姮姮正在和一盤冰涼的葡萄作戰。


    冰塊之上的葡萄籠罩著一層薄薄的水汽,一看便覺得冰涼解渴。


    燕淙挑起一顆恨恨塞到嘴裏。


    “好吃吧,沒有核的。”姮姮得意道,“我不喜歡吐核的……”


    “別跟我說這些。”挨了打的燕淙委屈又悲憤,怒火中燒。


    “是我的錯。”姮姮從善如流,“表哥原諒我吧,再吃顆葡萄。”


    她把盤子都端起來送到燕淙麵前。


    燕淙竟然控製不住地伸手又拈起一顆,然後恨得想把自己的手剁掉。


    來之前他可是想過,若是姮姮不給個說法,以後就老死不相往來了;結果看見她笑眯眯的樣子,他就仿佛失去了記憶。


    對被姮姮插刀的憤怒,瞬時一大半轉成對自己不爭氣的憤怒。


    姮姮笑道:“我剛才還說要讓人給你準備一籃子葡萄送去,讓你討好你大哥呢!”


    “現在也不晚。”燕淙氣呼呼地在坐下,“你到底怎麽想的?你以為我大哥和我一樣好糊弄?你說了一個月,就是一個月,到時候仔細他打上門來。”


    到時候可別說他不仗義,沒有提醒過她。


    姮姮道:“表哥這是說的什麽話?我怎麽能糊弄呢!涉及到你們大蒙的皇嗣,不是等閑小事,怎能不重視?”


    “那你查出來始作俑者了?”


    出乎他預料,姮姮竟然真的點點頭:“有眉目了,這兩天應該就能水落石出。”


    “真的?”燕淙表示不相信,“我怎麽一點兒風聲都沒有聽見?”


    “你若是聽見了,那算計我們的人肯定也覺察到了,所以此事必須不動聲地進行。我故意說你我已經達成和解,其實是為了讓那人放鬆警惕呢!”


    “真的?”


    姮姮忍不住笑了:“表哥,你今日來就是為了和我說‘真的’這兩個字嗎?放心,我定為你洗清冤屈,再過幾日便可。”


    說話間,宮女進來回稟說外間有要事急需處理,請姮姮示下。


    上次燕川比她更早得到消息那件事情後,她重重懲處一番後,現在沒人敢在這件事情上觸怒她。


    尤其現在,她是萬人之下,唯一能壓製她的人,也在千裏之外,鞭長莫及。


    姮姮站起身來道:“表哥我就失陪了,我讓人給你送幾籃果子去,回頭有時間再找你玩。”


    “你忙吧。”燕淙抬起袖子抹抹嘴,又抓起一把葡萄,一邊吃一邊往外走,“監國有什麽意思,累死累活的。我都找不到人玩了。”


    等他離開後,姮姮收起漫不經心的樣子,冷聲道:“讓人進來。”


    片刻後,一個小太監恭恭敬敬地進來磕頭,道:“殿下,奴婢奉魏大人之命前來赴命。”


    魏紳寶刀未老,這件事情姮姮完全交給了他,現在果然如期得到了想要的消息。


    “果然是他。”姮姮冷笑,“我就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來人,傳孤旨意!”


    眼見著一月之期馬上要到,燕川依舊怒不可遏;朝中雖然少有人提起,但是民間已經被挑起了極大的民憤。


    百姓多愚昧,容易被人煽動,對天狗吞日這種現象可能帶來的禍患無限放大,認為會影響自己的生存,自然十分緊張。


    姮姮說和解,委屈了燕淙,朝臣以為過去了,可是百姓依然怨懟。


    姮姮對外一直用自己是天選之人來壓製,並沒有什麽具體的行動。


    可是忽然之間,她就發作了。


    一夜之間,都禦史李旭,忽然被抄家,闔府被投入天牢。


    非但如此,金吾衛還帶人到處抓和他有親戚關係的人,牽連甚廣。


    而姮姮,沒有給出任何解釋。


    一月之期終於到了,那日上朝,姮姮特意邀請了燕淙,當朝審問李旭。


    李旭剛開始的時侯一直喊冤,稱自己忠心耿耿,兢兢業業,不知道為什麽忽然就會被下獄。


    姮姮並不和他囉嗦,直接讓人把所有人證物證都一一列出。


    朝臣們都被震驚,一時之間,吸氣聲此起彼伏。


    誰都不知道,這從來不顯山露水,甚至從未在任何情況下駁過姮姮麵子的都禦史,竟然不聲不響地幹了這麽大一件事。


    姮姮靠在寶座上,似笑非笑地道:“孤聽過一句俗語,甚是有趣,曰不叫的狗會咬人,現在看來,果真如此呢。”


    寬大的龍椅,更襯得她身形嬌小。


    小小的孩子,原本應該是不諳世事的年紀,她卻早早的臨朝聽政。


    李旭並沒有癱軟,隻是垂下頭,咬著牙道:“我看不慣皇上冒天下之大不韙,執意冊封皇太女,牝雞司晨,毀我江山社稷。事到如今,我無話可說,坦然受死。我相信,後人總會給我一個公道!”


    慷慨激昂,竟然有幾分悲壯,引得周圍大臣,神色悲戚。


    李旭在做的,與他們做的,何嚐不一樣?於是難免兔死狐悲。


    燕川卻不管這些,他隻知道,眼前這個人,把矛頭直引到他未曾出生的孩子身上,讓他不是在期待,而是詛咒中成長;單憑這一條,他就有把人碎屍萬斷的衝動!


    他看向姮姮,目光中威壓之意明顯。


    “牝雞司晨?”姮姮歪頭看著他,信手一指,“他,他,他們,不管誰都可以說這個詞;但是李大人你說,就太可笑了。”


    李旭臉色驟然漲紅,看著姮姮道:“你,你……你這個妖孽!”


    姮姮哈哈大笑:“多謝李大人誇讚,智多近妖,孤很受用。不,孤說錯了,應該是皇甫大人吧。”


    此言一出,李旭麵色慘白一片,仿佛大勢已去,再無希望。


    朝臣們不解地看向姮姮。


    雖然他們雲裏霧裏,但是很明白,皇太女手中是握著李旭十分要命的把柄,所以才如此氣定神閑,戲耍於他。


    “你更不配說,為了大周的江山社稷;你的主子姓夜,不姓賀!”


    葉?夜?朝臣們心中都開始快速地搜羅著這個姓氏,有反應快的,聯想前後,已然有了猜測,眼中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皇甫東,現在是你說還是我說呢?”姮姮不緊不慢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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