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疤痕遍布,似老樹根一般盤旋醜陋的臉,不是白月容是誰!


    她一身泥垢,唇白得不行,神色疲憊,似是逃了許久。


    “白子衿。”看到人,白月容下意識的想擋住自己的臉。


    雖然看不到白子衿的臉,但白月容聽出了她的聲音。


    白子衿複雜的看了一眼百曉生,百曉生想必是認出了白月容才刻意讓她出來處理,她將頭上的鬥篷摘下,遞給白月容。


    “先戴著吧。”


    她不知道白月容怎麽逃出來的,不對,應該說是逃出來的還是刻意被人放出來的。


    “王妃,探過了,周圍沒人。”似乎猜到了她的疑惑,百曉生低聲說了一句。


    白子衿鬆了一口氣。


    可白月容卻不接她的鬥篷,她似是想起什麽了一般,雙眼驚恐的看著白子衿:“別去!白子衿,你別去!那不是我娘!”


    她聲音因為驚恐和著急,變得異常尖銳。


    “你娘?周以柔?”白子衿一愣,不明白白月容到底在說什麽。


    周以柔不是跟著人跑了嗎。


    白月容整個人都在顫抖,她用力抓著自己頭發,想緩解驚恐和崩潰:“她不是周以柔,不是,好可怕,她真的好可怕,白子衿,臨陽的冰岩洞是個陷阱,是他們造出來的,真正的冰岩洞在陶鎮,臨陽是個陷阱,就是為了抓你,你千萬別去!”


    造出來的?


    真正的冰岩洞在陶鎮?


    白子衿瞳孔一縮,她大步下車,抓著白月容的肩膀:“你說什麽?白月容,你說什麽?”


    “啊,不要,不要,我不是你女兒,我不是!”白月容尖叫著,用力的推搡白子衿,甚至拍打。


    白子衿猝不及防,被白月容一把推開,幸虧伊人在後麵扶住了她。


    “白月容,你看清楚!這是我家小姐,不是你娘!”伊人對白月容怒吼。


    白子衿呆呆的站著,幾秒後,她深吸一口氣,對伊人吩咐:“帶上她,掉頭,我們去陶鎮!”


    她必須知道,白月容被綁走的這一天,到底發生了什麽。


    “王妃,不行啊!”百曉生本來也沉迷在震驚中,竟然還有第四個冰岩洞?


    可聽到白子衿要掉頭去陶鎮,立刻臉色一變:“陶鎮沒有我們的人手,這說不定是個陷阱。”


    “百曉生,你聽著,我不能讓鳳驚冥和令羽賠了夫人又折兵。”白子衿神色嚴肅,“我不能和你解釋原因,但我必須去陶鎮,哪怕隻有十分之一的可能。”


    他們做這麽多是為了什麽?就是為了解救出人質,讓鳳驚冥不再被脅迫。


    現在鳳令也找到了,而且令羽還帶著鳳令去救鳳驚冥了,可遭也遭在這裏。


    到時如果被黑衣人用烈歌他們威脅交出鳳令,一切就都完了,白子衿無法想象會發生什麽樣的事。


    所以,白子衿要去陶鎮,也必須去!


    “可公子說了……”


    “你有兩個選擇,一是我毒麻你把你扔下去,二是跟著我走。”


    百曉生:“……”


    最終,百曉生選擇了後者,也隻能選擇後者。


    馬車掉了頭,朝陶鎮而去。


    白子衿取出銀針,想施針讓白月容冷靜下來。


    “伊人,等會兒如果她反應太激烈,你就按住她。”


    “好。”


    還好,白月容雖然有些反應,卻並沒有激烈到再推搡白子衿,反而呆呆的坐著。


    施完針後,白子衿看著白月容,白月容也看著她。


    白子衿緩緩開口問:“白月容,你可以回答我幾個問題嗎?”


    白月容已經神清智明,聽到她的話,苦笑一聲:“我知道你想問什麽,白子衿,我都告訴你吧。”


    “那天你走後,我打算按的話,收拾行禮離開,結果剛關上門,就有人從背後捂住我的嘴,我以為是綁架的,不小心扯落了她的麵紗,誰知道竟然是她。”說到這裏,白月容還是顫了一下,她不知如何表達自己當時的情緒。


    “周以柔!當時的我太憤怒,甚至沒注意到她會武功,她還問我誰毀了我的臉,我又氣又恨,不停掙紮,她就將我打暈。”


    白子衿眼裏閃過驚訝,周以柔會武功?


    她又想起之前白月容說的那句話:她不是周以柔,周以柔不是周以柔?白子衿挑眉,這有點意思。


    “我醒來後,發現自己在床上,她對我很溫柔,說一定會想辦法治好我的臉,還說之前的人不是她,她會為我報仇,我哪裏會相信,直接將她趕了出去。”


    當時的白月容,憤怒極了,她將周以柔趕走後試圖逃跑,卻不小心踩到了機關掉入暗道,接下來,就是讓白月容最為恐懼的事情。


    她順著暗道一直走,走到了一個房間,她就躲在石頭後麵。


    “我看到她四肢都被鐵鏈鎖上,吊在半空中,而她前麵還有另外一個她,長得一模一樣!鎖上的周以柔,對站著的周以柔冷嘲熱諷。”當時的白月容震驚的。


    從她們的對話裏,白月容明白了一切,那個毀掉自己臉的人,是周以柔的影子!


    她在周以柔離開後,扮演著周以柔,不讓外人發現,誰知影子卻毀了白月容的臉。


    “她,她拿出了一瓶藥,我不知道她幹了什麽,那個影子就化成了血水,隻,隻剩下一副骷髏,還說這是所有背叛她的人的結果。”說到這裏時,白月容忍不住顫栗,就差直接哭出來了。


    哪怕她從前很狠毒,可比起這一幕來,都是小巫見大巫。


    白月容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當時的場麵,慘叫,血水,猙獰,骷髏,伴隨著她娘的笑聲……


    那場景讓她覺得下一個人就是自己……


    “那你是怎麽知道陶鎮的?”白子衿詢問重點。


    白月容道:“當時的我被嚇傻了,走不動路,看到一個黑衣人走了進來,他一身黑色鬥篷,這些都是他和周以柔說話的內容,還說,說……事情要是出了紕漏,所有人都得死。”


    白子衿幾乎可以肯定,那個人就是黑衣人!


    隻是為何周以柔會是他的人?那起碼得安排幾十年,難道說從幾十年前他就開始盤算這一切了?


    不,他沒那麽神通廣大……


    “應該是殺了真正的周以柔替之。”白子衿喃喃道,“所以,在白傾卿死的時候,她才沒有將自身暴露,因為那根本不是她的女兒。”


    坐在旁邊的百曉生緊緊看著白月容:“那你是怎麽逃出來的?”


    周以柔那麽厲害,又知道白月容恨她,肯定會注意著,怎麽會輕易讓白月容逃出來。


    “我,我是在他們都離開後,跟著黑衣人的路走出來的。”


    黑衣人那麽強大,周以柔不會也不敢在那條路上安排人手,白月容算是難得聰明了一次。


    要是其他路,說不定她還真出不來。


    白月容怕三人不信她,急了:“你們相信我!我真的不是要害你們,白子衿,你真的不能去臨陽,那裏就是個陷阱。”


    見她三番兩次的叮囑自己,白子衿心裏倒是有一些感動。


    也不枉她之前對白月容的照拂了。


    “你逃出來打算去哪裏?”白子衿反問她。


    白月容遲疑了:“我,我也不知道。”


    她本來是要離開帝都躲避戰亂的,可周以柔突然出現,現在她一是不知道該去哪兒,二是怕周以柔追上來。


    想到那個假周以柔的下場,白月容恐懼極了。


    她現在也算是背叛了周以柔吧,如果被她抓回去一定也會很慘。


    “白子衿,我,我能不能跟著你?”白月容腦海裏閃過靈光,“你也是要去躲避戰亂的吧,你能不能看在我告訴你那些事情的份上,帶上我?”


    她的話說得並不是很有底氣,帶著卑微的祈求。


    “不行。”百曉生首先開口,她對白子衿搖搖頭,“王妃,白月容從前和您並不對付,甚至想要您的命,現在焉知她不是故意跟著我們,要捅陰刀?”


    本來百曉生就對白月容的話很懷疑,現在還要帶上她,百曉生是萬萬不願的。


    伊人也點點頭。


    “反正周以柔是她親娘,虎毒不食子,周以柔不會對她怎麽樣的。”


    白月容臉色一變,她下意識的想辯解,可想到從前的所作所為,苦笑的低頭。


    他們說得都是事實,算了,如果白子衿不願意帶她,她就自己離開。


    反正,不要落到周以柔手上就好了。


    白子衿凝視著白月容,不知在想些什麽。


    馬車裏的氣氛越來越壓抑,就在白月容要絕望的時候,白子衿伸出了手掌,上麵有一顆紅色的藥丸:“吃下去。”


    “小姐!”


    “王妃!”


    伊人和百曉生都急了,怎麽可以帶她!


    白月容一愣。


    “這裏麵有劇毒,普天之下,隻有我能解。”白子衿粉唇輕啟,淡淡開口,“你如果是你娘派來的,它瞬間就能要了你的命,吃下它,我就帶上你。”


    白月容聞言,先是猶豫,然後咬牙將毒藥吞了下去。


    伊人和百曉生都是一臉無奈,然後是不情不願。


    伊人低聲道:“小姐!您怎麽可以這樣,您忘記她以前做的那些事了嗎,郝姨他們都差點被她害死!”


    征戰君:先不要罵女主聖母婊哦,大家記住女主從不聖母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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