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晨,方奕起了個大早,準備繼續給李夢當司機。然而吃完飯李夢很自然的把書包遞給李想,轉頭跟他甜甜地笑了笑,說了聲哥哥再見,然後就跟著李想出去了。


    方奕站在客廳中央,回頭看著方媽:“媽,我是不是被夢夢拋棄了?”


    方媽反問:“不然你以為呢?”


    方奕大呼:“太不甘心了,我掏心掏肺對夢夢……”


    方媽說:“誰讓你沒阿想長得好,也沒阿想會疼人。”


    到底誰是你的親兒子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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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方爸方媽相處的好嗎?”送李夢上學的路上,李想柔聲問。


    “特別好,他們可關心我了。”李夢答。


    “喜歡他們嗎?”李想又問。


    “喜歡。”


    “那以後有空去他們家坐坐?”


    “好呀。”


    李想又說:“今天早上,你吃的青菜少了很多。”


    李夢沉默一會兒,他不在,吃肉太歡,突然吃青菜,能吃下去就已經很給他麵子了。不過這話她隻敢心裏想想,不敢明說。


    李想繼續:“方奕跟我,你喜歡讓誰帶?”


    “當然是你。”李夢回的不假思索。


    李想輕聲笑笑,專注開車。


    李夢歪頭看他,感覺今天的他有點奇怪,說話天一嘴地一嘴,這會兒又忽然笑了,她有說什麽好玩兒的事嗎?


    “晚上想吃什麽?”李想問。


    “吃什麽都行,反正你做飯我都喜歡吃。”


    李想的笑容更多了。


    李夢盯著他的變化,忽然悟出來了。


    天啊!他也喜歡被人誇啊啊!


    李夢揚聲:“哥,我發現你有時候也挺孩子氣的。”


    “怎麽說?”


    “你喜歡被人誇,我剛剛一誇你,你就笑了。”


    李想咳了一聲,斂了幾分笑意,故作嚴肅:“多嘴。”


    李夢嘿嘿一笑,往他肩上靠了靠,語氣又揚了幾分:“哥……”


    “坐好,我在開車。”


    “哥……”


    這次的語氣又輕又柔,還帶了幾分撒嬌,李想再也嚴肅不起來:“怎麽了?”


    李夢搖搖頭,也不說怎麽了,就是一直叫:“哥,哥,哥……”


    李想拿她沒辦法,隻好由著她這麽喊下去。


    嘿嘿。


    她笑的眉眼彎彎,有時候什麽事都沒有,就是想喊喊他嘛!


    這幾天雖然有人陪著,她沒有感到孤單,可是心裏總覺得空落落的,但是當她看到李想的時候,那種空落的感覺瞬間就消失了。在那一刻,就明白了李想對她有多重要。


    不過這些話,她才不會說給李想聽呢。


    “哥。”


    “嗯。”


    “哥?”


    “嗯?”


    “哥!”


    “我在。”


    “哥……”


    李想無奈歎氣:“你要叫到什麽時候。”


    李夢繼續:“哥。”


    李想輕聲說:“我一直在。”


    李夢抿抿唇:“這段時間,你還會出差麽?”


    李想問:“你想我出差嗎?”


    李夢搖搖頭。


    李想說:“下次出差,我會安排在周末。”


    周末她沒有課!她眼睛亮晶晶的:“什麽意思?”


    李想說:“意思是,安排在周末,可以帶你一起去。見完客戶之後,順便可以帶你看看別的城市風光。”


    李夢一張笑臉都是笑意,繼續:“哥……”


    李想有點怕她了:“又來。”


    “哥!”


    李想不知該說什麽好。


    “哥……”


    李想再次歎氣:“哎,我在。”


    “哥……”


    一路上,李夢叫了一路,李想應了一路。前者似乎永遠叫不夠,後者似乎也不嫌煩。


    到了學校門口,李夢下了車,揮揮手:“哥,我上學去了。”


    “嗯。”


    以往她下了車就往校門裏進,不會這麽正式的跟他打招呼。盡管沒有明說,可她言行舉止卻告訴他,他不在的這兩天,她想他了。


    短暫的分別能讓人關係更加親近,這麽想來,偶爾外地出差也算是好事一件。


    目送李夢進了校園,李想驅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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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一第一節課是語文課,上課前五分鍾,錢老師抱著一摞試卷出現在教室門口。


    趙甜本來還跟安恒說說笑笑的,看見試卷的時候一下就緊張了,吞了吞口水,規規矩矩坐好。


    安恒見她這樣,就安慰她:“你放輕鬆點,那些要考的知識點你都會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考試就緊張。”趙甜揉了揉臉,讓自己強打起精神。


    柏宇轉過身,小聲跟她說:“別怕,這次考試急,好多人都沒背呢,就算你考不好,也不會是墊底的。”


    話是這麽說,但是……趙甜心裏有點煩躁,衝他擺擺手,讓他轉回去。


    考試時間是一百二十分鍾,占用了課間活動跟第二節數學課,試卷發下來,趙甜看著幾頁試卷,臉色微微有些發白。


    錢老師坐在講台上,目不轉睛盯著台下的學生。


    明明班裏有這麽多學生,可趙甜卻如坐針氈,好像錢老師的目光就隻盯著她一個人。這種感覺越是放大,她就越是寫不出一個字,緊張的手心裏都是汗,漸漸地後背開始發涼。她顫抖著手拿起筆,卻因為渾身無力而無法握緊,寂靜的教室裏,隻聽啪嗒一聲,是她的筆摔在桌子上的聲音。


    她拿起來,想要答題。


    啪嗒。


    筆再次握不住。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想拿起筆。


    啪嗒。


    筆再次掉落。


    “趙甜,你不好好做卷子,扔筆很好玩?”錢老師問。


    趙甜臉色慘白,緊抿著唇。冷靜,她要冷靜,隻要沉靜下來,就一定能拿起筆。


    這一次,她沒有急著握住筆,而是緩了兩分鍾,等到心跳漸漸平緩下來,她才繼續拿起。


    啪嗒。


    筆再一次摔落。


    “趙甜,你在幹什麽?”錢老師臉色嚴肅不少。


    “錢老師,趙甜她一考試就緊張,你這麽說她,她會更緊張。”安恒實在看不下去趙甜這麽難受,索性站起來為她說話。


    “我讓你說話了?”錢老師看著安恒:“你坐下。”


    安恒還想說話,趙甜扯了扯他的袖子,小聲說:“你好好做題,別管我。”


    安恒隻好乖乖坐下。


    “老師,我想去廁所。”趙甜站起來。


    “不許去。”錢老師說。


    趙甜兩手握了握,輕輕吐出一口氣:“我現在特別緊張,做不出來卷子,如果出去透透氣,也許……”


    “現在是考試時間,你覺得說這個話合適麽?”錢老師語氣逐漸變得僵硬:“不會做就空著。”


    “好吧。”趙甜隻能繼續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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