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常，你們小組形勢很嚴峻啊……”專夜仰頭在虛擬屏上查詢著無常雪那組的參賽成員，一邊幸災樂禍地笑著。
“兩個劍士，兩個狂戰，一個聖騎，三個弓手，一個戰刺。相當中規中矩的對手哈……變魔術的和錘子們都哪去了？”
“變魔術的”……“錘子”……無常雪無語，他們不遠處的法師和矮人紛紛對專夜怒目而視，看樣子，若不是因為這裏屬於安全區，隻怕就要馬上過來給他變兩個魔術。
白雪將帽子向下拉了拉，悠悠地開口道：“沒有不好麽？麻煩這東西，某人向來是能省則省的。”
專夜聞言“嘿嘿嘿”地悶笑起來，肩膀頭子一頓亂顫，好在頭上的小帽扣得牢固，倒是那根高高聳起的翎羽無根之草般地前撲後倒，搖得別致。
這麽拉風的組合走到哪裏都不會少了關注，如此就體現出無常雪的未雨綢繆絕不是小題大做，為隱匿和化妝這兩個技能所花費的精力，到了這一刻初步展現出了應有的價值——起碼那些或不屑或憤怒或嘲笑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掃過來掃過去地，硬是沒將他們和“雪夜”組合聯係起來。
話說，八卦的力量是無比強大地，無常雪出道這麽長時間以來盡管很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但他身邊總是跟隨著第一牧師白雪和第一冒險賊專夜卻早已不是新聞，有那好事之徒為這個三人組合起了個“雪夜”的名號，一時間流傳頗廣，走在街上，每每聽旁人提起，專夜頭上那根鳥毛總搖得如抽風一般。
當然，白雪“第一牧師”的名頭還算實質名歸，雖然是取了巧，畢竟她是牧師裏的二轉第一，而後的一番曆練，讓她從技能到裝備都領銜於牧師之林，再加上她那近於妖的氣質美貌，受人追捧乃是常理，真要默默無聞那才是扯淡。至於這“第一冒險賊”裏麵的水分——恩……盡管某人絕口否認，但真的是好水好水好水啊……
直到低調的白雪和高調的專夜目送著無常雪進了競技場，身前身後的窺測目光才移去了別處，開始惡意或善意地揣測別人。
實話說，玩家們在這初賽前就高漲起來的熱情實在有些盲目，這種大浪淘沙式的、簡單、倉促的初賽並不嚴謹，其中可鑽的空子著實不少，篩選出的選手未必就是強的，淘汰掉的也未必就弱，職業混合比賽，不可量化的東西太多，結果也就不會太平衡。
但是，誰會在意呢？
對於那些事不關己的玩家來說，誰進複賽誰沒進複賽根本不重要，隻有最後的前百甚至前十玩家才是值得他們關注的焦點，八卦也隻會集中在這些千萬中無一的頂尖強者身上。這其實很不公平，萬裏挑一就足以稱之為天才了，可是這些天才的光輝注定要被掩蓋，因為大眾需要的不是繁星點點，而是皓月當空——抱有這種想法的玩家有一個很龐大的數字，其他一切的聲音都終將被淹沒，若是有幸站在顛峰上向下俯視，也許你就會明白，上了榜但沒進百名的玩家都很悲哀。誰知道呢？也許第十一名會更悲哀，但終究要去爭取，並且罄盡全力。
八百人的複賽名額看似很多，但和那大得恐怖的玩家基數一對比，馬上就沒了。這麽一場場比賽的推進到最後決戰，選手們倒不會覺得如何，十幾場二十場的小事兒而已，但觀眾絕對受不了，所以比賽組委會幹脆取消了現場觀看，一律改為虛擬屏直播。
任何玩家都可以隨時查詢當前正在進行，以及半小時內即將進行的比賽，每場比賽隻需交付“便宜”的50銅就可以在自己的虛擬屏裏收看直播，如果你覺得這樣觀看比賽沒有氣氛，那麽很簡單，酒館、旅店、廣場等等公共場合都臨時“變”出了巨大的虛擬屏，並且免費——恩，其實這個才是重點——所以盡管眾玩家間對於觀看場次的矛盾很難調和，並且時時刻刻都會有新矛盾爆發，但還是有大堆大堆的人擠在了這些場合。
惦起腳望了望洶湧的人流，專夜鄭重地正了正帽子。人太多了，他可不想擠著擠著被人弄歪了帽子——要是那根羽毛也被弄歪，那就更不可原諒了！於是他謹慎地提出了意見：“嘿，四場比賽應該很快，我們出去找個安靜地方等？！”
白雪掃了眼他的那根羽毛，然後順著那個漂亮的弧度把視線拉到他的臉上，整個過程才不過零點幾秒，專夜就很靈醒地改征詢為肯定：“……當然，一切你說了算。”
白雪啞然失笑，纖纖素手隨手一指：“就到那兒吧。”
專夜順著望過去，巷子裏一塊大大的木牌搞笑地高出了屋頂，上書四個大字——矮人文，專夜完全、根本、一點都不認識，但仍舊高深莫測地眯了眯眼，交口讚道：“恩，果然好去處。”
言罷，一馬當先地殺了過去。
一進門，一股與外麵嘈雜完全不同的喧嘩聲浪“轟”地衝進了兩人耳間，緊接著那種酒館裏特有的混合了酒精、汗臭、肉香的涼風擦身而過，激得兩人汗毛直立，微微有點焦躁的心態馬上恢複了平和。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巨多的人在吧台前或蹲或站，最裏麵的旮旯偏生還給兩人留了個空坐，想來是因為其他人嫌棄那裏位置靠後角度不好，看熱鬧看不爽吧。
專夜和白雪則完全沒有那個顧慮，本來無常雪的這幾場比賽就可看可不看——實質追究起來，兩人心裏恐怕還是不想看的念頭居多，來這隻是為了找個地方消磨時間而已，坐哪都無所謂，偏僻點那就更理想了。
落座之後，專夜開口點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酒，在桌子上排得整整齊齊，和白雪一人一半，開始消遣——酒館裏的酒美味且不會醉人，當真是種打發時間的好消遣，於是沒多久，轟轟烈烈的比武大會正式開演了。
對於究竟觀看哪一場比賽，酒吧裏的眾玩家想是早有成論，最靠前的玩家直接輸入了小組和場次，一個大大的人物頭像出現在屏幕上，玩家裏爆發出一陣歡呼，麥酒錫杯、啤酒木杯、郎姆酒厚底玻璃杯……種種杯子握在玩家的手中，被整齊地敲擊在木桌上打成拍子，氣氛瞬間爆棚。
白雪和專夜相視一笑，心裏突然就多了些莫名的感慨，尚未來得及審視，就被湧上來的感動統統淹沒。
屏幕上那帥得一塌糊塗假模假樣的家夥，正是無常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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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芒閃過又散去，無常雪和他們組唯一的一個聖騎士玩家同時出現在了光明神教堂大廳裏，這是個不怎麽大但無比空曠的祈禱廳，在這裏戰鬥，聖騎士會因為沐浴在神光中而有全屬性上的提升，這倒黴的場地源自於組委會引進的弱者優勢製——麵對無常雪時，本小組的所有成員都會享有這種優勢。
隻是，那又如何呢？！對於無常雪來說，這甚至算不上挑戰。於是他略微打量了一下環境，便垂下眼簾安之若素地整理裝備，等待5秒保護的結束。
無常雪沒有與他對手交流的欲望，那位難得露臉的聖騎士可不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在確定了情況的第一時間就衝著無常雪有模有樣地行了個騎士禮，一縷金黃的長發順著英俊的臉龐垂下，那姿態風度與NPC相比也不逞多讓。
“無常……呃，無常隊長，毫不掩飾地說，和你一組是個悲劇，但不幸中的大幸是，能夠在這序幕中就與你相遇。直到上場前我還在祈禱對手是你，神憐憫我，讓我如願。通過一場比賽來讓我明了差距並有所領悟，這機會是如此的珍貴，沙迦在此先行謝過。”
此話一出，場外立即噓聲一片，專夜更是恨得眼睛都綠了，隻恨不得把那個叫做沙迦的可惡騎士拽出場外，暴錘一頓然後自己以身相代。
群眾們如此激動，除了沙迦的戰前宣言實在讓人不爽外，還有個簡單的小原因。
虛擬屏幕裏隻能觀看直播，50銅是一次性消費，而由新世紀公司專門提供的錄象下載業務，初賽裏的比賽統一收費1銀，當真是殺人不眨眼。這其中，交戰雙方各得％，遊戲公司會將其直接兌換成人民幣發放到各人的帳戶中，算是對於參戰選手們的額外補償。
比例雖然小，但實際上一點不少，一個參賽玩家的所有比賽錄象，其總下載量達到了十萬，那麽報名費就算收了回來，剩下的有多少都是賺。在遊戲裏為了一個銀幣要生要死的玩家有不少，但是拿百元大鈔不當錢的玩家同樣很多，隻要比賽的吸引力足夠，那就大有賺頭。
如果不是這樣，專夜怎麽會要死要活地站在凳子上耍酒瘋？！
“靠！無常的第一場比賽……第一場……處女秀啊！現在看直播的就至少有50％，打得稍微精彩點，眨眨眼的時間下載就能過百萬。那麽多那麽多地錢，嘩啦啦地流淌，丫還不滿足，在那裏騷首弄姿地，莫非還想再騙個老婆？！”
專夜的惡意揣測立即被酒館內的人民群眾們接受了，與此同時，更加惡意的揣測不斷地在相似的場合內傳播，或許無辜也或許並不無辜的聖騎士沙迦在這一瞬間成了好大一群惡棍的假想敵，“打倒裝逼犯”的呼聲爆發於中心廣場，而後在全城範圍內此起彼伏。
而此時，相當於身處副本空間的兩個比賽選手自然對這種情況一無可知，對手利用自己來揚名，無常雪心裏明鏡般的清楚。
這種行為在他看來無可厚非，沙迦有腦袋，臉皮夠厚，說話也不過，如果他因此一戰成名，那也是他自己賺來的。
我隻需要打倒他，其他的，和我有關係麽？
抱著這樣的想法，無常雪一揮右刃，算做回禮，然後猛地衝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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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況的確是一邊倒，但並未如大多數男玩家期望的那樣三下五除二在幾秒鍾之內完結。
兩人的速度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無常雪進攻三次甚至三次以上時，沙迦才能抓住機會反擊一次，並且直到目前為止，沙迦從未擊中過無常雪——要麽閃開，要麽招架借力飛退。但是從攻擊的效率上看來，無常雪領先不大，他自己的攻擊，也隻有三分之一左右能夠越過沙迦的劍盾雙重防守，實打實地刮在沙迦那烏龜殼般的哥特甲上。
要是這樣算來，其實他是占了大便宜的，每一擊帶走、0的血量，零敲碎打中不斷消磨著沙迦的精力、耐心以及血瓶CD，贏得比賽隻是時間問題，但場麵上看起來可就不那麽漂亮了。
這是他第一次和聖騎士PK，攻擊時倒是試探居多，既未開啟最大速度，也未在揮刀時盡力。他想在這種直觀的條件裏多了解這個職業一些，所以並沒有展開那種華麗麗的狂風暴雨式的攻擊，每一刀都目的明確，一沾即走，不經意間就將高敏職業的特性發揮得淋漓盡致。
可惜的是，觀眾們似乎並不想看這個，盡管所有人都屏氣息聲地看著，卻仍有人開始掩飾不住臉上的失望之色。
沒有技能，沒有華麗的光影效果，沒有殺傷力驚人的要害攻擊，無常雪就這麽來來回回地大範圍扯動著，在任何可能造成傷害的防守空隙裏揮刀，謹慎地與沙迦不斷地交換著位置，從不在他右手攻擊的正麵停留超過一秒鍾。
所以盡管無常雪的動作優雅從容，攻擊迅猛淩厲，仍舊有好多人不滿意。
專夜和白雪所在的酒館裏，原本聚精會神的玩家們漸漸有了動靜，雖然始終沒人公開指責。但是這種不滿或者不明所以的情緒是積壓不住的，沒多大會，終於有個法師嘟囔著開口：“這是什麽啊？這就是第一高手的實力？”
有人開了頭，各種疑惑就都紛紛而來。
“就是啊，保留實力很正常，但也不能一個技能都不用吧？！”
“那個裝逼犯是怎麽回事？！腳軟了麽？無常雪不用，難道他不會用麽？看看，打了快一分鍾了，他除了開始給自己加了狀態，連個盾擊都沒用過！”
“情況的確很詭異……不過肯定不會是假打，我不是刺客也不是騎士，看不明白。”
“嘿！實話說，我也看不明白。在座的有聖騎士或者刺客麽？！有沒有高人站出來給講解一下？！喝的酒我請了！”
專夜本來是懶洋洋地載歪著，一聽有人請客，噌的一下蹦上了椅子，大吼一聲：“誰要替俺買單？！”
那一刹那的靜，實在是沒法描述。全酒吧的人都被專夜給鎮住了，有那麽幾個明白的連語言都沒組織明白呢，就眼見著專夜三下兩下從堆滿了酒杯酒瓶的桌子上飛了過去，所過之處，悄無聲息，點塵不驚。這一手，讓剩下那幾個想賺點酒錢的也都安安靜靜地坐了回去。
“某來也！”
於是隻見專夜又是一聲大吼，一個漂亮地空翻輕輕蹲在了吧台上。
此時場內無常雪和沙迦激戰正酣，情況卻還如開場時一般。專夜也不多話，先操縱著屏幕拉近了畫麵看沙迦的臉部特寫，上麵已經隱約的出現了汗跡，再把鏡頭調成60度俯視，順手又拽了瓶最貴的酒出來，開始講解。
“這比賽估計也打不了多久了，我說說大概情況。剛才那個特寫大家都看清了吧？！玩家在運動量並不大的情況下出汗，隻有一種情況可以解釋，那就是心理壓力過大，呃，大家可以簡單將它等同為緊張。”
用一個特寫鏡頭做開場白，底下眾人立即耳目一新，回頭再看兩人的戰鬥，感覺大不一樣。沙迦有勇氣參加比武，怎麽說也算不得弱者，從他那微微帶汗的臉上把目光移回全局，多少都體會到了無常雪帶來的壓迫感。
開場比較成功，專夜立即得意地開始滔滔不絕。
“話說，無常雪現在使用的這種大範圍扯動攻擊，就是目前為止高敏職業對付低敏職業的最基礎、最合適、最經典、最有難度的戰術，其中又以戰刺最能淋漓盡致地發揮這種戰術的作用。隱身、潛伏、背刺，隻適合偷襲，空曠場地正麵對敵時，刺客唯一的選擇，就是這個。”
“達到或者超過5級的刺客，每秒至少能揮出刀，實力強的甚至可以揮5刀，這樣來算，每秒的攻擊輸出就非常可怕。但是，敵人不是木頭，會防禦，會反擊，用高攻對高防、用薄血對厚血，這樣換下去誰占便宜不問可知。”
“但是高敏職業所謂的高敏並不是隻體現在攻擊速度上，還有移動速度，把移動速度單純地用在趕路或者衝刺上是非常可笑的。我們有優勢，我們為什麽不把它發揮到最大？！”
“你們看看，通過扯動，無常雪逼得沙迦一直以不勻速的速度和頻率來移動身體，以保證自己在麵對攻擊時可以進行正麵的防禦或反擊。在這個過程中，反映的遲鈍、視線的盲點、平衡的難以把握……等等問題都會造成失控，通過一次小失控，無常雪可以扯動出更大的失控，以此來獲得不會遭到反擊的攻擊機會。”
“你們可以想象一下，如果是你在麵對這樣的刺客，你有什麽辦法解決這種困境麽？任何的盲目反擊都是愚蠢的，聖騎士著重甲，這就注定了他所有的技能都會有一斷不小的僵直時間，而普通攻擊，即使你能判斷出無常雪的移動軌跡，但他每一次的身體停頓都保持在這個比較難受的距離上——呃，正麵時差不多.6米左右，背麵大概也有.米-……你的攻擊速度足以支持你撕開他的雙刀防禦麽？！”
“啊……真的啊……”
“對啊！果然是這樣！”
底下的眾人，完全被專夜這一副專家的樣子迷惑了，再加上有人捧臭腳拍馬屁，無論是真的明白了還是半懂不懂，齊刷刷的一臉恍然大悟加仰慕，一幅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小學生模樣，於是專夜的興致更加高昂了，幹脆將鏡頭調成90度俯視，伸出手指開始比比劃劃。
“看到沒有？看到沒有？！無常雪的移動，雖然方向、位置都常常調整變化，但是將他幾次移動裏所經過的路線整理出來，基本上都是這些大大小小的三角形，而這個三角形的三個點，總是和沙迦的位置保持一個大致上有規律的距離。”
“誒？真的啊！”
“前輩，有規律？！那是什麽規律？！”
“是啊？看不出來有什麽規律啊？”
“還有，為什麽沙迦他也不用技能？”
“規律？！什麽規律？！”專夜一臉莫名其妙，側著身體斜著眼睛，把最後一口酒倒進嘴裏，又拽了一瓶出來。底下的人已經開始習慣他的裝神弄鬼，根本不會想象得到，這個所謂的規律純粹是專夜信口開河，自然也就無從解釋了。
“至於這個技能……沙迦不是不用技能，是很難用得出來。無常雪一直在用普通攻擊，對於重甲並且帶盾的聖騎士來說，傷害並不大，但勝在絕對靈活。他的戰位與走位，始終避開了沙迦右手劍的攻擊正麵，沙迦的劍技能很難在這種情況下攻擊到不斷移動的無常雪，如果貿然出手，攻擊不中的情況下就會造成巨大的防守空擋，很容易被無常雪一擊斃命。”
“而使用盾技能，距離又不夠，無常雪根本不在他的左側發動進攻，一擊即走的情況下，沙迦盾擊的速度無論如何都夠不到逆時針脫離的無常雪，遠了距離不夠，近了角度不夠，很尷尬……看！沙迦的這次反擊是詐作逆時針盾擊的順時針回劍橫斬連盾斬，理論上是個攻守兼備的好選擇，可惜這動作需得全身蓄力，發力動作太明顯，用來對付無常雪實在太勉強，反而露出了後身要害，又被人家占了四刀便宜……哦，錯了，是五刀。”
“好！”
“漂亮！”
“太帥了！”
無常雪不知疲憊小打小鬧地繞了有將近兩分鍾，看得大部分玩家都昏昏欲睡，沙迦這一次貿然反擊立即讓不明所以的觀眾們明白，先前的沉寂隻是為了讓某一刹那更加燦爛。
沙迦的回身橫斬很到位，但早有準備的無常雪如果這麽容易被低敏職業擊中，那還不如趁早回去再練幾年。閃過沙迦那類似與掙紮的橫斬後，無常雪伏身又閃過了盾斬，高高背在身後的右手反手握著暗夜妖怪，漂亮的弧形刃瞬間迎上了沙迦的臂甲，時機掌握得妙到極處。
高速的衝擊甚至給無常雪的擰腰揮刀動作帶來了一個不小的初速度，衝出一步的沙迦在這一瞬間對背後沒有絲毫防護能力，被無常雪擰身在背心連劃兩個大大的大X，模擬出來的失血效果讓這兩個大X有種鮮豔的銳利，正好右手一個，左手一個，勻稱。
“OK！到了這裏，就再沒什麽好解釋的了。再過一會，裝逼犯就會出來接受人民的審判，大夥想去罵兩句的抓緊。”
“謝謝前輩，雖然沒有幾句話，但您講解得太精彩了！”
那個起頭邀請人講解的小法師站起身來熱烈地拍馬屁，專夜斜著眼睛伸手指著他，那小法師興奮地等著專夜開口說“以後跟我混吧”，結果專夜無恥地又伸手拽出來一瓶酒，無視那可憐孩子的委屈表情，扔給老板一句“找他要錢”……
白雪笑咪咪地把專夜身前大部分的酒都劃拉到了自己跟前，把空酒杯挪了過去。馬上，專夜的臉再次變綠，扭過頭去，眷戀地望向吧台，猶豫了一下，終於放過了那個可憐的小法師。
酒吧裏本來還有玩家打算用請客的方式邀請專夜繼續講解無常雪的下一場比賽，見此情景，齊齊地打了個寒顫，縮回了頭。
而虛擬屏上，沙迦在一道靚麗的刀芒中化了光。
************************************************************************************************
過年了？！
稀爛的一個新年……有很多話想說，後來又放棄了。
茫然？陰鬱？恐懼？偶不知道怎麽了，很絕望的感覺，又不是單純對的對未來絕望。真沒勁。
說這些，是想讓大家知道，我不快樂。但仍然很用心地寫刺客，並且努力讓文字陽光，是因為我希望大家快樂。
祝大家新年快樂
(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CMFU.，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兩個劍士，兩個狂戰，一個聖騎，三個弓手，一個戰刺。相當中規中矩的對手哈……變魔術的和錘子們都哪去了？”
“變魔術的”……“錘子”……無常雪無語，他們不遠處的法師和矮人紛紛對專夜怒目而視，看樣子，若不是因為這裏屬於安全區，隻怕就要馬上過來給他變兩個魔術。
白雪將帽子向下拉了拉，悠悠地開口道：“沒有不好麽？麻煩這東西，某人向來是能省則省的。”
專夜聞言“嘿嘿嘿”地悶笑起來，肩膀頭子一頓亂顫，好在頭上的小帽扣得牢固，倒是那根高高聳起的翎羽無根之草般地前撲後倒，搖得別致。
這麽拉風的組合走到哪裏都不會少了關注，如此就體現出無常雪的未雨綢繆絕不是小題大做，為隱匿和化妝這兩個技能所花費的精力，到了這一刻初步展現出了應有的價值——起碼那些或不屑或憤怒或嘲笑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掃過來掃過去地，硬是沒將他們和“雪夜”組合聯係起來。
話說，八卦的力量是無比強大地，無常雪出道這麽長時間以來盡管很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但他身邊總是跟隨著第一牧師白雪和第一冒險賊專夜卻早已不是新聞，有那好事之徒為這個三人組合起了個“雪夜”的名號，一時間流傳頗廣，走在街上，每每聽旁人提起，專夜頭上那根鳥毛總搖得如抽風一般。
當然，白雪“第一牧師”的名頭還算實質名歸，雖然是取了巧，畢竟她是牧師裏的二轉第一，而後的一番曆練，讓她從技能到裝備都領銜於牧師之林，再加上她那近於妖的氣質美貌，受人追捧乃是常理，真要默默無聞那才是扯淡。至於這“第一冒險賊”裏麵的水分——恩……盡管某人絕口否認，但真的是好水好水好水啊……
直到低調的白雪和高調的專夜目送著無常雪進了競技場，身前身後的窺測目光才移去了別處，開始惡意或善意地揣測別人。
實話說，玩家們在這初賽前就高漲起來的熱情實在有些盲目，這種大浪淘沙式的、簡單、倉促的初賽並不嚴謹，其中可鑽的空子著實不少，篩選出的選手未必就是強的，淘汰掉的也未必就弱，職業混合比賽，不可量化的東西太多，結果也就不會太平衡。
但是，誰會在意呢？
對於那些事不關己的玩家來說，誰進複賽誰沒進複賽根本不重要，隻有最後的前百甚至前十玩家才是值得他們關注的焦點，八卦也隻會集中在這些千萬中無一的頂尖強者身上。這其實很不公平，萬裏挑一就足以稱之為天才了，可是這些天才的光輝注定要被掩蓋，因為大眾需要的不是繁星點點，而是皓月當空——抱有這種想法的玩家有一個很龐大的數字，其他一切的聲音都終將被淹沒，若是有幸站在顛峰上向下俯視，也許你就會明白，上了榜但沒進百名的玩家都很悲哀。誰知道呢？也許第十一名會更悲哀，但終究要去爭取，並且罄盡全力。
八百人的複賽名額看似很多，但和那大得恐怖的玩家基數一對比，馬上就沒了。這麽一場場比賽的推進到最後決戰，選手們倒不會覺得如何，十幾場二十場的小事兒而已，但觀眾絕對受不了，所以比賽組委會幹脆取消了現場觀看，一律改為虛擬屏直播。
任何玩家都可以隨時查詢當前正在進行，以及半小時內即將進行的比賽，每場比賽隻需交付“便宜”的50銅就可以在自己的虛擬屏裏收看直播，如果你覺得這樣觀看比賽沒有氣氛，那麽很簡單，酒館、旅店、廣場等等公共場合都臨時“變”出了巨大的虛擬屏，並且免費——恩，其實這個才是重點——所以盡管眾玩家間對於觀看場次的矛盾很難調和，並且時時刻刻都會有新矛盾爆發，但還是有大堆大堆的人擠在了這些場合。
惦起腳望了望洶湧的人流，專夜鄭重地正了正帽子。人太多了，他可不想擠著擠著被人弄歪了帽子——要是那根羽毛也被弄歪，那就更不可原諒了！於是他謹慎地提出了意見：“嘿，四場比賽應該很快，我們出去找個安靜地方等？！”
白雪掃了眼他的那根羽毛，然後順著那個漂亮的弧度把視線拉到他的臉上，整個過程才不過零點幾秒，專夜就很靈醒地改征詢為肯定：“……當然，一切你說了算。”
白雪啞然失笑，纖纖素手隨手一指：“就到那兒吧。”
專夜順著望過去，巷子裏一塊大大的木牌搞笑地高出了屋頂，上書四個大字——矮人文，專夜完全、根本、一點都不認識，但仍舊高深莫測地眯了眯眼，交口讚道：“恩，果然好去處。”
言罷，一馬當先地殺了過去。
一進門，一股與外麵嘈雜完全不同的喧嘩聲浪“轟”地衝進了兩人耳間，緊接著那種酒館裏特有的混合了酒精、汗臭、肉香的涼風擦身而過，激得兩人汗毛直立，微微有點焦躁的心態馬上恢複了平和。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巨多的人在吧台前或蹲或站，最裏麵的旮旯偏生還給兩人留了個空坐，想來是因為其他人嫌棄那裏位置靠後角度不好，看熱鬧看不爽吧。
專夜和白雪則完全沒有那個顧慮，本來無常雪的這幾場比賽就可看可不看——實質追究起來，兩人心裏恐怕還是不想看的念頭居多，來這隻是為了找個地方消磨時間而已，坐哪都無所謂，偏僻點那就更理想了。
落座之後，專夜開口點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酒，在桌子上排得整整齊齊，和白雪一人一半，開始消遣——酒館裏的酒美味且不會醉人，當真是種打發時間的好消遣，於是沒多久，轟轟烈烈的比武大會正式開演了。
對於究竟觀看哪一場比賽，酒吧裏的眾玩家想是早有成論，最靠前的玩家直接輸入了小組和場次，一個大大的人物頭像出現在屏幕上，玩家裏爆發出一陣歡呼，麥酒錫杯、啤酒木杯、郎姆酒厚底玻璃杯……種種杯子握在玩家的手中，被整齊地敲擊在木桌上打成拍子，氣氛瞬間爆棚。
白雪和專夜相視一笑，心裏突然就多了些莫名的感慨，尚未來得及審視，就被湧上來的感動統統淹沒。
屏幕上那帥得一塌糊塗假模假樣的家夥，正是無常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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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芒閃過又散去，無常雪和他們組唯一的一個聖騎士玩家同時出現在了光明神教堂大廳裏，這是個不怎麽大但無比空曠的祈禱廳，在這裏戰鬥，聖騎士會因為沐浴在神光中而有全屬性上的提升，這倒黴的場地源自於組委會引進的弱者優勢製——麵對無常雪時，本小組的所有成員都會享有這種優勢。
隻是，那又如何呢？！對於無常雪來說，這甚至算不上挑戰。於是他略微打量了一下環境，便垂下眼簾安之若素地整理裝備，等待5秒保護的結束。
無常雪沒有與他對手交流的欲望，那位難得露臉的聖騎士可不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在確定了情況的第一時間就衝著無常雪有模有樣地行了個騎士禮，一縷金黃的長發順著英俊的臉龐垂下，那姿態風度與NPC相比也不逞多讓。
“無常……呃，無常隊長，毫不掩飾地說，和你一組是個悲劇，但不幸中的大幸是，能夠在這序幕中就與你相遇。直到上場前我還在祈禱對手是你，神憐憫我，讓我如願。通過一場比賽來讓我明了差距並有所領悟，這機會是如此的珍貴，沙迦在此先行謝過。”
此話一出，場外立即噓聲一片，專夜更是恨得眼睛都綠了，隻恨不得把那個叫做沙迦的可惡騎士拽出場外，暴錘一頓然後自己以身相代。
群眾們如此激動，除了沙迦的戰前宣言實在讓人不爽外，還有個簡單的小原因。
虛擬屏幕裏隻能觀看直播，50銅是一次性消費，而由新世紀公司專門提供的錄象下載業務，初賽裏的比賽統一收費1銀，當真是殺人不眨眼。這其中，交戰雙方各得％，遊戲公司會將其直接兌換成人民幣發放到各人的帳戶中，算是對於參戰選手們的額外補償。
比例雖然小，但實際上一點不少，一個參賽玩家的所有比賽錄象，其總下載量達到了十萬，那麽報名費就算收了回來，剩下的有多少都是賺。在遊戲裏為了一個銀幣要生要死的玩家有不少，但是拿百元大鈔不當錢的玩家同樣很多，隻要比賽的吸引力足夠，那就大有賺頭。
如果不是這樣，專夜怎麽會要死要活地站在凳子上耍酒瘋？！
“靠！無常的第一場比賽……第一場……處女秀啊！現在看直播的就至少有50％，打得稍微精彩點，眨眨眼的時間下載就能過百萬。那麽多那麽多地錢，嘩啦啦地流淌，丫還不滿足，在那裏騷首弄姿地，莫非還想再騙個老婆？！”
專夜的惡意揣測立即被酒館內的人民群眾們接受了，與此同時，更加惡意的揣測不斷地在相似的場合內傳播，或許無辜也或許並不無辜的聖騎士沙迦在這一瞬間成了好大一群惡棍的假想敵，“打倒裝逼犯”的呼聲爆發於中心廣場，而後在全城範圍內此起彼伏。
而此時，相當於身處副本空間的兩個比賽選手自然對這種情況一無可知，對手利用自己來揚名，無常雪心裏明鏡般的清楚。
這種行為在他看來無可厚非，沙迦有腦袋，臉皮夠厚，說話也不過，如果他因此一戰成名，那也是他自己賺來的。
我隻需要打倒他，其他的，和我有關係麽？
抱著這樣的想法，無常雪一揮右刃，算做回禮，然後猛地衝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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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況的確是一邊倒，但並未如大多數男玩家期望的那樣三下五除二在幾秒鍾之內完結。
兩人的速度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無常雪進攻三次甚至三次以上時，沙迦才能抓住機會反擊一次，並且直到目前為止，沙迦從未擊中過無常雪——要麽閃開，要麽招架借力飛退。但是從攻擊的效率上看來，無常雪領先不大，他自己的攻擊，也隻有三分之一左右能夠越過沙迦的劍盾雙重防守，實打實地刮在沙迦那烏龜殼般的哥特甲上。
要是這樣算來，其實他是占了大便宜的，每一擊帶走、0的血量，零敲碎打中不斷消磨著沙迦的精力、耐心以及血瓶CD，贏得比賽隻是時間問題，但場麵上看起來可就不那麽漂亮了。
這是他第一次和聖騎士PK，攻擊時倒是試探居多，既未開啟最大速度，也未在揮刀時盡力。他想在這種直觀的條件裏多了解這個職業一些，所以並沒有展開那種華麗麗的狂風暴雨式的攻擊，每一刀都目的明確，一沾即走，不經意間就將高敏職業的特性發揮得淋漓盡致。
可惜的是，觀眾們似乎並不想看這個，盡管所有人都屏氣息聲地看著，卻仍有人開始掩飾不住臉上的失望之色。
沒有技能，沒有華麗的光影效果，沒有殺傷力驚人的要害攻擊，無常雪就這麽來來回回地大範圍扯動著，在任何可能造成傷害的防守空隙裏揮刀，謹慎地與沙迦不斷地交換著位置，從不在他右手攻擊的正麵停留超過一秒鍾。
所以盡管無常雪的動作優雅從容，攻擊迅猛淩厲，仍舊有好多人不滿意。
專夜和白雪所在的酒館裏，原本聚精會神的玩家們漸漸有了動靜，雖然始終沒人公開指責。但是這種不滿或者不明所以的情緒是積壓不住的，沒多大會，終於有個法師嘟囔著開口：“這是什麽啊？這就是第一高手的實力？”
有人開了頭，各種疑惑就都紛紛而來。
“就是啊，保留實力很正常，但也不能一個技能都不用吧？！”
“那個裝逼犯是怎麽回事？！腳軟了麽？無常雪不用，難道他不會用麽？看看，打了快一分鍾了，他除了開始給自己加了狀態，連個盾擊都沒用過！”
“情況的確很詭異……不過肯定不會是假打，我不是刺客也不是騎士，看不明白。”
“嘿！實話說，我也看不明白。在座的有聖騎士或者刺客麽？！有沒有高人站出來給講解一下？！喝的酒我請了！”
專夜本來是懶洋洋地載歪著，一聽有人請客，噌的一下蹦上了椅子，大吼一聲：“誰要替俺買單？！”
那一刹那的靜，實在是沒法描述。全酒吧的人都被專夜給鎮住了，有那麽幾個明白的連語言都沒組織明白呢，就眼見著專夜三下兩下從堆滿了酒杯酒瓶的桌子上飛了過去，所過之處，悄無聲息，點塵不驚。這一手，讓剩下那幾個想賺點酒錢的也都安安靜靜地坐了回去。
“某來也！”
於是隻見專夜又是一聲大吼，一個漂亮地空翻輕輕蹲在了吧台上。
此時場內無常雪和沙迦激戰正酣，情況卻還如開場時一般。專夜也不多話，先操縱著屏幕拉近了畫麵看沙迦的臉部特寫，上麵已經隱約的出現了汗跡，再把鏡頭調成60度俯視，順手又拽了瓶最貴的酒出來，開始講解。
“這比賽估計也打不了多久了，我說說大概情況。剛才那個特寫大家都看清了吧？！玩家在運動量並不大的情況下出汗，隻有一種情況可以解釋，那就是心理壓力過大，呃，大家可以簡單將它等同為緊張。”
用一個特寫鏡頭做開場白，底下眾人立即耳目一新，回頭再看兩人的戰鬥，感覺大不一樣。沙迦有勇氣參加比武，怎麽說也算不得弱者，從他那微微帶汗的臉上把目光移回全局，多少都體會到了無常雪帶來的壓迫感。
開場比較成功，專夜立即得意地開始滔滔不絕。
“話說，無常雪現在使用的這種大範圍扯動攻擊，就是目前為止高敏職業對付低敏職業的最基礎、最合適、最經典、最有難度的戰術，其中又以戰刺最能淋漓盡致地發揮這種戰術的作用。隱身、潛伏、背刺，隻適合偷襲，空曠場地正麵對敵時，刺客唯一的選擇，就是這個。”
“達到或者超過5級的刺客，每秒至少能揮出刀，實力強的甚至可以揮5刀，這樣來算，每秒的攻擊輸出就非常可怕。但是，敵人不是木頭，會防禦，會反擊，用高攻對高防、用薄血對厚血，這樣換下去誰占便宜不問可知。”
“但是高敏職業所謂的高敏並不是隻體現在攻擊速度上，還有移動速度，把移動速度單純地用在趕路或者衝刺上是非常可笑的。我們有優勢，我們為什麽不把它發揮到最大？！”
“你們看看，通過扯動，無常雪逼得沙迦一直以不勻速的速度和頻率來移動身體，以保證自己在麵對攻擊時可以進行正麵的防禦或反擊。在這個過程中，反映的遲鈍、視線的盲點、平衡的難以把握……等等問題都會造成失控，通過一次小失控，無常雪可以扯動出更大的失控，以此來獲得不會遭到反擊的攻擊機會。”
“你們可以想象一下，如果是你在麵對這樣的刺客，你有什麽辦法解決這種困境麽？任何的盲目反擊都是愚蠢的，聖騎士著重甲，這就注定了他所有的技能都會有一斷不小的僵直時間，而普通攻擊，即使你能判斷出無常雪的移動軌跡，但他每一次的身體停頓都保持在這個比較難受的距離上——呃，正麵時差不多.6米左右，背麵大概也有.米-……你的攻擊速度足以支持你撕開他的雙刀防禦麽？！”
“啊……真的啊……”
“對啊！果然是這樣！”
底下的眾人，完全被專夜這一副專家的樣子迷惑了，再加上有人捧臭腳拍馬屁，無論是真的明白了還是半懂不懂，齊刷刷的一臉恍然大悟加仰慕，一幅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小學生模樣，於是專夜的興致更加高昂了，幹脆將鏡頭調成90度俯視，伸出手指開始比比劃劃。
“看到沒有？看到沒有？！無常雪的移動，雖然方向、位置都常常調整變化，但是將他幾次移動裏所經過的路線整理出來，基本上都是這些大大小小的三角形，而這個三角形的三個點，總是和沙迦的位置保持一個大致上有規律的距離。”
“誒？真的啊！”
“前輩，有規律？！那是什麽規律？！”
“是啊？看不出來有什麽規律啊？”
“還有，為什麽沙迦他也不用技能？”
“規律？！什麽規律？！”專夜一臉莫名其妙，側著身體斜著眼睛，把最後一口酒倒進嘴裏，又拽了一瓶出來。底下的人已經開始習慣他的裝神弄鬼，根本不會想象得到，這個所謂的規律純粹是專夜信口開河，自然也就無從解釋了。
“至於這個技能……沙迦不是不用技能，是很難用得出來。無常雪一直在用普通攻擊，對於重甲並且帶盾的聖騎士來說，傷害並不大，但勝在絕對靈活。他的戰位與走位，始終避開了沙迦右手劍的攻擊正麵，沙迦的劍技能很難在這種情況下攻擊到不斷移動的無常雪，如果貿然出手，攻擊不中的情況下就會造成巨大的防守空擋，很容易被無常雪一擊斃命。”
“而使用盾技能，距離又不夠，無常雪根本不在他的左側發動進攻，一擊即走的情況下，沙迦盾擊的速度無論如何都夠不到逆時針脫離的無常雪，遠了距離不夠，近了角度不夠，很尷尬……看！沙迦的這次反擊是詐作逆時針盾擊的順時針回劍橫斬連盾斬，理論上是個攻守兼備的好選擇，可惜這動作需得全身蓄力，發力動作太明顯，用來對付無常雪實在太勉強，反而露出了後身要害，又被人家占了四刀便宜……哦，錯了，是五刀。”
“好！”
“漂亮！”
“太帥了！”
無常雪不知疲憊小打小鬧地繞了有將近兩分鍾，看得大部分玩家都昏昏欲睡，沙迦這一次貿然反擊立即讓不明所以的觀眾們明白，先前的沉寂隻是為了讓某一刹那更加燦爛。
沙迦的回身橫斬很到位，但早有準備的無常雪如果這麽容易被低敏職業擊中，那還不如趁早回去再練幾年。閃過沙迦那類似與掙紮的橫斬後，無常雪伏身又閃過了盾斬，高高背在身後的右手反手握著暗夜妖怪，漂亮的弧形刃瞬間迎上了沙迦的臂甲，時機掌握得妙到極處。
高速的衝擊甚至給無常雪的擰腰揮刀動作帶來了一個不小的初速度，衝出一步的沙迦在這一瞬間對背後沒有絲毫防護能力，被無常雪擰身在背心連劃兩個大大的大X，模擬出來的失血效果讓這兩個大X有種鮮豔的銳利，正好右手一個，左手一個，勻稱。
“OK！到了這裏，就再沒什麽好解釋的了。再過一會，裝逼犯就會出來接受人民的審判，大夥想去罵兩句的抓緊。”
“謝謝前輩，雖然沒有幾句話，但您講解得太精彩了！”
那個起頭邀請人講解的小法師站起身來熱烈地拍馬屁，專夜斜著眼睛伸手指著他，那小法師興奮地等著專夜開口說“以後跟我混吧”，結果專夜無恥地又伸手拽出來一瓶酒，無視那可憐孩子的委屈表情，扔給老板一句“找他要錢”……
白雪笑咪咪地把專夜身前大部分的酒都劃拉到了自己跟前，把空酒杯挪了過去。馬上，專夜的臉再次變綠，扭過頭去，眷戀地望向吧台，猶豫了一下，終於放過了那個可憐的小法師。
酒吧裏本來還有玩家打算用請客的方式邀請專夜繼續講解無常雪的下一場比賽，見此情景，齊齊地打了個寒顫，縮回了頭。
而虛擬屏上，沙迦在一道靚麗的刀芒中化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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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了？！
稀爛的一個新年……有很多話想說，後來又放棄了。
茫然？陰鬱？恐懼？偶不知道怎麽了，很絕望的感覺，又不是單純對的對未來絕望。真沒勁。
說這些，是想讓大家知道，我不快樂。但仍然很用心地寫刺客，並且努力讓文字陽光，是因為我希望大家快樂。
祝大家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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