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二人騎著馬踏著斜陽回到麥仲肥在碧雲峰的官邸時。“弗四葉是出奇的熱鬧。


    院子裏好些前來道喜的人。吳王李恪、義兄尉遲寶琳、二師兄張懷化、王玄策、鐵鷹、鐵虎還有曾經與自己有過交集的二世祖們如程懷默、程懷亮、長孫衝、房遺愛等等。


    等麥仲肥三人進來,這些人一起哄鬧起來。吳王李恪先道“這不是咱麥大都護回來了嗎?”


    義兄尉遲寶琳也擠過來拉著麥仲肥道“仲肥啊!咱們可都是給你道喜來了!有什麽好吃的好喝的一起拿出來,大家夥可還都餓著呢。”


    長孫衝道“仲肥,吃的到好,我可聽你這裏可有好酒,拿出來吧。讓咱也品嚐品嚐。”


    這兩個人一個海乞一個,喝。眾人轟然響應。


    麥仲肥給眾人個團團揖後道“諸位、諸位、仲肥一定好好招待,可也得等仲肥換身衣服來啊!”


    “好,快去!快去!我們等著你。”眾人七嘴八舌地道。


    涅德魯和妾師衡一看這陣勢,也不用麥仲肥,急忙麻利的吩咐下人去準備。宴席就設在後園的葡萄架下。葡萄自從被張寡引進後,經過漢、南北朝、隋已經被廣泛種植。大戶人家庭院裏多以葡荀架作為納涼之地。


    麥仲肥一邊更衣一邊納悶。這些人今天怎麽都跑自己這裏聚集了?難道真是因為自己高升了,才專門道賀來的?想到自己當初被太宗皇帝軟禁那一年,除了義兄和二師兄張懷化來過外,這些人可都沒有露過麵!這可真是“窮在鬧世無人識。富在深山有遠親”啊!


    門外傳來敲門聲,“進來!”麥仲肥換好衣服命丫鬟把門打開,門口站著一身道裝的紫雲依娜給麥仲肥打了個稽“師兄!,晌午時太子曾差人來通知,傍晚時分會來給師兄道賀。”


    “哦,外麵這些人什麽時候來的?”


    “半個時辰以前,他們結伴前來。”


    “恩,謝謝,師妹!”


    “客氣了,師兄!”紫雲打了個稽轉身走了。


    麥仲肥知道了,這些人不是李治邀來的就是聽聞太子要來,主動跑來的,目的性還真是強呢!明白了此節後麥仲肥知道今天的主角是太子李治。


    換好衣服後,麥仲肥到前廳重新與眾人一一見過。趁著眾人高談闊論的時候,坐在正的李恪抽了個空對坐在主位相陪的麥仲肥低聲“太子通知我過來,我就帶了你以前的幾個手下一起來,來時你二師兄和你義兄已經在這裏了,不久這幫人也66續續的到了,可不是我帶著這幫人來吃你大戶啊!”


    麥仲肥也低聲笑道“你怎麽還這麽凹嗦?就是你帶來的我還能把他們都轟出去不成?到是你去漠南視察,怎麽就沒影了?”


    “這不是再弄子母膛火炮嗎7本想給你個驚喜,正趕上東征,你去前線了,我還去漠南做什麽?爭取今年去玩玩!”李恪一臉無奈地。


    “太子駕到!”隨著門口一聲吆喝,麥仲肥和李恪以及所有人等急忙站起來,到大門前迎接。


    已經二十多歲的李治,身著一身淡黃緊袖圓領長袍便裝,腰圍和田暖玉玉帶,頭上帶著一青色軟緞帳頭,背著雙手轉進門來,這長大的李治相貌有七分隨了母親長孫皇後,如果不是嘴邊的一蓬短須顯示著陽剛,倒是象足了偽娘。身後跟著六個身著半身牛皮硬鎧裹黑色披風手按橫刀的內衛,目不斜視地魚貫而入。


    看到這裏這麽多人,太子李治酷似長孫皇後的一雙彎眉不經意地扭動了一下,隨即臉上帶起微笑,從氣勢上看,到是很有乃父風采。


    “臣等見過太子殿下!”眾人急忙給太子李治行禮。


    “都免禮吧!”李治揮揮右手道“今天本宮特來給老師祝賀,都不要這麽多禮!”


    “謝太子殿下!”眾人一起道。


    “太子請裏邊歇息,酒宴馬上就備齊了。”麥仲肥一邊給李治引路,一邊道。


    “嗬嗬!無妨,早就聽老師的府邸別出心裁,就請老師帶我參觀一下可好?恪王兄也陪著一起看看吧?”李治這話裏明顯有話,其他人也品出了其中滋味,這是太子想和吳王還有安仲肥單獨待會的意思。


    眾人急忙躬身道“臣等在此等候太子殿下!”


    李治頭,轉臉對方仲肥道“老師,你就帶路吧?”


    “太子,這邊請!”麥仲肥帶著太子李治和吳王李恪從邊上的樓梯緩步上行,來到二樓。麥仲肥一邊走一邊介紹道“這一樓是廳堂,二樓是起居室,待微臣領太子和王爺到三層去,那裏是圓房屋,也是臣的書房。”


    三人上到三層後,李治和李恪眼前豁然一亮。這個圓建築裏,仰頭看是圓拱型穹隆,下麵十幾根立柱之間都是木格窗戶,窗戶上鑲嵌著大不一的玻璃製作不出大尺寸玻璃板,隻能將大窗戶分割成格鑲嵌玻璃。唯一的北牆上是個很大的書架,上麵擺滿了書籍。書架前是一把太師椅,一張桌子,桌子上麵有筆墨紙硯、筆架、鎮紙等物。沿牆周圍放著六個燭架,恐濁架上又分四個燭枝,下人早已經在上麵著了牛油蠟公…洶上鋪著料州產的地毯,四個仿後世全木沙擺放在一個紅木園幾周圍。西角的一個高幾上一個圓形玻璃魚缸裏幾條魚在水草間嬉戲追逐。


    “不錯,不錯!果然很別致。另成氣象。老師還真是頗費心思啊!”李治和李恪四處轉悠著看,一邊讚歎著。


    “這處住宅,可是把我的積蓄用去大半啊!可我在這裏總共住的時間還不到三年。”麥仲肥哀歎著。在沒外人在場的情況下,麥仲肥也懶得殿下、臣的叫。


    “要不把這裏賣給我?錢數不夠用我青華山的別院賬,怎麽樣?”李恪接茬道。


    “嗬哥,你想都別想,閻立德曾經和我過,老師這裏建成花了不下七、八萬吊錢。就你那錢根本不參。”李治嗬嗬笑著。


    “呃,你到底有多少錢?也太富了吧?七、八萬吊錢,可以建個縣城了,夠我蓋十所別院了。”李恪一臉呆滯地。


    “我也想知道,你到底有多少錢?感覺你比內庫的錢還多。”李治也好奇地問


    這下輪到麥仲肥不好回答了。


    “這個,我的太子殿下,你可不能這樣啊!內庫的錢是要維持宮內開銷的。而我卻沒有什麽開銷,你們也看到了我家裏也就這十幾號人,這些錢可都是經過十幾年的積攢,才有的啊!”


    李治一瞥嘴,臉上露出鄙視的神色道“看把你嚇的,我又沒有向你借錢。”


    李恪嘿嘿地一臉壞笑道“不過嗎。老師啊!太子殿下有內庫支應。可我的開銷很大,又沒有老師你的辦法多,不定會向老師你借用呢。”


    麥仲肥知道李恪讒卜子自從主動退出皇位角逐後,除了把心思放到兵工廠外,其他時間都放在醇酒、婦人身上了,就目前來光嫡子就已經有四個了,其他的子女還真不好計算。


    “你要借錢沒問題,不過不能過五吊。”麥仲肥也嘿嘿笑著。


    “氣!五吊夠做什麽用?”李恪一臉我很鄙視你的表情。


    “哈哥,你和他借錢還不如找他討個財的主意,多分他個二成、三成的。”李治給李恪出主意。


    “不錯!太子殿下英明,臣立刻照此辦理!”李恪轉身給李治深施一禮道。


    三人哈哈大笑。玩笑了一會後。李治把臉一繃道“老師,本宮這次前來是有一事相詢。”


    一看李治的一本正經的樣子。麥仲肥和李恪也急忙擺出一副正經樣子。等著太子殿下示。


    “父皇上午找我談了。言道曾與你在東征的路上起過,北長城以外將由你自己來管理任命,朝廷將不再過問漠南之事。我現在想知道老師你的意思。如果你去漠南我會遵照父皇的去辦,如果你想留在長安,我也會給你個有實權的部門讓你來管理。”


    李恪一聽這話一愣。北長城以外將由麥仲肥自己來管理任命,朝廷將不再過問漠南之事。這就相當於麥仲肥繼承了薛延陀和李思摩的所有權利,實際上相當於漠南的大可汗了。這權利可太大了。


    麥仲肥歎了口氣道“謝謝太子殿下的關懷,我想我還是去漠南比較好。”用手一指樓下又道“殿下也看到樓下這些位了,那一個身後沒有背景?臣下如果留在長安,一來難以適應這些錯綜複雜的關係,二來對太子殿下的將來也沒什麽幫助口臣回漠南不但能讓漠南的土地永遠歸於大唐,而且還能讓大唐不用再擔心北疆的安危。殿下也應該知道。這遊牧部落反複無常的性格。臣回北疆要做的就是把他們固定住,令他們完全歸入大唐,讓他們感覺做為一個大唐人的驕傲與自豪。”


    麥仲肥覺得有必要和李治交一些底,隻有讓這個未來的高宗皇帝了解一些自己的想法和做法才能讓自己更安全。在麥仲肥看來,李治雖然性格上懦弱了些,但人卻是相當精明的。他秉政時期,隻是依靠自己能動用的力量就扳倒了幾乎完全把持了朝綱的舅舅長孫無忌。後來武則天擅權,他又一度想要廢掉武則天。但因為自己長期有頭痛與眼睛毛病,犯病時經常自己無法看清和分析奏折,隻能借助武則天來給自己讀和提醒自己。尤其到了晚年,眼睛全盲後,根本離不開武則天才不的不隱忍到死。


    “哦!原來老師是這樣想的李治沉思片玄後頭道“既然老師已經決定了,那不管現在還是以後,我都會遵照父皇的辦。老師放心好了。”


    既然李治已經表態了,麥仲肥也不能不表態“太子殿下,雖然陛下在早年時讓臣當諸位皇子的老師。但已經過去了十幾年了,臣覺得我這個老師名不副實,臣還是那句話還請太子殿下和吳王以後不要稱呼仲肥為老師。我們年齡都差不多,以朋友相處不好嗎?”


    李治和李恪對望了一眼,同時都笑起來。李治道“其實我在還沒當太子以前就和四哥一樣,把你當成朋友了。隻不過這老師叫的順口了。一時想改卻也不容易。不管以後會出現什麽狀況,隻要你不造反姚岱辦你的漠南,而且我還非常期待想看看你最終會把漠南潁麽樣子呢!”


    麥仲肥有了李治這句話後,心裏大定由衷地道“太子殿下,臣永遠支持你!另外,臣略懂一些醫術,看太子你似乎有些氣息不暢的感覺。臣建議太子趁著臣還在京期間。能和臣去醫學院找院正孫博士去看看,不要遷延日久弄成夫病。”完給李恪使眼色。


    李恪也頭道“是啊,太子,最近抽時間一起去找孫博士去看看吧。為兄最近也常感腰酸腿疼


    “嗬實我也知道,除了父皇外,隻有四哥你們是真正關心我的。舅舅支持我是有所圖,實話,我挺怕他的。恩。那我安排一下一起去看看吧。好了,也不要讓樓下的他們等太久了,我們下去吧!”李治站起身來道。


    三人從樓上下來,正在一樓廳聳裏等著的眾人,急忙起身。在麥仲肥帶領下,來到後院。


    葡萄架下早已經準備好了各種時令水果和蔬菜還有雞、鴨、魚、牛羊肉等。麥仲肥家裏的窖藏好酒也被搬出來不少。


    落座後,太子李治端起酒杯了一些開場白和祝酒詞後,眾人開始吃喝,因為有太子在場,眾人也都是很斯文。挨個。去給太子敬酒後,才互相敬酒。


    李治看這樣子大家都挺拘謹,便道“今天我們都是給麥大都護來賀喜的,何況我穿的也是便裝,又不是在朝堂之上,大家不要太拘謹。四哥、表哥你們來當酒令官,把氣氛弄起來。”


    李恪和長孫衝這兩位絕對的酒徒。李治讓這兩人當酒令官那可真是找對人了。早就被麥仲肥的窖藏美酒弄的饞涎欲滴的兩人,急忙躬身領命。


    酒令由來已久最早出現於西周後期酒令成俗盛於隋末。據傳是隋焰帝楊廣加以改進在隋末唐初的士大夫間逐漸流行。在唐代詩文中酒令頻繁出現。飲酒行令在士大夫中特別風行,他們還常常賦詩撰文予以讚頌。白居易詩曰:“花時同醉破春愁,醉折花枝當酒籌。”後漢賈逸並撰寫《酒令》一書。唐代酒令分藏鉤和射覆兩種。


    藏鉤最簡單,一個人即甲方將“鉤”玉塊或藏於手中或匿於手外,握成拳狀讓乙方猜度,猜錯罰酒。


    “射覆”是先分隊,心勺“分曹。”先讓甲隊暗暗覆物於器皿下讓乙方猜。乙隊猜中。甲隊全體喝酒。大家都推選“射覆。”


    李恪和長孫衝飲過門前酒後。開始分隊射覆。沒過多久麥仲肥就覺的這樣比較乏味。猛然想起以前擊鼓傳花的遊戲,對在旁邊伺候的人低聲“去叫個舞姬拿個鼓來。”大戶人家都有私養的歌舞伎,麥仲肥這裏也不例外。他的一班歌舞伎還是當初從料州回京後,義父尉遲恭當作他喬遷新居的禮物送給他的。而鑼鼓作為伴奏的樂器,當然也不能少。雖然他也隻是新鮮了幾天後。就丟在腦後了。


    一個舞姬和下人拎著一麵鼓來到後,麥仲肥站起身道“殿下,這樣喝還是有些氣悶,不如來玩擊鼓傳花。”


    太子李治問“何為擊鼓傳花?”毒仲肥把規則與眾人,眾人轟然叫仲肥親自到花圃選了一朵碗大的芍藥花,遞與太子,用絲帶蒙住舞姬雙眼後命其擊鼓,可隨時停止。


    “咚咚咚”鼓聲響起,太子李治急忙將手中花朵扔給下的李恪。李恪接到花後一愣,鼓聲嘎然而止。眾人哈哈大笑要李恪喝酒。


    李恪拿著花委屈地“我是酒令官,怎麽也要參與呀?”眾人起哄“要參與、要參與!”


    麥仲肥開口道“這遊戲大家都是酒令官,不用單獨設,是我沒明白,這杯我喝!”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後,道“吳王殿下和長孫大人也都入座,我們繼續!”


    隨著鼓聲響起,麥仲肥把花塞於下手的張懷化,張懷化又塞於房遺愛,等鼓聲一停,花正好停在李恪手裏,眾人又哈哈大笑,長孫衝道“是你的跑不了,仲肥雖然替你擋一杯,但老天有眼咧!我就奇怪,怎麽花就不停我手裏呢?仲肥的藏酒可是聞著好香,卻吃不到口啊”。


    在眾人一通哄笑中,李恪把酒喝了,在鼓聲中把花遞與李治。繼續下傳,


    隨著喝過酒的人越來越多,氣氛也越來越熱烈。烘烘鬧鬧了半個時辰後,太子李治站起來,笑道“仲肥這遊戲有趣的緊,當可傳於天下知曉。隻是今日天色已晚,本宮也該回宮了。改日在與眾卿宴樂”。遂起身。


    “臣等恭送太子殿下!”眾人也急忙起身狂送。


    太子李治擺擺手笑著“你們繼續。你們繼續!”帶著六個內衛上馬而去。


    李治走後,眾人也都沒了玩要的心思。麥仲肥命人撤去殘席,換上茶水來,眾人隨意聊天。


    長孫衝湊到麥仲肥身邊道“仲肥,父親讓我給你捎個話,方便的時候去我們家走走,你這幾年一直在塞外,也太辛苦了。父親想和你好好談談,給你在京裏弄個好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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