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不說我倒忘了,四月還有一個在公安局工作的叔叔,我說警察怎麽無緣無故地到我家去執行公務了呢!然後把陳放他們都放了,卻單單把我留下!“明白!我全都明白!謝謝了啊!”我故做憨態地向四月道。


    四月忍俊地看著我,“時候不早了,過去吃飯吧。”


    吃,又是吃!我沒好氣地道:“謝謝,我吃過了!”


    “吃過了?你什麽時候吃的?”她竟然追問道。


    “上禮拜!”說完,我扭頭就走。


    回到家裏我才看了一眼時間,真的不早了,都已經五點多了。兩點早已經過了,我和芸的一切也都過去了,想起我當初的豪言壯語,我無奈地搖搖頭,其實我也知道,那是哄她開心的,真讓我等她一輩子,我好象還沒有那麽傻。


    我也真的不餓,中午的酒勁兒還沒過去呢,剛才又被劉家‘恐嚇’了一下,更是沒有一點兒食欲。躺在床上鬧心了半天,我隻好又坐到了電腦前。


    失蹤了好幾天的可兒終於上線了,還沒等我跟她打招呼,她就先向我發出了通話請求,我正有一肚子苦水要向她倒,芸的無情我也正要向她述說,我急忙接通對話,她先對我道:“你怎麽上線了?今天不是四月二號嗎?你沒去赴約?”


    “沒去。”


    “為什麽?你選擇四月了?”她急忙追問道。


    “沒有!”


    “那你為什麽沒赴約?你不愛嶽芸了?”她又追問。


    “我愛她,可她不愛我!”一說起這事兒,我就傷心,眼淚就嘩嘩地往肚裏流,“你是對的,她從來都沒有愛過我,她簡直就是一個冷血動物,沒有一點兒感情!”


    “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麽?她好象不是那種人啊!”可兒終於放慢了語氣。


    我歎了一口氣,對可兒道:“昨天她從上海回來了,我到車站去接她,不想她已經傍上了一個大款,你猜她對我說什麽?她說我們既然還沒有開始,所以也就談不上什麽結束,她勸我選擇四月,然後她好去傍那個大款!”


    “哦。”可兒輕輕地應了一聲,“那你現在打算怎麽辦?”


    “不知道!”我仍然歎了一口氣,“我不想再去找她,也不會選擇四月,就當所有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好了,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你要出家去當和尚啊?!”可兒輕笑一聲,“既然你還愛她,那就應該去找她,也許她有什麽苦衷也說不定啊,也許她是想犧牲她的感情來成全你和四月呢?”


    “那我就更不能去找她了,她既然能犧牲感情成全我和四月,那我為什麽不能犧牲感情,成全她傍上大款呢?!”我氣哼哼地說道。


    可兒又一聲輕笑,“你好象很生她的氣?”


    “是!我非常生氣!我覺得她根本就對不起我對她的感情!”說到這裏,我的心又酸酸的,“你知道我為了她,為了保護我和她的愛情,我承受了多大的壓力,抗拒了多大的誘惑?!父母同事同學朋友,沒有一個人能夠理解我支持我!就是今天,五個高中同學還對我一通狂轟濫炸,回到家裏,又莫明其妙地被警察帶到派出所扣了好幾個小時!因為什麽,就是因為四月有一個在公安局當官的叔叔!就在我最需要她的時候,她給我來了一個釜底抽薪,我現在還能站著,我覺得我已經夠堅強的了!”


    “有些事兒我沒跟你說過,有一個女孩兒非要把她的第一次給我,而且不用我為她負任何責任,我拒絕了!四月也想跟我把生米做成熟飯,我也抗拒了!你不是男人,你體會不到我所承受的煎熬,當她們躺在我床上,向我發出誘惑的時候,我必須得裝做不是男人,我雖然做不到柳下惠那樣坐懷不亂,可是我也頂住了!”


    “可她說我什麽?說我三思之後沒有真言,我說的話都是故意給她聽的,我做的事兒也都是故意給她看的,她還讓你來調查我,誘惑我!我知道,你在她麵前也沒說我什麽好話,不過我這人本來就沒有多少可取之處,我也就不怪你了。隻是我覺得我屈啊!我一直都被她控製著,我一直都被她玩弄於股掌之間,我說什麽了?我有一句怨言嗎?她說我沒真話,我哪句是騙她的?她說的都是真話,哪句不是傷我心的?她口口聲聲說要保護我們的愛情,卻把我當**肋,我在她眼裏就是一塊雞肋,我愛她,可我不想被她玩弄!我不是長空!”


    “她在你眼裏真是這樣的嗎?”可兒沉沉地問道。


    我又歎了一口氣,道:“是不是,你去問她,我希望你把我的話都轉給她!你再告訴她,這世上隻有王哲敢說自己不愛錢,因為他永遠都不會選擇四月。”


    “等一下,我給她打個電話。”可兒道。


    過了很久,可兒才又說話,“她說昨天是愚人節,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她隻是想考驗你一下,因為你說過,不管到什麽時候,你都會愛她,就算她有男朋友了,你也會把她搶回來的。她今天等你一下午,可是沒有等到你,現在她好失望,也好傷心,她說如果你真的愛她,現在就去找她!”


    愚人節!不錯,昨天是愚人節!我心裏不禁一陣狂喜,原來她是騙我的!但隨之而來的就是一陣悲憤,她還在考驗我,居然是在這種時候,以這種方式考驗我!我的心依然是痛痛的!“我愛她,可她愛我嗎?”我不知道我是在問自己還是在問可兒。


    “她也是愛你的。”


    “愛我?”我無奈地一笑,“在這種時候,跟我開這種玩笑,她真的愛我?她從來都不相信我,又怎麽可能愛我呢?麻煩你告訴她,王哲其實也很愛錢,但永遠不會做錢的奴隸;王哲也非常愛她,但同樣也不會做她的奴隸,婚姻需要責任,但也需要愛情,沒有愛情的婚姻,不會是幸福的。”


    “你不想去見她嗎?”可兒問道。


    “不,‘我愛你’這三個字我對她說過一萬遍,她都聽膩了,可她卻從來都沒有對我說過,其實我每次說那三個字的時候,隻是希望她也能對我說一次,如果她真的也愛我,那就讓她打電話過來,我聽到那三個字,就立刻去見她。”


    “好的!”可兒沉沉地道,“我這就告訴她!”


    等了好久,我的手機也沒有響,也不見可兒回話,我的心不禁一沉,難道芸到現在都不肯說愛我嗎?我要過去見她嗎?我的心又不能平靜,我想去見她,把我們的愛情撿起來;可是我又不想去見她,她不愛我,我去幹嘛呢?我希望我們的愛情是王子和公主之戀,而不是馬夫和女王之戀。


    “可兒,你在嗎?”我對著麥克叫道,可她沒有一點動靜,忽然她的頭像一暗,她居然下線了!我看了一眼時間,大概是到了十分鍾,她自動下線的,也許她此刻還在跟芸通電話,難道從芸嘴裏摳出這三個字就這麽難嗎?


    突然從我身後抻出一雙手蒙住了我的眼睛,嚇了我一大跳,就在我驚愕準備反抗的時候,隻聽柔柔的地一聲,“猜猜我是誰?”


    芸,她一定是芸,因為隻有她才有我家的鑰匙,“芸姐,”我驚道。


    她放開了我的眼睛,我急忙扯下耳麥站起身轉過來,真的是芸,她直直地站在我的麵前,眼中含著淚花,臉上卻露著甜甜的笑容,“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在這種時候跟你開這種玩笑,你原諒我吧。”她抿著嘴唇深情地看著我,“我愛你!”說完,她張開雙臂向我投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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