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衿臉色一變,帳篷裏傳來邪魅冷戾的聲音,帶著讓人不由自主臣服的霸氣:“他們想滅國了。”


    這用的不是疑問句,而是霸氣的肯定句。


    休戰期是兩國公認的,基本上大家都會遵守,就和兩國交戰不斬來使一個道理。一是因為大家都要補充資源,二是在停戰期偷襲,傳出去必定會被泛大陸恥笑且鄙夷。


    可現在未到兩天元國就突然偷襲,這是臉都不打算要了,隻求贏了。


    伴隨著這冷笑聲,簾子被掀開,那張滿是嗜血戾氣的俊容以及冷血的眼神,讓白子衿愣住了。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鳳驚冥,似從地獄來的阿波羅一般。


    鳳驚冥的冷戾一滯,他也未想到白子衿會出現在軍營,臉上的冷戾甚至來不及收。


    忽的,兩人就這麽對立安靜下來。


    士兵很懵,王爺,現在元軍來襲了,你給點反應好不好。


    “你。”


    “你。”


    兩人同時開口。


    白子衿抿唇:“你先處理戰事吧。”


    說完,白子衿默默站到一邊,讓出一條路來給鳳驚冥。


    鳳驚冥心突的往下沉,她這是害怕自己的表現嗎。他眼神瞬間幽深起來,讓黑煞推著他往外走,去處理戰事。


    白子衿望著他的背影,立了很久。


    暗處的阿落突然出現,她複雜的看了一眼白子衿,果然還是讓小姐知道了,也不知道小姐能不能接受。


    “小姐。”伊人在阿落的示意下開口,卻有些遲疑,“你是害怕鬼王了嗎?”


    鬼王在小姐麵前雖不說一直無害,卻也從未露出過他真實的模樣。如今小姐誤打誤撞見到了,是會害怕的吧。


    白子衿目露詫異:“你為什麽會這麽覺得?”


    她是給出了什麽錯誤信息,讓伊人覺得她害怕鳳驚冥了嗎。


    “你剛才的反應……很像是怕鬼王了。”伊人道。


    白子衿愣了愣:“你們都以為我怕,包括鳳驚冥嗎?”


    伊人點點頭,小姐剛才的呆滯真的好像是因害怕而不敢置信,幾乎所有人都是這麽以為的。


    白子衿嘴角一抽,她剛才隻是確認了鳳驚冥身上沒有蠱蟲,鬆了一口氣,加上戰情緊急就讓鳳驚冥去處理戰事了,誰知道會給他們這樣一個錯覺。


    所以,她的善解人意,在他們眼裏變成了接受不了而害怕?


    “我不怕。”白子衿略微憂桑,“我隻是在想,他為什麽不把這暴戾的一麵露出來,就沒人敢來找我麻煩,也沒那麽多情敵了。”


    白子衿並不害怕剛才的鳳驚冥,誰還沒個兩麵。就好像再樂觀的人,也總有傷心的時候,隻是這被他們掩藏在笑容的麵具下。


    她喜歡鳳驚冥,喜歡的是他這個人,他的全部,不會因為任何事而改變或者害怕。


    反之,白子衿還有些自責。鳳驚冥對她的一切都無比了解,而她似乎……白子衿睫毛微顫,她沒那麽了解他……


    “那個,小姐。其實在您出現之前,鬼王一直是以這樣子麵人的。”伊人道。


    隻是在小姐出現後,鬼王才慢慢收斂起可怕的一麵,變得無害起來。就連溫柔無害的一麵,也是隻對白子衿。


    白子衿忽然笑了:“當真?”


    伊人點頭:“比金子都真。”


    要說這不是真的,估計全帝都的權貴都得奮起控訴了。


    “那等他回來後,就讓他繼續吧。”白子衿粉唇勾起淺笑,“當然,敢對我凶就去跪搓衣板。”


    伊人默默為鬼王掬一把同情淚,不過也還好隻是搓衣板,不是榴蓮。


    等等,不對啊,自己一個散發著清香的單身狗,給這種有對象的人掬什麽淚?


    令羽發現,今天的鳳驚冥下手格外狠。若說之前鳳驚冥還留給元國喘氣的機會,今天則是要將元軍趕盡殺絕。


    一個一個計劃,都是下的死手。


    令羽瞅了一眼臉色沉得可怕的鳳驚冥,問旁邊的白閻:“白閻,你家王爺是不是失戀了?”


    令羽隻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就踩雷了。


    白閻看了一眼令羽,默默的遠離令羽,免得被這豬隊友給牽連。


    “你走什麽……呃,鳳驚冥,你別這麽看我。”令羽尷尬的咳了咳,該不會他真的猜中了吧。


    一向喜歡虐他們的鳳驚冥,如今卻失戀了?嚶嚶嚶,這算不算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兄弟,別氣餒,回歸我們大單身的懷抱吧。


    鳳驚冥桃花眼冷沉一片,冷冷的看著令羽,那嗜血的目光讓令羽一邊往後退,一邊強笑道:“鳳驚冥,我就隻是開個玩笑而已,你這樣的人怎麽會失戀,呃……我不是這個意思。”


    鳳驚冥的目光越來越冷,令羽覺得自己越來越說不清楚,幹脆轉身嗤溜的跑了。


    既然解釋不清楚,那就趕緊溜,省的小命沒了。


    鳳驚冥冷冷的收回目光,看向白閻,威脅味道十足。


    白閻虎軀一震,連忙開口:“王爺,屬下發誓絕對不會把剛才看到的事說出去的。”


    他絕對不會讓人知道,王爺真的在失戀的邊緣徘徊。


    鳳驚冥薄唇冷勾:“嗬,你看到什麽了?”


    白閻:“……”


    他願自戳雙目,自斷舌頭以換小命一條,現在還來得及不。


    白閻出來後,就看到不遠處騷包的搖著扇子的令羽。


    令羽也是不知死活,還敢一臉戲謔的來打聽:“白閻,能不能告訴……”


    “今天天氣不錯。”


    令羽抬頭:“???”


    今天天氣的確不錯,可這和他說的話有一毛錢關係嗎。


    他抬頭的時間,白閻已經錯身從他身邊走了。


    令羽鬱悶,不過這愈發激起他的好奇心,鳳驚冥到底是做了什麽事。可白閻不願說,這讓令羽有點憂愁。


    令羽的餘光突然掃到一個人,他忽然端起微笑,朝那人走過去,嘴裏還說著:“黑煞,本公子有點關於伊人的事想告訴一下你。”


    黑煞一過來,就看到賊兮兮的令羽,他下意識覺得令羽不懷好意。


    可對方用伊人當作誘惑,黑煞很糾結。最終,他和令羽走到一個帳篷後麵:“什麽事,快說。”


    “我告訴你伊人的事,你告訴我鳳驚冥怎麽了?”令羽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交易,對黑煞的誘惑力很大。


    誰料,黑煞冷笑兩聲:“今天天氣不咋地。”


    說完,黑煞徑直走開,鳥都不鳥令羽。


    令羽:“……”


    你們一個兩個是認真的?


    令羽憂愁無比,他堂堂第一智囊,居然套不出一見事,太丟人了。


    並不是他提出的交易不好,是對象選錯了。黑煞想知道伊人的事嗎?那無疑是想的。可得罪了王爺,說不定明天伊人就直接嫁人了,這特麽完全不劃算!


    所以當令羽開口時,黑煞隻有嗬嗬二字。


    ……


    “小姐,這軍營倒是和帝都不一樣。”伊人陪著白子衿走在軍營裏。


    白子衿淡淡一笑:“染血的地方,和平靜的帝都能一樣嗎?”


    軍營的士兵,朝夕不保,指不定明天上了戰場就再也回不來了,可他們卻不後悔,笑著言語死亡。


    他們用鮮血築起了天合,守護了一個國家的安全。


    “小姐,這藥粉真能防到蓮姬嗎?”伊人一手提著袋子,一手撒著藥粉。


    白子衿也不是單純逛軍營,而是撒這些藥粉。


    白子衿道:“人自然是防不到的,能防一般的蠱蟲。”


    她這些藥粉都是專防蠱蟲,若是蓮姬要對軍營的士兵下蠱,也不可能一人一隻聖蠱。


    “站住!”忽然一道聲音從身後傳來。


    白子衿向後看去,一個穿著黑色盔甲的士兵臉色嚴肅,看上去像是個校尉,他皺眉看著白子衿三人手裏的袋子:“你們可知女子不得入軍營,還拿東西亂撒!後勤兵也是很累的!”


    伊人一愣,感情這人將藥粉當垃圾了。


    白子衿笑了笑:“這不是垃圾,這是一些防蟲的藥散。”


    軍營的人都不知道蓮姬,她也沒必要引起恐慌,到時還影響戰鬥。


    校尉的臉色緩了些,隨後又嚴嗬斥:“可女子入軍營,乃犯了大罪!”


    女子不得入軍營,這乃是從古至今的規矩,誰也不能破。不知道眼前的這幾個女子,是怎麽進來的。


    這校尉是剛從戰場上下來的,並不知道白子衿是誰。


    “我們小姐是……”


    白子衿淡淡一笑:“我是神醫門的弟子。”


    伊人不解,為什麽小姐不把自己的真實身份說出來,鬼王在這裏可是無人敢惹的存在。校尉的臉色立刻就變了,笑容立刻掛上了臉,也不追究男女的事了:“原來是神醫門的神醫,聶廷久仰久仰,聽聞水毒已解,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他們遠在邊疆,倒是沒有怎麽中毒,不過家裏的親人多多少少都有中毒的。


    白子衿道:“水毒已解是真的,大家都沒事了。”


    聶廷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這樣看來家裏的妻女應該無事了。


    “神醫您是來?”聶廷試探的問。


    白子衿粉唇輕揚,笑容淺淺,星眸明媚:“我啊,我是來看軍營裏有沒有人中毒。”


    主要是來看她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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