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輛熟悉的小貨車從我身邊開了過去,居然又開了回來,一個年輕的腦袋探了出來,高興地叫道:“老周,你怎麽在這裏啊?你這一出來就當上了領導,就把我們都忘了。真不夠意思。”


    我一看,這不是龍大集團後勤負責采購的張偉嗎?他們怎麽也到這裏來了?


    我走上去說:“張偉,你怎麽也來這裏了?我剛才看到的是不是袁立峰和李慧娟?”


    張偉笑著說:“老周,大家聽說你現在是又升了官兒又發了財,讓你請大家吃飯呢。你知道嗎?縣招待所所長現在是於滌非了。哈哈。”


    我真的懵逼,說:“你們怎麽都到這裏來了?我和雲姐怎麽不知道?是袁立峰把你們拉來的嗎?於滌非現在是縣招待所所長?天呢。”


    張偉馬上來了精神說:“就是,袁立峰現在很厲害的,是建設局的科長了,而且剛到穆林縣就帶來不少的項目,也把我們弄來了。你現在是大領導了,不會把我們放在眼裏的,不過我們還想去看看你呢。”


    我說:“我現在這麽一個小副鎮長,哪裏是什麽領導,我都不知道當領導的過的是什麽日子。不過,我念著我們過去的感情,我下午就請你們,不過,我中午可是沒有地方吃飯的。”


    張偉高興地說:“我說周副鎮長,你這麽說可是埋汰我們。縣招待所的食堂是隨時隨地都為你開的,你什麽時候想回去,你想吃什麽就吃什麽。於滌非看到你一定很高興的。上車。”


    我看了看車上都是一些高檔的食材,海參鮑魚什麽的,就問:“看來中午食堂有領導去吃飯呢。”


    張偉說:“今天中午王發元在縣招待所食堂吃飯,所以招待所於所長就出來讓我買了這些。”


    一聽今天中午王發元到招待所吃飯,馬上產生一種想要見見王領導的念頭,有一些心裏話也真想跟王發元當麵說一說。雲姐今天晚上要見他,我覺得對雲姐的事情,由我說要更好一些,我在王發元的心裏,還是有一定分量的。


    上了車,對張偉說:“今天就跟你們吃頓飯。想起我們過去那段日子,我還是挺想大家的。今天下午大家要是方便,咱就出去高興的玩一次,反正我這個副鎮長,也沒有太多的事情讓我幹。叫上於滌非,我還真想她了。”


    張偉開著車停在縣招待所的門口時,下了車,張偉開始從車上往裏搬東西,這時就看到,從招待所的大門裏,走出一個靚麗的年輕女子。這不是於滌非是誰。


    一眼就看到,於滌非比過去更加俏麗嬌媚,高挑修長的身材,比過去還要挺拔茁壯,奶白色的肌膚,配上小巧的鼻子和豔麗的嘴唇,完全可以用驚豔來形容。


    於滌非看到眼前出現的人,居然是我的時候,她呀的一聲,驚喜地叫了出來:“周凱天,周副鎮長,真的是你嗎?今天的太陽不是打西邊兒出來了吧?”


    我高興地說:“於所長,太陽倒是正常出來,我到這裏來也沒有什麽,隻是這段時間,我自身難保,聽說你離開龍大集團,到這裏當了招待所所長,我是特地來向你表示祝賀的。”


    於滌非說:“你這麽說就不對吧,你現在都是大嶺鎮的副鎮長了,怎麽還能說你自身難保。我這個小所長也不會進入你法眼吧。今天你能來,我是打心眼兒裏邊兒歡迎啊。”


    張偉對於滌非說:“於所長,周鎮長今天下午要請我們到五合樓去洗浴呢。人家現在可是副鎮長,花錢還都是鎮裏報銷的。”


    我在張偉的頭上打了一下說:“別給我胡說八道。我今天請你們完全都是我自己掏腰包。”


    於滌非說:“不管你自己掏腰包,還是鎮裏給你報銷,我們今天都要去捧你的場,也看看你當上副鎮長的風采,不過你可比在龍大集團的時候顯得老了點。今天中午你來得還真是時候,我給你好酒好菜的款待,跟縣裏一把手吃的東西是一個檔次。快進來吧,你也看看你過去的下屬。”


    來到於滌非辦公室,我問:“今天中午王發元有什麽重要的客人?他有沒有機會時間招見一下我呀?”


    於滌非笑著說:“那就看見的是誰了。王發元就是再忙,抽出個十分八分的想見一個人,那還是做得到的,你要是想見他。還用得著我給你通融嗎?你在穆林縣,現在可是個炙手可熱的紅人啊。”


    我笑著說:“於所長,你可別忽悠我了。我雖然到大嶺鎮時間不長,你都不知道我這幾天都是怎麽過的,就跟扒層皮也是差不多的。”


    於滌非說:“那也可以呀。就是把人放在鍋裏慢慢的熬幾天,熬出個副鎮長出來,要是我我也幹。”


    我說:“你這麽漂亮的女人,可不能讓你遭罪,過去我們是並肩戰鬥的難兄難弟,你現在也是縣委招待所長了,這個位置可是非常重要呦。”


    於滌非淡淡的笑了一下說:“你別忽悠我了,不過,我沒有人家雲姐那麽大的能量,也沒有那麽大的野心,我能當上招待所所長也知足。你想見王發元,你等我的消息,今天他接見的客人,說重要也重要,說不重要也不重要。就看他的情緒了。”


    我說:“我今天還真有一件大事要跟他當麵匯報。我要到他的辦公室,藍長利就會攔住我。咱倆可都是一個戰壕熬出來的,你一定要把我這個忙。你要知道一個小副鎮長,在穆林縣可是多了去了,如果每個人都想見縣裏一把手,那還得了。所以說,咱們不是還有這層關係在嗎。”


    於滌非用驚奇的目光看著我,說:“周凱天,我發現這幾天沒見著你,你可真是大變樣。過去你苦大仇深,看誰都不順眼的樣子,好像誰都欠你的,可你現在不愧是副鎮長的人,現在是真看出來你的水平。你說的不錯,咱有這層關係,想見個領導的麵,那還不是容易的?我先把酒菜給你準備好,你先吃著喝著。既然你想見王發元,酒就不要喝了。”我說:“那好,我聽你的。下午咱出去喝。”


    雖然是開玩笑,但過去的於滌非並不是特別的張揚,但在龍大集團幹過,當這招待所所長是太輕鬆了,這也看出袁立峰到了穆林縣還真有幾分的能量。


    於滌非安排了一個小房間,給王發元招待客人的那些菜肴,每一盤兒都單獨盛了一碟,雖然量不多,但就一個人吃,也完全夠了。王發元在那邊兒吃什麽,我在這裏也吃什麽,隻是沒有人家那邊兒場麵大,也沒有人家那邊熱鬧,但在這裏能看到於滌非,還真是讓我高興,就把剛才遇到李慧娟卻沒看到我的鬱悶壓了下去。


    已經過了一點,於滌非還沒來消息。等的有些著急,但今天這一麵,還是非常必要的,喬鳳凱如果上來,對大嶺鎮曆史文化風情小鎮的建設,有可能就要拖後腿,對曆史文化鄉鎮的建設,將一點好處都沒有。


    在招待所宴請客人的地方,是後麵的院子裏一個風格古樸的建築,亭台水榭,荷花盛開。這裏有專門的服務人員。招待所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如果不是需要,就不要到這裏來的。我站在門口,想了一下,就大膽地跨過那道門檻,一道優美的風景,立刻出現在我的眼裏。


    不知道是不是還要繼續往裏走,就看到招待所的一個青春靚麗的服務員,從裏麵走了出來。看到了我,忽然站住了,說:“周大哥,你怎麽在這裏?”


    我說:“你看到於所長了嗎?”


    那漂亮服務員說:“於所長,被領導叫過去陪著客人喝酒呢。你是找於所長嗎?”我搪塞地說:“我找她也沒什麽大事,那就等一會兒吧。你看他們那桌的酒席,什麽時候能喝完。”


    給縣裏主要領導當貼身服務員的姑娘,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不僅漂亮,而且精明,很有察言觀色的本事,聽我這樣問,就說:“周大哥,你是不是要見王發元呀?他回了他的辦公室,酒桌上由藍主任和於所長在陪著。”


    王發元在招待所後樓的有間辦公室,也是在那裏發現的雲姐和這個縣領導的秘密。那次我憑著一股天不怕地不怕,大不了就離開走人的虎勁來到王發元那間辦公室,卻發現的那場雲姐被王發元推倒的意外場麵。如果讓我現在往裏闖,還真少了那股勁頭,也許這就是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長出角來反怕羊吧。


    那服務員說:“周大哥,你沒有別的事我就走了。”我點點頭,那漂亮的丫頭就離開了。


    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那服務員剛剛離開,就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人工湖的假山旁邊,那不是王發元是誰?在這個時候去打擾他,隻是副鎮長身份的我,顯然不具備這個資格。


    站在那裏觀察著王發元。足足過了有五分鍾,王發元轉過身,就要走進那間宴會廳,剛好就被他發現了。王發元微微愣了一下,對我招了下手,我就大步地走上前,王發元先開口說道:“凱天,你怎麽在這裏??”


    我說:“上午參加完胡鎮長的遺體告別儀式,就回來看看,我聽說你今天中午在這裏安排人吃飯,就想找個機會跟你說幾句話。不知道你是不是有時間。”


    王發元的臉上浮現出驚愕的表情,說:“胡鎮長去世了?我怎麽不知道啊?周凱天,你有什麽事想跟我說?是想知道縣裏投資款的事嗎?”


    我說:“不是,我想,既然把大嶺建設成曆史文化特色小鎮,建立什麽樣的班子是非常重要的。”


    王發元的臉上浮現出一種特別的神色,說:“周凱天,你這想著這個問題?我覺得這不是你想的問題吧。不錯,胡鎮長死了,而且是死在鎮長的任上,給大嶺鎮配置個什麽樣的鎮長,的確是當務之急的大事,難道你對這個職務還有什麽自己的想法嗎?”


    我馬上辯解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給大嶺鎮配置什麽樣的鎮長,直接影響到下一步的工作。”王發元的臉上突然變得毫無表情,對我貿然說出這番話,很有幾分不滿。


    王發元的臉色又變得平和下來,說:“也好。我也想聽聽你的看法,十分鍾以後你到我的辦公室去吧。”


    十分鍾後,王發元準時在辦公室等著我。王發元先開口說:“周凱天,這次你在省裏的表現和你提出打造大嶺鎮為曆史文化小鎮的提議非常好,縣裏也正在積極尋求一條特色的鄉鎮發展之路,但大嶺鎮的模式是不可複製的,因為其他的鄉鎮並沒有這個基礎。給大嶺鎮配備什麽樣的班子,也是這一段時間縣裏相關領導正在做的事,但是我要提醒你。周凱天,你是個聰明的年輕人,對鄉鎮經濟發展和小城鎮的建設,有著自己獨到的見解,但是你這種行為讓我很不滿。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任命你為副鎮長也就是這三四天的事情,雖然你提出的建議得到了我的讚賞,但我知道你並沒有做過任何具體工作。”


    開始還在忍耐著王發元對我的不滿,但聽到最後實在也聽不下去了。絕不能讓王發元對自己有不好的印象,大聲說:“王領導,你根本就是誤解我。我這個副鎮長我怎麽來的,難道我自己還不知道嗎?我有什麽能耐,讓我自己當鎮長?除非我是昏了頭了。”


    王發元一怔,說:“那你是什麽意思。你說說你是什麽意思?胡鎮長早晨死了,你現在就到我的辦公室來跟我談鎮長的人選,班子的配置,這是你考慮的問題嗎?”


    我被王發元質問的啞口無言,能言善辯的嘴巴仿佛被膠布封住了似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王發元又說:“既然你不是來為你自己跑官,那就是你為別人來跑官來了?難道你心中還有什麽鎮長的人選嗎?”


    我憋了半天,把那句話終於說出口來:“我是來為雲姐說情況的。現在大嶺鎮的領導,根本沒有把精力放在大嶺鎮未來的曆史文化小城鎮建設上,現在就惦記著那些投入能給他們帶來什麽好處。”


    王發元說:“這跟楚雲舒有什麽關係?”


    我說:“楚雲舒是唯一一個對大嶺鎮的建設有思考的領導。她當麵對陳教授請教未來大嶺鎮的發展建設,我覺得她……”


    王發元啪地拍了一下桌子發怒道:“夠了,你別給我說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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