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唇柔軟,輕柔的吸允著我的唇瓣,我愣愣的看著他,半響才想起來,我們怎麽可以做這樣的事情?


    他的吻,與靳封的不同,靳封的吻總是很狂烈像是掠奪,讓我心跳加速,腦子短路呼吸急促,緊張萬分。


    徐東清的吻,似乎是很綿柔的一種感情。


    他見我怔怔的看著他,半響放開我了,一臉的不可置信,還帶著痞氣,“奶奶的!我的吻技不好嗎?你怎麽一點感覺都沒有?你還真不是個女人,就我這多年練出來的吻技,都無法打動你,你完了!你這輩子都完了!”


    “……”我一臉黑。


    “李思恩啊,你瞧瞧你自己,連我這麽帥的男人,你都視而不見,你還有沒有一點女人該有的情懷了?”他越說越嚴重,“你這是一種病。”


    “你才有病!”我挑眉瞪了他一眼,怒氣衝衝的。


    “我沒病,有病的人是你,你接吻的時候居然睜著眼睛看我,有沒有一點常識?你不會體會一下感覺嗎?你不去體會,怎麽會有感覺?”他憤憤不平的說。


    “我有感覺!”我的感覺就是,心裏一點波瀾都沒有。就好像是我自己在親吻自己的手似得。


    不過,我也不能把這件事告訴他,畢竟有夠傷自尊。


    “有感覺?”他不可置信,半響又嬉笑起來,一臉的輕佻痞相,“和我講講,是不是心跳都加速了?”


    “有一點。”我佯裝在回憶,“真的有一點。”


    “如果你不加那句‘真的有一點’,我有可能就信了。”他惱火的說。


    “別鬧了,去買藥吧。”我們倆相互攙扶著,我的腳踝受傷錯位,他的小腿被弓弩箭頭刺了。


    兩個瘸子在夏日的午後,在小村莊的街上走著。


    “寶貝兒,那邊有蜻蜓,你要不要?我們和老阿姨要一根線,拴在蜻蜓的尾巴上,像放風箏似得。”徐東清摟著我的腰,說道。


    “不要。”我白了他一眼,這麽幼稚的事情,他居然會和我提議。


    都說男人其實都有孩子氣,看來是真的。


    “不解風情。”他不開心的哼著。


    “這怎麽叫不解風情?”我歎息著,“你不要幼稚好了?”


    “怎麽叫幼稚呢?我可是一個成熟的男人,我上過的女人,比你在澡堂子見到的都多,”他又開始吹牛皮,摟著我的腰,“當然了,沒一個比你還凶悍的。”


    “你還要不要臉了?”我滿臉黑,這種事有什麽好顯擺的?很丟臉才對。


    “這種事,一個巴掌拍不響,能叫不要臉嗎?”他嬉笑著,一臉的無賴相。


    我居然不厭煩他這樣的玩笑話了。


    但也不再搭理他,也不再接他的話茬。


    他糾纏著我,“寶貝兒,你笑一下?不要這麽冷著臉好不好?”


    他真的很像個小孩子,我無奈的想死。


    半響,他放開我,我還以為他生氣了,結果他一瘸一拐的去路邊,摘了幾隻狗尾巴草,做了個指環,拿著指環在我眼前晃啊晃,“嫁給我,好不好?”


    我盯著那指環,恍惚間覺得它很幹淨,很漂亮,很別致。


    我的心跳忽然加速,恍然間,似乎看到了一道幹淨的靈魂,一種幹淨的生活。


    “好啊。”半響我笑起來,笑容恬淡,心中卻酸楚萬分。


    他拿著狗尾巴草指環,輕輕的帶在我的無名指上,尺寸居然剛剛好,真是個巧合。


    “真好笑,你個傻瓜,”他放聲大笑,瞧著我,好似我很可笑似得,“一隻破狗尾巴草戒指,就把你給騙到手了?”


    “太容易到手的東西,總是帶著毒,你當心啊!”我一瘸一拐的獨自朝著前方的路走,走著走著一顆淚落下來,又被風吹散了。


    就這樣吧,這樣很好,仿佛一切都塵埃落定了,在那段感情裏,我終於圓滿的退出了。


    我的右手撫摸著左手上的‘戒指’,它代表開始,也代表結束。


    “喂,老婆,你等等我啊。”徐東清在我背後追著,“我們才結婚,你就自己走,也不等等我?”


    “……”恍然間,我想起我在觀海明珠那棟靳封的別墅裏麵,他夜裏抱著我,喃喃的說:“老婆……”


    老婆是什麽東西啊?那時的我,雖然口口聲聲的說不相信他,可心底裏暗自歡喜,把那裏當成了家。


    後來,我親眼看到他與別人結婚,我被靳老太太和唐雪凝一起把我從‘家’裏趕了出來,。


    我才明白,‘老婆’不過是一時興起的一個稱呼。要多廉價就多廉價,要多可惡,就多可惡。


    此時我垂眸,獨自慢慢的走著,徐東清在我身後說:“死女人,你不會現在就反悔了吧?反悔就說啊。”


    “不會,”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一旦決定做的事情,一旦決定要走的路,就算是跪著也要走完,因為那是我的選擇。


    我回頭朝著徐東清笑,“以後請多關照,請不要嫌棄。”


    “請多關照。”他站在烈日下麵,太陽刺得他眯著眼睛,他朝我伸出手,做出握手的姿勢,“你好,初次見麵,我叫徐東清,是你老公。請多關照。”


    “初次見麵。”我握住他的手,聲音淡淡的。


    “那你以後,不許再想別人了。”他不再裝出那張‘談工作’臉,而是摟著我的腰,“隻可以想我了。這是一種道德。”


    道德!


    確實是一種道德。


    一路上我們倆吵鬧著,一瘸一拐的找到了村裏唯一一家藥店,買了消毒藥水和消炎噴霧和白紗布。


    徐東清一直嘖嘖著,“太浪費了。”


    我們從藥店出來,我便叫徐東清坐在藥店外麵的破凳子上,我蹲下身,把他腿上纏著的白布揭掉,用消毒水輕輕的擦拭著他的傷口,又噴上消炎藥,重新包起來。


    我以為他會疼得大叫,可是他就像是一點痛覺都沒有,全程都沒有作聲。


    我把白紗布纏好,抹了一把虛汗,才抬頭望著他,“不疼嗎?”


    他淺笑著望著我,眼底裏含著淡淡的寵溺,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臉蛋,“好乖哦,不疼,很舒服。”


    “賤!”我嬉笑著啐罵一句。


    “哈哈,你可真是的,你就不能溫柔一次。”徐東清大聲笑起來,眼睛彎彎的。


    我們倆是不可能吵架的,估計一輩子都不可能吵架。


    他站起身,又扶起我,淡淡的問:“餓不餓啊?想吃什麽嗎?”


    “還好。”我說著,與他相互攙扶著,朝著老阿姨家的方向走。


    可是說完這話,我猛然感覺到,似乎有一道陰冷的目光在我的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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