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著長矛的人提起腳尖便要越過那幾人形成的人牆,隻見人牆中間的人動了一下,手上拿了什麽東西,麵前的長矛就立刻停在人牆的麵前。


    白冉站在高處,看不清人牆及人牆後公子哥的表情,但卻看得見那凶神惡煞的男子麵上肌肉的抽動,本瞪的溜圓的眼睛閃過一絲猶豫,隨後手上的長矛猛地一頓,停在了半空中。


    “你們這群狗仗人勢的東西,現在是幻影國的地盤我不與你們爭,等著前麵遇上,我一定一矛戳穿你的頭顱!”言罷,長矛一收,哧哧的風聲傳來,縈繞半空的強勁的木元素也隨之消失。


    男子憤恨的扯了扯披風,低著頭垂著嘴角從人牆旁邊走過。


    上到樓梯時,男子一直悶著的頭忽然抬起一分,陰森森的眼神掃過鳳離歌的臉,略有停頓。


    男子拐進一個屋子,白冉才覺得周圍的壓抑少了許多。抬頭看向鳳離歌,卻見他盯著男子走進的那扇門,略有所思。


    “你認識他?”白冉問道。


    鳳離歌搖搖頭“不認得,但他身上的木元素很特殊,應該是個馴獸師。”


    “馴獸師?”白冉驚訝,普遍的馴獸師外形嬌小,看起來很和善,周身的戾氣也不大,這樣便於存在與靈獸之間,與其生存。


    但這個男人,臉上有疤,一身血氣,目光森冷,與白冉印象裏的馴獸師相差甚遠。


    “怪不得行事如此高調。”白冉冷笑一聲,雙手抱在胸前。馴獸師相較於煉藥師更為稀有,但煉藥師的受眾更廣,所以名譽被人抬得更高。馴獸師,像之前在聖界森林遇見的幻世國太子,就是以馴獸師稀有的身份博得百姓關注和崇敬,從而使得大部分的馴獸師傲


    氣衝天,世人對馴獸師的評價也多數不好。


    剛剛那男人,顯然和幻世國死去的太子不同,除卻一身戾氣之外,本身的修為也是很高,高到白冉隻能感受到威壓,卻探不明其具體的實力。


    此人,比不是泛泛之輩。


    能讓他低頭的人,又是怎樣的背景?白冉不由得對樓下那一群人中間簇擁的人提起了興趣,看樣子不過是個弱小的公子哥,身上的靈力低迷的差點感知不到。她也想不通,這兩人為何會有過節。


    越想越好奇,白冉抬頭看向鳳離歌“樓下那人你認得嗎?”


    鳳離歌淡淡的看了一眼,出乎白冉意料的,點了點頭“雲瀾山唯一的煉器世家,葉家的小公子。”


    白冉聞言,眉梢輕挑,不由得將頭探出欄杆想要細細看看那人。


    雲瀾山是鳳離歌此前去療傷的至寒之地,全山脈隻有一處較為平坦的穀底能夠住人,葉家就居住在其中,世代相傳,也不曾搬出雲瀾山。


    葉家作為雲瀾山唯一的家族,常年受雲瀾山庇護,不曾受到外界的侵擾。與外界做煉器交易也多是通過雪狐雪狼作為傳信的工具。


    葉家……白冉細細念叨著,忽的腦中一閃,出言問道“那葉盛葉大師也是葉家人?”


    “那家夥也是,隻是自小就不在家中居住,基本脫離家族。”鳳離歌答道。


    白冉恍然大悟,提起葉盛,那葉家的煉藥水平她便能理解三分。


    葉盛人雖然暴躁,但煉器的水平確實不同凡響,之前鳳離歌送給她的那明月白錦和長劍便是融合的產物,若是沒有百年的經驗沉澱,萬不能得出這樣的成果。


    “這兩人的目的地應該和我們一樣。”白冉歪了歪頭“不是說葉家人深入淺出嗎,怎麽會讓自己家的小公子出去?”


    就衝這護衛的架勢,葉家對這小公子的看重必定遠遠超過葉盛。


    話音剛落,下麵的人就開始往上走,鳳離歌鳳眸掃過人群,不動聲色的牽起白冉的手,拉著她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直到進到門內,鳳離歌才說道“煉器世家,也要有好的材料,馴獸場這次組織的易物會,範圍遍及四幻島,能讓葉家出動的必定是很珍貴很稀有的東西。看來此次我們是來對了。”


    白冉湊到門邊,聽著外麵烏泱泱的聲音,瞳孔轉了轉。


    “也不知道這次學院能不能派人來,就算校長無心,藥樓那群老家夥也肯定會坐不住。”白冉從門邊走回來,微微挑眉,滿臉的無奈。


    她是真的不想和藥樓的人打照麵。


    一夜歇息,第二日白冉和鳳離歌直接用靈力往馴獸場的方向飛去,再次去往熟悉的地方,白冉心中有些異樣。


    傍晚時分,白冉和鳳離歌兩人雙雙到了馴獸場前的黑市。這次和白冉上回來蕭瑟的樣子不一樣,到處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不少財大氣粗的人竟然在這條小街上逛了起來。


    鳳離歌一落地就有些茫然,白冉拉著他往一家客棧走,鳳離歌卻頓了頓。


    “怎麽了?不住店嗎?”白冉感受到身後的阻力,回頭看向他。


    鳳離歌麵色有些猶豫,鳳眸掃了掃客棧前兩邊的小攤位,微微蹙眉“這什麽意思?”


    “住店就要買東西!”白冉邊解釋,邊嘲笑道“還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尊貴的禦王殿下,看來你是沒住過店啊!”


    鳳離歌收回目光,盯著白冉古靈精怪嘲諷自己的樣子,忽的勾唇,墨發在沙漠間被生澀的風掛起,站在小街中央,如玉的麵容與粗糙的環境格格不入,不久便引來了周圍許多人的側目。


    對鳳離歌指指點點的人越來越多,白冉本玩鬧的心思漸漸沉了下來,拽了拽鳳離歌,拉著他往自己之前住過的那家客棧走去。


    走到門口,白冉輕車熟路的捏起一枚看著舒服的球,扔給看著攤位的老頭一塊碎銀子,便要進門。


    “哎哎姑娘,既然是回頭客,那就不能占便宜,兩個人兩件東西!”老頭擋住白冉的腳步,眼睛都沒抬一下,聲音哼哼唧唧的很是不屑。


    白冉微微蹙眉,卻不想和他糾纏,又扔了一塊碎銀子,拿了一枚一模一樣的珠子放在手中。


    老頭一直低著的頭,在鳳離歌進門的一瞬間微微抬起,被皺紋擁擠著的雙眼睜著一條縫隙掃了鳳離歌的背影一眼。


    隻一眼,便看的鳳離歌渾身不爽。


    進了屋子,白冉打開窗戶看了看門外荒蕪的後院,隨手就將手裏的兩個球扔了出去。


    “不喜歡?”鳳離歌見狀,出言問道。


    “黑市的東西都有煞氣,留著不好。”白冉想起賞賜自己買的那個珠子,不由得一陣心悸。


    鳳離歌也沒再多問,徑直走進裏麵的床榻。


    白冉幽幽的盯著他頎長的身形,淡淡道“鳳離歌,你睡床我睡哪兒?”


    鳳離歌腳步沒停,坐在床榻上才抬眼看向白冉“我睡床,你睡我身上。”


    “……”


    白冉的臉蹭的一下就紅了起來。


    鳳離歌什麽時候能不逗她!白冉莫名心中憋著股氣,每每都被他撩的麵紅耳赤,不甘心!


    站起身,白冉逼著自己走到鳳離歌的麵前,撇著嘴,斜睨著他如玉的容顏。


    鳳離歌往後縮了縮,唇角勾勒的弧度漸漸加深,眉梢輕挑。


    “你說準了?我睡你身上?”白冉湊近,水靈的大眼睛湊到鳳離歌的眼簾前,語氣輕挑。


    鳳離歌淺笑,點了點頭。


    “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麽嗎?”白冉低聲道,呼吸落在鳳離歌的唇上,引得他眼簾微顫。


    鳳離歌搖頭。


    “像個待宰的羔羊……”白冉又道“看不出來尊貴的禦王爺喜歡睡在下麵呢……”


    話一出口,白冉的內心就閃過無數的臥槽,不停的罵自己怎麽會說這種話。


    然而鳳離歌的反應卻讓他大吃一驚。


    鳳離歌抬了抬頭,薄唇湊到了白冉的耳邊,聲音深沉“就喜歡和冉冉同床共枕,若冉冉不喜,換我在上麵也可以。”


    白冉愣了愣,反應了好一陣,忽的高聲叫了一聲。


    聲音震耳欲聾,鳳離歌忍不住蹙眉縮回了腦袋。


    “無恥,卑鄙,下流!”白冉顫抖著手指著鳳離歌的臉,不假思索的蹦出三個詞。


    鳳離歌愣了愣,揉了揉耳朵,想握住白冉的手,卻被她躲了開來。


    白冉舔了舔下唇,轉身便快速逃離了鳳離歌的視野。


    鳳離歌坐在床榻邊,忽然感覺自己像個棄婦一樣,不適的清了清嗓子,昂起頭。


    這小丫頭平時那麽張揚,怎麽到關鍵時候就經不起逗呢?


    這什麽時候能到手啊……邊嘟囔著,鳳離歌好看的眉毛邊微微蹙起。


    白冉跑出了屋子,幹脆走到街上,在人群中隨便閑逛著。


    因為風沙太大,白冉隨手買了個帽子遮在臉前。


    走了沒多久,一家客棧前便看見有人和攤主吵架。白冉一看便知是第一次來的人不懂規矩爭吵起來。


    馴獸場勢力龐大,換掉一個副主不過代表著謝家的凋零,而對於馴獸場來說卻沒有半點損失。


    聽說這個新上去的副主沒有任何背景勢力,想必也是極為厲害的人物,於那謝漢軒應該不是一路之人。


    “砰!”一個鐵球直接砸到了白冉的帽簷上,白冉的帽子被打歪在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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