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筆緊緊抱著張說,激動之情難以掩飾,可還來不及高興,左思的聲音在她頭頂冷冷地響起:"鍾筆,我們下一個法庭見。"


    最後一場官司,將一局定生死。香港法院實行的是兩審終審製。


    張說看著他,"左思,適可而止。"神情肅穆,臉色凝重。


    再打下去,隻會兩敗俱傷。


    兩場官司打下來,斷斷續續地持續了將近半年,所有人疲憊不堪,鍾筆的心理承受能力已達極限,她不希望再繼續下去。


    左思看都沒看張說一眼,瞪著他放在鍾筆腰上的那隻手,眸光一沉,還是那句話:"鍾筆,我們下一個法庭見。"


    他絕不會讓她稱心如意!


    倆人的離婚官司鬧得極大,各大媒體都有報道,連遠在上海、完全不知娛樂圈為何物的張父、張母都知道了。張母急匆匆打電話給張說:"報紙上說你破壞人家夫妻感情,拆散別人的家庭,是不是真的?"她不敢相信自小優秀的兒子竟然會做出這種事來,一心希望是重名重姓的人。


    張說沉默半晌,最後點頭,"是。"若不是他在《天上人間》的那番話,鍾筆大概不會離婚,至少不會這麽快就離婚。


    大丈夫敢作敢當,雖然與事實有所出入。


    所以他要負責。


    張父張母都是高級知識分子,大學裏的教授,思維嚴謹、傳統,對他教育非常嚴格,聽他親口承認,差點兒沒氣死。


    張父一把搶過電話,怒吼道:"張家沒你這個兒子!"張母流著眼淚說:"兒子啊,你是不是鬼迷心竅?怎麽如此糊塗!那個女人結過婚還有孩子,你怎麽就執迷不悟呢..."終究是教育工作者,說不出太難聽的話來。


    這個兒子是不是被人下了蠱?自身條件那麽優秀,天下的女人要什麽樣的沒有?何苦背個第三者的罵名,一世英名毀於一旦!


    張說打斷母親的哭訴,"媽,我不是小孩子了,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等事情過去,我帶鍾筆回家見你。"


    張母徹底被他激怒,"那你也別回來了,就當我從來沒有生過你這個兒子!"


    張說看著掛斷的電話,揉著太陽穴,很是無奈。


    慢慢來,欲速則不達。目前最要緊的是最後這一場離婚官司。


    他抽空回了一趟北京處理緊急文件,本想繞道上海跟父母解釋,可當他聽到左思向最高法院上訴的消息時,急匆匆趕回了香港。鍾筆一定不知所措,惶恐無助,他要陪在她身邊,倆人一起渡過最後的難關。


    事情越鬧越大,簡直一發不可收拾。


    媒體的熱情也似乎燃到了最高點,所有人都在議論左學最後會判給誰。左思出入有保鏢護駕,沒有辦法靠近,於是記者的目標轉向鍾筆。酒店下麵天天有人盯梢,隻要她一出門,蜂擁而上,對她窮追猛打、圍追堵截,無所不用其極,就像身上貼的膏藥,怎麽甩都甩不掉。鍾筆覺得自己官司還沒打完,精神就要崩潰了。


    她快支撐不下去了,身心俱疲。這幾個月沒有睡過一天安穩覺,吃過一頓舒心飯,整個人一下子瘦了將近十斤,眼睛深深凹了進去,臉色蒼白,精神萎靡,唯一的好處是再也不用考慮減肥一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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