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在。”牛奶盒被她捏成一團。


    “我會出去。”他說:“你隻要一開始做題,我就出去。”


    “你不怕我作弊?”她抬起了頭。


    聞言一下笑出聲來:“你是我學生,如果連你的人品都信不過,那我這個老師是不是當的太失敗了。”


    趙甜擺了擺手:“不不不……因為正常情況下,沒有人監督的話,大家都會想辦法寫出答案吧?”


    “你爸是生意人,你媽是設計師。一個注重個人價值,一個注重聲譽影響。作為他們的女兒,你從小就耳濡目染這些,怎麽會做出損人不利已的事?”聞言語氣篤定,目光溫和:“我現在跟你攤了牌,信任你、關心你、想教好你,如果你沒有把握這次的機會,下次還會有。隻是會不會有還像現在這樣溫和平等的方式、我不能保證。”


    “我明白了。”趙甜拿著筆:“你出去吧。”


    聞言看了看表:“二十分鍾,夠麽?”


    趙甜說:“不用二十分鍾,如果我能做出來,十分鍾就足夠了。”


    聞言說:“別緊張,做不出來也沒有關係。這不是測驗,隻是了解你的一種方式。”


    “嗯……”她悶悶應了一聲。


    “聽說你喜歡吃冰激淩,草莓味的?”聞言話題一轉,提到吃,露出慈父的模樣,就好像麵前的人不是他的學生,而是他的女兒。


    也許是聞言的語氣太溫柔了,就像她爸一個樣,趙甜脫口而出:“要多放果醬那種才好吃。”


    “好,我去買。”


    “你要買給我吃?”趙甜驚了:“萬一我交白卷……”


    “我說了,這不是測驗。”聞言又揉了揉她的頭,這次力度大了不少:“你這個小朋友,怎麽這麽喜歡鑽牛角尖。”


    “還是不要了,吃獨食不好。”趙甜舔了舔唇,想吃、不能吃。


    “李夢,安恒,柏宇,還有誰?”聞言問。


    “沒了。”


    “好,他們也有份。”聞言指著空白a4紙:“等你把答案寫完,我也差不多該回來了。”


    竟然要給他們買冰激淩……教她的老師這麽多,卻從來沒有一個這麽對過她。趙甜神色越發呆愣,像個木偶一樣一動不動。


    聞言哈哈一笑,故意伸手揉亂她的頭發:“我們先說好,如果這次你一個字都寫不出來,那就邀請我去你家坐坐。我跟你媽雖然見過不少次,可你家我還沒有去過呢。”


    “哎呀!”趙甜一把打掉在她頭上作亂的手:“我發型都被你弄亂了。”


    “等會兒見。”聞言揮了揮手,朝辦公室走去。


    等聞言關了門後,趙甜盯著a4紙,雙手緊緊握住,很快又鬆開,又再次握住,接著又鬆開,循環往複幾次,才緩緩開口:“做題嗎……現在就我一個人,沒有人監考,也沒有其他人一起做題,我一定可以的。”


    ~~~~~~~~~~~~~~~~~~~~~~~~~~~~~~~~~~~~~~~~~


    經過操場時,聞言碰到體育部的李默,笑著點了點頭,跟對方打了個招呼。


    李默卻放下手裏的排球,朝他這邊走過來:“聞老師,等等。”


    聞言停下腳步:“李老師,你有事?”


    李默走到聞言身邊,倒是沒有立刻說話,而是盯著聞言上看下看。


    聞言被盯得有些不適,向後退了兩步:“你老師,怎麽這麽看我?”


    李默摸著下巴,像是說給他聽,但更像自言自語:“雖然你長得確實不錯,可跟小年比起來,年紀也不小了吧?”


    聞言點點頭:“嗯,小年年輕有朝氣,長得也很英俊。”


    李默長長的啊了一聲,有幾分敷衍,這讓聞言不確定他有沒有在聽。


    “說起來,聞老師的老婆也是個美人呢。”李老師莫名其妙來了一句。


    聞言笑了笑:“我倒是沒覺得她有多美,就是共同愛好多一些,所以才結的婚。”


    李默一巴掌打上聞言的頭,聞言疼的眉頭微皺,輕聲說:“李老師,知道你身板好,可也不用這麽使勁兒吧,我要被你拍碎了。”


    “哈哈哈哈,抱歉。”李默抓著後腦勺,大大咧咧地說:“聽見你說你老婆不好看,我就有點生氣了,你老婆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女人了。”


    “這樣啊……”聞言神色嚴謹:“一個人好不好看不重要,重要的人她的心靈美不美……”


    “隻是聊個天,不用這麽嚴肅吧。”李默一手摟住聞言的肩膀,另外一隻手在他身上摸來摸去,兩分鍾過去後,李默出感慨:“真是看不出來,你看著文文弱弱,竟然有肌肉。”


    “平時有去健身館鍛煉。”聞言掙開他的手,被他這麽胡亂摸著,聞言很不舒服:“李老師,我去商店買點東西,你繼續陪練吧。”


    說完,聞言抬腳就要離開。李默卻又摟住他的肩膀,使勁兒拍了拍他的背:“你不說陪練還好,一說陪練我就來氣。”


    平時開教師大會時,聞言碰到李默就退避三舍。沒有別的原因,隻是因為李默下手沒個輕重,還偏偏喜歡跟人勾肩搭背。然而也不知道為什麽,這個李默似乎對他很有興趣,無論他怎麽避,最後李默都會過來。


    既然躲不掉,聞言隻好迎上去了:“李老師,君子動口不動手,我們有話好好說,你先……先放開我。”


    “啊……抱歉。”李默咧嘴直笑:“我是不是又弄疼你了。”


    原來你也知道自己下手重啊……


    聞言難得的在心裏吐了一句槽,等李默放開聞言之後,聞言整理了一下有些淩亂的西裝:“說吧,為什麽我一說陪練,你就目露凶光,滿臉鬱悶。”


    “有這麽明顯麽,哈哈!”


    “不然呢?”聞言抬手看了一眼腕表:“我還有五分鍾的時間聽你說,你要是現在不說,我就走了。”


    “哎呀,聞老師,你到底用了什麽手段,把我的體育生都搞去學數學了。”繞了好大一圈,李默才說出心裏話。


    聞言不解:“我什麽也沒做啊。”


    李默看著操場跑道,捶胸頓足:“每每這個時候,初一的體育生都應該來我這報道了,他們有長跑要訓練,開始為明年的省運動會做準備,但是你看看,現在初一的體育生一個都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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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我又忍不住上來了。


    學校真的好歡樂呀,最喜歡老師之間的日常了。


    聞老師在學生那裏好凶,結果在同事麵前就變得溫和好多,這種反差萌我好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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