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柏宇難得直接的拒絕了。


    “別這麽幹脆啊。”方奕說:“掙錢能改善你家生活條件,是好事。”


    “爸媽辛苦掙錢供我讀書,我要對得起他們的辛苦。至於掙錢,是我長大以後的事。”


    方奕喜歡懂事的孩子,笑容更多:“不耽誤你學習的情況下呢?”


    “平時有空我還得教孩子們吹橫笛,沒有多餘的時間了。”


    哎……這個忙幫的有點費勁。方奕問:“一個月連一天的時間都抽不出來?”


    柏宇猶豫了一下:“多少錢?”


    方奕說:“比你教橫笛的錢多。”


    “教橫笛不是為了掙錢的,我沒有收學費,是他們……”柏宇說到一半,忽然想起什麽:“夢夢跟你說的?”


    “你們的事,她很少跟我說。”方奕坦坦蕩蕩:“夢夢是我妹妹,她在學校裏跟誰關係好,她朋友是什麽品行,家裏大概是什麽情況,我作為哥哥,多了解一些也不是難事。”


    柏宇小聲說:“這樣……”


    方奕摸摸他的頭:“夢夢是你朋友,你要對她有信心。”


    “就算說了也沒什麽,她如果跟你說了,肯定是因為你值得信賴。”


    “你真會說話。”短短一句話,既誇了夢夢,還誇了他。


    柏宇看他,一臉真誠:“我說的都是心裏話。”


    方奕又揉揉他的頭:“我知道。”


    “所以掙錢什麽的……”


    “一個月隻用半天,我想半天工,應該能把你的學費掙回來。”方奕打斷他。


    “違法亂紀的事我不幹。”這麽高的價格,柏宇有點不放心。


    方奕笑著搖頭:“我可是誠實守法的好公民,你別胡思亂想。”


    “具體做什麽?”柏宇問。


    方奕一言概括:“很簡單,就是拍拍照。”


    柏宇懵了:“拍拍照?”


    方奕微微點頭:“恩。”


    柏宇不敢相信:“就這麽簡單?”


    方奕直言不諱:“難的你也不會。”


    柏宇又問:“在哪裏工作?”


    方奕說:“後麵會有人聯係你。”


    柏宇看著不遠處有說有笑幾個人,輕聲問:“這件事我能告訴他們嗎?”


    “隨你。”


    “謝謝你。”柏宇朝他笑了笑,露出一排整齊的小白牙。


    方奕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兒,突然說:“你要是個女孩子,應該更好看。”


    柏宇的臉一下就紅了,捂著臉說:“我是男孩子,別用好看形容我行嗎?”


    “不會吧?”方奕故作吃驚:“隨便說說你都害羞?”


    柏宇的臉更紅了,這下話都不說了,小跑著往李夢那邊跑去,方奕看著他的背影放聲大笑,比起他一臉真誠道謝的模樣,還是害羞跑開的樣子比較可愛。


    這幾個孩子裏,隻有柏宇想得最多,也許是家庭環境不好,他比他們顯得成熟不少。方奕知道,像柏宇這樣的孩子在這個世界上有不少,他管不過來,也顧不過來,但是看見一個就幫一個吧。


    看了一眼聊得開心的小朋友們,方奕拿出手機撥通了夏荷的電話。


    “你最好有正經事跟我說。”夏荷冷冷地聲音傳過來。


    方奕嘖了一聲:“夏大美女,還沒消氣呢?”


    夏荷語氣冰冷:“以後你要再亂開口,我就讓你見識下什麽叫做真正的生氣。”


    “你這人真是不解風情,虧我為你們操碎了心。”她不說倒也罷了,一說方奕就來了勁:“照你們這個發展速度,全人類都滅絕了你們也不會有什麽進展。”


    “方!奕!你!是!不!想!死?”


    “用不著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啊。”明明那頭氣得要命,方奕卻笑容不減,還變本加厲:“你什麽都好,就是心胸太狹窄……”


    嘟!嘟!嘟!


    方奕眨了眨眼,看著黑下去的屏幕。


    掛斷了?


    他竟然幾句話就把一個沉穩內斂的知性女強人說生氣了?如果把這個消息說出去,估計大家都不會相信。


    方奕咳了兩聲,收了逗弄夏荷的心,繼續給她打過去。


    對方很利落的按了拒絕接聽。


    方奕繼續打。


    夏荷繼續掛。


    方奕接著打。


    夏荷繼續掛。


    方奕再打。


    夏荷實在受不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騷擾,被迫接了電話。


    “還好沒把我拉黑。”方奕的語氣仍然是一派輕鬆。


    “如果你不是李想最好的朋友,我早就把你拉黑了。”夏荷咬牙切齒。


    “我以為我們也算是好朋友,畢竟認識了這麽多年。”方奕故意狠狠一歎:“你還是銷售總監,語言技巧卻這麽差。”


    “別往自己臉上貼金,我可沒有那種搔首弄姿的孔雀男性男朋友。”


    “用這麽多形容詞誇我,我很容易就會驕傲……”


    “方奕,你如果再不說正事,我就告訴李想你騷擾我。”夏荷忍無可忍,打斷了他的喋喋不休。


    “好吧,那我們下次再聯絡感情。”方奕故作感傷:“誰叫你平時都不跟我聯係,我隻能抓住一切機會多跟你說幾句……”


    “方奕,你到底說不說?”夏荷不耐煩了。


    “給你找了個少年模特,超級漂亮的那種類型。”方奕終於說出目的。


    夏荷說:“公司有模特,不需要你操心,沒別的事就掛了。”


    “別掛!”方奕立刻正經地開口:“你們公司的模特雖然專業,但一直一個麵孔,大家也容易產生視覺疲勞。而且你們新衣上市,風格也進行了大膽嚐試,你們原先的模特未必能穿出效果。”


    談及工作,夏荷冷靜又理智:“你推薦的模特是誰?”


    “你認識,柏宇。”


    “他之前做過模特?”


    “沒有,但是願意嚐試。”


    “那我們公司應該不會同意啟用新人,這次新衣老總很重視……”


    “他家經濟狀況不好,不用支付他專業模特的費用,一個月他隻來一次,你們象征性的給點費用就好。”方奕知道她的立場,故而從她的角度出發:“新人有新人的好處,因為沒有經驗,就會服從安排。他很聰明,會學的很快,隻要攝影師找準角度拍攝,他不會令你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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