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訴皺眉:“顧家能一次拿出這麽多資金?”


    顧西棠道:“顧家出了大頭,其餘都是集資來的,我們這次是帶著任務來香港,一定要拍下那件人物罐。”


    韓訴點了一下頭。


    看完預展,中午和韓訴在附近吃了個飯,順便把酒店告訴韓訴,讓他也住過來。


    下午顧西棠帶著林品去逛博物館。


    林品覺得無語,她和顧西棠所謂的約會地點,大多都在博物館裏。


    也沒辦法,誰叫他們都是做這一行,又愛這一行的。


    在博物館逛了一下午,華燈初上,顧西棠和林品去了港灣的一家高檔餐廳。


    這種進門都得看衣著的裝逼地方,林品還是頭一次來。


    她不是個會浪漫會在意環境的人,既來之,則吃之,米其林餐廳存在意義也是為了讓客人吃飯不是嗎?


    一道道菜上,一道道菜下。


    林品對顧西棠說:“我有點想念四九城的涮肉了。”


    顧西棠忍不住笑,覺得林品怎麽樣都可愛。


    吃完了飯,兩人回到酒店,顧西棠坐在沙發上和顧家人視頻。


    把預展的事說了一遍後,肯定道:“那個人物罐就是邙縣出土的,分毫不差。”


    顧懷準點點頭,“那就等拍賣吧,資金不是問題,一定要把人物罐帶回國內。”


    “我盡力。”顧西棠點頭。


    掛斷了和顧懷準的電話,顧西棠打給顧以南。


    “二哥,你之前說邙縣的事有了眉目,這個眉目到底是什麽意思?”


    顧以南聲音冷淡的說:“你們在邙縣和對方動過手,其中有兩個人的血跡留在了你衣服上,警察對比了dna又搜索後發現其中一個人,他叫王磊,警察現在在跟蹤他,有希望能從他身上找到突破口。”


    “我知道了,”顧西棠又問:“元青花走私出國,這條鏈上一定有一個古董業內人在操盤,媽那邊……問不出什麽東西來。”


    顧以南嗯了一聲,對於沈媛,他也和顧西棠一樣了解。


    又和顧以南說了幾句,顧西棠才掛斷電話,手指撐著側顱,出神地想事情。


    臉頰忽然涼了一下,顧西棠回過神來。


    林品把一杯水遞給他,“想什麽呢?”


    顧西棠放下杯,拉著林品坐在沙發上:“沒想什麽,隻不過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


    “不太好的感覺是什麽感覺?”林品對顧西棠的感覺還是比較相信的。


    海棠瓶時,顧西棠也是感覺不對,果然吧,瓶子就是假的。


    “說不清,總覺得事情不太對,又不知道是哪裏不對,”顧西棠摟著林品,微微皺眉說:“東漢竹簡,東漢印紐,這兩樣東西是從一個墓中盜出來,盛濤如果沒騙你,那就是金銘在搞鬼……可金銘是個掮客,他與顧家沒仇沒怨,更沒有理由要用這種辦法陷害顧家。”


    “金銘不會,也不敢對付顧家,那可能就是金銘上頭還有人?”林品猜測。


    顧西棠點點頭,“金銘和你一樣,都是靠人脈在活,他上頭什麽牛鬼蛇神都有,還有一點,他是我老師的代理人。”


    林品轉頭看他:“你懷疑那個老外?”


    顧西棠目色幽深:“我老師已經覬覦顧家收藏很久了,有要陷害顧家的動機,不過他人在國外,鞭長莫及,總歸掣肘,在國內的古玩行裏,一定有一個人在幫他……”


    “哦對,”林品忽然想起來,“東漢竹簡那件事,我和二水查過,那座東漢墓在洛陽,是被趙四那夥人盜掘的。”


    “那就說得通了,”顧西棠放開林品,從茶幾的果盤裏拿出一顆車厘子放在外麵,“趙四是盜墓賊,他就是一把洛陽鏟。”


    顧西棠又在旁邊放了第二顆車厘子,“金銘,掮客,負責拉攏關係,找人洗白那些贓物。”


    顧西棠繼續放了第三顆,“盛濤,是被金銘利用,他不肯用榮盛額給金銘洗白,全程隻參與了東漢竹簡和印紐這兩件事。”


    又在三個車厘子的最上麵放了一顆,“我老師,一邊通過收藏了趙四挖出的文物,一邊想趁機整垮顧家。”


    林品指著一桌子的車厘子:“這就是真相了?”


    顧西棠搖搖頭,從果盤裏拿了個黃色的車厘子,放在最上層和最下層之間,“這裏還有一個人,這個人才是老師在中國真正的代言人,他負責代替老師指揮金銘、趙四和盛濤。”


    林品盯著那顆黃澄澄的櫻桃,若有所思:“趙四盜出來的東西,一部分進了你老師的手裏,還有一部分變賣套現,金銘是負責牽線的,盛濤是被人利用的……挺全的,這個……”


    她指了指那顆黃櫻桃:“真的存在嗎?”


    “你少了最重要的一環,”顧西棠笑:“走私。”


    林品恍然大悟:“這個人是替他們提供走私渠道的!”


    就光憑金銘是絕對沒本事把那些價值連城的古董運到國外,所以還有一個人在負責走私。


    “對,所以這個人一定是古玩行裏很有背景,並且低調不出眾,他在這個行當裏盤桓多年,打通走私這條路,將趙四盜出的古董源源不斷流出國內……”


    “還有一件事,”林品沉聲說:“歐藍淺,歐藍淺做的仿品走私出國上拍了,你說會不會就是這個人在中間搞事?”


    “德華拍賣行第二大股東是我老師,歐藍淺走私的古董全部都是通過德華變現上拍,這不是巧合,”顧西棠對林品一笑:“你猜得對,這個人和歐藍淺那批仿品也脫不了關係。”


    “那現在就是說,這個,”林品撿起一顆紅櫻桃,丟進嘴裏,“是趙四,已經死了,這個……”


    她晃了晃另一顆,“是金銘,也浮出水麵了,還有這個,是敗家盛濤,不管是不是被人利用,也不是個好鳥,還有你老師……”


    一顆一顆吃掉後,林品拿起最後一顆黃櫻桃,“隻剩最後這個人到現在還藏著後麵沒現身。”


    “所以我們呢,得把這個人,”顧西棠從林品手裏拿出櫻桃,在她麵前晃了晃,“找出來。”


    他把櫻桃放進唇間,抓著林品的手,把人按在沙發上,湊過去把櫻桃渡進林品嘴裏。


    林品唔唔地被迫吃了櫻桃,又被壓著深吻。


    好一會兒,顧西棠才她問:“幾點了?”


    林品有點迷糊,“……什麽?”


    “算了,”顧西棠把人抱起來,“睡覺!”


    林品摟著他的脖頸,心想你親媽白給你開了一間房,空著養蚊子,你們家可真有錢。


    ……


    預展後第三天才是正式拍賣,顧西棠和林品在香港好好的玩了三天,等到最後一天晚上,林品才想起問沈一來。


    “他和歐藍淺在做什麽?”


    “不知道,”顧西棠把一塊小牛排切的正正好好,連盤子一起和林品麵前的互換,“上次說是去國立大學了。”


    “國立大學?”沒上過大學的林品有點暈,“誰去的?歐藍淺還是沈一?”


    “沈一,不過,歐藍淺應該是先去,沈一是去找她的。”顧西棠輕而易舉猜中事實。


    林品吃著小牛排,好奇:“你說沈一和歐藍淺算怎麽回事兒啊?”


    “別擔心他們,”顧西棠輕笑:“沈一雖然愛玩,也是個有主意的人,他對歐藍淺終究不一樣的。”


    “是嗎?”林品嗤之以鼻,“我覺得唯一的不同就是他對歐藍淺特別渣!”


    顧西棠一點沒打算幫著親弟弟做辯護,林品說沈一渣,那他就是渣了。


    這頓飯吃了一半,顧西棠的電話響了。


    說曹操,曹操就真的打電話了,顧西棠給林品看了一眼號碼顯示,接了起來:“葉映,什麽事?”


    電話那頭的沈一不知道說了什麽,顧西棠輕歎了口氣,“你……算了,你等一會,我和品品馬上就到。”


    林品眨眨眼,“怎麽了?”


    “吃吧,吃完我們去找他。”顧西棠也沒透露太多。


    林品可聽出來了,顧西棠剛剛那點無奈可是少見的,沈一不會是出了什麽事吧?


    飯也沒心情吃了,三下五除二解決,林品和顧西棠就去找沈一。


    顧西棠開車到了國立大學後門,遠遠就看見路燈下佝僂的高大人影。


    “哥!”


    沈一見到顧西棠來了,扯著嗓子就要撲過去。


    “你等會兒!”林品連忙喊:“你,你怎麽回事?臉怎麽這樣了?”


    沈一臉色青一塊紫一塊,明顯就是和人打架了,還是打輸了的那一方。


    沈一也覺得無顏見人,嘟囔道:“不小心……撞的……”


    “不小心撞的?”林品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嘲笑,“你覺得我和你哥都眼瞎了是吧?不小心能把整張臉撞成這樣?是不是和人打架了?歐藍淺呢?”


    沈一耷拉著腦袋:“你別提歐藍淺了……”


    “怎麽?”


    “……我……”沈一小聲說:“我就是為了她打的架。”


    “不是不小心撞的嗎?”林品挖苦他。


    “好了,”顧西棠替沈一解圍:“葉映的臉得先消腫,明天就是拍賣會,總不能這樣就去吧?我們先回酒店,葉映,歐藍淺呢?和我們一起回去嗎?”


    “她……”沈一糾結了一下後,說:“隨便她吧,我們先走。”


    吵架了?林品揚了揚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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