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說完這話,我猛然感覺到,似乎有一道陰冷的目光在我的背後……


    那種感覺如芒在背,我下意識的四處看,午後的陽光灼眼,就連風中都夾雜著灼熱,街上隻有玩鬧的小孩子,根本沒有任何可疑的人。


    徐東清見我如此,蹙眉問,“怎麽了?”


    “我總感覺咱們倆在被人監視著,你有沒有這樣的感覺?”我緊張的問徐東清。


    “沒有,你壓力太大了。”他朝我投來一抹安慰的微笑。


    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我不得不多一點防備心。


    就像昨晚在小村莊,夜黑人靜,誰能想到會有人忽然來找我們的麻煩。


    “東清,我們走吧,離開這裏,我真的覺得這裏有人在監視咱們倆。”我有些急,“離開這裏。”


    “我看你是得了‘被害妄想症’,”徐東清揉了揉我的發絲,“那些人不敢弄死咱倆,估計之前也折騰夠了,也解氣了,不能再來。更何況,咱們倆在這小村子裏,誰會知道呢?昨晚我背你來的時候特意注意了,身後沒有跟隨別人。”


    “哦。”我還是有些不放心。


    可是徐東清說:“現在咱們倆行動都不方便,你的感冒還沒好,先在老阿姨家住幾天吧。”


    “好吧!”我歎了一口氣。


    現在徐東清的腿也還沒好,如果就這麽去了江源市,也不知道那邊等待著我們的是什麽,甚至連個落腳之處都沒有。


    我和徐東清相互攙扶著,一瘸一拐的回到了老阿姨家,徐東清一臉的春風得意,很開心的樣子,老阿姨也看出他高興,就嘖嘖的說:“和好啦?”


    “沒吵架啊。”徐東清一愣。


    “女人嘛,哄哄就好啦,小夥子人品不錯的。”老阿姨嘖嘖的說。


    徐東清還算人品不錯?我都覺得他沒有人品。


    當然,這話我隻有在心裏暗自腹誹了幾句。


    這老阿姨家裏,似乎就隻有她一個人,徐東清和她交談著,她說她的老頭子去年心梗死了,女兒在濱海市上班,很少回來的。


    “阿姨有女兒啊,好福氣哦。”徐東清拍著馬屁說。


    “哎唷小夥子說話真是好聽,”那阿姨嘖嘖的說,“我女兒對我可好啦。”


    “嗯嗯。”徐東清迎合的微笑著點頭,“現在女人地位可高了,男人在家裏都聽女人的,對嶽父嶽母恭維的不得了,阿姨有女兒,真是幸福。”


    “哎喲喂小夥子,你和你嶽父嶽母感情怎麽樣?”這老阿姨扯起八卦來,是非常感興趣的。


    “她爸就是我爸。”徐東清淡笑著說。


    “你看看,你瞧瞧,現在就是這樣的社會風氣,我的老姐妹當年生了兒子,哎喲喂,好神氣哦,現在可苦了,兒子過年去嶽父嶽母家,都不回家的。”老阿姨嘖嘖的說。


    “那是當然,老婆惹不起啊。哈哈。”徐東清和老阿姨聊得十分投緣。


    我真是服了他,他確實是與任何人都能聊得開,很輕易就能與對方拉近關係。


    老阿姨話鋒一轉,又說:“小夥子,我看你和我老姐妹的兒子一樣,在家裏都是軟耳朵,你說你嶽父就是你爸,你媽媽沒生氣?”


    “她爸真的是我爸,”徐東清笑著說:“我是她爸領養的。”


    “啊?”這老阿姨一愣,又仿佛琢磨透了什麽,“小夥子,你和你媳婦,還沒結婚呢吧?你嶽父嶽母不許你們結婚,你們私奔的吧?”


    “差不多吧,哈哈。”


    “也真是想不開,我若是認識你爸媽,得勸勸的。”


    徐東清和老阿姨聊著,而我一陣陣的困倦,便回到房間躺在床上慢慢的睡去,天色將黑,徐東清叫我起床,說老阿姨已經做好了晚飯。


    我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從房間出去,見老阿姨做了一大桌子菜,她說:“閨女,你男人說你懷孕了,你可要吃點好的。”


    莫名其妙的,我一陣心酸,酸楚的要命,悶聲說:“謝謝阿姨。”


    “謝什麽?相見就是緣分,就算你們走了,以後也要常聯係的。”老阿姨說。


    “那是當然,等我有錢了,孝敬阿姨哈。”徐東清恭維著說。


    我悶頭吃著飯菜,不知道為什麽,覺得十分的好吃。


    “你不害口呀?”老阿姨觀察著我,“估計肚子裏有個大胖小子。”


    “那可不好,我喜歡閨女。”徐東清啃著排骨,嘖嘖的說,“養女兒好的,養女兒賺錢,如果是兒子,我看著就生氣。”


    我悶頭想著,他喜歡閨女?可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也都不是他的孩子,他喜歡個毛?


    “還是兒子好,兒子到什麽時候都心疼當媽的。”老阿姨為我添了一碗湯。


    晚飯過後,老阿姨便出去鍛煉去了,我和徐東清在家裏無聊的待著,這時電話座機一陣響鈴,我猛然想起上午徐東清打的那通電話。


    我沒有作聲,那電話鈴聲一陣急促不停歇。


    半響我說:“你接啊?”


    “又不是咱們家,我接什麽?”徐東清無聊的捋著我的發絲。


    “萬一是找你的呢?”我話裏有話的說。


    “誒?”他歪著頭看我,半響忽然嗤笑,“你懷疑我啊?”


    我沒做聲,他和那人的計劃,我根本一點都不知情,這麽多天,他除了晚間會出去,其餘時間都是陪在我身邊,我根本沒發現他和任何人聯係。


    想來,他在濱海市,還是有一些人脈的,但是他沒有告訴過我。


    “懷疑啊,懷疑你要把我賣了。”我笑道。


    “賣了你,可是很值錢,我考慮一下。”徐東清打趣的說。


    我厭煩了那些猜忌,便選擇不去猜忌他,他又問:“萬一我真的把你賣了,你會不會恨我?”


    “不會,”我搖搖頭,“我有價值,我高興還來不及。”


    如果他出賣了我,我就認命了,誰讓他和我一起吃過苦,我被騙也是正常了。


    “這個傻瓜,”他揉揉我的臉頰,“我對你沒有任何隱瞞的,以後不要懷疑我。”


    沒有任何隱瞞?那麽那通電話,是怎麽回事呢?


    我沒做聲,徐東清把電視放開,打開新聞頻道,嘖嘖的說:“財經新聞有沒有?”


    我起身去臥室躺下,又迷迷糊糊的很困,我記得懷著奇奇的時候也很嗜睡,所以我更加確定我是懷孕了。


    想來,我懷過靳封3個孩子,他卻那麽恨我,恨不得我死,恨得他對徐宏維下了死手,這話說起來都可笑了。


    想著這些,我迷迷糊糊的睡著了,隱隱約約的感覺到徐東清躺在我身邊,在我背後擁著我。


    不知過了多久,我做了個噩夢,猛然醒來,窗子打開著,月光順著窗子滲入房間裏,我下意識的轉頭看,見隻有我一個人在床上,徐東清不見了……


    “東清?”我坐起身,有些茫然。


    他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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