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濃烈的酒氣伴著芸的嬌軀一起投到了我的懷裏,她又喝酒了,她隻有在傷心的時候才一個人喝悶酒!也許我天生反應遲頓,我還沒有想好該怎麽對她,就已經情不自禁地將她擁在了懷裏,雙手摟在她的纖纖細腰上便不舍得再離開。


    她主動來見我了,高貴的她給我道歉了,冷血的她哭了,她說她愛我了!剛才的委屈,剛才的怨氣一下子都跑到了九霄雲外,其實剛才的豪邁本來就有一部分是我表演給可兒看的。


    在可兒告訴我芸也愛我的時候,我曾經有過要責難她的想法,可是現在我已經沒有了,既然我還愛她,那我就應該寬容她的一切,既使是她對我的傷害,何況她現在已經撫平了我的創傷。


    她將一頭秀發送到我的頜下,輕輕地道:“對不起,我已經知道錯了。”


    我雙臂加力,將她緊擁,下頜蹭著她的長發,也輕聲對她道:“我也愛你。”


    “謝謝!”她抬起頭,我看到她的眼裏依然閃著淚花,她微笑地看了我一會兒,然後幽然地合上了一雙美目,我也極為配合地在第一時間吻到了她的雙唇上,我瘋狂地親吻著她,她也努力地回吻著我,我想我們的表演應該不會比迪廳裏的那對少男少女差勁兒。


    一陣悅耳的和弦打斷了我們,那是她的手機,她輕輕地推開我,取出手機看了一眼然後接聽了來電,她‘嗯’了兩聲後才道:“我在他這兒呢!”


    她笑著把手機遞給了我,我雖然不知道另一頭是誰,但我知道一定和我有關,“我是林陽!”手機裏傳來一聲朗笑,“我是她表弟,為了你特意從長春趕到沈陽的。我也不知道你們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啊,她就說要考驗考驗你,我這人就是愛湊熱鬧,表姐的事兒我就更不能不幫了,所以我就去了。你知道她為了考驗你花了多少錢嗎?別的不說,光租那台車就一千塊錢!我一看她整得這麽隆重,那更得配合了!其實你也傻,你也不想一想,我要真有一千萬,我坐火車去啊?!”他又一聲嘻笑。


    “今天下午你沒來,她毛了,她自己又不好意思跟你說,四點的時候她給我打電話,讓我把真相告訴你。其實我對你挺有信心的,昨天咱倆見一麵,我覺得你這人不錯,我知道你不會跑那頭去,所以也就沒打電話給你,我就是想憋一憋她,讓她主動找你去。真的,當我了解情況之後都把我氣壞了,哪有這麽幹的?!咱們都是男人,咱們有共同語言,雖然她是我表姐,但我不能讓你慣她臭毛病。”


    “剛才她又打電話給我,哭咧的,那我也沒慣她,叫我臭損一頓,現在老實了吧,你別總慣著她,你總給她好臉兒,她就給你上臉了,好了,不多說了,等你們結婚的時候咱再見。”


    這話我記得我跟長空說過,沒想到今天有人把它原封不動地又送給了我。我把手機還給芸,她眨了一下大眼睛,問道:“這麽長時間,他都跟你說什麽了?”


    我向她笑了一下,“他讓我好好愛你。”


    她也微微地笑了一下,道:“你不說,我也能猜到他都跟你說什麽了。”


    “你也喝酒了?”她向我問道。


    “中午的時候被幾個高中同學拉去開導了一番,然後回來就被人帶到派出所裏又呆了三個多小時。”雖然是我自己不想赴兩點之約的,可我還是想把它美麗地遮掩一下。


    “我早已備好了酒菜,就等著你來呢。”


    我向芸笑著點點頭,回頭來關電腦,本來我想跟可兒打聲招呼,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她,可是可兒的頭像依然暗著,芸都到我這兒了,可兒怎麽還沒回來?我忽然想起我剛上線時,她那急迫的樣子,一句一句的追問,不禁回頭看了一眼芸,“其實你就是可兒?”我驚疑道。


    她用眼神回答了我,她就是可兒!我心中的迷團一下子全都解開了,但新的疑問又產生了。還沒有等我問,她便先答道:“可兒的帳號是用十八位的新身份號碼注冊的,芸的帳號是用十五位的舊身份證號碼注冊的;能夠同時上線是因為我麵前有兩台電腦。”


    “可你的生日是十月十號,而可兒的生日是九月十三號,這是怎麽回事兒?”


    “我身份證上的生日就是九月十三號,我爸說生日從來都是說陰曆的,當時他給上戶口的時候,就是給我報的陰曆生日,所以身份證上的生日就是九月十三了。”她又一絲竊笑,“沒想到正好把你唬住了!”


    大概我的臉色又有些不大好看,她笑了一下,又將雙唇送了上來,於是我臉上陰去散盡,配合她把剛才被中斷的工作繼續下去。


    雖然矩離我們約會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五個小時,雖然我沒有經受住她的考驗,失去了那一分浪漫,但我們的情義卻在這一刻得到了升華。我沒有忘記要送她一束玫瑰花,花店也極為配合等著我們,我本要送她九十九朵玫瑰,她卻隻要我送她一支。


    她一手拿著玫瑰花,一物輕輕地挽著我的臂挽,與我漫步在人生的人行道上,我的心裏甜甜的,暖暖的,我知道,我們已經奏響了新的樂章。我扭頭看著她,她的臉上也揚溢著燦爛的笑容,我陶醉地將手輕輕地摟在她的腰間。


    走進陽光小區,來到芸的樓下,我心裏突然有一種莫名的緊張,不禁警覺地抬頭尋視了一眼,一個鋁合金窗戶突然拉開了一扇,一團紅發刺入了我的眼簾。夜鶯咬著嘴唇,冷冷地看著我們,芸看了我一眼,我們相視一笑,我將她摟得更緊。


    進到屋中,我隨手將門代上,然後再一次將芸緊擁,又一次向她的雙唇吻過去,她沒有一點抗拒,順從地接受著,回應著。今天,她好象偷走了我的羊皮,披在了自己身上,我漸漸地露出貪焚的本性,而她卻溫馴地象隻小綿羊,她的溫順不禁又滋長了我許多不純潔的想法。


    桌上整齊地擺著八個菜,看得出來,她原來對我很有信心的,可是我卻令她失望了。一瓶白酒已經喝掉少許,看來她也沒有喝太多,我猜那是因為她一直都沒有將希望破滅,她相信我一定會來的。


    我幫她將菜重新熱了一遍,然後我們相對而坐,滿上酒,端起杯,她又向我微微地一笑,道:“這次是我做得過火了,為我不該做的事,為我不該說的話,向你最後一次道歉,這杯酒下去,舊事不提!”


    “慢著。”我急忙對她笑道,“等你告訴我你的計劃後,咱們再舊事不提。?”


    她點了下頭,放下杯,“其實這次考驗是我早就計劃好的,我為什麽要訂在今天和你約會而不是三月三十一號,就是因為中間有個愚人節。我知道這麽做有些過分,所以才想借愚人節之名讓你好接受一些,沒想到還是傷你這麽重。”


    “不合時宜,如果沒有四月的事兒,我不會這麽激動,我現在孤立無援,好象所有人都要跟我做對一樣,就在我最需要你和我一起經曆風雨的時候,你卻要離我而去,我怎麽能經受得了這種打擊呢?!”


    “是我不好,我以為越是在這種時候就越能考驗你對我的愛,所以我就按計劃進行了,而且還是超計劃進行的。”她忽然一笑,“誰讓你十三號那天說的那麽動聽,說什麽就算我嫁人了,你都會等我,都會不惜一切代價把我搶回來,雖然我也知道你是哄我的,可是我真的希望你能做到,於是才想小小地浪漫一次。”


    “其實你也傻乎乎的,周五晚上咱倆視頻的時候,我特意強調,不管發生了什麽情況,四月二號下午兩點我都會等你來。昨天在車站,我根本就沒說過今天的約會取消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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