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聲。長矛的矛尖在蕭嗣業明米鎧的米滑右臂肩出道深深的痕跡。“撲棱。蕭嗣業也已經讓過矛頭,一把抓住長矛的矛幹。


    城上使長矛的高句麗將領急忙想抽回長矛準備再次攢刺。他這全力一回抽,正好被蕭嗣業利用,一隻腳已經淩空的蕭嗣業單腳一蹬雲梯,接著這股力道,一扭身竄上了城牆,高句麗將領雙手正攥著長矛想要奪回武器。蕭嗣業刀在口中叼著,右手緊攥著矛幹,隻能用左手的圓盾的盾麵照著這個高句麗將領的麵門狠狠拍下。


    這圓盾是木頭上包裹鐵皮,為了美觀還在盾麵上裝飾著不少短釘壯凸起。蕭嗣業這全力一擊,盾麵和高句麗將領的臉直接來了個親密接觸,短釘壯凸起全被蕭嗣業按進了那張臉裏。


    “啊!”高句麗將領一聲慘叫,雙手放開了矛杆,想去推開砸在臉上的圓盾。蕭嗣業右手腕倒轉,把矛頭狠狠捅向高句麗將領的胸膛。“噗。一聲,鋒利的矛頭破開高句麗將領的護身胸甲成巧度角斜向下從背後鑽出。


    蕭嗣業撒手扔掉長矛,取刀在手,向上斜揮,橫刀劃出一個漂亮的扇麵型直奔高句麗將領的脖子而去。


    隻聽“噗呲”一聲,高句麗將領那滿是帶血坑洞的臉連帶著頭顱一起飛了起來。


    這起來慢,其實這一切都是在一眨眼功夫生的。


    “啊!不好了!唐軍上城了,主將大人戰死了!”隨著高句麗將領的頭顱飛向天空,周圍的高句麗士兵大聲叫嚷著,成鳥獸散。


    隨後衝上城牆的唐軍,迅形成幾個部隊,跟隨著逃散的高句麗士兵追殺而去。越來越多的唐軍登上城牆後向城裏掩殺而去。


    這時候蕭嗣業才感到右肩**辣的疼痛。側頭去看時,才現右臂肩甲的劃痕裏正在向外冒血。那個高句麗將領的長矛竟然滑穿了防護性能極佳的明光鎧,傷到了蕭嗣業右肩的皮肉。若不是肩甲上的弧度分散了大部分力道,蕭嗣業的右肩恐怕就廢了。


    蕭嗣業好奇地看向被自己砍頭的高句麗將領的屍身,才現這家夥的胸甲同樣是鐵甲,而那隻長矛卻直接洞穿了這幅鐵甲。


    “好東西!”後怕之餘的蕭嗣業隨手從屍體上拔出那隻長矛,仔細觀看,這隻矛要比一般的長矛短一半,大概七尺長二米一左右,通體漆黑,尖銳的矛頭烏蒙蒙的,不見一光亮,乍一看就像是根火通條,矛頭觸手冰涼。


    “嘿嘿!怪不得他到死都不願意撒手呢!還真是個相當不錯的好兵器。歸我了,看起來要比大人的虎耳刀更勝一籌蕭嗣業也不管順著胳膊肘嘀嗒的鮮血,攥著長矛得意地笑了。


    遼東城內依然喊殺震天。雖然城中的高句麗軍還在負隅頑抗,無奈大勢已去。此一戰,高句麗軍隊戰死人數在一萬以上,另外還有一萬多士兵及四萬平民被俘,被燒死的平民和兵士不計其數。


    貞觀十九年三月底這座連續兩次成功阻擋了隋軍前進步伐的名城終於被攻克。太宗皇帝帶著文武走進這座被烈火焚燒過的名城,看著報上來的戰後統計報表心中的感觸良多。一個,十多萬人口的堅城此時卻隻有不到六萬人了,在遼東城安下禦營後太宗皇帝改遼東城為遼州。


    隨取太宗皇帝重賞了此次登城作戰的有功之人。


    蕭嗣業飛身奪城斬殺守城大將,奪得頭功,加封從五品下遊擊將軍、歸德郎將,賞錢千貫,絹三十匹。蕭嗣業總算離開了校尉的階層進入到將軍的行列。諫議大夫麥仲肥獻策有功,待凱旋回京後另行封賞。群臣自無異議,不是麥仲肥的烈火焚城,遼東城不會這麽快陷落,隻有馬周嘴角帶著一抹滿含深意的笑容。當時他就站在麥仲肥身邊,很清楚地聽到麥仲肥的是“火炮”但馬周也不破。這就是做官的規矩,花花轎子眾人抬,你好、我好、大家好!隻要不是與自己的切身利益有衝突,大家夥也都樂見其成。


    高句麗北方門戶遼東城的失陷,使得附近的高句麗軍大為恐慌。白岩城守將孫伐音派人送來書信,請求投降。


    太宗皇帝聖心大悅,派隨行官員跟隨來人前去接收白岩城。可不到兩日。被派去的官員很快就狼狽地回來了。


    太宗皇帝細問之下才知道,白岩城守將孫伐音反悔了,又不想投降了。這是戰爭期間。本來降與不降,本無大礙,然而先投降後又反悔卻是要人玩了。何況這被耍之人還是堂堂的大唐帝國的太宗皇帝。


    這可把李世民氣的火冒三丈,耍我?敢耍我你就要有被屠城的思想覺悟!一道殺氣騰騰的詔諭隨即往軍中:攻破白岩城之日,全城男女老幼的身家性命,全部歸得勝將士們所有!


    唐軍士氣本就高漲,現在聽攻下白岩城可以為所欲為,更是充滿了無比的期待。將士們個個摩拳擦掌,準備衝進城去好好把。尤其是鎮北軍官兵,眾幫草原卜的十匪們,交叭雀躍,唐軍的軍紀十分森嚴,將士不得擅取百姓器物,更不得殺降。這一路打了不少城市,可這幫土匪卻沒撈到多大好處,如今有了太宗皇帝這道詔諭,那可要好好的伺弄伺弄這些高句麗人了。


    隨著太宗皇帝的詔諭一下,大軍快開進,隨即開始進攻白岩城。白岩城右後方的烏骨城守將明白唇亡齒寒的道理,迅作出反應,派出一萬多援軍增援白岩城。右驍衛大將軍契芯何力奉命帶著本部八百騎兵阻擊增援。


    讀者可能會很奇怪此次東征,總是生唐軍以寡敵眾的局麵。莫非皇帝親征還調不到兵?


    當然不是,唐朝的將領都是身經百戰,在他們心裏周邊的部族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再加上唐軍的裝備在當時的世界上可以是最先進最精良的。所以經常會出現將領帶著幾百、幾千人就敢迎擊數倍於己的敵人。


    雙方很快碰麵,契芯何力舞刀身先士卒直衝敵軍,八百騎兵緊跟著殺入,很快被淹沒在潮水般的高句麗軍中。


    兩軍相遇的地方正是一個山穀之中。雙方能夠對打的也就是前麵的隊伍。絕大部分的高句麗人實際上除了呐喊助威外無事可做,前麵的人不倒下,後麵的人也隻能幹瞪眼。而一旦前方作戰不利,後麵因不明情況或被前麵自己潰敗的人衝擊倒是很可能會一哄而散。


    這回契芯何力帶的八百人倒是很適合這樣的地形。契芯何力帶著這八百人與高句麗的一千五先鋒軍打的難解難分。高句麗先鋒高突勃也在這裏混戰,眼看著一員唐將身被刀矢依然勇猛異常,高突勃邊打邊向契芯何力方向靠近,看到距離差不多了,挺起手中的丈二長矛,狠狠地捅向契芯何力腰部的鎧甲連接處。


    契芯何力沒想到有人給他玩陰的,隻感覺腰部酸疼,全身的血液都向腰部湧去,頭一暈當即跌落下馬來。眼看契芯何力不是被砍死就是被馬踩成肉泥,離此不遠的薛家三兄弟的老三薛萬備大喝一聲,單手揮刀劈向高突勃,逼退高突勃後,馬不減的衝到契毖何力身邊,探身向下左手揪住契芯何力背後的裸甲絛提上馬背,救了契芯何力,衝向後方把契芯何力交給身後的騎兵,自己繼續殺人去了。


    再契芯何力,這麽重的傷這要放在一般人,也隻能趕快離開戰場處理傷口,以待來日雪恥。可是契芭何力卻不這樣想,被人從馬上刺下來,對他來可是奇恥大辱。他隨便從戰袍上扯下一溜布,把腰上的血窟窿紮緊,換了匹戰馬立複又重新投入了戰鬥。


    有這樣一名指揮官以身作則,唐騎們無不精神大振,奮勇爭先。在唐軍越戰越勇的攻勢下,高句麗前軍開始支持不住,向後退卻。後麵的部隊不明就裏,被前軍往回一衝也跟著亂哄哄地向後運動,結果終至潰逃,所有人都開始向後跑,四散逃命。契芭何力率軍追擊幾十裏地,斬一千餘人。這支援兵就這樣莫名其妙地從白岩城守軍的視野中消失了。


    契芯何力雖然作戰勇敢,但是頑強的精神力量隻能暫時起到作用,沒有及時得到處理的傷口不斷惡化,對此,史籍上隻用了四個字來形容,“瘡重疾甚”後果顯然是不輕的。後來拿下白岩城後,太宗皇帝親自去探望了已經無比虛弱的契芯何力。看著這全忠實的手下痛苦的樣子。太宗皇帝覺得應該為這全忠仆做什麽。


    於是太宗皇帝下令在俘虜中尋找刺傷契芭何力的凶手高突勃,想要給契芯何力報仇。很快,被五花大綁的高突勃被帶到了病榻上僵臥的契芯何力的麵前。高突勃自知此次自己必死無疑,也不再抱什麽求生的希望,冷眼看著契茁何力,隻希望他能給自己個痛快。豈料正當他準備一心赴死之際,居然耳朵聽到的是契芯何力下令釋放他的命令。


    對於這一明顯以德報怨的行為,在場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大。薛萬備大聲驚問契芯何力“何力!你瘋了還是燒糊塗了?此人可是重傷於你的凶手,正該殺了報仇,怎麽可冉放掉呢?”。


    太宗皇帝也是十分詫異。契芭何力躺在病榻上淡淡地“他為他的國家效忠,冒著生命危險帶兵救援自己的城池,在交戰中刺傷了我,這是對他的國家的忠誠,乃是忠義之士所為。人們秦養的狗和馬尚且知道報恩,更何況是人呢?再我倆彼此互不相識,隻是因為國家交戰才會碰麵,戰場上殺個你死我活,都不走出於個人恩怨。雖然他現在落在我們的手裏,可我們又何必再來傷害這樣一位義士呢?彼為其主,冒白刃以刺臣,此義士也!犬馬猶報其養,況於人乎?本不相識,豈是冤仇?”。太宗皇帝深以為然,下令釋放高突勃。並派人護送契芯何力到卑沙城,由水路送契芯何力回京養傷。


    失去了援軍的蹤跡後白岩城


    熱慌。十與低落。被唐軍連續攻擊四天後,守將孫幾己川怪丹心再戰。於是,他派心腹親信之人偷偷來到唐軍大營,表達了投誠的願望。


    褚遂良很不解地問這個使者“一個城守想投降,開城門投降就可以了,怎麽還用的著悄悄派你出來?難道其中有詐?”


    對於這個疑慮,使者的回答倒是非常幹脆:城守孫大人非常願意歸順,可城中還有莫離支泉大人的親信人員,他們逼迫城守孫大人堅持要頑抗到底。


    聽了使者這話,在座的尉遲恭不幹了“你什麽?還有人膽敢抗拒我天朝大軍?這個孫伐音真是夠窩囊的,連這事兒都搞不定,要他有何用?不如統統朵了了事!”


    太宗皇帝衝尉遲恭擺了擺手,製止了尉遲恭的急躁言。他略微沉思了一下,命令手下把一麵繡著鬥大唐字的大道旗取來交給使者,心平氣和地告訴他:“如果城守孫伐音真心想要投降,就把這麵旗幟插到我們對麵的西城樓上去!隻要他插了這麵旗,聯就命令停止進攻。接受你們投降!”


    使者潛回白岩城後,秘密會見了城守孫伐音,把太宗皇帝的話語告訴了他。孫伐音思考片匆後對這個親信道“就這麽辦!你持我令牌帶上這麵旗幟上西城樓,命令西城守將樸乙思把這麵旗幟升起來。”沒過多久,白岩城的西城頭上高高地飄揚起了一麵繡有“唐”字的大旗。


    這麵唐旗一立起來,白岩城的官員驚慌失措地衝進了孫伐音的官衙:“城守大人,城頭驚現唐朝旗幟,莫非唐軍已經入城?”


    孫伐音自然心中有數,不過他還是故作慌張地召集部下們討論對策。“這唐軍如此勇猛頑強,如今援軍也被打敗了,我與你等困守孤城,如今西城出現唐旗,想來城中已經混有唐軍。我們現在內外交困,如此一來我們該如何是好?”


    隨著孫伐音的引領暗示,對如何應對已攻入城內的唐軍的討論很快就演變成了是否要投降的大辯論。泉蓋蘇文的親信人員這時候也是六神無主,唐軍沒攻進城內這些人可以叫囂嚴防死守。但如今唐軍已經進城。這孤城已經沒有守的必要了,是降是逃這是個問題。不由地開始為自己的將來做起打算。他們集體啞然失聲後,在孫伐音授意下,一個親信官員站起來“城守大人,城破在即,我們也都盡力了。在這樣守下去難免玉石俱焚,可憐城內百姓要遭殃了。”


    眾官員紛紛頭,城內百姓的生死對他們來無足輕重,可早就聽了太宗皇帝要屠城,如果不投降,那自己的身家性命可就全賠上去了。最終眾官員一致同意投降!在帶著一臉未能盡忠遺憾萬分的孫伐音帶領下神情沮喪的官員將領們開城向唐軍投降。


    城外的唐軍將士已經得到了消息,白岩城要投降了。陛下都了,打下城來,一切都是咱們的。那還有啥好的,大家夥兒準備搶啊!就在大家夥兒磨刀的磨刀,找麻袋的找麻袋,早就已經迫不及待時,禦營裏又傳來了最新旨意:白岩城主動投降,需保護全城人民生命及財產的安全。全軍要嚴守軍紀,不得擅自行動,違令者軍法處置!


    鎮北軍這聳土匪,這次有了太宗皇帝的詔諭,本想著能破城後大肆搶掠一番,進攻白岩城時,五萬鎮北軍那可是下了很大血本的,四天的攻城戰,光死傷的人就過二千。


    眼看著白岩城到手了,皇帝卻臨時改主意了。不但不讓搶劫,反而要求不得擅自行動,還違令者軍法處置。這不是明擺著欺騙我們去賣命嗎?這叫什麽事啊?這裏很多人都準備了不少的麻袋。現在沒用處了!


    鎮北軍的將領紛紛找到蕭嗣業和鐵勒木要求給個法。蕭嗣業和鐵勒木也沒辦法,他們也準備了麻袋準備財呢。倆人隻好去找行軍大總管李劫就將士們的要求向李勳如實匯報。


    不光是鎮北軍裏出現這樣的情況,整個。唐軍都一樣。皇帝的話那可是金口玉言的,怎麽能出爾反爾呢?這樣的機會對我們這些廝殺漢可是難得的狂歡機會,怎麽能取消就取消呢?幾乎所有人都突然有了一種被欺騙的感覺。太宗皇帝這次的詔諭可捅了馬蜂窩啦!但鬧歸鬧,長期養成的習慣軍紀還是要守的,刀啊麻袋啊什麽的還是要收起來的,可是嘴巴卻是自己的,雖然不敢明麵上辱罵皇上,摔碟子砸碗跳腳罵娘賭氣鬥毆這些算不上違反大軍紀的事情幾乎在唐軍裏象傳染病一樣猛然增多起來。各部隊群情激奮的將領紛紛前來找行軍大總管李劫討法。


    整個唐軍為了太宗皇帝取消這次狂歡而怨聲載道,到處都是胡亂脾氣的將士。眼看著這軍心可就要散了,如果就此引起嘩變,那可是什麽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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