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為東征部隊總指揮官的李積也坐不住了,他貨得必經:二示層的意見如實反饋給老大太宗皇帝。


    李積帶領著幾十名將領聯名向太宗皇帝請求按照既定方針辦不要隨便更改,並且直言不諱地指出了當前矛盾的焦:“將士們不懼死亡、爭先恐後地奮勇衝殺。為的便是陛下您先前的承諾可以搶奪城中的男女和財帛。現在眼瞅著城池被攻破,您卻決定接受他們的投降,並且還不準將士們按照先前的承諾行事,隻怕會令眾將士們失望啊!”言下之意,人心散了隻怕軍隊不好帶啊,如果就此引起嘩變,那可是什麽都完了。由於此語過於敏感。李積暫時忍住沒,但眼前的唐軍群情激憤的事實。他相信太宗皇帝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看著將領們臉上明確表示出的不滿與不解,太宗皇帝頭鄭重地向大家道:“將軍之言是也!”


    聽到這裏。將領們紛紛麵露喜色:好,等得就是您這句了,那咱們還是回去準備開狂歡派對?


    “但是”這當手下的就怕領導這個詞,這個詞一出。那基本預示著希望要落空。將領們剛冒出的笑紋僵硬在臉上。“放任士兵殺人放火,擄掠城中人的妻子兒女,聯還是於心不忍。”


    得!又之空歡喜一場,大家準備散了吧。到頭還是白幹了,回去洗洗睡吧。


    看著手下將領臉上的失望,作為能夠控製整個,大唐局麵的太宗皇帝,他怎麽能不知道自己手下心裏在想什麽?處理這類事件一定要以理服人。同時也要充分兼顧到手下們的物質需求。他接著道:“作戰有功的將士。聯已下令用國庫中的錢財進行賞賜。還希望將軍們能寬容的接納全城的百姓,饒過這一城的生靈庶因將軍贖此一城吧!”


    狂歡是沒有了,但獎賞還有,這多少讓唐軍將士們心裏好受,而且太宗皇帝並沒有馬上下令進軍,而是很體貼地命令全軍原地修整五天。這五天裏。白岩城的飯館和妓院人滿為患。


    白岩城除了城中的老百姓外,所有俘獲的高句麗軍隊也都得到了優待:願意留下的。留下;不願意留下的。愛去哪去哪吧。於是。繼遼東城之後,白岩城改名為岩州。由孫伐音出任岩州刺史。白岩城也被並入了唐朝的版圖。


    對太宗皇帝遣散俘虜這種做法,麥仲肥有很大意見。這可都是好勞力啊!弄到漠南草原上那可是有很大用處的,他現在當奴隸頭子當上癮了。可他試著提出建議時。卻遭到皇帝和大臣的一致反對。理由就是養活這些人就要把軍中存糧分給他們,那很浪費。


    看到沒人支持自己的建議,鬱悶的麥大夫隻能一個。人躲在沒人的角落裏畫圈圈,以此來詛咒這些鼠目寸光的人們。


    五天的修整很快過去了。接下來要對付的便是駐紮在安市城今遼寧省海城市內的高句麗軍了。


    可泉蓋蘇文也不是傻子。他也知道安市城一失守,後麵的城鎮根本就無法擋住唐軍的腳步。最後隻能和唐軍爭奪鴨綠江灘頭了。而唐軍的水師卻不是他高句麗能抵擋的。所以他調集起高句麗傾國之兵十五萬由猛將高句麗北方總督高延壽統帥,以急行軍的模式快增援安市城。


    這個安市城主楊萬春中國及朝鮮史書中均失安市城城主的名字,朝鮮民間傳此人名叫楊萬春。機敏果智,手下的部隊也是練有素,算得上高句麗國裏的一隻精兵。泉蓋蘇文政變成功後,高句麗的其他城主主將都向泉蓋蘇文上了效忠書,隻有這個楊萬春拒絕接受泉蘇蓋文攝政,並且罵他是國蠢。泉蘇蓋文大怒兵攻打安市城,卻被楊萬春的軍隊打的狼狽逃竄。泉蘇蓋文因此隻好讓楊萬春繼續擔任其職務,安市城實際是個聽調不聽宣的角色。


    對於這個有著舊恨的城池,泉蘇蓋文之所以還調十五萬兵來增援安市城。其實是想讓安市城和唐軍拚個,魚死網破,不管那方失敗都對泉蘇蓋文來是個好事。他可是知道安市城的厲害。即使最後唐軍勝利,那唐軍也將是強弩之末。


    可他卻沒想到的是他派出去的猛將高延壽卻沒有領會到他的精神。


    得到情報的唐軍也在進行著相關部署。在禦營內,太宗皇帝指著作戰地圖道“擺在高延壽麵前的有三個選擇:一是直抵城下,和安市城互為犄角,撫守高山,依靠城中供應的糧草與我軍對峙,同時派出股人馬騷擾我軍後勤補給。這樣一來。我們不能迅攻下城池。後方又有沼澤地阻隔,勢必被困在這裏。此乃他們的上策。”


    “中策是高延壽集合所有兵力阻擋住我軍前進的步伐,一麵疏散城中所有人員撤退,留給我們一座空城,以此來消耗我軍糧草。”


    “再有就是不顧一切。和我軍硬碰硬地來一場決戰,一戰定輸贏,此乃下策。”


    “據聯看來。彼等必行下策。如此則為聯所擒矣。”太宗皇帝總結完。自信滿滿的道。


    雖然大家對這一法將信將疑,但是沒有人反駁,卻有一部分人將目光看向麥…腦。仲肥被看的莫名其妙,渾身不自在起來。心想“標“右戲做什麽?我隻是禦營隨行官員中的一員,又不是什麽美女看他的人也是誤會了。以為他給太宗皇帝掐算過,所以太宗皇帝才如此自信地相信高延壽會和唐軍硬碰。


    高句麗營裏也在探討著如何與唐軍打這一仗。高延壽軍的對盧官名,相當於參謀長老將惠真道:“我聽中原大亂。群雄並立時,有位秦王無比神勇。他所率領的軍隊向來是所向披靡,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四方信服,這樣方才南麵稱孤,成為皇帝。現在他們大軍壓境,估計憑我軍力量是無法抵禦的。所以,依我之見。最好的辦法便是堅守陣地,拖延時日,同時派出部隊切斷其運輸線路。到時他們戰無可戰,後退亦不好走。那時出兵,必可不戰而勝!”


    不得不這老頭確實有兩把刷子。可惜,高延壽卻很不以為然“豈不見我十五萬大軍聲威驚天動地!汝為何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根本不聽惠真的計謀。開始整頓兵馬,準備和唐軍大戰。


    太宗皇帝站在高崗上用望遠鏡看著高句麗軍全體出動惡狠狠地向唐軍殺來,不由撫掌大笑:“吾計諧矣!”


    為進一步證明高延壽的觀是“正確”的,太宗皇帝決定再給高延壽吃顆起心丸。派鐵勒木率一千騎兵前往應戰,規定隻許敗不許勝,而且逃跑的樣子要越狼狽越好。鐵勒木接了這個,倒黴差事,滿肚子不高興,可也知道皇命難違,再不高興也要配合皇帝陛下把這戲演好。


    鐵勒木率一千騎兵去迎戰高句麗先鋒軍,一邊打一邊呼喝喊叫。感覺時間差不多了,拿出隻箭來插在自己的皮甲上。之後抱著馬脖子。招呼手下騎軍撤退。其他騎軍一看也趕緊配合著演戲。紛紛掏出些沒用的東西扔在地上,隨著鐵勒木一溜煙地跑了。從遠處看,這一千騎軍真的象是被打的大敗,連掉落的物品都不敢回來撿一樣。


    果然不出所料,高句麗軍見唐軍如此不堪一擊,大喜,放鬆了警惕。爭先恐後地追趕。很快便追到了唐軍陣地前沿,兩軍對壘。高延壽誌得意滿,狂傲之態溢於言表。命令士兵就地安營紮寨,告訴手下好好休息準備明天給唐軍一個深刻的教,讓唐軍認識認識他高延壽的猛將之威。


    唐營裏太宗皇帝看著高延壽安營紮寨還覺得不夠勁,露出了其一代梟雄的本來麵目,竟不惜拋棄上國皇帝和天可汗至尊的尊嚴於不顧親自粉墨登場,參加演出。提筆給高延壽寫了一封敕書“聯本無心討伐,隻因汝國中賊臣弑君,犯下大逆不道之行為。故前來問罪。


    打了這許多場仗,本不是我的本意。至於那些被攻下的城池,實在是有些迫不得已,隻因為我大軍遠來,糧食供應不及,當地駐軍和老百姓又不了解我們的實際情況,不予配合,這才暫時占領了這幾座城池。等到你們恢複君臣之禮。我國自將原璧奉還


    高句麗人見過巾原皇帝來軟的,也見過來硬的,但金口玉言這句話還是知道的。太宗皇帝這一通話令高延壽信以為真,天朝上邦的大皇帝怎麽可能謊話。看看。怕了吧!那好,我也不為己甚。等你們退兵好了。


    看著對麵敵營裏鬆懈的防禦,太宗皇帝知道,自己這有失尊嚴和體麵的一招奏效了。立剪連夜召集所有將領,進行戰鬥部署:李積率一萬五千人在西麵山嶺構築虛假陣地;長孫無忌率一萬一千人從後營出繞過北麵山穀出擊,攻擊高句麗的後軍;其餘人馬聽到戰鼓聲起一起出動。向高句麗軍起全麵進攻。太宗皇帝自己則率領數千人攜帶旌旗戰鼓上北山為眾將們擂鼓呐喊助威。


    既然是全軍出擊,而且皇帝陛下都親自去敲鼓了,除了褚遂良和馬周等幾個純文官跟隨太宗皇帝上北山去搖旗呐喊外,其他官員都開始做著戰鬥準備。麥仲肥也不例外的要參加戰鬥,這可是他一直盼望的事情。金戈鐵馬那是多麽壯麗的畫麵。雖然席君買他們很瞧不起自己的武技,可麥仲肥倒是自我感覺良好。憑著咱的寶刀、寶馬即使打不過還跑不過嗎?所以也是盔貫甲的裝扮起來,他被分配進長孫無忌的奇襲隊伍中。實話麥仲肥的武技比不上這些專業的高級將領,但也不是很菜。最大的缺憾就是他力量不足。但他的射術。卻是有了長足的進步,離鐵勒木還有一段距離,比席君買差半個。等級,但和蕭嗣業已經不分伯仲。


    一切安排就緒,太宗皇帝還不忘派人在營地裏專門支起了一受降用的大帳篷。


    第二天,一覺醒來,高延壽驚訝地現大唐皇帝居然也會不顧身份和名譽地玩手段、騙人。李積所部正在積極修建倒馬槽,安裝拒馬。這分明就是準備開打了;頓時,高延壽睚眥欲裂一種被人玩弄了的恥辱感襲遍了他的全身。立刻下令全軍準備,開始攻擊唐軍。


    就在他帶著隊伍剛衝出營門不遠,高句麗軍後陣便已大亂:長孫主,忌帶領的奇襲部隊已經殺到了高句麗後軍,正在向前奔跑“四二波殺了個一措弄不及,後軍頓時就混亂不堪。


    混蛋!既然你送上門來,那就先把你幹掉!怒不可遏的高延壽,命令全軍向後轉打算指揮全軍包圍住長孫無忌所部,一口把他吞掉。


    正當高句麗軍亂哄哄地調整隊列之時,一陣驚天動地的戰鼓聲著實嚇了他們一大跳。抬頭一看。隻見北山上瞬間豎起了無數麵唐軍大旗,鼓聲和呐喊聲不絕於耳。似有無數人馬。


    高延壽被這一通亂徹底弄懵了,聽這陣勢似乎自己被包圍了。包圍十五萬人馬,那需要多少人馬?《孫子兵法》有雲:十則圍之,五則攻之。那就是唐軍至少有五十萬?這怎麽可能?


    還在高延壽計算唐軍數量的時候唐軍大營已經營門大開,各路人馬在喧囂的戰鼓聲中一齊向高句麗軍殺來。剛才還在挖泥鋸木的李積部下也早已換下了鋸搞之類的工具,改操大刀長矛徑直衝了過來。


    高延壽這才真正反應過來:原來隻有兩路人馬啊!其他的都是虛的。既然腹背受敵。那麽就分兵抵抗!他明白了不代表他手下的將領明白了,這四麵八方都是呐喊聲、戰鼓聲,他們早已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住了,軍無戰心,陣腳大亂。


    這時候天空中一個,霹靂閃過。烏雲四合、雷鳴電閃。大雨傾盆而下,仿佛老天爺也在幫著唐軍。唐軍中竄出一個穿著白衣白甲的家夥,騎著一匹白馬。手持大戟,腰間掛著兩張大弓,大聲吆喝著配合著天上的雷鳴殺進了高句麗軍中,所向披靡,無人能擋。緊隨他身後的士兵們也乘勢衝擊。殺得對手人仰馬翻。血肉橫飛。


    正沉浸在金戈鐵馬的刺激體驗中的麥仲肥,也被這白袍將吸引,不由的喊道“薛仁貴!這家夥終於出世了!這家夥的出場比我拉風多啦,連老天爺都是他的親友團。


    麥仲肥一邊高喊二叫的泄著情緒,一邊用虎耳刀左右劈砍周圍的敵人,這下虎耳刀可真是被血祭了。一刀下去,敵人的頭顱連帶著頭盔被虎耳刀直接劈成兩半。東風好久沒有經曆這樣的戰場了,咆哮連連。興奮不以,這一人一馬兩個,瘋子在高句麗軍中東遊西逛,以東風的度,已經遠遠撇開了大部隊。麥仲肥一直砍到胳臂酸麻才現這一情況,一帶東風斜刺裏向鎮北軍集中的方向衝去。


    他這一通砍殺乏過癮了。可高句麗的老將惠真卻也瞄住了他,拍馬追了過來。看看距離差不多。抬起手中的長矛照著麥仲肥的後心就捅了過去。麥仲肥畢竟戰陣經曆的少。還沒有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本事。但他還是從對麵鎮北軍將士驚愕的表情裏感覺到不對,急忙一個蹬裏藏身,可惜還是晚了。惠真的矛帶著一股銳利的金風狠狠的戳在他的腰肋上。麥仲肥隻感到一股巨力撞擊後。右半邊身體一下失去知覺,身體一栽歪。這個曾經做過無數遍。熟的不能再熟的蹬裏藏身動作,完全走形。人就從馬的左邊掉了下去。


    東風本來正在向前奔跑,突然感些身上一輕。眼角餘光掃到主人掉下去了,立靠一個,急刹車轉頭回跑,並用自己的身體擋在麥仲肥和惠真之間。對著惠真吼吼怒叫。


    “嗖”一隻箭從鎮北軍中飛出,直奔惠真的咽喉。惠真在馬上一個倒仰,躲過了這箭,再坐直身形後卻看到對麵飛奔過來兩匹馬,一匹直奔摔下馬的唐將,另一匹衝著自己衝了過來,馬上一個三十出頭的唐將手持一隻黑色短矛。氣勢洶洶地照著自己胸口就戳過來。


    來人正是鐵勒木和蕭嗣業。看到麥仲肥落馬。鐵勒木毫不遲疑一氣嗬成地插刀入鞘。摘弓上箭,彎弓射,在三秒之內成功化解了惠真想要對方仲肥的二次攻擊。於此同時。蕭嗣業也已經衝到惠真麵前,舉起繳獲的黑矛就要給惠真來個,透心涼。


    鐵勒木飛馬來到麥仲肥身邊,探身把麥仲肥提了起來。“大人!你沒事吧?”跟隨在後的一些鎮北軍也衝殺過來。


    麥仲肥晃了晃被摔的有些懵的腦袋,抬頭看著和蕭嗣業戰鬥的惠真,大怒道“我沒事。放我下來。合力殺了那個老頭!”


    “好嘞!”鐵勒木放下麥仲肥,抽出自己的大彎刀虎吼一聲,撲向惠真。


    在十幾名鎮北軍護衛下,麥仲肥活動了一下身體,感覺右腰上方處,抽抽著疼,暗罵一聲“媽的!這下丟人丟大了!”強忍著疼痛,摘下背著的弓,隨手抽出一隻箭,認扣添弦,拉弓如滿月,瞄住了正和蕭嗣業、鐵勒木打在一處的惠真


    老將惠真的功夫確實不錯,早已經扔掉了一丈多長的長矛,手持一把一巴掌寬將盡三尺長的斬馬刀,與蕭嗣業、鐵勒木打在一處。可惠真畢竟上年歲了。在這兩個三十出頭的壯漢攻擊下,已經左右支拙。周圍的高句麗兵又被趕上來的鎮北軍阻擋,無法前來接應。


    “仙嗡”一聲弓弦響,一隻狼牙箭如同暴起的毒蛇一樣,直奔惠真的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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