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斯曼冷冷盯著那蘭珠,臉上露出一抹旁人無法讀懂的笑,朝著那蘭珠伸手做了一個手勢,柔聲說道:“珠珠,過來,到母皇這兒來。”


    那蘭珠一雙清純的眸子裏滿滿的全是痛苦的淚水,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哥,不顧黑達格的阻攔,終是朝烏斯曼走了過去。


    “母皇……”走到烏斯曼身邊的那蘭珠怯怯的喊了一聲,抬手便握住了烏斯曼伸過來的手,正要再說些什麽時,就看到烏斯曼的嘴角劃過一抹冷笑,抬手重重的朝那蘭珠揮了過去,厲聲喝道:“本皇疼了這麽多年的女兒到最後竟然不和本皇一條心,還留你何用?”隨著烏斯曼的話,就看到那蘭珠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飛到了半空中,重重落到了地上。而後,就在眾人都愣在當場之時,就見烏斯曼一個飛身便落到了程蝶舞的身邊,手裏的匕首冷冷的橫在了程蝶舞的脖頸下。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眾人皆是一愣,黑達格不敢相信的看了一眼烏斯曼,飛身來到了那蘭珠身邊抱起了口吐鮮血的那蘭珠,急切地喊道:“蘭兒,蘭兒……”


    就見那蘭珠明顯已經快不行了,掙紮了幾下,側頭看著烏斯曼,再一次噴出一口鮮血後,輕輕地,低低地說道:“大哥,咱們兄妹三人,自小便沒了父皇,雖然母皇陛下的確是做了錯事,但請看在她這些年的辛苦份上,看在已故的二哥份上,看在蘭兒的份上,讓母皇衣食無憂的逸享天年,好不好?好不好?”說著,還沒有等到黑達格的回答,便慢慢閉上了眼睛……


    “不……蘭兒……”黑達格痛苦的喊道。


    見此情景,烏斯曼冷哼一聲,不置一詞,隻是用一雙冷冷的鳳眸掃了一眼鳳朝和皇朝的軍隊,最終視線落到了軒轅澈身上,嘴角劃過一抹陰狠之色,厲聲喝道:“軒轅澈,不想你心愛的女人死,就讓這些人統統離開我的視線,否則,我手中的匕首可不長眼。”


    看到幾近陷入瘋狂中的烏斯曼,軒轅澈深深的看了一眼近在咫尺卻無法相擁的程蝶舞,雙手緊緊握了一下韁繩,朝赫連逸鳴說道:“太子,朕對皇朝的支援深表感謝,還請你帶你的人馬先行退回壇城,稍候,朕再和太子詳談。”


    聞言,赫連逸嗚點了點頭,轉眸看著烏斯曼,朗聲說道:“本太子隻是帶了十萬人馬,另一隊十萬人馬已經趕付了精絕,女皇陛下,這不是圍魏救趙,而是真正的攻打你們,如果女皇陛下不想滅國,還是快些退兵吧。”說完,手輕輕一揮,便帶著人朝壇城走去。


    看著離開的皇朝軍隊,軒轅澈朝自己帶來的五千精兵吩咐道,讓他們也回卻壇城,隨著鳳朝士兵的離開,很快,現場便隻剩下烏斯曼,程蝶舞,抱著那蘭珠傷心的黑達格,以及精絕士兵。


    看著隻身一人騎在馬上的軒轅澈,烏斯曼冷冷一笑,說道:“你倒是很大膽,就不怕我一聲令下,你被撕爛嗎?”


    聽到烏斯曼的話,軒轅澈淡淡一笑,抬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沉聲說道:“既然如此,那女皇陛下大可一試。”


    軒轅澈的話落,便看到抱著那蘭花珠的黑達格猛然從地上站了起來,一雙虎目裏滿滿全是恨意,厲聲喝道:“精絕眾將聽我命令,馬上撤出這裏,違抗命令者立斬不赦!”話畢,轉眸冷冷看著烏斯曼,冷冷說道:“身為一國之君,為了一己私利,不惜讓整個國家的勇士替你犧牲,你怎配得上為君?身為妻子,為了一己身之私,不惜謀害親夫,你怎配為人妻子?身為母親,為了一己恩怨,不惜利用自己的兒女,最後甚至對自己的骨肉痛下殺手,你怎配做人之母親?”


    聞言,就見烏斯曼露出嗤之以鼻的一抹冷笑,充滿譏諷的說道:“你以為我希憾做他的皇後,做這個國家的君王,做你們的母親嗎?我呸!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所有的真相,那我也就不多說什麽了。我能活到今天,就隻有一個目的,讓軒轅宏康這個負心漢得到應有的報應。如今他死了,那我就讓他的兒子替他償還。至於你說的那些,我都不在乎!”


    “你怎麽可以?你看看蘭兒,你知道不知道,她臨死前唯一的心願……”


    “我不想知道,也懶得知道,黑格達,你知道不知道,對你,布吉拉土,那蘭珠,我每見一次,就會想到你們父皇那張讓我惡心的臉。”


    烏斯曼的話讓抱著那蘭珠的黑達格身子微微一晃,充滿痛苦的臉上滿滿全是苦笑,一雙眼裏濃濃的恨意像是要溢出來般,最終,喃喃地說道“|蘭兒,抱歉,大哥不能滿足你的願望了。”說完,看了一眼烏斯曼,譏諷地說道:“你說的沒錯,這是你選擇的路,既然你不想看到我們,那我們現在就走,隻是,從今天開始,你不再是精絕女皇,亦不再是精絕的人,以後,天大地大隨你去,我們從現在開始,再沒有半點關係。”


    “鳳朝國君,我黑達格在此立誓,精絕人絕對不會再踏入你們這裏一步,麻煩你和皇朝說一聲,希望你們放我們一馬。等此事平息,我一定奉上賠償。”說完,朝軒轅澈恭敬地行了一禮,轉身抱著那蘭珠離開了,自始至終,再沒看烏斯曼一眼。


    看著黑達格的身影越走越遠,烏斯曼的臉上劃過一抹痛苦之色,見此情景,軒轅澈嘴角泛起一抹嘲弄之色,沉聲說道:“你費盡心機,不惜讓你的兒女對你如此誤會,不過是想讓朕放他們,放你的國家一馬。其實,你放了蝶兒一切都好說,沒必要做出如此大的犧牲。”


    “閉嘴!”烏斯曼冷冷打斷了軒轅澈的話,正想要說些什麽時,就看到她的身體微微一晃,便從綁著程蝶舞的木架上跌落了下來,身體因為疼痛而蜷縮在了一起。


    見此情景,軒轅澈大吃一驚,想也不想一個飛身來到了程蝶舞的身邊,解開程蝶舞手上的繩子,便抱著她落到了馬背之上。


    腐屍之毒發作的烏斯曼強忍著小腹中的疼痛,轉眸看著共騎一乘的軒轅澈和程蝶舞二人,得意的一笑,說道:“程蝶舞,腐屍之毒沒有解,你就等著爛成白骨吧。軒轅宏康,我沒有殺了你的兒子,能讓他痛苦一生也是值了,哈哈……”說完,抬手用手中的匕首朝自己的脖子處狠狠劃了下去。不想,卻被軒轅澈的掌風把匕首給拍在了地上。


    烏斯曼詫異的看著軒轅澈,就看到軒轅澈淡淡一笑,冷冷說道:“不要誤會,朕不是要救你,而是覺得,看你生不如死更快意一些。對了,還有,先皇他此生隻愛過一個女人,但很可惜,那個人不是你。所以,你所做的這一切,除了讓你痛苦,讓愛你的兒女痛苦,讓敬重你的子民痛苦,再無其它!”說完,再不看烏斯曼一眼,駕馬帶著程蝶舞離開了。


    “啊……”


    身後傳來烏斯曼充滿絕望的痛呼,被緊緊抱在懷裏的程蝶舞想起剛剛烏斯曼的話,半垂的眸子裏劃過一抹痛苦之色,終是慢慢閉上了眼睛。


    送走了赫連逸鳴,軒轅澈帶著程蝶舞連夜趕回了京城,回到京城的第一件事便是下旨尋名醫為程蝶舞解毒。


    天牢裏最陰暗的一間牢房裏,這裏終年暗無天日,散發著臭味的草堆上不時爬過老鼠,一個披頭散發的人蜷縮在上麵,像一個木偶動也不動。正是被軒轅澈帶回來的程鳳舞。


    “程鳳舞,你和王語嫣聯手做的那些事,甚至是精絕發動的這場戰爭,你都難逃其咎,現在,把你和王語嫣做的那些勾當一五一十的告訴朕!”


    聽到聲音,程鳳舞的身體微微一抖,嗬嗬一笑,轉眸看著不知何時站在外麵的軒轅澈,眼裏劃過一抹恨意,譏諷的說道:“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告訴你,你便可以讓程蝶舞洗脫刺殺一國皇後的罪名,近而留在你的身邊。嗬嗬……你做夢!我得不到的東西,她程蝶舞也別想得到。”


    “程鳳舞,你太自信了,你真的以為,沒有你的證詞,朕就不能封蝶兒為後,讓她留在朕的身邊了。你錯了!”


    “那又如何?過不了多久,程蝶舞便會變成一堆白骨,到時,我看她怎麽和你在一起?哈哈……”


    聞言,軒轅澈的臉上劃過一抹殺意,片刻,冷哼一聲說道:“傳朕旨意,程鳳舞串通敵國,處以剮刑,還有,告訴行刑之人,一定要剮三百六十刀之後方才可以讓她斷氣。”說完,轉身離開。


    遠遠的,程鳳舞又哭又笑的聲音傳了過來……


    “若有來世,我情願那日牡丹園中沒有見過你,那樣,我便是我,不會因你而走到這一步,軒轅澈,告訴程蝶舞,我等著她來找我,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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