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姐妹好歹是把鄒淩明弄回了家丟進了她的臥室。


    鄒淩明倒是悠哉,窩上自己家的床,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醉了,還自己能洗臉刷牙,然後回臥室把自己的高跟兒脫了甩的哐當,跟著就在倆姐們的眼皮底下倒在枕頭上繼續睡了。


    李鶴之看的瞪大眼睛,然後倒吸口氣一臉驚奇衝著一邊的蘇映真道:“這丫耍咱們吧,姐,這也太可恨了。我能上去打她一耳光嗎?”


    蘇映真倒是習慣了似得道:“她一直就這樣,你隨意。”說完出了臥室道:“我去燒點水,你也洗個臉早點睡吧。”


    李鶴之楞在當地,想了想才道:“你要我睡她家啊,姐?”


    “太晚了,你住的地方又偏,我不放心。她兩間臥室呢,我幫你把那個床收拾一下,你睡吧,明早從這兒去上班吧。”蘇映真在門口換了高跟兒,穿著鄒淩明的拖鞋,去廚房燒了睡,又去洗漱間找了牙刷杯子和一條毛巾給李鶴之,催促她先洗漱。


    李鶴之一手洗具,一手杯具。看著為自己忙著的姐姐,突然感覺特別錯位,主要倆個人還都是在別人家,這個別人還是她讓她一直倒黴,她很討厭的鄒淩明。


    刷著牙,一不小心還牙齦出血。吐著帶血的泡沫,真是悲催。感覺太奇怪了。她姐對鄒淩明家比對她姐自己家都熟似的……什麽東西在什麽地方,了如指掌。就跟是自己放那兒的一樣。


    橫豎感覺是鄒淩明才是外人吧。


    “姐,這是你家才對吧,我看你比她要熟似的。”李鶴之半是玩笑,半是認真,打著哈欠站在自己要睡的床邊看著蘇映真給她鋪著床單:“這床單也和你家那個是一樣的。你倆幹嘛都買一樣的。不嫌雷同嗎?”


    蘇映真給她鋪床單,隻是道:“她工作忙,常給我打電話讓我幫她收拾房子。”


    “啊,這人這麽壞,還讓我姐給她當傭人!太可惡了。”李鶴之在一邊憤憤不平,一臉生氣的模樣:“姐,她這人可可惡,你該早點跟她絕交。”


    蘇映真鋪完床鋪,幫李鶴之找了個枕頭丟給她,看著李鶴之可愛的模樣一笑溫柔道:“乖乖的,別氣了,她那個人就那樣,嘴壞心眼小,不過有時候也挺大方,那些一樣的東西是因為姐姐有時候會缺錢,她送我的。所以是一樣的。”說完走到李鶴之旁邊,笑的溫柔,惦著腳尖抬手去摸自己妹妹的頭發,像小時候那樣道:“去睡吧,小西瓜。明早上班呢。”


    大概有那麽些年吧,是十年吧,蘇映真考學走了以後就沒有姐姐疼過了。李鶴之那時候小,比蘇映真矮,現在都二十出頭一個人了,個子比鄒淩明可能要高點,她怕蘇映真夠不著,雖然有一臉不滿卻配合著低頭讓蘇映真揉她的頭發,聽見西瓜那個外號臉紅道:“姐,你別這樣喊了。我都這麽大了。”


    “多大都小。總是比你姐姐小。”蘇映真看著她笑,鶴之長大了長的很像自己,又比自己身體好,多了幾分健康的模樣,更好看一些。這孩子從小很乖,腦瓜靈功課好,懂事勤快,對自己也好。興許是母親死的早,阿姨跟母親又是雙胞胎,經常看著阿姨就想到媽媽,看到鶴之就覺得是親妹妹,很想對她好多疼她一些,畢竟這個世界上對她好的親人也不多……


    李鶴之被姐姐看的不好意思,抱著枕頭爬上床道:“姐,你睡裏麵還是外麵?”說完等著自己姐姐過來跟自己睡。


    “你早點睡。”蘇映真加了一句:“那邊燒著水呢,水開了得讓她喝點。免得明早起來喊難受,更煩人。”


    李鶴之突然就皺了眉頭,一臉不高興的模樣哼了一聲轉身過去睡倒了,給了蘇映真了一個背。


    蘇映真看的好笑。這孩子居然吃醋了似的。


    “不準生氣。”蘇映真無奈了歎口氣過去給她蓋毯子。


    李鶴之不知道怎麽回事兒,按理說她也挺獨立的一個人兒,結果在姐姐跟前就跟小孩兒似的,就想跟姐姐撒嬌。另外,她姐幹嘛對那個女人那麽好啊。討厭。莫名其妙堵的慌。李鶴之開口道:“你對我不如對她好。我還是你妹呢。她是外人。”


    蘇映真俯身揉揉她頭發笑了道:“是,別人在我心裏都不如你金貴。你最好了。姐姐很喜歡你。”


    ……


    李鶴之扭頭看了旁邊的蘇映真一眼,一個沒憋住笑了。


    “姐,原來你也這麽肉麻!”


    說完了嗬嗬笑。跟得了糖的孩子似的,快樂的簡單。


    蘇映真無奈何歎口氣笑笑道:“快睡。不然明早不給你做早飯。”


    “嗯。”李鶴之點頭,抱著被子角也確實困了,昨晚可是夜班,今天白天又折騰沒睡好。打著哈欠道:“那你喂她喝完水要過來和我睡。我要跟小時候那樣和姐姐一起睡。”


    “好。”蘇映真笑笑。才關了燈拉了門讓她睡去。


    廚房那邊水就開了,巴拉著給那個喝酒的笨蛋倒了水,找到蜂蜜的罐子加了些蜂蜜,緩解喝酒喝醉第二天頭痛的土方子,她從小就是給她爹這麽弄的,她爹也不是省油的燈愛喝酒愛賭錢……弄好了這些,一直等水變溫了點才端著杯子進房子。


    坐床邊把那個苦主弄起來靠自己肩膀上,伸手拍她臉喊她:“淩明,醒醒,過來把這個喝了再睡。”


    模模糊糊,鄒淩明把眼睛睜開,看了一眼人兒,然後又閉上眼睛嗬嗬道:“映真……我正做夢見你呢,別喊我,煩著呢。”


    蘇映真幸虧脾氣好,換了邱卿一早高跟兒敲腦袋上收拾她了。


    “夢見我怎麽樣?”蘇映真歎口氣,一手摟著這人,一手端過杯子湊到她嘴邊道:“嘴張開,先喝點。”


    口渴的時候,又聞到甜甜的香氣,經不住催鄒淩明勉強睜開眼睛盯著水杯張嘴巴湊過去咕嘟咕嘟喝了好大一口,解渴又好喝,耳朵邊還有人勸的溫柔,鄒淩明喝到最後是自己捧著杯子喝的一滴不漏。然後喘氣,把杯子放旁邊了。


    溫水進肚子暖的胃一陣舒服,人也稍微清醒點了,半醉半醒意識到什麽,側過頭借著台燈的光看了半天,靠在蘇映真懷裏才如夢方醒顛三倒四喊了一聲:“映真,你怎麽在這兒?”


    蘇映真小皺皺眉頭,已經是到生了點氣的級別了。這貨眼睛太瞎了,懶得跟她說了。把她放床上給她蓋被子道:“鶴之說你喝醉了我來看看你。”頓了頓看著她道:“好了,你睡吧。”


    蘇映真要走,鄒淩明看著她,當時稍微清醒了些隻是越看她心裏越難受,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一頭從床上翻起來,抓著蘇映真的胳膊道:“映真你別走,我想跟你說說話。”


    鄒淩明說的急,蘇映真還差點嚇著。


    就那麽對持著,老半天。


    鄒淩明有一臉哀求的模樣,抓著映真的胳膊不鬆開,隻是重複了一句:“你別走。”眼睛都要急紅了似的。


    蘇映真看了一眼,心軟了。點了點頭道:“好,我不走。”


    鄒淩明聽了才算踏實,鬆開蘇映真的胳膊,看著映真的樣子,一時又不知道說什麽。隻是轉憂為安的對蘇映真笑了那麽一笑。


    “睡吧。鬧一天了。”又看了一眼鄒淩明還穿的是邱卿的禮服,便在一邊的櫃子裏找了睡衣丟給鄒淩明道:“換上,免得睡的難受。我去洗漱,待會過來陪你睡。”頓了頓囑咐道:“鶴之在隔壁睡呢,你可別發酒瘋弄什麽事兒,把鶴之吵醒了。”


    鄒淩明這會兒哪兒還醉啊,樂暈還差不多。映真整一個月沒待見她,憋了一個月差點快抓狂去跳崖了,蘇映真肯原諒她,心情當然超級好。立即點頭,衝過去小抱一下蘇映真在懷裏道:“我都以為你不肯理我了,我就說不可能。什麽結婚肯定不可能。你和我開玩笑的。你怎麽舍得拋下我這個沒人要的可憐人去和別人相依為命啊。”


    有那麽一瞬,被抱著突然感到很溫暖,不想她鬆開……


    蘇映真抬頭看了一眼鄒淩明唉了一聲,不知是什麽心情從她懷裏起來道:“不跟你貧,沒力氣。我去洗漱,你換衣服趕緊上床!”


    鄒淩明是屬於那種性格有好幾麵的人,平時工作或者不熟的人跟前就是正常款,衝鋒陷陣,肩挑手扛異常的英雄了得。心血來潮或者熟的不能再熟的人麵前,比如蘇映真啊邱卿啊就開始犯賤犯二,經常搞一些雞血鴨血的事兒。神馬和邱卿互相比誰胸大,對著擠乳,溝啊,神馬跟邱卿一邊扭打要摸邱卿的胸來證明自己的比較大,一邊和她對罵潑婦和賤人啊,盡愛幹一些二成慫的事兒還愛在蘇映真麵前顯擺,默默被一臉微笑卻在心裏罵她是蠢貨的蘇映真無情的鄙視啊。


    當時鄒淩明雞血啊,又是帶著股子酒勁兒,騷的很。一邊脫裙子一邊往床上爬,當蘇映真的麵就把內衣解開了,露著那個胸,一臉騷笑道:“遵命,奴家在床上等你!大爺你快點洗。”


    是,都是被邱卿給帶壞的。說話就是姑娘味兒。


    彼時,蘇映真看著那個自己主動脫的精光的肉體,你tm能再二一點不?雖然小時候經常去學校大澡堂子一起洗澡看的不愛看了,但這廝這兩年是不是三鹿喝多了,胸似乎又大了……


    瞥了一眼鄒淩明,蘇映真一如既往一臉笑的溫柔淡定,開口就是:“你大爺是性,冷淡,別在哪兒費工夫了。”


    噗。


    鄒淩明光著身兒窩在床上就開始笑:“你大爺才是性,冷淡。我大爺好好在家呢,兒子都一堆了。”


    是。曾幾何時,鄒淩明同誌見蘇映真同學柴米不進水火不侵,楞是把一個加強連要追她的男人都拒絕了,一心悶著頭躲畫室裏畫畫,鄒淩明百思不得其解,按道理不該啊你不能為藝術獻身到孤獨終老的地步吧。再等兩年蘇映真還沒動靜,有那麽一天吧,蘇映真在畫人體,鄒淩明冒了一句,映真,你丫的是不是性,冷淡才不找男人要單身一輩子。


    蘇映真那時候斜了她一眼,心裏罵了她在人畜六道輪回好幾次了,臉上溫柔一笑道:“你大爺才是。”


    ……


    “我去洗漱,不跟你折騰。”蘇映真說完轉身就走。


    “那我不等大爺了,我等我們家蘇映真呢。”鄒淩明樂玩了正經了,伸手套了那件棉襯衣窩進床,還拍自己枕頭衝蘇映真道:“趕緊回來陪我睡覺。同床共枕,相依為命。”


    “等著。”蘇映真撩了一句一邊紮頭發一邊去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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