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冉愣了一下,帽子上的紗簾遮得嚴實,所以帽子被打歪,白冉的臉卻依舊看不清楚。


    低頭將鐵球撿起來,白冉放在手上轉了兩下。這是一般的鐵球,沒什麽特別,隻是若剛剛那人再使勁一點,怕是現在歪的就不是帽子而是她的腦袋了。


    眼神平靜,白冉捏著鐵球走到中央,看了看一臉無所謂的攤主,伸出手,故意壓低了聲線“誰的?”


    素手捏著黑沉的鐵球環視一周,識相的人都紛紛後退,直到中央隻剩下一個人。


    一個女子,一身裹得嚴實的褐色紗裙,雙眼深邃,儼然幻日國異域的打扮。


    白冉眼神微眯,將鐵球遞到女子的眼前,低聲道“你的?”


    隻有她一個人站在原地未動,臉上還有因為過度激動而湧起的潮紅。


    幻日國的人竟然會走出國界,到馴獸場易物會這種公眾場合?


    女子理了理自己掩住半麵的紗,深邃的雙眼深深看向白冉的臉,卻因為這裏的紗帽防塵防沙格外的厚實而什麽也看不見。


    “是我的,拿來。”女子言罷便要伸手。


    卻在女子伸手那東西的一瞬間,白冉別開手,轉向那攤位的老板“老頭兒,她這東西給錢了嗎?”


    方才兩人爭吵,還引得這女子扔東西,恐怕這鐵球是沒付錢的。


    果不其然,攤主往椅子上一坐,雙手抱胸,沒好氣的高聲道“沒給!”


    “老不死的你賣這種東西十兩一個,還逼我付錢?這東西我們國不知道有多少!哪個也不值十兩!”女子惡狠狠的上前,離白冉更近了一步,身上卻有一股很奇怪的味道撲鼻而來。


    白冉心驚,默默的退了一步,與她拉開距離。


    “給你。”這味道有問題,白冉便不與兩人多說,隻是將鐵球扔回到攤主麵前。


    女子深深的看了白冉一眼,轉身便要去拿剛剛那鐵球。


    這一番爭吵她似乎也明白過來,買東西是住店的規矩,不是合理不合理就能解釋的。


    順著白冉的動作,便想著找個台階下。


    白冉將她的心思看明白,便沒想多留,隻是走到那女子眼前,低聲道“下次扔東西看著點。”


    若不是有個帽子,恐怕她現在都頭破血流了。


    女子瞪著眼,白了白冉一下,連忙饒過她要去攤主眼前拿那個球。


    “這球,我就勉為其難……”


    “不賣了!”攤主忽的高喝一聲,引得周圍人一陣哄笑。


    馴獸場的攤主,說不賣就是不讓住,一個不讓住,這一條街都不會讓她住。可想而知,她今天怕是要睡在沙子上了。


    女子一愣,縮回手,眼睛瞪大“你剛才要我買,現在又不賣,你耍我?這破東西我就不信還能有誰買!”


    白冉聞言,暗笑了一聲,這幻日國的女子應該許久不曾出過國界,什麽規矩都不懂才會如此蠻橫吧。


    而且周圍人也因為她是幻日國的人,隻抱著嘲諷的態度,也沒有人去提醒。


    白冉也在一邊看著,畢竟是砸她的鐵球,她也想看看這球的主人到底是誰。


    “你管我有沒有人買,這店你住不了了,幻日國的毒瘤,趕緊走!”攤主很不高興,將那鐵球直接扔到了地上,踢到一邊。


    女子隻露在外麵的一雙眼睛瞬間被憤怒所覆蓋,一手狠狠的按在攤主要收起的桌布上,與那攤主兩人一撕扯,陳年的舊布立刻粉碎。


    攤主拎著一塊布,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充滿溝壑的臉微微皺起,眯著眼睛打量著女子。


    “是你們副主給我發的請帖,你個賣東西的小雜碎也敢評論我?你怕是不想活了!”女子撇開手裏的布,正巧不巧的將布料也甩在了白冉的鞋上。


    白冉眨了眨眼睛,低頭將布料撿了起來,隨手一扔,風吹著那布料到了女子的臉上,將她那充滿殺意的眼睛瞬間遮蓋。


    女子一把扯下臉上的布條,惱羞成怒的跳腳“誰那麽大膽子!不要命!”


    轉過身,便對上了白冉模糊的臉。女子暗暗咒罵了幾句,似乎很不好聽,引得旁邊的攤主更為生氣,一隻手接連拍了桌子好幾次“你個娘們,不買東西不住店,還在我這兒鬧事,你要是覺得幻日好,就回你的狗窩,這兒是馴獸場的地盤,看


    清楚自己身份!”


    白冉靜靜的看著女子,女子被老頭一罵,臉色瞬間轉為鐵青,回頭就將手裏的布料帶著靈力揮了出去。


    謝漢軒在的時候,這趟小街是被怨氣籠罩,對靈力有壓製作用,而現在因為謝漢軒的死亡也恢複了正常,所以女子的靈力不受任何阻隔的使出。


    一揮手的瞬間,白冉就看得出此女的實力,大靈師終期的實力。


    老頭兒臉上的皺紋還沒散開,揚起手就穿過了女子的全部靈力,直接將布料扯碎,衝著她的臉就給了一巴掌“臭娘們,滾回你的狗窩吧!不見天日的畜生!”


    周圍一片嘩然,都被這老頭的實力所震撼。


    大靈師終期的實力,這老頭竟然全部無視,白冉都沒見老頭使出靈力,就直接揮開了充滿靈力的布料……此等差距,恐怕不是單純的等級差距。


    女子也是一怔,但被老頭一巴掌打在臉上,麵紗掉了一邊,五官清晰的出現在眾人麵前。


    白冉眯著眸子看向她,與現代的歐美人差不多,五官立體深邃,眼神很有韻味。


    待回過神來,女子站起身,厲色的湊到老頭的麵前,反手就要打向老頭的的天靈蓋。


    老頭咒罵了一聲,抬手便推開了她的手。


    咯吱一聲,女子隨即便慘叫。


    剛巧不巧,女子被老頭推開,抬眼便與麵前的白冉撞了個滿懷。


    “你讓開!”女子氣不過,滿臉的怒氣浮現在眼神之中,便衝白冉大聲叫道。


    白冉笑了一聲,碰了一下女子那已經斷了的一隻手。


    女子又是一聲豬叫。


    “不自量力。”白冉淡淡的嘟囔了一句,抬手將不遠處的鐵球吸了起來,轉身扔給那老頭一碎銀子。


    後退,拉開距離。


    女子因為手實在疼痛,隻能半彎著腰,捂著手看著白冉。


    這哪來的女人來壞她的好事,搞什麽?


    難不成要搶了這鐵球住店?


    心思一起,女子立刻直起腰,也不管斷了的手,衝越來越遠的白冉高聲喝道“哪來的狗出來亂管閑事!我不住你也別想住!”


    白冉紗帽下的嘴角微微揚起,駐足,回頭。


    距離差不多了……


    白冉看了看腳下,隨後抬起頭便將手裏的鐵球往已經成一小點人影的女子扔了過去。


    遠遠的,撕心裂肺的叫聲再次響起。


    白冉拍了拍手,走到那攤主的身邊。


    她有自信,這鐵球扔過去,可以直接將她細皮嫩肉的手打出個洞來。


    攤主見白冉走來,也沒什麽震驚,隻是將銀子扔還給白冉“拿回去,鐵球送你了,我不要!”


    這老頭,脾氣挺大,倒挺有趣!


    白冉捏著銀子,聽話的揣進兜裏。


    沒道理不要錢啊!


    女子此時直接癱在地上,渾身縮成了個球,抱著那隻已經被白冉打穿的手,痛苦不已的呻吟著。


    方才白冉那一扔,沒有借助任何靈力,憑借的都是力量。


    周圍人紛紛驚歎,對白冉的關注也多了許多。


    白冉看了那女子一眼,將地上的鐵球踢到了女子身前,攏了攏麵前的薄紗,便離開了。


    瞅她現在這副樣子,也沒法跟自己叫囂。


    被這人搞的沒興致,白冉隻好往回走,一路上都在想著幻日國的人。


    有人不服很正常,但不正常的是她是幻日國的人。


    邊想著,白冉的眼前忽然出現一雙鞋。


    微微一怔,白冉抬起頭來,再一眨眼,自己的紗帽外麵就漆黑一片。


    腦後砰的一聲,便昏了過去。


    身材魁梧的男人將白冉裝進了個布袋子,起身便扛著走了。


    小街上人來人往,所有人卻見怪不怪,一聲不吭。


    ……


    睜開眼,白冉依舊戴著自己的紗帽,紗帽外是個屋子,漆黑一片,寂靜非常。


    白冉低著頭將自己的紗帽抖掉,眯著眼看了看周圍。


    桌子,床榻,水杯,卻沒有椅子沒有被子枕頭,水杯裏也沒有水。


    嘖嘖一聲,周圍還是沒有回應,白冉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還沒喘完一口氣,一個小小的光源就從窗戶外麵慢慢移了進來。


    白冉動了動綁住自己雙手的繩子,發現是抑製靈力的繩索。


    可惜對付一般修煉人好用,對付她一個渾身都是武器的戰士來說,不過是擺設而已。


    白冉手腕低了低頭,頭發上的玉蘭花簪就落在背後的手上,素手捏著花瓣,一枚銀針直接射到了床邊的櫃子上。


    白冉盯著外麵的光源漸漸靠近,快速的站起身將銀針取了下來。


    此人過於自負,似乎認為白冉是跑不出去的,所以隻綁了她的手,而沒有束縛她的腳。


    當那端著小燈的人推門而入的時候,白冉已經一手握著粗粗的繩索,衣冠整齊的坐在床榻邊看著那人。“你怎麽做到的!”燈光一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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