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瑜你幹什麽?”貝貝驚呼。


    他的笑優雅中透著邪惡,邪惡中摻著魅惑:“繼續沒做完的事情。”


    貝貝很快明白他說的“沒做完的事情”是指什麽。一個有著絕世風華的美男子大刺刺地撲在她身上,她心跳不加速不會目眩神迷……是假的。


    於是貝貝呆住了。


    他挑眉:“你這是什麽反應,束手就擒?”


    貝貝愣了好半晌:“不,我要反抗!”


    大將軍英勇威武,聽聞他能以樹葉為暗器,彈指間就能讓一般人送命,染指大將軍的男人,她一定會被樹葉封喉!


    “哦,你打算如何反抗?”他笑得一臉陰險。


    在他問出新問題的同時,貝貝又想起一件事情,不答反問:“我們在一起這麽久,我會不會懷孩子啊?”


    明顯不在一個世界的對話讓子瑜一頭霧水。難道他老了嗎?身無寸縷摟著她竟一點反應也無。但她隨後提出的問題讓他哭笑不得。


    子瑜凝視貝貝一會兒,卷起被褥側躺在她身旁問她:“你想要孩子嗎?”以她眼下這呆樣,他實在不敢與她行男女之事,越過一步,他心中便會升起一種荒妙的‘罪惡感’。


    貝貝誠實答道:“不想。”她連自己娘親都想不起來,如何去養育孩子。


    子瑜有所期待放大在她眼前的臉頓時黑了,轉過身去也不理她:“睡了。”


    貝貝爬起來:“那我回去睡了。”


    “誰讓你回去睡,以後你都睡這裏。”子瑜拍拍他身旁的位置:“快上來。”


    貝貝眼尾餘光正好瞥見她的那包銀子,拿光她的銀子還衝她發脾氣,憑什麽呀!口無遮掩威脅道:“我愛上哪兒睡便上哪兒睡!”搬出管事兒大媽的話:“你當心著點,沒準兒大將軍會廢了你!”


    豈料對方一臉的無所謂:“我是流氓我怕誰。”長眸半合濃睫如蝶翼一張一合間惹人遐思。


    貝貝不光‘遐思’此人言談與外貌形成的對比太過鮮明,還看不過去地撲上去拔了一拔,在他呼痛聲中迅速跳開:“我當是醉紅樓裏的道具呢,原是真的。”


    子瑜今晚被他折騰得夠嗆,聽她說起醉紅樓:“誰帶你去那種地方的?”


    “我每個月都去。”


    貝貝的繡工醉紅樓的老鴇徐娘很喜歡,她每個月都會從醉紅樓後院領些材料回去繡,見過一些“道具”實屬正常,院裏大嬸和徐娘是堂姐妹,所以徐娘即時非常“看好”貝貝,也不敢在她身上打什麽主意。


    但是子瑜不幹了,她一個姑娘家家竟每個月在那煙花之地出入:“以後不準去。”


    “你管我!”貝貝潛意識裏排斥他今晚和那美麗女子的事情,說話口氣變得很衝。穿好鞋子就要走。


    “包貝貝,你敢走試試。”威脅的口氣。


    貝貝衝他做了個鬼臉:“你敢來偷我試試!哼!”說完很有氣節地走了。


    正因為貝貝她的這點兒小氣節,她很悲催地——


    被罰了!


    今兒大夥兒剛爬起來,房門還沒打開便聽見外頭有人來傳大將軍令。


    姐妹們竊喜:“定是大將軍又有賞賜了!”樂嗬嗬地出去聽封,孰料……悲劇一場!


    大將軍下令,包貝貝擅離職守私自從繡坊調崗至前廳,全然不把將軍府規矩放在心上,故罰繡坊繡女包貝貝獨自染完十匹白布、按照自身體形裁剪十匹錦緞,並在日落之前繡完一對鴛鴦香囊、同心結。以上工序日落之前有未完成的,按照相應數量罰銀。


    隨從接著傳達大將軍的意思:“請包貝貝姑娘注意,香囊的香必須由你自行完成,不得旁人相助,大將軍還說,當日呈上去的桂花糕少了一塊兒,遂罰包貝貝姑娘重做一盤孝敬大將軍。”


    隨從看上去人不錯,沒什麽架子,對貝貝說話也客客氣氣,貝貝本想找大將軍理論,但想起那日在將軍府外頭那雙犀利的眼,立刻放棄了這個念頭,兩次見著大將軍她都沒敢細看,更別提當麵理論,還是算了吧……


    “貝貝姑娘別發愁,其實這事兒說大也不大,頂多就是染布裁衣刺繡的活兒,姑娘都能得心應手,我叫高基,以後姑娘有什麽事兒盡管來找我,嗬嗬,那我先回去複命了!”


    “有勞大人,多謝美意。”貝貝已是欲哭無淚。與她一起聽罰的姐妹皆是一臉驚慌:“不得了不得了,大將軍簡直不是人……他就是天上的神!”


    綠珠保持小雞啄米的姿勢遊魂一般往前走,嘴裏呐呐念叨:“太嚇人了,少了一塊桂花糕都知道……太可怕了……”


    “哎喲”一聲呼喊,貝貝回頭去看,綠珠撞樹上了……


    “小人!卑鄙的小人!以權謀私,栽贓陷害,公報私仇,下流無恥,無賴……”貝貝一邊往竹竿上掛染布,一邊罵罵咧咧。


    子瑜那廝太黑了,她不過是在他不斷的打壓下稍微回了兩句嘴,凶了他一回,他居然回過頭去讓大將軍這麽重這麽重地處罰她!


    “太過分了,太過分了!!”貝貝化悲憤為力氣,加速幹活,賣力幹活,使勁搓、搓搓搓。


    “貝貝,你就別說話了……哎喲輕點兒,搓壞了得罰銀子的!你省著力氣幹活兒吧,瞎折騰什麽呢!”染坊大媽看不過去,正打算過來幫貝貝一把,


    “別動!”前來監督的侍衛立刻上前阻止:“大將軍有令,不許其他人相助,否則一起受罰!”


    染坊大媽還是頭一次見大將軍處罰一個小丫鬟,覺得特別奇怪。誰都知道丞相大人前來那晚貝貝當眾拒絕了他,大媽覺得就是再好的男人也是要麵子的,應該是貝貝讓大將軍在丞相麵前丟了麵子。


    不過要罰要在丞相麵前贏回麵子的話大將軍當晚就該罰貝貝,為何要等到現在?


    聽貝貝一直在罵什麽“以權謀私”,大媽問道:“貝貝,你是不是得罪什麽人了?”


    貝貝扔下手中白布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歇息,有氣無力道:“對,我得罪了一個無賴!”


    “誰?”這麽大,能讓大將軍替他出頭?


    貝貝想了想,都這種時候,也沒必要給他藏著捏著:“就是住在單獨那座院子裏的家夥,他叫……”


    “貝貝!”管事兒大媽突然到來:“不用幹了不用幹了,丞相大人來府中,說要見你,大將軍讓我來叫你過去。”


    貝貝大喜,這位丞相大人真是她的福星,雀躍地跟著管事大媽走了。


    染坊大媽回頭看了看單獨的那座院子:“住在禁地的除了守衛就是大將軍,還會是誰呢?”


    管事大媽引貝貝來到大廳後交代了幾句便離去。貝貝走進大廳禮數周全向丞相行禮,抬眼發現子瑜那廝也在,見他居高臨下斜睨她,貝貝瞪了他一眼,屈身道:“拜見丞相大人!”


    楚莫凡上前扶起她:“不必多禮。見到姑娘猶見故人,實不相瞞,本相今日來將軍府實為邀姑娘一同飲茶觀景。”他爽朗一笑,偏頭看著子瑜,半是玩笑的口吻:“就是不知子瑜兄肯不肯放人。”


    子瑜輕笑,在貝貝眼中這是邪笑,帶著威脅的無賴之笑,“將軍府一向寬待下人,此事還需她應承,不然小弟也不好強求啊!”話雖如此,他看著貝貝的眼神卻是十足的威脅,臉上明明白白地掛著“敢去試試,看我怎麽欺負你!”


    貝貝有種落入虎口的感覺,這些天來她發現將軍府許多事情都是這廝在插手,大將軍幾乎對他言聽計從,縱觀將軍府,除了鮮少露臉的大將軍便是他最大。


    不過貝貝很快想通了,他大又怎樣,發月錢給她的是大將軍!


    “奴婢願意!”貝貝道。能跟丞相去飲茶,也就能逃過剩下那一堆的苦力!


    子瑜目光灼灼,貝貝權當沒看見。


    子瑜幹咳幾聲,貝貝權當沒聽見。


    最後跟著楚莫凡出將軍府,來到城裏最有名的一間茶樓品茶。


    楚莫凡一直問她有關過去的事情,貝貝隨意應付,眼裏隻有好吃的糕點清香的茶。


    “貝貝姑娘不是本地人卻能道一口流利的本地話,佩服!”


    貝貝一口糕點卡在喉頭險些噎著:“丞……丞相大人怎知我並非本地人?”連我都不知道的事情。


    “嗬嗬~” 楚莫凡笑笑:“當日本相初次見到姑娘便覺得你與我那故友相似,除了外貌相似,還有一處常人不易察覺。便是你生氣之時雙眼會呈淺碧色。”


    貝貝聞言努力回憶她當晚生氣了嗎?沒有吧?莫非是剛才,沒錯了。


    “難道我真是丞相那位故友的姐妹?”貝貝來了興致:“不如丞相大人帶我去見見她,沒準真是一家子呢!”


    楚莫凡雙目難掩失望,看樣子真的不是她。


    茶樓附近有樂聲演奏,有說書人津津樂道,貝貝東看西看興趣盎然,視線正要收回,發現茶樓窗外一道熟悉的小黑影。


    是大黑!


    有幾個混混拿著打狗棒追大黑,貝貝放下茶盞急急道:“丞相大人稍等,有人追我家隔壁大嬸的大黑狗,我得先去救它!”她一邊匆忙往外跑一邊道。


    三個混混手法嫻熟,貝貝認識他們,是這條街上出了名的掛羊頭賣狗肉遊手好閑之徒。


    可憐的大黑已經被鋪,黑黝黝的大眼看到貝貝如獲救星,立刻精神十足狂吠起來。


    “放開大黑!”貝貝雙手叉腰站在路中央攔住混混。身旁曾請教過貝貝針法的王嬸勸貝貝別管,拉開貝貝:“傻姑娘,頂多去了條狗,你這如花似玉的模樣要是被這幾人盯上以後可就不好過了。”


    王嬸勸貝貝的同時那幾個混混已經盯上了貝貝:“喲嗬,這不是東街院子裏的包子妹妹嗎?哥哥早就看上你了,今兒真巧啊,怎麽地,想哥哥們了?”說著伸出爪子就往貝貝臉上摸去。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那隻黑爪子朝她襲來之時,貝貝條件反射抓起身旁王嬸針線簍子裏繡花針,十針合成一排揮手出去。


    隻聞“刷刷”一聲迅速鳴起聲落,幾個混混全部被定身在原地動彈不得。


    細觀可見他們每人的身上奇穴都被刺入二針,且位置精準無誤。


    王嬸早已驚得目瞪口呆,追隨貝貝而出的楚莫凡當場愣在原地。前來帶貝貝回府的子瑜則是一臉擔憂雙眸半是驚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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