂良站出來:“陛下此言差矣!請您仔細想想魏王的話,不要鑄下大錯。陛下百年之後,魏王據有天下,肯殺子傳於晉王,這怎麽可能呢?此非人之常情。陛下當日立承乾為太子,又寵愛魏王,才導致了今天的大禍。前事不遠,足以為鑒。陛下今日若打算立魏王,請先處理好晉王,這才能永保安全。”


    太宗聽得此言,覺得褚遂良的有道理。李泰之話確實有悖人之常情,換成自己,又怎麽肯這樣做呢,心中對魏王有些許失望。同時,他還真的擔心,魏王與晉王如當初承乾與魏王一樣,爭得你死我活,自己可再也承受不起這樣大的變故了。雖然作為一國之君,但卻連兒子的性命也不能完全保證,想到此處,太宗不覺流下淚來,喃喃地:“我還是做不到啊!”站起來回宮去了。


    眾人都還留在原地,長孫無忌仍是一副喜怒不形於色的表情,房玄齡、李劫自始至終沒有一句話。


    太宗皇帝在回寢宮的路上遇到李治憂心仲仲地低頭疾走,就問他“這是為何?”李治哭著把哥哥李泰剛才對自己的話告訴了太宗皇帝。原來李泰風聞此事後,就對弟弟晉王李治:“爾善元昌,得無及乎?”所以李治十分害怕,到此時太宗皇帝才恍然大悟。


    回到寢宮久久不能安眠的太宗皇帝,不由得又想起長孫皇後來。“一母三兄弟,如今鬧到這步田地,觀音婢,你讓聯如何處置啊!”靠在床邊低聲呼喚著自己已逝的愛妻,這個縱。橫開闔,睥睨天下的太宗皇帝忍不住老淚縱橫。


    第二日一早,太宗皇帝決定去看看廢太子承乾。想知道為什麽他會如此作為。


    囚禁李承乾的地方十分冷僻,太簡陋了,與東宮真是有天壤之別。陰暗的房間裏,李承乾象塊木頭一樣坐著。


    李承乾見到太宗皇帝,眼淚就止不住掉下來“兒沒有想到父皇還會來這裏,兒參見父皇!”


    太宗皇帝也十分傷感:“哎!你呀,怎可如此浮躁、狂悖。”


    “父皇指責的是,但兒臣也有委屈。本來兒臣已經是太子。夫複何求?可是魏王覬覦儲位,兒臣最初也是為了自保,誰料到被心懷叵測的人利用,才闖了大禍。如果現在父皇要立魏王當太子,那正好合了他的意,落到他的圈套裏。”李承乾恨死李泰了,我落不下好。你也休想如願。


    太宗皇帝沒有答話,看著李承乾,心想暗想“承乾與泰兒結冤這麽深,如若真的立了泰兒,那承乾的性命不保啊!”他已經開始考慮立李泰以後的後果了。


    回去後太宗皇帝被這件事情折騰得寢食難安,其他事情什麽都進行不下去了。


    而褚遂良也正在長孫無忌那裏討論著立儲的事情,看著褚遂良的煩躁表情長孫無忌笑著對他“登善不必如此煩躁,以我看陛下現在是在情感與理智之間抉擇:人生痛苦的事。我等靜觀其變吧”褚遂良不滿地“如果陛下情感戰勝理智了呢?畢竟魏王勢大,陛下還是要從諫如流呢,何況還有房玄齡和李劫。


    對朝中人事看得十分透徹的長孫無忌慢慢地給褚遂良分析道“如果陛下立了魏王,關隴集團與魏王黨之間一定要鬥爭,我們勝了,魏王必不能保全;魏王黨勝了,就更危險,整個關隴集團將會受到打擊,國家很可能就陷入動蕩。這兩方麵陛下都不願意看到。所以他不會選魏王的。至於房玄齡可能心裏確實偏向於魏王,不過卻與旁的那些人不同,而與陛下一樣,是感情上的喜愛。我與他認識這麽多年,知道他對陛下確實是忠心耿耿,事事都為皇上考慮。陛下喜歡魏王,他自然與魏王親近些。可如今這事,他最明白,陛下在兩難中抉擇,所以他知道怎麽勸都不是,也就不話了。再者,房玄齡心謹慎,不會公開與我等作對,你不必擔心。至於李劫,一向善於明哲保身,在這個敏感的問題上,他是不會言的。”


    正如長孫無忌分析的那樣,太宗皇帝這隻政治老鳥怎麽可能沒有考慮呢?他明白,理智上應該立晉王,可一直沒有下定決心。當然感情的因素占了很大一部分。可是看目前的情況,立晉王恐怕是無奈的選擇了。太宗皇帝也清楚,長孫無忌支持晉王,有自己的目的。晉王生性懦弱,易於控製,自己百年之後。長孫無忌雖然不會篡權,但定會成為獨攬大權的人,如果能有人牽製一下未嚐不是好事。太宗皇帝的眼睛無意中看到了書案上的那隻麒麟。心裏一動。隨即長歎一聲暗道“他還是太嫩了恐怕非輔機對手。玄齡老矣!如果茂公能幫他一把,也許可以有所牽製。可惜茂公太奸猾了,未必淌這趟渾水啊!得給他物色個人物啊!”


    第二日太宗皇帝將長孫無忌、房玄齡、李劫、褚遂良幾個叫到了寢宮兩儀殿之內。長孫無忌此時示意跟他同來的晉王也留下,他預感到事情馬上要有結果了。


    “承乾、青雀還有李估、元昌,三個是聯的兒子,一個是聯的弟弟,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真是讓聯痛心疾啊!青雀如此聰慧,怎麽能辦出如此事情。聯活著真是不知道有什麽意思。”太宗的雖然是氣話,可是此時心裏已經矛盾到了極。完翻身撲在床上嚎啕大哭。


    眾人都看著,沒人話。大家心裏都明白時至今日,立儲必須要有答案不可。太宗皇帝看著自己提出李泰時,這幾個人都在裝聾作啞很是無奈看來不逼他們一下是不行了,猛然抽出佩刀,便向自己脖子抹了過去。


    “啊!”這一下把幾人都驚動了。褚遂良衝上去,奪下太宗的佩刀,交給了李治。


    長孫無忌也沒料到太宗皇帝會出如此手段,看來事情必須明白了。


    “陛下萬萬不可如此,臣等請問陛下,想立誰為太子?”長孫無忌問道他心裏明白必須要太宗皇帝出來,其他人才能就坡下驢。


    太宗看到旁邊的晉王李治,又聽得長孫無忌此問,終於下定決心,咬著牙道:“聯立晉王治。”


    此話一出,太宗皇帝感覺壓在心頭的石塊一平被搬開,輕鬆了許多。


    “臣等謹遵詔命。如有異議者,臣請斬之。”長孫無忌這話的時候眼睛望著房玄齡。房玄齡也不避開,兩人一對視,心照不宣。


    “謝謝你舅舅吧,他答應幫你了。”太宗已經沒什麽力氣,對晉王道。可這話中的含義卻深得很。


    其實長孫無忌也明白,太宗知道他擁立晉王的目的,不過君臣二人都隻是互相心中有數罷了。在政治的漩渦中就是如此。


    “你們都沒意見了,可外麵對聯這個決定會有什麽看法?”太宗主要是不放心原來支持魏王的那些人。


    “晉王仁孝,天下歸心。請陛下召集百官來問,如果有人有異議,臣願萬死以謝罪長孫無忌知道,隻要太宗決定了,那些人絕不會有別的意見。


    太宗於是召集文武六品以上的大臣到太極殿,問道:“承乾謀反被廢李泰也心懷叵測,都不可立。聯欲選一子為嗣,爾等認為誰比較合適?”


    “晉王仁孝,當為嗣。”百官皆大聲道。皇上已經自己否認了魏王誰還敢站出來為他話。


    太宗皇帝很是高興,滿意地了頭。其實在他的內心當中,是想獲得群臣的肯定與讚同,因為他對自己的決定不是那麽肯定。


    丙戌,下詔立晉王李治為皇太子,大赦天下,詔解魏王泰雍州牧、相州都督、左武侯大將軍,降爵為東萊郡王。泰府僚屬為泰所親狎者皆遷嶺表;以杜楚客兄如晦有功,免死,廢為庶子。給事中崔仁師嚐密請立魏王泰為太子,左遷鴻驢少卿。上謂近臣曰:“我若立泰,則是太子之位可經營而得。自今太子失道,藩王窺伺者,皆兩棄之,傳諸子孫,永為後法。且泰立,則承乾與治皆不全;治立,則承乾與泰皆無恙矣。”


    一場奪嫡風波,最終以晉王李治的意外勝出終於落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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