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臂一直插著滴液針,因為他起來的太突然,那針頭從皮膚裏反插了出來,此時他眼皮泛著青色,惡狠狠的拔掉了針頭,指著我的頭,“他打你了,是不是?”


    我這才愣愣的摸了摸頭,頓時一股子疼來襲,徐東清搶救的時候,護士簡單的幫我處理了傷口,可是沒有包紗布。


    他一定是誤會了,我忙按著他,“你快躺下啊,我沒事,沒人打我,是你暈過去了,我的頭磕在了櫃子上麵,沒人打我的。”


    “你騙我!”他氣急了似得,就跳下床,“勞資弄死他!前幾天我做夢還夢見他打你了!”


    “沒有,真的沒有,現在沒人打我。”我急的拉著他。


    他身子太虛了,頓時就滿頭虛汗,咬牙切齒的看著我,似乎對我的話半信半疑的,用力的喘息著,嘴裏叨叨咕咕,“勞資還真不能死,他奶奶的,我放不下你。”


    我長出了一口氣,他不想死了,我就放心了。


    我連哄帶討好的,又讓他躺在了床上,其實他很痛,所以眉頭緊蹙的樣子。


    “東清,你好好休息,以後不要喝那麽多酒了,你都嘔血了。”我幫他處理了手背上麵的傷口,又拿著溫熱的濕毛巾幫他擦著臉和手臂。


    他呆呆的看著我,“你溫柔起來,真讓人不習慣。”


    我頓時滿臉黑,難不成我隻會凶巴巴的嗎?


    他從始到終都是惦念我的,他對一切都知曉。


    半響對我說:“我餓了笨蛋思恩!”


    我想了想,對他笑笑,“醫生說你不能吃硬的東西,粥也不可以吃,我去問問,你可以吃什麽?”


    “算你有良心,去吧。哼!”這人哼了一聲。


    隨即我便從病房出來,找到了醫生的辦公室,這醫生還是夜班的醫生,關於徐東清的病情,他翻閱了病例,差不多十分鍾,才和我講:“病人身體狀況不是太好,喝酒造成了胃出血,暫時什麽都不能吃,就連水都不能喝,不能給胃部造成負擔。關於他生命供應方麵,我們已經給他打了營養合劑,家屬,你不用擔心這些。”


    “那,他什麽時候能好起來?”我擔憂的問。


    “這個,大約一個禮拜吧,還是要觀察著來看,如果恢複的快,三天以後就能吃一些流食了,但是以後千萬不要讓他再喝酒了。”醫生對我講。


    “好,我知道了!”我點點頭。


    從醫生辦公室出來的時候,我想,他病著,我一定要陪他,因為從前是他陪著我,現在我必須陪著他。


    可是當我回到病房的時候,病房裏麵空蕩蕩的,一個人影都沒有。


    我頓時慌了,從病房跑出來,一路跑下樓,見他站在街上,離我很遠,穿著病號服站在冬日的冷風裏,那麽孤獨的模樣。


    “東清,你又作死,”我氣的大喊著他。


    他回頭朝我笑了笑,這時候,一輛的士停了下來,他坐進去。


    等我跑到路邊的時候,的士已經開走了,他拉下車窗,回頭朝我笑,“傻瓜!”


    原來他根本不餓,原來他隻是想走。


    原來,我是傻瓜!


    這樣的騙術,他已經在我身上用過兩次了。


    上一次是在江源,那次他是想回到濱海重拾一切,回去接我,這一次,又好似是永遠的分別。


    冬日裏的風很冷,我站在街上直勾勾的看著那輛的士離開,我想,他一個人,怎麽能行呢?


    我正發著神,一輛車停在了我身後,我回頭望去,靳封從車裏下來,我當即蹙眉。


    “電話怎麽關機了?”他看著我,眼角眉梢裏帶著些許情殤,“幹什麽了?”


    “你是警察啊?”我頓時就白了他一眼,“你想調查什麽啊?”


    “我找了你一夜,聯係了陳寧寧,才知道這件事。”說著,他便拉著我,朝他的車邊走。


    “行啊李思恩,你這叫身在曹營心在漢。”他冷笑著說。


    我現在對他的冷嘲熱諷,早已經沒有了感覺。


    一路上我們都沒說話,我想,前幾日他對我的那些‘包容’也忍耐到了極限吧?


    他本就不是那種‘良人’,讓他辛辛苦苦的裝好人,估計是我的錯。


    車子一路開到了家裏,這時候奇奇正在吃早餐,兩隻小兔子在飯桌上麵趴著,女管家苦口婆心的勸著奇奇,“我的小少爺呀,這兔子畢竟是兔子,它也不能在飯桌上啊,也不衛生啊!”


    “必須和我一起吃飯,我們是好朋友。”奇奇固執的說。


    那兩隻小兔子趴在飯桌上麵,正在吃盤子裏麵的西生菜,毛茸茸的耳朵聳動著,瞧著很是可愛。


    女管家一陣無奈,轉頭看我和靳封回來了,當即和靳封求救,“怎麽辦啊,先生,小少爺一定要兔子在飯桌上,和他一起吃飯。”


    靳封難得的笑了笑,“隨他吧,他喜歡。”


    “哎喲喂,這也不衛生啊,小少爺,你離他們遠點,我的天……”女管家絮絮叨叨的……


    奇奇和我打招呼:“媽媽早上好。”


    “寶寶早上好。”我笑了笑。


    隨即便朝著二樓去了,直接去了臥室,想找充電器給手機充電。


    靳封一路跟著我,也進入了臥室,這會兒忽然抱住我,強迫著我麵對他,他盯著我頭上的傷口,眼底裏冒著火,問:“怎麽搞得?他是不是非要留你?”


    這兩個男人,怎麽都把對方想成那種人?


    徐東清也就算了,畢竟他見過靳封打我的樣子。


    但是靳封呢?他憑什麽以為徐東清會那麽對待我?


    於是我冷冷一笑,“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暴力啊?”


    “思恩,”他蹙眉看著我。


    “靳總答應我的事情,什麽時候辦啊?我可是等著呢。”我笑了笑。


    昨晚我看到徐東清嘔血的樣子,我就發誓一定要救他,不管付出任何代價來。


    我想,靳封能吧?


    我的話音落下,一抹難受從他眼底裏流過,他緊緊的抱著我,抱了很久,後來放開我的時候,表情十分的平靜,“那要看你怎麽表現了,我也不是白幫人的。”


    “那靳總打算怎麽做呀?”說著,我就開始換衣服,到處找睡衣。


    其實我心知肚明他的意思,我也不在乎這件事,這種事情,有一次就不要在乎第二次了。


    可是沒想到,他把這種事,當作交易一樣,打算那樣去進行。


    我正換著睡衣,忽然也不想換了,轉身就抱住他,勾著他的脖子,“靳總,擇日不如撞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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