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發男子看著嘴角溢出鮮血還要逞能的星辰,十分欣賞,往後退了一丈,道:“你不過是個紫階靈境的弱者,竟然能夠接得住我怨靈劍五成功力的一擊,冰火琴果然是個好東西,隻不過,你握這把劍,實在是讓它蒙塵了。”說著,黑發男子突然從星辰的眼前消失不見,當那個“了”字話音剛落的時候,黑發男子已經貼身出現在了星辰的身後,帶著長長指甲的手指捏住了星辰握著冰火琴的手腕。


    星辰額頭冒出了冷汗,心道,這男子的功夫太快,太詭異了!星辰還來不及多想,就聽那黑發男子低聲說道:“若不是月夫人一定要將你活著帶回去,你怎麽能再繼續活下去?可是她隻是說讓你活著,沒有說不可以缺胳膊少腿。誰讓你那麽不聽話,非要同我打架,你說是不是呢?”


    文玉雖然聽不到黑發男子在星辰背後說了什麽,可從他突然帶了笑意的眼神中看出了端倪,立刻對小萌說道:“星辰有難,你快去幫忙。”


    小萌一跺腳,咬牙道:“老子豁出去了!”變作火鳳的樣子來飛向了那黑衣男子,想要襲擊他,讓星辰從他手上逃脫。


    黑發男子仿佛背後也生了眼睛一般,一甩袖子,裏頭鑽出來一條藍色的水龍來,與小萌糾纏到了一起。


    “沒想到,你這麽弱,竟然還有靈獸。”黑發男子發出了癡癡的笑聲,在黑暗籠罩的月華府上空顯得格外的刺耳。


    正是因為小萌的突襲,星辰有了片刻喘息的機會,反手抓住了黑發男子的頭發,往身前沒有用任何術法,隻用本身的力氣將他狠狠的摔了出去。


    黑發男子被星辰一下子扔出去好遠,砸到了房梁之上,深深的砸到了廢墟之中。


    星辰大口的喘氣,握住了被黑發男子曾經捏住的手腕,手腕上仿佛被灼燒過一般,皮膚已經潰爛,白祖喊了一聲“忍住”,幻化成刀片,將那些已經燒焦的腐肉快速削掉,然後變成了繃帶將他的傷口裹起來,道:“好險,再遲一點,你就得換一隻手拿冰火琴了。”


    星辰將冰火琴換到了左手上,忽略掉手腕上的傷痛,活動了一下右手的手指,感謝道:“多謝白祖爺爺,看來,我們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呢!”。


    白祖這才從心疼星辰的手腕上,注意到從廢墟中再次飛起來的黑發男子身上。那黑發男子周身衣服仿佛又風吹起來一般,漂浮在空中,本來帶著的玉冠多半也因為星辰那一摔給摔碎了,此時他興奮又生氣的大笑著,並沒有將怨靈劍扔到空中采集怨靈,而是將那寶劍像扔垃圾一樣的給扔到了不知道哪個角落裏,瘋狂的笑道:“沒想到,你有點本事!我魔夜從來沒有被人這樣對待過,從來沒有。”


    在場所有人聽了這個名字,除了受傷不輕的玉瑞,再沒有人驚訝。魔夜原本以為自爆會引來驚呼,沒想到毫無動靜,十分鬱悶的問道:“難道你們沒有聽說過,鬼樾府邸邪王洛伊的大弟子魔夜嗎?”。


    曾沁此時終於從震驚到難過變成了憤怒,從懷中掏出了如意煉丹爐,口中念念有詞,將玄明火投入後,往裏瘋狂的丟材料進去,玉瑞看出了端倪,歎道:“少主,你不要異想天開,你如今的靈力,是煉製不出來能對付的了魔夜的火器的。”曾沁聽後,並未停下手中的動作,而是繼續拚勁全力煉製著丹藥。


    文玉聽了,勸道:“目前最重要是活著離開這裏,玉瑞將軍可有秘道在這裏?”文玉按照自己對月華府的了解,知道月華府每個地方都是機關重重,作為少主的院子,不可能不留後路。


    玉瑞點了點頭,道:“是有,但我卻不知道在哪裏,少主,你應該知道的。”


    “我煉製這丹藥不是你想的火器。”曾沁雖然全身力氣都投入道了如意煉丹爐之中,但耳朵卻還好使,聽到文玉與玉瑞的擔憂,解釋道:“我這是為星辰煉製的靈力丹,他在幽冥河受傷就沒有恢複,這個號稱魔夜的人現在與他對決,無異於趁火打劫。你們再替我周旋一段時間,等著丹藥送到星辰手裏,這場架的輸贏,還未可知。”


    玉瑞苦笑,他沒有說,魔夜這行人可不是婀娜那一行人。這些人裏頭最低修為都是銀倏這樣仙階靈境的人,即便星辰重回仙階靈境,苦苦支撐,輸掉也隻是時間的問題。


    魔夜聽到了曾沁三人的對話,哈哈大笑起來,道:“無論你這渺小的丹師煉製出何等靈藥,在我看來,你們連螻蟻都不如。”


    銀倏怕夜長夢多,靠近魔夜,對他說道:“請魔夜君速戰速決,這些小子狡猾多端,等魔夜君把他們都抓回鬼樾府邸了,再與他們戲耍也不遲。”銀倏以為自己的建議會被采納,卻被魔夜一袖子扇到了十丈之外。


    魔夜看都沒看銀倏,十分蔑視的說道:“鬼樾府邸的事,輪不到你一個月華府的叛徒來置喙。本君想怎樣,就怎樣。”


    銀倏挨了巴掌,嘴角都溢出血了,卻也不敢說一個不字,隻好低下頭,將眼中的狠戾深深的收斂,壓抑。


    玉瑞看到銀倏這般,苦笑:“銀倏,你已經是月華府三大將軍第二的高位,你為何要與這些賊人勾結,主子待你們全家都不薄,你為何以怨報德,自甘墮落呢?”。隻可惜,玉瑞身負重傷,他的話,銀倏根本就聽不到。


    曾沁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這等變故的刺激,周身靈力從綠色開始變幻,變成了藍色,這讓玉瑞眼前一亮。從前他也想過,如果曾沁受點苦楚,一定不會再依賴月華府的力量,一定會自己變強。隻不過如今月華府突然遭受這麽重大的變故,對他這種從小處尊養優的人來說,又何其殘忍。


    魔夜瞥了曾沁一眼,仿佛看螞蟻一般,隨便揮了揮袖子,曾沁凝神煉製的如意煉丹爐就從空中滾落到了地上,玄明火一下子散落了一地,雨潤雲溫一下子燃燒了起來。


    文玉大驚,拉一把還去抱如意煉丹爐的曾沁,勸阻道:“你快些開啟迷倒,我們速速離去為上。”


    曾沁仿佛沒有聽到文玉的話一般,咬開手指,將自己的血液滴到了那些已經成型的靈力丹上,這些靈力丹立刻發出了一股淡淡的香氣,與曾沁的血氣相混雜,說不出的詭異。


    “二弟,你過來。”曾見到發出淡淡紅光的靈力丹,招呼還在半空中漂浮在白祖結界裏的星辰喊道。


    星辰聞聲,立刻跳到了曾沁跟前。


    魔夜十分優雅的整理好了儀容,懶散的飄落到了已經燃起火光的雨潤雲溫之中,嘖嘖歎道:“這分明是女子的閨房,你一個好短短的額男兒漢,住在這樣粉雕玉琢的地方,難怪,男不男,女不女。”


    正說著,一大塊院牆倒塌,魔夜一甩袖子,那些帶著玄明火的院牆紛紛落到了遠方,他卻連袖子都沒有挨到。


    趁著這**,曾沁把一塊玉牌放到了星辰手心,道:“關鍵時刻,捏碎它。”


    星辰點點頭,道:“你們先走,我斷後。”


    “二哥,我留下來助你。”文玉看到星辰手臂上的傷,再看看雨潤雲溫上頭黑壓壓的人頭,覺得把星辰一個人留在這裏不是辦法。


    曾沁把那十枚靈丹撥出來一枚,點了玉瑞的穴道給他服下,又趁著文玉不備給他塞下一枚,自己也服了一枚,然後將剩下的七枚全部都放到了星辰手裏,道:“大哥如今隻能做到這個地步了,你快服下,莫要擔心那隻死鳳凰,他永遠都死不了。”


    星辰方才受傷迎戰再受傷,此時周身發冷,也不同曾沁客套,將那七枚靈力丹悉數服下,立刻就感受到力量源源不斷的從每個毛孔進入到身體的深處,經脈像被清理過了一樣的舒服。白祖鬆開了自己幻化的繃帶,星辰手臂上被夜魔毒液侵蝕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了。


    “原來,你不僅僅是個螞蟻,還是個凡人的螞蟻。”魔夜看出了星辰周身靈力的變化,十分感慨,向空中伸出了手,他的怨靈劍從黑暗中飛到了他的手中,發出微弱的紅光,這紅光卻別方才一擊時看起來更加的危險,叫人不敢小覷。魔夜閉上眼,念出了一陣叫人耳朵刺痛的咒語,然後睜開了鋒利的眼睛,朝著星辰一行人所在的房屋削過來。


    銀倏躲在一邊,心裏嘲笑這星辰一行人的自不量力,這一擊,除了魔夜的師父洛伊,無人再能化解,那四個人定然是死定了!


    雨潤雲溫很快在魔夜這一劍的劍氣中化為飛灰,飛灰散盡,星辰身上由惑變化的戰甲突然生出了翅膀,飛到了空中。


    銀倏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見的景象!


    星辰方才竟然都沒有用冰火琴,隻靠一身戰甲,就抵擋住了魔夜的得意之作:喋血紅沙的攻擊。


    “看來,你隻是說大話比較有氣勢而已!”星辰轉身,戰甲裹住的星辰的臉,可他一雙眼睛裏寫著的,分明是對魔夜濃濃的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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