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佛堂出來,南宮墨長長地鬆了口氣。平心而論,念遠講得當很是很不錯,至少她沒有無聊地睡著。但是對於她這樣人生觀早已經成形且無宗教信仰人士來說,一味的聽說什麽佛經實在是有些枯燥。幸好就隻有這短短三天,若是時間久了她可真是有些受不了了。這也說明了,她這人大概這輩子跟佛門是沒什麽緣分了。


    “小僧講得有什麽不對的地方麽?讓施主覺得如此痛苦?”身後傳來念遠含笑的聲音。


    南宮墨回頭果然看到從殿內走出來,麵帶笑意的念遠。有些無奈地苦笑道:“並非大師講得不好,實在是我資質愚鈍。”


    念遠笑道:“若是南宮小姐資質愚鈍,這世上隻怕沒有幾個聰明人了。若是實在不喜,不聽也罷。”南宮墨挑眉,祈福什麽的是如今金陵這些權貴閨秀出閣前的規矩,何況念遠身為大光明寺的高僧,如此正大光明地跟她說不聽也罷真的好麽?


    念遠道:“既非心甘情願,何必勉強?佛渡有緣人。往常小僧也見過不少跟南宮小姐一般的閨秀,不過…婚後她們倒是大多數都信奉起佛教來了。”


    “這是為何?”南宮墨好奇道。


    念遠沉吟了片刻,“大約是…無聊吧?”


    “……”貴婦的生活,大多數確實都挺無聊。


    念遠笑看著南宮墨道:“不過貧僧看南宮小姐不會有這個困擾,所有若是當真不喜,不聽也罷。”


    “多謝大師指點。”南宮墨含笑道。


    兩人正說著話,一個小沙彌匆匆跑來,對著念遠恭敬地道:“師叔祖,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前來祈福,主持方丈請師叔祖過去。”念遠皺了皺眉,抬頭對南宮墨道:“如此,南宮小姐自便,貧僧告辭。”


    “大師慢走。”


    看著念遠轉身離去,南宮墨聳聳肩也轉身往客院的方向而去了。寺院的生活比起金陵城中確是難得的清靜,特別是想起臨走時楚國公府上上下下忙成一團的時候南宮墨就更加覺得自己清閑的很了。


    “小姐。”走到門外,鳴琴幾個正在外麵等著,見她出來連忙迎了上來。知書道:“小姐……”


    “怎麽了?”南宮墨道。


    “太子……”


    南宮墨笑道:“太子和太子妃來了麽?我已經知道了。”


    鳴琴道:“不隻是太子和太子妃,越郡王越郡王妃還有二小姐也來了。”


    南宮墨秀眉微蹙,“這麽巧?”


    鳴琴道:“聽說是太子妃想要為越郡王妃肚子裏的孩子祈福。太子殿下就帶著越郡王一起來了。”南宮墨笑道:“既然如此,南宮姝怎麽也來了?”太子一家人想要秀恩愛,總不能將妾室也一起帶來。這倒不知道是在秀恩愛還是在氣越郡王妃了。


    鳴琴聳了聳肩顯然她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麽。知書道:“小姐,越郡王妃也還罷了,太子妃親自來了,小姐是不是得去問個安?”


    南宮墨歎氣道:“確實是得去一趟。”若是不知道也就罷了,明明知道卻連去請個安都不去,傳了出去別人還當她目中無人連太子妃也不看在眼裏呢。


    南宮墨過去的時候太子和太子妃正在大殿中與方丈說話,倒是蕭千夜元氏和南宮姝在殿外等著。大殿外不遠處的一株古柏下擺放著一方石桌幾個石凳。元氏輕撫著微微凸起的腹部坐在桌邊,旁邊坐著蕭千夜,蕭千夜身邊站著的卻是嫋嫋婷婷的南宮姝。因為身孕的事,元氏看上去都是比之前要更加富態了幾分,但是臉色卻不算很好。再看看站在旁邊正跟蕭千夜眉目傳情的南宮姝,南宮墨在心中暗想如果她是元氏的話肯定忍不住想要耍南宮姝一個耳光再狠狠地踹蕭千夜一腳。


    妻子有了身孕接二連三的納妾也就算了,還在這種地方當著妻子的麵跟人*。是生怕元氏想不起來上次這兩個人在後山苟且的事情麽?


    看到南宮墨過來,南宮姝眼睛一閃,嬌笑道:“真巧,大姐原來也在大光明寺中。”


    南宮墨連個眼神都沒有給她,直接越過她走到了另一邊,含笑道:“見過越郡王越郡王妃。”


    南宮姝一愣,臉色有些難堪地望了望蕭千夜,默默地咬了咬牙。


    蕭千夜起身笑道:“原來是星城郡主,聽聞郡主出城祈福,原來是在大光明寺中。”


    南宮墨暗暗在心中翻了個白眼。這京城附近最出名的就是大光明寺和大報恩寺,金陵城中但凡是家世好的閨秀出嫁前也大抵是在這兩家寺院齋戒祈福,有什麽好驚奇的?元氏抬頭看了看眾人,淡笑道:“郡主請坐。”


    “多謝王妃。”南宮墨謝過,在元氏右手邊坐了下來。


    蕭千夜看了一眼麵帶委屈的南宮姝,淡笑道:“既然郡主來了,姝兒,你也坐下說話吧。”


    南宮姝眼睛一亮,羞怯地笑道:“多謝王爺。”也跟著在南宮墨的對麵坐了下來。元氏低頭平靜的喝茶,仿佛沒看到這一幕一般。南宮墨抬手蓋住了元氏想要端起茶杯的手,輕聲道:“王妃有孕在身,還是少喝些茶水好。”


    元氏一怔,很快又露出了一絲笑容,道:“多謝郡主提醒。”蕭千夜也含笑道:“郡主說的是,王妃你有孕在身茶水還是少喝一些的好。本王讓人給你喚白水吧?還是叫丫頭去膳房熬些湯?”


    元氏淡淡道:“有勞王爺了,白水即可。”


    南宮墨看著這對麵和心不合的夫妻,雖然蕭千夜一味的表現出對王妃溫柔相待的模樣,但是王妃隻怕真的是已經死心了。也是,一麵對自己溫柔似水一邊還站著另一個女人,這樣的溫柔隻怕沒有幾個女子消受得起。


    南宮姝坐在一邊,看著元氏淡然的神色唇邊勾起了一抹笑意。很快便將注意力轉向南宮墨笑道:“大姐過兩天便要大婚了,姝兒還沒有祝賀大姐呢。”


    南宮墨淡然道:“現在也不晚。”


    南宮姝有些遺憾道:“大姐的婚禮,姝兒身份地位…隻怕是去不了了,還望姐姐見諒。”蕭千夜皺眉,拍拍南宮姝的手背柔聲道:“怎麽會?既然是你大姐的婚禮,難道王妃還會如此不近人情?到時候你跟著王妃一起去就是了。”


    南宮墨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這貨不是進宮侍駕去了麽?皇帝陛下教導他怎麽馭下怎麽處理政事之餘就沒有教教他怎麽處理妻妾關係麽?不過,皇帝陛下跟蕭千夜在妻妾這方麵本就是兩個路數,皇帝對已故的皇後敬愛有加,後宮裏無論是什麽樣的絕色美人也別想觸犯到皇後的一絲一毫,即使已故的皇後容貌也稱不上絕色。而蕭千夜顯然是奉行妻不如妾,完全是將妻子當成了管家婆和傳宗接代的人,隻有妾才是真愛。


    正覺得無話可說有些尷尬的時候太子和太子妃從大殿裏走了出來,看到南宮墨太子妃倒是楞了一下,笑道:“星城郡主也在此。”


    “見過太子殿下,見過太子妃。”南宮墨起身盈盈一拜。


    太子蕭敬已經將近天命之年,雖然年輕時候也過過一些苦日子,但是這十來年的養尊處優還是養出了幾分皇室的貴氣。與燕王仿佛天生的雍容氣度不同,太子更多了幾分儒雅和錦衣玉食嬌養出來的矜貴。隻是麵容有些消瘦蒼白,眼瞼下帶著淡淡的陰影,儼然是縱欲過度所致。這方麵…蕭千夜大約是稱得上肖父了。


    南宮墨打量太子之餘太子同樣也在打量著南宮墨,若是往常區區一個國公嫡女是引不起太子什麽興趣的。但是南宮墨卻是父皇冊封的郡主,甚至中秋宮宴之前還專門留著她私下說話。那天陛下跟南宮墨到底說了什麽,到如今還沒有人知道,因此太子對這個南宮家的嫡長女自然多了幾分興致。一見之下,太子眼底閃過一絲驚豔。南宮家的兩個女兒長相都是不俗,這自然跟南宮懷本身也算是一個美男子而兩人都母親也都是美女脫不了關係。但是比起嬌柔可人的南宮姝,南宮墨的大氣從容卻更讓人欣賞一些。


    不過男人看人的眼光總是有些差異的。他們欣賞的女子卻未必會喜歡,喜歡的女子也未必就欣賞。就比如他們會娶欣賞卻不喜歡的女子為妻,卻大多數不會娶隻是喜歡卻沒有令人欣賞的能力的女子為妻。他們欣賞大氣雍容的女子,認可她們的能力和手段,認為她們是執掌中饋支撐門戶的好人選。但是他們私心裏還是喜歡疼愛那些嬌滴滴柔若無骨的女子。


    太子也隻是看了南宮墨兩眼,便轉過頭去對太子妃笑道:“星城郡主果然名不虛傳,君陌倒是好福氣。”


    太子妃笑道:“可不是麽,五妹對這個兒媳婦可是滿意的很。”


    太子挑眉道:“哦,既然如此孤見了晚輩也的給見麵禮才是。”雖然上次在太子府南宮墨也參見了太子妃的壽宴,但是壽宴上那麽多人太子哪裏會注意到一個小小的楚國公千金。想了想,太子取出一塊玉佩遞了過去。南宮墨覺得有些囧,這古人見麵都好送玉佩是個什麽毛病?特別是這種隨身扯下了的玉佩還是個男用的玉佩。這玩意兒她收回去也用不著啊,就這樣地男式玉佩她前前後後都收了有三四塊了。


    太子妃掩唇一笑,抬手拉下了太子的手取下自己手上的一支玉鐲子套到南宮墨手腕上,笑道:“郡主一個女兒家,殿下給她這樣一塊玉也不能用。這鐲子是當初我剛進門的時候母後賞賜的,郡主帶著玩吧。”


    南宮墨顧不得心中吐槽,微微一福道:“謝過太子殿下,太子妃。”


    太子讚許地看了太子妃一眼,笑道:“過幾天就要大婚了,三弟和六弟為了君陌的婚事特意從封地趕回來,可見對這婚事的重視。星城郡主這兩天好好準備吧。”


    南宮墨點頭道:“是,多謝殿下教誨。”


    太子妃拉著南宮墨道:“也是巧了,今天咱們過來上香正好遇上了郡主。我和太子一會兒便回去,倒是夜兒他們隻怕要在這裏留一晚上了,倒是可以與郡主做個伴。”南宮墨笑道:“我一個人在寺中,若是能有越郡王妃作伴,自是歡喜。”


    太子妃滿意地點點頭,看著南宮墨的目光更多了幾分喜歡。雖然南宮姝是南宮墨的親妹子,但是太子妃對南宮姝的印象實在是不太好,如果南宮墨站在南宮姝這邊幫著擠兌元氏的話,太子妃對南宮墨的印象隻怕也不能好。此時見南宮墨從頭到尾一眼都沒有看南宮姝,太子妃才放下了心來。


    原本鄂國公府對蕭千夜就有些不滿了,元氏又有孕在身,太子妃身為婆婆這個時候無論如何也要站在兒媳婦這邊。但是如果南宮墨插手想要幫著自己的妹妹爭寵的話,那麽楚國公府甚至未來的靖江郡王府都會改變態度,那對於現在的蕭千夜來說未必是一件好事。在元氏將孩子生下來之前,太子妃隻希望越郡王府一切穩定最好。


    太子和太妃果然很快便告辭了,因為元氏的身體不宜舟車勞頓,蕭千夜一行人也在寺院後山的客院住了下來。南宮墨無意攪和這些事情,還是呆在自己房裏繼續抄寫經書並不與越郡王府的人打交道。


    深夜,睡夢中的南宮墨突然睜開了眼睛。卻見一道黑影站在房中正打算向床前走來,見到南宮墨睜開眼睛黑衣人也是一怔,飛快地往外閃去。南宮墨眼神一凜,抓起放在床邊的青冥劍便追了出去。


    “小姐!”剛剛出門,便被人攔住了。南宮墨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跟前的房,再看看跟在後麵追出來嚇得臉色慘白的回雪風荷兩人皺了皺眉。房道:“小姐,危已經去追了。”南宮墨道:“你們怎麽在這裏?”自從回到金陵之後,房和危就撤走了。南宮墨認為,這樣的兩個高手什麽都不做整天跟在自己身後純屬浪費人才。房道:“小姐來大光明寺,公子不放心讓我們暗中保護小姐。”不過南宮小姐不喜歡有人跟著,為了防止被發現他們不得不離得遠一些,卻不想被人鑽了空子。


    南宮墨凝眉道:“進了房我才發現,對方武功不弱。另外…你確定對方是一個人麽?”


    如果對方來得不止一個人,而且武功都有方才那個黑衣人那麽高的話,那麽危一個人可就危險了。房劍眉微蹙,南宮墨回頭看向回雪二人道:“你們先回房去,沒事不要出來。房,跟我出去看看。”


    “是…小姐。”兩個丫頭都嚇得不輕,看著南宮墨跟房一起消失在黑暗裏,還忍不住打了個寒戰,風荷道:“怎麽辦?我們…要不要請寺中的大師還有越郡王幫忙?萬一小姐出了什麽事……”


    “這…”回雪也沒了主意,道:“這萬一傳出去,對小姐的名聲不好。咱們…先去跟知書和鳴琴姐姐商量吧。”風荷點點頭,兩人連忙去另一邊的下人住的房間叫知書和鳴琴。


    黑衣人果然不止一個人,兩個剛剛出了客院不久就聽到後山傳來的打鬥聲。對視了一眼兩人飛身朝著後山的方向掠去,深夜的竹林裏一片幽暗,隻有黯淡的月光透過竹葉撒入林中。饒是習武之人目力驚人,但是在這樣的竹林裏也隻能看個大概。


    竹林中,危正被幾個黑衣人圍著纏鬥在一起。危武功在整個江湖中也算得上是一流的,但是這幾個黑衣人武功也不弱一時之間也是難分伯仲。見到南宮墨和房過來,幾個黑衣人立刻放棄了纏鬥朝著後麵退去。紫雲山極大,橫雲山脈更是綿延數百裏,一旦這些人藏進了深山裏,再想要找到他們就難了。不過,房和危倒也沒有一定想要抓住這些人,他們最重要的任務是保證未來的少夫人安全。為了這個目標,其他的任何事情都可以放在一邊。此時他們在人數實力上並不占上方所以也不願隨意冒險。


    南宮墨看了看幽暗的竹林,突然心中一跳,道:“遭了!”


    “怎麽了?小姐?”房一驚,以為出了什麽大事。


    南宮墨道:“前麵住得有人!”前麵不遠處就是拐個彎就是念遠的住處,那些黑衣人正是往哪個方向去。南宮墨記得,念遠是不會武功的,“過去看看。”若是佛門最年輕的的高僧因為他們而出了事,那可就麻煩了。


    三人連忙朝著黑衣人逃走的方向掠了過去,趕到的時候隻來得及看到幾個黑衣人挾持著白衣僧人遠去。


    南宮墨氣得俏臉發白,危皺眉道:“叫人來,我去追。”


    金陵附近想要叫人來並不如外麵那麽方便,一不小心引起了京城守衛和朝廷的注意,紫霄殿的麻煩就大了。所以一開始房和危都沒有使用紫霄殿一貫常用著急人手的幸好。南宮墨轉身對房道:“你留下,我跟上去。”


    “那怎麽行?”房堅決反對道。


    南宮墨笑道:“我武功比你好。”


    說完,也不管滿臉不讚同的房,南宮墨追著危的方向而去了。


    念遠被一個黑衣人抗在身上穿行在山林間,有些無奈地苦笑。當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他雖然不會武功到底也是一個長身玉立的男子,這些人扛著他倒輕鬆地像是扛著一個麻袋一般。但是他被扛在肩上卻覺得胃裏麵顛簸的不行。


    “咳咳…諸位,貧僧可有什麽得罪了各位的地方?”念遠有些無奈地問道。


    “閉嘴!”跟在後麵得一個黑衣人低聲吼道。


    念遠無奈,閉上嘴之前隻得提醒道:“後麵有人追上來了,各位這樣扛著貧僧…其實還不如自己跑快些吧?”黑衣人不理,隻是扛著他一味地在山林間穿梭。念遠若有所思地道:“各位似乎…對紫雲山的地形很熟悉?”


    “閉嘴。”


    “咳咳…不是貧僧喜歡廢話,而是…如果不做點什麽轉移注意力,貧僧,隻怕是要吐了。”


    扛著他的人不由得僵硬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恢複了過來。冷笑一聲道:“大師盡管吐便是,不過若是在下將你扔下山去,可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念遠這次真的無話可說了,這烏漆摸黑的時候紫雲山地勢也十分險要,若是真的被扔了還真的不知道是會摔得缺胳膊斷腿還是直接摔死了。


    到底還是南宮墨和危的武功更甚一籌,一行人很快還是被追上了,南宮墨冷眼看著幾個黑衣人沉聲道:“各位既然是衝著我來的,何必為難不相幹的人?”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聲道:“既然南宮大小姐如此慈悲為懷,何不自刎了事,咱們保證放了這位大師。”


    危冷冷地盯著眾人,道:“放下人,說出幕後主使,或可饒你們一命。”


    黑衣男子仿佛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冷笑道:“你當咱們是傻子麽?就算殺不了南宮墨,咱們也可以拉上一個高僧陪葬,也不算虧了。南宮小姐果然深藏不漏,如此武功,全天下的人都被你給騙了。”


    南宮墨聳聳肩道:“會武功這種事情,不需要刻意宣傳吧?”


    看到南宮墨不動聲色的想要上前,黑衣人將手中的刀往念遠脖子上一送,冷冷道:“還想要他的命,就別動。”


    南宮墨站住,攤開手有些無奈地道:“你們想要怎麽樣?”


    “我們要你死!”旁邊一個黑衣人厲聲道。


    南宮墨歎氣,“現在是晚上,不適合做白日夢。大師…當真是對不住,隻怕要連累你了。”


    念遠很是無奈道:“命該如此,如之奈何。”


    “少廢話,敢輕舉妄動我就殺了這個和尚!”黑衣人不耐煩地道。南宮墨道:“其實你們不劫持念遠大師的話,我們根本就不會追來好麽?”


    “……”


    幾個黑衣人挾持著南宮墨正想要撤退,山下突然喧鬧起來,然後便看到無數的火把在山下亮起,然後朝著山上來了。黑衣人深吸了一口氣,焦急地道:“有人上來了!”


    “該死的!撤!”黑衣人一把將念遠推了出去,同時拔刀一刀朝著念遠背心砍了過去,南宮墨心中一驚,連忙拔尖,一刀青芒擋住了砍向念遠的刀。一聲脆響,厚實的大刀竟然砰然斷裂。同時,危也揮劍刺向了想要逃走的刺客,昏暗的山林中頓時響起了一片打鬥聲。


    念遠被那一推摔倒在了一邊撞得頭暈腦脹,好不容易做起來了眼前卻是一片混亂,隻得在心中無奈地搖頭。這種場合,任他智計百出也比不上一個二流高手來的有用。隻能小心翼翼地退到一邊免得給人添麻煩。


    南宮墨和危兩人仗劍對敵,竟然將幾個黑衣人死死拖住脫身不得。眼看著山下的喧鬧聲和移動的火光越來越近,黑衣人也更加焦急起來。其中一人看到躲在一邊大樹後的念遠,突然怒吼一聲放棄了危朝著念遠撲了過去。


    “小心!”南宮墨沉聲道,一劍揮開身邊的黑衣人,縱身朝著念遠撲了過去,同時一劍刺出,想要砍念遠的黑衣人心口一涼,青冥劍從背後直透胸前。


    南宮墨抽揮劍,一把推開跟前的黑衣人,“小心……”


    “小心?!”念遠眼神一變,有些急促地道。


    身後一道勁風襲來,南宮墨想要側身讓過。但是她讓開的話站在跟前的念遠就要首當其衝,念遠絲毫不會武功,如果挨了這一掌隻怕是九死一生。心念一閃,南宮墨飛快地回身一劍刺入了黑衣人的心口,同時,黑衣人的掌力也已經拍到了她跟前。連忙仰身想要避過,卻聽到身後念遠一聲驚呼。原來站在她身後的念遠被她這麽一撞,腳下不穩往山坡下麵滾了下去,同時南宮墨也因為黑衣人臨死前的衝力身子往後栽倒,也跟著滾下了山坡。


    “小姐!”危厲聲叫道,飛身撲過來卻也隻看到南宮墨的身影消失在山坡下麵的黑暗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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