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兒姑娘……翠兒姐姐,不知道芸夫人找我們兩個有什麽事啊。琊殘璩傷”


    來財一臉獻媚樣的看著翠兒,有一絲慌亂的問道。


    自從來財和旺財跟了程躍龍後,這些年,李芸娘很少單獨叫他們兩個,平時見到李芸娘都是跟在程躍龍身邊,方才有機會見到她的,可是,今天,為什麽偏偏是今天。後府門外的小巷裏還躺著具屍體呢,早上,程躍龍聽說那個人死了,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對他們兩個說道:“隻不過是一個四處走街賣唱的,就是死了,也沒人會報官,怕什麽。放在後府門外的小巷裏了,行啊,就先放那兒吧,等晚上你們兩個再把她扔到亂葬崗去。”


    程躍龍是程世傑的獨子,定國侯府未來的接班人,想來就是出了事也是不怕的,對李芸娘的手段,來財和旺財是深有體會,隻怕這事真的見了光,被人知道,到最後程躍龍也會沒事,而他們兩個定是替死鬼。而如今,李芸娘竟然在這個時候要見他們兩個,又怎麽能不讓來財和旺財心驚膽戰呢。


    聽到來財的問話,翠兒沒好氣的瞟了一眼來財和旺財,嘴角一挑,滿含譏諷的說道:“我怎麽知道,到是你們兩個,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啊?”


    “這……”來財和旺財相互對視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裏看到了慌亂。


    “翠兒姐姐,這是昨天我們跟著公子出府時買的,漂亮吧,送給你的。”說著,一個玉鐲套進了翠兒的手腕,玉鐲散發著碧綠的光澤,一看就知道絕非普通的東西。


    翠兒眼在李芸娘身邊多年,什麽好東西沒見過,因此一打眼便知道這玉鐲不便宜,翹著小嘴望著快近傍晚的天空,喃喃說道:“看這兒天,明天說不定又要下雪了。”


    看到翠兒答非所問,來財不覺心裏一急,也不管什麽禮節的,抬手便扯住了翠兒的衣袖,連聲說道:“哎呀,翠兒姐姐,你就告訴我們吧,下次你要什麽直管開口,我們兄弟兩個保證給你弄到。”說著,碰了一下站在旁邊的旺財,擠了擠眼,連聲說道:“是不是啊,旺財。”


    “對……對……對,”收到來財的暗示,旺財一連說了好幾個對字。


    翠兒在心裏冷冷哼了一聲,用力從來財的手中把自己的衣袖扯了出來,抬手像是怕髒了一樣拍打了幾下,方才說道:“今天夫人從外麵回來就找了李管家,問今天都是誰在府內後門出去的。就這些,多的我也不知道。你們兩個快走吧,別讓夫人久等了,夫人的脾氣你們可知道,到時,就是大公子也保不了你們。”說完,把手腕上的玉鐲往衣袖裏塞了一下,看也不看來財和旺財兩個人,邁步朝李芸娘住的映荷院走去。


    聽到翠兒的話,來財和旺財兩個人瞬間白了臉,卻在看到已經離開的翠兒時,再次互相對視了一下。


    “旺……旺財,怎……怎麽辦?”


    旺財比來財年長一歲,在某些時候,有些事情上,來財是很依靠旺財的,因此,在聽到翠兒的話後,第一時間尋問道。


    “還能怎麽辦?到時隨機應變吧,實在不行,我們就實話實說,反正,殺人的不是我們,是她兒子。”


    “能行嗎?我怕她在殺人滅口啊。”來財害怕的說道,手一抬做了個砍頭的動作。


    “走一步算一步吧,再說,隻要此事府外的人不知道,我想,她也不會想把此事鬧大的,走吧。到時,你看我眼色。”


    旺財交待完,便和來財快步追上了翠兒。


    對來財和旺財的舉動,翠兒全都有記在了心裏,眼底裏劃過一抹精光,卻沒再開口說一個字,朝著映荷院快步走去。


    “夫人,來財和旺財奴婢給你找來了。”


    來到映荷院,翠兒沒有進去,而是站在棉簾外恭敬地說道。


    隨即便聽到裏麵傳來了李芸娘的聲音。


    “翠兒,你守在外麵,讓他們兩個進來吧。”兒道躍的找。


    來財和旺財一進房間,便跪在了地上,朝李芸娘行禮問字,坐在椅子上的李芸娘,看著走進來的來財和旺財,眼底閃過一抹厲色,卻沒有開口說道,而是朝著一旁站著的碧兒使了個眼色,碧兒會意,輕輕伏了伏身子,轉身便離開了房間。


    等到房間裏隻有李芸娘,來財和旺財時,李芸娘方才開口問道:“公子這些日子都做了些什麽,去過什麽地方啊?”


    來財和旺財相對視了下,跪在地上的來財垂首說道:“回夫人的話,公子這幾子除了去書院,便是在夫人給的店鋪裏學做生意。”


    “噢?”


    聽到來財的回答,李芸娘不置可否,隻是答應了一聲,便抬手拿起了一旁的茶盞輕抿了一口,方才看著跪在地上的兩個人,繼續說道:“這麽說,公子最近很聽話,很平靜了?”


    “是的,是的,公子最近真的很聽夫人的話,很平靜。”


    聞言,李芸娘微微一挑眉,用一抹平靜的,聽不出半點情緒在裏麵的聲音問道:“那今天一早是你們兩個人從府裏後門出去,是去按公子吩咐的辦事呢,還是偷懶呢?”


    雖然一早心裏便有了準備,可是,聽到李芸娘的問話,來財和問財還是心裏打了個突,跪在地上的他們再次互相交流了下視線,就見旺財開口回答道:“回夫人的話,小的是按公子的吩咐去辦事的。”


    “辦的什麽事啊?說給我聽聽,來財,旺財,你們兩個可不要對我打馬虎眼,等下你們把去了哪兒裏,做了什麽說給我聽,我自會派人去查驗,如若你們有一絲一毫騙了我,下場不用我說了吧?”


    李芸娘平靜的話一落,跪在地上的旺財和來財便白了臉,旺財強忍著顫抖,用一抹力不從心的聲音說道:“夫人,小的就是吃了熊心豹膽也不敢欺騙夫人你啊,小的們真的是按公子的吩咐去辦事的,至於……至於做的什麽,夫人還是親口去問公子吧。”說完,便把頭死死垂在了地上。


    “碰……”


    隨著一聲破碎聲,就見李芸娘抬手把手邊的茶盞甩到了地上,柳眉倒豎,一臉冷然的看著垂首跪在地上的兩個人,厲聲喝道:“我要是問公子,還問你們做什麽。說!到底你們做了什麽,再不說,小心我命人把你們扔到後麵的井裏。”


    府後麵有一口枯井,多年不用,李芸娘當初剛進府時,府裏有些不聽她話的,不按她吩咐做事的,不幾日便被李芸娘找了借口把人填了井。因為,他們這些下人,進府時全都填的死契,是生是死全都由府裏的管事做主,因此,就算李芸娘草菅人命,也沒有會去說些什麽。所以,府裏的人都知道,府後麵的那口井不知埋了多少冤魂。平時沒事,很少有人去那附近。


    跪在地上的來財和旺財聽到李芸娘的話,都嚇的顫抖了起來,他們知道,李芸娘可不是說笑的,不覺顫抖的抬起了頭,來財結結巴巴的說道:“回夫人的話,昨天府裏賞梅大會,公子便帶小的們去赴了九門提督馬大人的大公子的宴會,宴會上,馬公子送了一個賣唱女給公子,公子把那個賣唱女昨天帶回了侯府,晚上便……便……誰知,今天一早,那個賣唱女竟然死了,小的們怕被人知道,對公子不利,沒有辦法,便想把那個賣唱女扔到亂葬崗,可是,那時天色已大亮,小的們不得已,隻能把賣唱女的屍體暫時放在了府後門的小巷裏。夫人……夫人……小的們真的是按公子的吩咐辦事的,還請夫人開恩啊。”說著,碰碰碰……便和旺財一起用力的磕起了頭。


    聽完來財的話,李芸娘的臉不覺微微一白,即便她平時心計再重,再會耍手段,可是,自己的兒子鬧出了人命,她還是擔憂的白了臉。


    對自己的這個兒子,李芸娘是寄於了厚望,從他出生後,便從沒有大聲嗬斥過一次,程躍龍要什麽,她便給什麽。對於兒子的風流,她早就知道,在程躍龍十三歲時,他院裏的丫環們便全被他開了苞,出於無奈,也怕惹出事端,李芸娘把程躍龍身邊的丫環們全都遣出了府,隻留了來財和旺財兩個仆人服侍在他的左右。男人風流點沒有錯,可是,李芸娘卻不想自己的兒子一事無成之前被女色迷昏了頭,聰明的李芸娘知道,她再厲害,再會耍手腕,終有老的那一天,若是兒子不爭氣,到時,她要依靠誰?


    程世傑嗎?對程世傑,李芸娘沒有多少信任可言,當初,若不是自己對他的仕途有用,他會不顧一切的娶自己進門?再說,當時,馮婉梨為他可是付出一切,結果呢,還不是被他無情的推開。


    因此,在聽到來財的話後,李芸娘不覺心裏微微一疼,自己寄於厚望的兒子,竟然做出了這種事情。這可是人命啊,那個賣唱女不是府裏簽了死契的丫環,死了就死了,這要是被人告上了官府,是要吃官司的啊。雖然說,定國侯府四個字能保他平安,可是,這若是在別人那兒留下了把柄,日後,程躍龍如何位列朝班啊。


    想到這兒,看著跪在地上,不停磕頭的兩個人,李芸娘深吸了幾口氣,穩了穩心神,開口問道:“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除了小的們,沒有人知道了。就是今天去李管家那兒裏拿鑰匙,小的們也借口說出去買東西。”


    “公子現在在哪兒裏?”


    “公子說,昨天累了一夜,吃過午飯後便睡下了,小的們來時,公子還在休息。”


    聽到來財的回答,李芸娘緊緊閉了閉眼睛,強壓下心中的氣憤,開口說道:“一會兒我會派人跟你們去後麵,你們把人給我扔到亂葬崗,記住,不要多嘴,還有,你們散出風去,最好讓那個馬公子知道,就說,他送給你們公子的賣唱女,你們公子不喜歡,早早便打發走了,並未跟你們回府。”


    李芸娘的話明顯是要壓下此事啊,聽清楚李芸娘話裏的意思,來財和旺財不禁輕鬆了起來,連聲答應,起身便要去辦這件事。


    “慢著……”


    李芸娘突然想起了什麽,抬眸定定的看著來財和旺財兩個字,一字一句的說道:“如果這件事被第五個人知道,你們就不用再來見我了,還有,下次若是再出這種事,你們也不用再來見我了,直接去後麵的那口枯井,跳下去就行了。”


    來財和旺財打了個寒戰,答應一聲,快步走了出去。


    “翠兒……”


    待來財和旺財離開後,李芸娘抬手揉著發疼的眉心,無力的喊了一聲。


    “夫人,你找我?”


    “去告訴李管家,讓他派兩個人,跟著來財和旺財出去辦點事。”


    翠兒低眉順目的答應一聲,轉身離開了房間。


    “夫人,你喝點茶吧。”


    碧兒把一杯新茶輕輕的放在李芸娘的麵前,伏身便去收拾地上的碎片。


    李芸娘無聲的歎了口氣,端起那杯新茶,還未喝一口,便把視線落到了碧兒的身上。片刻,開口說道:“碧兒,收拾完陪我去大公子的院子走一趟。”


    自從幾年前那件事後,不管有什麽事,李芸娘從不讓府裏的丫環進程躍龍的院子,聽到李芸娘讓自己跟去的話,蹲在地上收拾碎片的碧兒身子輕輕一顫,眼裏閃過一抹情緒,卻依舊柔順地答應了一聲。


    當李芸娘和碧兒來到程躍龍住的院子裏,就見裏麵沒有一點聲音,想來,程躍龍還在睡著。


    李芸娘的眼裏閃過一抹波瀾,腳下的步子不覺用力了幾分,幾步走到房門前,抬手用力一推,便走了進去。16607827


    程躍龍的房間裏因為通著地龍,因此很溫暖,借著落日的餘輝,可以清楚的看到屋子裏的擺設,上好的檀香木做的家具一應俱全,各種擺件也是上好的珍品,任何一件拿出去賣掉都夠平常人家衣食無憂一輩子,隻是,此刻,本該整潔的地上到處散亂的衣服碎片,以及一些繩索之類的東西。溫暖的空氣裏,散發著一股李芸娘熟悉的氣味,這讓她的眼底不禁升起了一股難以壓製的憤慨。


    第一次, 她對程躍龍有了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碧兒柔順的站在李芸娘的身後,對眼前的一切視而不見,可是,李芸娘厚重的呼吸聲以及那劇烈起伏的胸口,無不在顯示著此刻李芸娘的怒氣有多大。


    “碧兒,去外麵打盆井水來,給我把這個混帳東西潑醒。”


    片刻,李芸娘終於開口說話了,手一抬,指著不遠處床上的陰影,厲聲喝道。


    碧兒因為李芸娘的話而打了個寒戰,李芸娘對程躍龍的寵溺府裏的人都知道,就像多年前,明明是程躍龍的錯,可是,卻讓她們這些低弱的下人們承受了結果,那些曾經鮮活的臉孔,那些曾經和自己打鬧的姐妹,都在那一天,那一瞬間,都被李芸娘給奪走了。而那件事情應該負責任的人,卻依舊被李芸娘寵溺著,沒有半點責備與懲罰,而今天,這個疼子入骨的李芸娘竟然讓自己去打一盆井水,這可是寒冬啊,一盆涼水潑上去意味著什麽,明白各種因緣的碧兒怎麽能不害怕,怎麽能不打寒戰?


    “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快去!”


    李芸娘看到沒動的碧兒,眼裏閃過一抹厲色,再次喝道。


    李芸娘的聲音打斷了碧兒的思緒,讓她再閃打了個寒戰,低低答應一聲便轉身快步向外走去,第一次,碧兒想要和翠兒換,以前,她私下裏不隻一次的妒忌過翠兒,自己明明和她一樣是夫人的貼身丫環,可是,夫人卻更多的信任翠兒,把更多的事情交給翠兒去辦。然而,此刻,第一次,碧兒想要和翠兒換,她多想此刻是翠兒在這兒裏啊。


    碧兒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打了一盆涼水來,冰冷的井水輕灑在她的手上,那抹冰涼好似順著的她的毛孔進入了她的身體,直直落到了心底。


    一定不是自己想的那樣,一定不是……


    “夫人,水打來了。”


    “潑上去!”


    坐在椅子上的李芸娘冷聲吩咐道:“潑完把燈點上。”


    “是……”


    隨著碧兒把手中的井水潑到躺在床上睡覺的程躍龍身上時,一道氣憤的,不耐煩的聲音隨即響了起來:


    “《他》《媽》《的》,哪個不長眼的混帳東西,不想活了!”


    正睡的正香的程躍龍被冰冷的井水一澆,瞬間醒了過來,昨天,馬公子送了一個賣唱女給自己,並送了自己一包藥,告訴自己,這個賣唱女無父無母沒有家人,讓自己可以隨心所欲的折騰。


    其實,平時程躍龍也經常和狐朋狗友去那些煙花之地,隻是,卻從來沒有接觸過那些東西。這一次,在馬公子的慫恿下,再加上他告訴自己不管怎麽玩都不會有關係的話,鬼使神差的程躍龍便把人給帶回了府。回到府中,便急不可耐的吃了藥,一夜風流,那個舒服,那個爽,讓程躍龍至今都回味無窮。隻是,他沒想到,醒來後,來財和旺財告訴自己,那個賣唱女竟然死了。當時的程躍龍聽說後,心裏也產生了害怕,可是,那種害怕隻是一時的,馬公子的話再次響在了耳邊,一個沒有任何親戚的孤女,就是死了,又有誰會在乎呢。想到這兒,程躍龍便讓來財和旺財去處理這件事,他便安心的又睡覺了。


    被井水潑醒的程躍龍罵了一句,正想接著罵的時候,定精一看,燭光的照射下,他看到了一臉冰冷坐在椅子上的李芸娘。


    “娘兒……”


    程躍龍隨手拿了件棉服披在了身上,當視線看到地上的散亂時,眼裏閃過一抹膽怯,垂首站在床前,再不敢說一個字。


    “告訴我,昨天晚上玩的開心嗎?”


    李芸娘沒有一絲情緒的聲音從安靜的房間裏響了起來,一雙眸子冷冷的盯著低垂著頭的程躍龍,臉上沒有一絲表情,隻是一雙交叉在一起的手卻緊緊的擰在一起。


    “娘兒……我……娘兒,不怪我,都是馬成坡,他告訴我……”


    “啪……”


    李芸娘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厲聲打斷了程躍龍的話,冷冷喝道:“不怪你!是馬成坡!程躍龍,你脖子上沒長腦子嗎?人家說什麽就是什麽,你自己不會想想啊,啊……他說那個人沒有背景,你便能弄死嗎?他說皇宮好,你便去坐那個位子嗎?”


    “娘兒……”聽到李芸娘的話,程躍龍大聲打斷了李芸娘的話,卻被李芸娘的話再次打斷了他想說的話,就聽到李芸娘厲聲喝道:“你讓我說你什麽好!程躍龍,昨天賞梅會是為了什麽,你不是不知道。”17gsb。


    “我當然知道,你不就是為了鳳舞嗎?”


    “閉嘴!你這個混帳東西,我問你,太子如今除了選妃還要做什麽?”


    程躍龍轉眸深思片刻,沒有開口。


    李芸娘像是想到了會是這種情景,狠狠的瞟了一眼程躍龍,冷冷說道:“皇上有意讓太子登基為帝,才會想讓太把後宮之事先處理好。因此,把中樞院,機密院統統交給了太子,你爹爹給娘兒說過,皇上的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隻所以會把這幾個重要部門交給太子管理,就是想讓太子提拔自己的人,以便建立起自己的親信,自己的王朝來。現在是什麽時候,太子為什麽經常出府,為什麽經常出入官員人家,說白了,就是想打探一下哪兒些是可用之人,哪兒又是仗著家人在朝廷中為官卻不思上進,做威做福,程躍龍,你想讓我說你什麽好?你說說,如果昨天晚上之事讓人知道,傳進有心人的耳朵裏,我們以前所做的種種不是白費了。你說,我應該不應該用井水潑你,潑醒你這個混帳東西。不然,早晚有一天,你得把你這條命給搭進去。”


    聽了李芸娘的話,程躍龍像是被人敲醒了一樣,一臉的害怕,一臉的驚恐的看著李芸娘,膽怯的喊了一聲:“娘兒,那……那現在應該怎麽辦?”


    看到程躍龍的服軟,李芸娘的怒氣終是散了些,深深籲了口氣,瞟了眼程躍龍,恨鐵不成鋼的說道:“我已經幫你把這件事擺平了,以後,你最好長點腦子,長點記性,別再做這種把你賣了,你還替人數錢的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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