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話題再爭辯下去也沒意義,謝銘捏著厲驁的嘴唇,一手去撓他的腋窩。


    “別鬧。”厲驁搖晃了下身子,故意恐嚇道:“再鬧鬆手了啊,掉下去屁股就摔八瓣...”


    “你試試。”謝銘換個地方去扭厲驁的耳朵,被他一側腦袋避過了。


    “你這就叫恃寵生嬌!”厲驁把手微微一鬆,唬得謝銘圈著他腰的兩條腿趕緊夾住,“怕不?再鬧把你扔山裏讓狼叼走!”


    恃什麽寵?又生個什麽嬌?以為你是龍就真有皇位等著繼承呢?


    大清都亡了多少年了。


    翻個白眼,謝銘一拽厲驁衣領,“趕緊走吧陛下,你到底行不行?”


    厲驁躬身穩住背上的人,“背著你爬喜馬拉雅信不?”兩手掂了掂,在那大腿內側的軟肉上捏了一把,“我要是皇帝,你就是正宮,等著朕晚上翻你的綠頭牌!”


    謝銘趴在厲驁背上,毫不留情的吐槽:“你可長點心吧,少看那些宮鬥劇,咱家就你和我兩口子,且鬥不起來呢。”


    “誰說的?”厲驁倒是一本正經,“你以為應付你比宮鬥輕鬆多少?那是腳後跟都得長個心眼免得被你一腳蹬了。”


    “我這麽多年心驚膽戰的容易嘛,生怕那天你發現點什麽不對勁,直接就跟我離婚。”厲驁唏噓。


    能瞞十年說起來也是他的本事了,不容易啊。


    “嗬嗬!”謝銘也一肚子的不滿,“我這麽多年就覺得自己結了個假婚!到現在都不知道你是傻是奸,你和結婚那時候一點都不一樣!”


    結婚的時候厲驁那叫個溫柔,瞅瞅現在,簡直能翻天!會頂嘴會吐槽還會氣死個人!


    “那你呢?你以前也不這麽說話,那叫個矜持!生氣了就是哦、嗬、嘁、哼。你倒是和我交流啊!”厲驁也是放飛了,什麽話都敢說,積壓在心底十年的槽簡直能吐一天一夜不帶歇口氣的。


    “你胡攪蠻纏!”謝銘噎了一口氣,恨恨的錘了下厲驁的肩。


    厲驁見好就收,看著把謝銘惹急了,連忙哄道:“就是以前那麽艱難的,咱們也一塊過了十年,以後還有什麽說不開的?反正妖怪都是一根筋,你看胡靜,認準了就不撒手了我可告訴你!”


    這就是賴上了唄。


    謝銘伸手揉著厲驁的腦袋撒氣,“快走吧你,再不趕緊上山天就黑了。”


    “瞧好了啊,我背著你一口氣跑上去不帶歇的。”厲驁撒歡的往山上跑,謝銘在他背上一顛一顛的,慢慢的伏下身子,緊緊擁住了厲驁的肩。


    以前厲驁也背過他,結實熾熱的背熨貼著他的胸膛,兩個人的溫度似乎就這麽混在了一處,可比一個人暖和多了。


    生完了氣,那些細小的溫柔和愛戀就像是經冬融化的土地上,一點點冒頭的小苗苗,嫩嫩的,柔柔的,搔著心尖上的那點柔軟,舍不掉放不下。


    就像厲驁所說的那樣,十多年的感情不會騙人,心不騙人。


    距離一月底那場罕見的雷雨已經過去了半年多的時間,山上留存的痕跡幾乎都消失了。偶爾爬山上來的遊人留下了新的印痕,關於胡靜曾經來過這裏的證明,似乎一點也找不到。


    謝銘也不著急,和厲驁漫山遍野的轉悠。


    這種事情急不來,已經過去那麽久了,找到的可能性很小。謝銘隻是有點不甘心,關於胡靜和徐奉茂的情況隻差了這麽一點印證。


    如果能證明徐奉茂那一天也在這座山上,那麽他發現胡靜是妖怪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


    要是明知胡靜是妖,徐奉茂甚至打算和她結婚,可是臨到頭反悔,還鬧得這麽難堪就很難理解了。


    謝銘懷疑這裏麵有其他的隱情。


    而胡靜對徐奉茂的恨意,也能說的通。


    畢竟是徐奉茂自己追上去,哪怕胡靜是妖也不介意,都到了談婚論嫁這一步,再翻出胡靜的底子借由超刑科來威脅,難怪胡靜會氣到不顧一切。


    “發現什麽了嗎?”謝銘對於那種玄之又玄的所謂氣息,是半點也感覺不到的。


    厲驁搖頭。


    山裏的氣息太過雜亂了,一月底胡靜曆劫留下的氣息根本感受不到。


    謝銘有些遺憾。“那就算了,我們回去吧。”


    這條路走不通的話,隻能試著從徐奉茂周圍的人那裏打聽一下。畢竟他曾經和胡靜差點走到結婚這一步,不可能瞞住周圍的朋友。


    “還有辦法。”厲驁的眼睛亮晶晶的,得意的賣瓜:“也不看看我是誰,總不能就靠鼻子,這山裏不是還有那麽多的動物嗎?”


    總是以人的視角看問題,忘了老攻不是人...


    “你能和動物交談?”謝銘遲疑的說,龍和其他動物也不是一個物種,在溝通上就沒有障礙嗎?


    “那是!”厲驁拖長了聲音,“嗯咳!隻要本龍君一聲召喚,這山裏但凡喘氣的,都要過來聽我吩咐。”


    這個聽起來很牛啊。


    “那你召啊。”謝銘走不動了,找了棵樹倚著坐下來,打算見證這個奇跡。


    “沒力氣...”厲驁兩手一攤,宛如廢柴,“我剛背你爬山,又轉了這麽久。我累了,召不動。”


    矯情!


    謝銘沒好氣的勾勾手指,“來,你說說看,怎麽才能有力氣?”


    “總得是那種讓龍一聽就有動力...”厲驁期期艾艾的拿喬。


    這還不好意思了。


    謝銘沒力氣教訓他,隻能坐在樹下翻了個白眼。


    “來,我給你點甜頭。”他扯著唇露出一個略顯僵硬的笑容,“保管你動力十足,能把隔壁山頭的動物都召過來!”


    這下輪到厲驁遲疑了,他一根手指點點點,“你可不許糊弄我,不然我召出個傻的來,你想知道的事兒可都問不出來。”


    有這功夫,謝銘都能逮隻兔子了,厲驁還在這兒磨嘰。


    而且他這麽著急都是為了誰?這個拎不清的厲大妖!


    “那你來不來?”他精致的眉一皺,唇角抿著,眼睛卻還帶著挑釁的意味。


    明明坐在樹底下,矮了厲驁半個身,謝銘卻好像捏著厲驁的下巴,危險又輕挑的逗他。


    這幅樣子的謝銘,厲驁說不清多久沒看到了。


    厲驁一湊過來,謝銘拽著他的衣領就把人撲倒了。厲驁身子底下墊著厚厚的草葉,綿軟的好像躺在雲端。


    謝銘的手探進厲驁硬的紮手的短發,往後一捋,露出他光潔飽滿的額。微一喘息,人就俯下身子,輕輕咬住那氣人的唇。


    厲驁全無抵抗,任由謝銘在他身上撒歡,含著他的唇撬開他的齒列,把舌頭探進去勾弄。


    良久,唇分。


    謝銘躬身喘息不止,“這個甜頭夠嗎?”


    簡直太夠了!


    厲驁的小心肝噗通直跳。


    覺得他現在能把全國的動物都召過來來個大朝拜!


    “那就快去,不要浪費時間。”謝銘的拇指壓在厲驁唇上,微微用勁摁了下,“等回去了...懂?”


    厲驁不要太懂!


    他連連點頭,要不是謝銘還趴在他身上,厲驁都能蹦起來開始見證奇跡!


    給完了甜頭,謝銘又懶懶的縮回樹底下坐著。


    他和厲驁體能的差距太大了,接個吻他像跑了百米競速,喘都喘不過來。也怪厲驁,叼住了就不鬆口,還是被他咬了一口才知道收斂。


    山頂上涼風習習,也不見厲驁有什麽動作,驀地一下,有一股氣流從他的周圍擴散開去。


    謝銘能清楚的看見草葉倒伏,樹梢擺動。


    周圍一下就靜了。


    原本還能聽見遠處的鳥鳴聲,這會兒全都消失不見。


    謝銘還以為厲驁要放個大招,沒想到動靜這麽小。


    “行了,等一會就都過來了。”厲驁走過來和謝銘坐在一起,等著鶴鳴山上的動物聚集。


    不多時,遠處的草叢裏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響,似乎是有什麽在其中跑動。


    一叢草葉分開,忽的一下,蹦出一隻皮毛橙黃的動物——黃鼠狼。


    謝銘把笑意壓在喉間,肩膀一聳一聳的。


    這都什麽緣分啊,家裏養了一隻,現在又召過來一隻。


    但這隻是個開始。


    從那隻黃鼠狼蹦出來後,接二連三的動物湧了過來,各色都有。


    謝銘的眼睛都要看不過來了。


    野貓野狗這些常見的動物也就罷了,竟然還來了一條過山風!


    這可是劇毒眼鏡蛇!


    也不知道這山裏怎麽會有...


    周圍的樹上落滿了鳥,除了謝銘熟悉的麻雀喜鵲鴿子布穀鸚鵡等等,還有更多他叫不出名字的鳥。


    山頂這一片漸漸無處落腳,密密麻麻全是動物!


    它們全都恭恭敬敬的低垂著腦袋,小心翼翼的不發出動靜來。


    天上地下,近千隻的眼睛盯過來,看的謝銘頭皮發麻。


    周圍空出了大約十米的空地,所有的動物有誌一同的待在一個看不見的圈子外麵,謝銘眼尖的看到泥土翻起,就連地龍也聽從厲驁的召喚,從地底爬了上來。


    “看到了嗎?”厲驁驕傲的一揮手,“這些都是我小弟!”


    龍的血脈能禦萬獸,感應到厲驁的召喚,隻要是稍有意識的動物都會聽從他的指令。


    漫山遍野,謝銘一日裏見過了鶴鳴山上所有的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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