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這算是她的第一次嗎?人家說的第一次都是和男人……可是昨晚和她做那件事情、共同享受魚水之歡的人,卻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大美女。那,這個能作數,能算第一次嗎?


    可是,那種感覺可以不算數嗎?那種肌膚相親、水乳交融的感覺。真實地因為另外一個人而喘息,為另外一個人而失去控製,倒在對方的懷裏顫抖。這樣的感覺可以不算數嗎,不,不是這樣的。那是一件結結實實地擁有對方的事情,並不是一場了無痕跡的春夢,不會因為擁有的人是女人而有所不同。


    但是!第一次真的好痛哦~~昨天晚上在昏亂中並沒有過多地留意,可是現在一清醒過來,就明顯地感覺到身體裏異樣的痛楚和怪異的難受感覺。酸酸的,帶著些許刺痛和異物感。


    曉楊坐在房間的單人沙發上,目不轉睛地一直看著歆妍起床以後裹著被單進了浴室。出來以後就不停地打電話。她和下屬之間的對話,也是那麽疏淡有禮,即便是這樣的情況也是波瀾不驚。


    歆妍拿著電話在房內踱步,冷靜地交代下屬處理事情,隻是感受到那孩子片刻不停的直視的視線,讓她覺得有些許悶熱。或許那酒還醒得不夠徹底。


    “張秘書,你快到了是不是。合同和支票幫我準備了沒有?很好!老板的家底查得清楚一點……保鏢已經過來了,我讓他們在外麵等……張秘書,這件事情,除了你不可以再有人知道,明白了嗎?……”


    “王經理,我要調一筆資金,馬上要!具體情況你去和張秘書商量……很好!”


    “christina將你店裏目錄上麵的春夏新裝全部送一套過來,對,我的尺碼。你記一下地址……”


    歆妍做事雷厲風行,幫她做事的人也是效率一流。她不斷地打電話交代事情,幾乎是一放下電話,張秘書就到了。服飾店的經理也在緊接著和兩個女職員推著一個滑動的衣架進來。


    “傅小姐,這家酒吧的老板姓李,45歲,有一子一女在加拿大留學。他名下還有其它的產業,但是酒吧和相關的娛樂資產隻有這一家。”張秘書跟在歆妍後麵,簡潔地對歆妍說著重點。


    歆妍一邊圍著衣架轉,由那位叫christina的精品店經理給她介紹衣服和幫她度在身上檢視總體效果。歆妍貌似在忙著挑衣服,但是一邊的心神主要集中在聽張秘書的報告。而張秘書也似乎對歆妍這種方式很熟悉了,盡管歆妍貌似在忙,她也並沒有要求自己的老板停下手中的其它事情,徑直作自己的報告。


    “嗯。那時間呢?”歆妍拿起一套裙裝,看起來莊重得來又能體現女性的美麗,世界頂級時裝的設計,有著它神奇的力量。歆妍決定就是它了。


    “時間已經約好,就在二十分鍾後。我想李老板應該已經在恭候了。傅小姐忙完可以過去。”張秘書連表都不用看,還能準確地回答歆妍關於時間的問題。“另外,我沒有透露傅小姐的身份,我告訴他約他見麵的人姓張。”張秘書知道自己的老板想要的是什麽。


    歆妍像是有點意外,挑了挑眉,再平靜地開口:“做得很好!”


    曉楊還坐在剛才的沙發上,看著christina和一個女職員拿好歆妍手上的服飾,隨著她進了浴室。心裏感歎道,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哪有人一大早就讓服飾店的經理放下工作專門為她挑一件衣服的。而且情況最詭異的是,明明房間裏有兩個人,而所有的人進來,都對她視而不見。刻意得詭異。


    還好曉楊一向來喜歡低調透明,被人忽視了,絲毫不以為意。一看這些人就知道是經常應付富貴大家族的人,他們明白不聞不問不管閑事的道理。曉楊一直靜靜地不說話,視線盯著歆妍轉。看著她走進浴室,再看她化著精致的淡妝,穿著優雅而美麗,從浴室裏神清氣爽地出來。曉楊忍不住著迷,上天對眼前的人太眷顧了,纖恰優美的身材,高雅的氣質,美麗的五官,和吹彈可破的肌膚,全部用在了同一個人身上。看得人不能移開視線。


    歆妍出來以後看了一眼那個隻會用呆呆的表情、和烏溜溜的眼睛盯著她轉來轉去的孩子。稍微偏頭對christina說:“她的尺寸和我的是一樣的,你走之前挑一套衣服讓她穿。”


    曉楊這下趕緊站起來說:“我不用!我這樣就很好,我……”她好歹是生活在花花世界的年輕人,那些衣服她當然知道,一件幾萬港幣的衣服,夠她一學期的生活費了。傅女王能每天花樣不同地穿在身上,她不能,這會讓她覺得是犯罪的耶!


    張秘書打開房門,這時歆妍正準備走出門口,背對著曉楊停下來,淡淡地說了一句:“我不喜歡衣服上沾上的味道。”說完邁著優雅的步伐飄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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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上樓來的兩個保鏢訓練有素地幫歆妍打開辦公室的門,然後一左一右站在門口。歆妍進去以後,走到辦公室中間停下。


    “張小姐你好,你好!你突然的光臨讓我太榮幸了!”李老板也算是見過風浪的人,但是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就是有這樣的氣勢,讓人不自覺地就放低姿態,起身迎接她。


    “這邊請,我們坐下談!”李老板招呼歆妍坐在辦公室一旁的小會議桌前。


    歆妍坐下來,不多說話,伸手接過張秘書手中的一個小東西,仍在桌麵上。波瀾不驚地開口:“李老板對這個不陌生吧。”


    “你什麽意思?”李老板心下一動,但是也早有準備。突然有個神秘的人約他見麵,提起他們掌握他做的勾當,他就知道來者不善


    “李老板應該知道,如果我報警的話,你恐怕可以在政府地方安然度過晚年。”歆妍想到就覺得生氣,為這種下作猥瑣的行徑。


    “你!”李老板雖然知道事情敗露了,但是被人親口說要報警,心裏還是驚慌。這是很大的罪,哪怕澳門沒有死刑和終身□□,但一進去,自己恐怕也不一定能活著等到出來的那天。李老板強打起鎮靜,開口道:“你不會報警的!要不在我這裏出現的,就不是你了!”


    歆妍難得怒氣形於外,手在桌子上拍了一下,語氣帶著薄怒:“李先生做得這些下流的事情,難道會不清楚?可以有多少種方法整倒你,而且完全不用通過公開的手段?”


    歆妍剛說完話,她身邊坐著的張秘書拿起一疊資料推在李老板麵前。


    李老板翻看了幾眼,臉色都青了,“你!你到底想怎麽樣?你要什麽,你說!”那些資料上是他的資產和負債表,他的簡曆和住址,他兒女在加拿大入學的資料、照片等等有關他的一切巨細靡遺。一個人,當隱私全部被人掌握時,感覺到的就是這種被窺視般的恐懼,令人坐立不安。


    歆妍見到李老板不複囂張的態度,冷笑一下:“我要什麽?我要看到這些鏡頭的圖像都存放在哪裏。最重要的是……”歆妍突然頓一下,翻動一下手中的文件,“我對李先生的地方感興趣,希望李先生能割愛。”


    “如果我說不呢?”他一個在江湖上混了三十年的人,怕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女孩子?


    “我以為我剛才威脅過你了不是嗎?”好個歆妍,隻有她能將這種威脅別人的話明目張膽地說出來,點明白!歆妍優雅地笑一下,繼續說:“李先生,你不會拒絕的,如果你知道你可以要個很高的價格。我知道你在想辦法移民不是嗎,少了這點產業,多了這些錢,會讓你事事如意。”


    “可以,我要八千萬港幣。”李老板開口要價。


    歆妍笑笑說:“李先生不會想把我當冤大頭吧!”


    “張小姐威脅我,又勸服我,不就是想拿錢擺平這件事嗎?”一個精明的老江湖,知道別人的真正目的。


    “嗬嗬,李先生不是這麽說,我威脅你,隻不過是讓你願意和我談生意罷了。既然你答應談了,那我自然又要按談生意的方式。”歆妍從小受生意經熏陶,怎麽可能無端端地讓人占便宜,“這個是我給的數目,李先生自己清楚,我給多了!接不接受,那就要看你的 膘y悶鷚徽胖保圃諢嵋樽賴牧硪槐擼遠吮鶉瞬荒芩怠安弧薄k奠y謁狄畝鰨姑揮械貌壞降模


    李老板看見這位張小姐的氣勢,和談判起來的技巧,不得不說自己小看了人家。這樣的氣質和能力,絕對不是一天兩天磨練出來的。李老板不禁心裏麵暗忖,他這座小廟,怕是惹上了什麽他惹不起的大神了吧!


    歆妍知道自己的方法別人是沒辦法抗拒的,達到目的隻是時間長短的問題。歆妍想到了自己的目的,不禁又是怒上心頭,沉下臉,沉聲道:“李先生,現在我首先要看到存儲這些錄像的地方!”


    李老板帶著歆妍走到頂樓盡頭的一間小房間前麵。歆妍的保鏢和張秘書遠遠地跟在後麵。李老板拿鑰匙打開鎖好的門,“這個係統會定時地開關控製所有的攝像頭。我會派人定時檢查和剪切圖像,然後就……你知道……嘿嘿……”


    歆妍氣得全身都開始發抖了,咬著牙從嘴裏發出一句:“滾!”


    歆妍仔細查看著這間房,有好幾個大大小小的顯示屏,還有一些電腦主機,和一個透明的櫃子,閃著許多黃黃綠綠的燈,並且連接著密密麻麻的線。其它的空間全部放滿了櫃子,每個格子上麵還貼著標簽——是房門的號碼。櫃子裏的每格都放滿了標記好的光盤。歆妍覺得自己的二十幾年未曾發作過的怒氣全部集中在了現在——


    這天,張秘書和門外的兩個保鏢都見識到了,平時總是冷靜自若,天塌下來都不會慌亂半分的傅家大小姐。在一間酒吧的頂樓小房間裏暴怒了一場,把房裏的東西掃了一地,氣得差點要放火燒了那間小房間。


    在張秘書好言勸導下,一場縱火案沒有發生。但是後來那間房下場也沒好到哪裏去,傅大小姐某日親自坐鎮,命人將所有東西砸得粉碎,破壞殆盡。讓人不得不歎服,平日看來冷靜的人,發起飆來那隻會是一場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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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曉楊換好衣服以後並沒有離開,她從窗台上看見樓下停著的房車和站在車邊的兩個黑色西裝的男人。莫名地她就是知道那些人在等傅董事長,她並沒有離開。她沒有走,那麽她也要在這裏等她。


    雖然曉楊也不知道等那個傅女王幹嘛,但是也不能這麽走了啊!一個昏亂的夜晚,和一個女人,做出這樣荒唐的事情,這比單純地酒後失身給一個男人更讓人腦筋空白,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何況她昨晚隻是醉了,又不能像電視劇裏可以醉了以後就完全不記得發生過的事。她記得很清楚,是她主動的,是她主動地侵犯了那個高不可攀、女神一樣的傅董事長。她還記得女神好像反抗過,但是被她用力給壓住了耶……


    曉楊想起那人昨晚縮在她懷裏控製不住地□□的樣子……死了死了……她要負責任的啊!但是,她拿什麽去負責任呢?而且,這個責任要怎麽負啊?她隻是一個低調的透明的混學位的小大學生而已……


    曉楊懊惱地趴在枕被間,恨自己不該胡亂嚐試自己不熟悉的東西。鬼就是這樣的,越覺得不會見,就越容易見!話說,一趴在這張床上,又隱約可以嗅到那人身上的熟悉而又陌生的,令人有些暈眩的香味……


    歆妍捏捏因為過於動怒而有些抽疼的頭,伸手推開房門,驚得原本賴在床上的曉楊迅速爬坐起來。七手八腳的動作和床上的被子糾纏在一起,想坐起來又被被子拌得倒下,場麵看起來相當的混亂。


    歆妍更覺得頭疼了。她從小被嚴格要求,也是自己好勝的性格使然,她向來做事求全責備。自問一路星光閃爍地成長走來,她從未犯過什麽值得一提的大錯,或者是足以影響大局的錯誤判斷。然而隻是一次,一個轉念間的想要脫下自己包裹的身份外殼,就給她惹出這麽大的麻煩來。傅家人個個神通廣大,現在這個事情是給她壓下來了,但是以後還不知道要出什麽問題。


    而現在這個她失足的大見證,犯錯的活證據,正睜著大眼睛一臉無辜地看著她。還能怎麽辦?隻好順手撿走吧!難道由著她丟在這裏?!


    歆妍走近床前,伸出手拉起那個和被子絞成一團沒辦法脫身的人,“走吧,我送你回去。”


    曉楊被拖下床,還沒感受清楚拉住自己的手,那種冰涼柔軟的觸感,就被快速地放開。曉楊心裏一陣莫名可惜。歆妍放開曉楊,正準備轉身走人,餘光往床上一瞟——


    床單上褐紅色的點點印記,原本被被單遮住,現在被曉楊撩開,在淺色的床單上顯得特別的顯眼刺目。


    曉楊見眼前的歆妍突然像在看什麽似的,看得定住了,狐疑地正準備回頭——就被歆妍抓住手往門口走,“走了,我沒空陪你磨時間!”


    走到門口的時候,歆妍終於鬆開曉楊的手,稍微站定,對門口的保鏢說:“留一個人去李老板那裏拿這間房的鑰匙。然後送來我辦公室。沒有我的允許,不許任何人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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