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衝出了病房,陳青川和我媽都沒出來,任由氣衝衝離開。


    我早應該想到結果會是這樣,她怎麽會相信我?從小到大她最不相信的人就是我,到如今,她最相信的人是陳青川。


    我回到家後,氣的很,直接將包和手機摔在沙發上,然後便在屋內四處翻找著。


    我要離開,我要離開這裏,我不想再待在這,她根本就不需要我,我在她眼裏,算個什麽東西!


    我在各個抽屜裏翻找自己身份證以及護照,可是我不知道自己放去哪裏了,我從臥室找到客廳,忽然想起自己放在了另一個包裏,而那個包放在婚房那邊了,沒有帶過來。


    想到這,我將手上的東西全都往地下甩,然後抓起鑰匙便出了門。


    到達婚房後,我便衝到裏頭又開始一輪翻找,阿姨沒想到我突然會來,她跟在我身後問:“太太,您回來了?”


    我沒理她,隻是在房間的各個櫃子裏翻著。


    阿姨見我如此便又問:“您這是找什麽?我來幫您找。”


    我停下手上的動作,便問阿姨:“您看到我留在這的一個黑色的圓包嗎?”


    阿姨說:“您那包裏麵有什麽重要的東西嗎?”


    我剛想說我要拿身份和護照,可話到嘴邊,我頓了頓說:“我有條項鏈忘在那了。”


    阿姨聽後,便立馬說:“我去給您找。”


    接著,她便去了另一處櫃子給我翻,翻了好久終於翻了幾個包出來,其中有個便是我要找的圓包。


    我快速從阿姨手上一扯,便拿到手上在包內翻找著,翻找一圈,卻未在裏頭發現我的護照和身份證。


    阿姨問:“太太,項鏈在裏頭嗎?”


    我捏著包未說話,仔細回憶了一圈,是在這裏頭沒錯啊,怎麽會不見了?難道是我放去了別的地方?


    我又到處找了找,找了差不多十分鍾,還是沒有找到的,便作罷下樓。


    可到達樓下,正好和回來的陳青川撞到了一塊。


    我一看到他便冷了臉,從他身邊別過離開。


    他也沒說話,任由我離開,隻是朝大廳內走。


    阿姨見這樣的狀況,便追在我身後問:“太太,您不留在家裏吃飯嗎?”


    我沒有理會她,拉開車門便坐入了車內,不過剛發動車,我又覺得不對,便朝裏頭看去,正好瞧見陳青川上樓。


    我將車熄了火,罵了句:“媽的!”便將車門用力一推,從車上衝了下來。


    到達陳青川的書房後,我將門用力一甩,然後擋在書架前他的麵前問:“我的證件呢?”


    陳青川正在書架上翻找文件,見我如此問,他滿臉漠然說:“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他別開我,去了另一端。


    我衝過去,將他手上的文件一把奪了過來,然後往地下狠狠一甩,覺得不夠解氣,又往上頭踩了幾腳,怒吼:“給我拿出來!”


    陳青川瞳孔全是冰涼,他對我進行警告說:“許開顏,你別在這發瘋,我很忙,沒時間陪你玩。”


    他不想跟我吵,便走到衣架上拿下自己的外套轉身要走。


    我也沒再管他,走到他書桌前,將他桌上所有的書全都推倒在地,然後在他抽屜裏找著。


    陳青川聽到東西倒地的響動,便回頭來看我,見我在那翻找,大約是懶得理我,任由我在那找著。


    倒是趕上來的阿姨被裏麵的動靜下了一跳,見地下一片狼藉,全是倒掉的文件和書籍,嚇得出聲說:“太太,那都是先生工作文件啊!”


    阿姨如此說,我直接又抱起一堆,往書架上狠狠砸了過去,然後對著陳青川說:“我告訴你,你不拿出來,我就點了你的書房。”


    陳青川一點也不急,他反而對阿姨說:“給她拿打火機。”他便不再看我,直接出了門。


    反倒讓我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我氣急便對阿姨說:“您還傻站著幹什麽!他不是讓您去給我拿打火機嗎?!”


    阿姨被我的話嚇得腿軟,走了上來說:“太太啊,您冷靜些。”


    我不理她,在陳青川書桌上找了一圈沒有後,又開始在其餘櫃子裏找著,差不多一個小時,他的書房便被我翻了個底朝天。


    一地狼藉,阿姨也不勸了,隻是站在那看著我,生怕我真的點了陳青川的書房。


    我坐在一堆文件上,又開始撿起腳邊地上的書,一本一本翻著。


    沒有沒有沒有,都沒有!全都沒有!他到底放在了哪!


    我從地下爬了起來,再次在屋內目光巡視著,該著的我全都找了,他不可能放去別的地方。


    對了,書房內還擺著幾個古董瓶子,我又走過去,將古董瓶子拿了下來,在裏頭翻找著,還是沒有。


    我一怒之下,把那兩個擺件也全都砸了。


    阿姨在一旁隻差沒急哭。


    陳青川的書房此時一片浩劫。


    他書房再也沒什麽東西可找了,我整個人才再次疲憊的坐在地下發著呆。


    阿姨便立即走上來,在我身邊說:“太太,您累了,快下去歇息吧。”


    我確實是累了,翻找了大半天,現在是什麽東西都不想找了,便讓阿姨扶著我從地下起來。


    等到達臥室後,我對阿姨說:“我先睡會,兩個小時您叫我醒來。”


    阿姨現在是巴不得,她趕忙說:“您睡吧,睡吧,兩個小時後我喊您。”


    我全身無力的趴在床上,便沒再動。


    可趴了一會兒,我還是覺得不對勁,又在臥室找著,沒有,還是沒有,我本來已經熄滅的火,瞬間又點燃了,抓起電話便惡狠狠的摁著陳青川的號碼。


    可誰知道電話才響一聲,那邊直接掛斷,拒絕接聽。


    我氣到抓狂,把電話往床頭櫃上用力一擲,倒在床上用被子裹住自己,便再也不肯動彈一分。


    這一覺,竟然直接睡到晚上七點,醒來後,我平靜許多,在浴室裏洗了個澡,換了件睡衣便下了樓。


    阿姨剛從廚房,見我醒了便在我身邊喚了句:“太太。”


    我說:“陳青川呢?”


    阿姨說:“先生還沒回呢。”


    我嗯了一聲,便踩著妥協朝客廳沙發走去,便從桌上茶幾拿了一袋薯片,坐在那看電視。


    阿姨現在看我就像是在看一個定時炸彈,她見我平靜了下來,還有心情吃零食了,便呼出一口氣,又回了廚房。


    我一直坐在客廳看電視,看到八點時,阿姨在我身邊說:“太太,要不咱們先吃飯?”


    陳青川還沒回,我抱著抱枕懶懶的趴在沙發上,眼睛盯著電視機不說話。


    阿姨又說:“飯菜都涼了,您還是先吃吧。”


    我還是盯著電視不說話,也不理她。


    阿姨不敢再問下去,隻能去廚房將飯菜端了回廚房,繼續放在鍋裏熱著。


    後來,時間越來越晚了,阿姨便回了自己房間休息。


    我繼續在沙發上看電視,可也不知道看到幾點,人竟然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這一睡,又睡到聽到外頭的車聲,我才悠悠轉醒,我睜開眼看了眼時鍾,正好十點。


    大門外是關車門的聲音,我又再次合上眼睛,我知道陳青川回來了。


    陳青川本來是要徑直上樓的,可他才走到客廳中央,便側眸朝我這端看來,便看到了窩在沙發上的我。


    我赤著腳,沒穿鞋,也沒穿襪子,身上更沒蓋毯子,蜷縮成小小的一團在沙發上。


    跟在他身後的定坤也沒料到這個時候我竟然還在沙發上,便看向陳青川。


    陳青川盯著我看了良久,終究是將手上的外套遞給定坤說:“把東西放下,回去吧。”定坤明白,便接過他的衣服,抱著手上的一些資料袋獨自上了書房。


    陳青川朝我走了過來,他在我身邊看了我一會兒,便彎下腰將我從沙發上抱了起來。


    一接觸到他,我便感覺到了熱源,整個人往他懷裏縮。


    陳青川抱著我朝樓上走,阿姨醒了,披著衣服從房間出來,見陳青川正抱著我,便走了過來說:“先生,太太在家裏等您好久了。”


    陳青川說:“我知道。”


    他想起什麽,又停住問阿姨:“書房呢。”


    阿姨想到書房一片頭疼,她說:“今天太太把書房翻了個底朝天,還沒收拾好。”


    陳青川語帶歉意:“阿姨,辛苦您了。”


    阿姨說:“我倒是沒什麽,倒是您那些文件恐怕都……”


    陳青川說:“沒事。”便未再同阿姨說話,朝著樓上走去。


    阿姨不放心,還是跟在了身後。


    陳青川抱著我去了臥室後,便將我放在了被窩裏,他替我蓋好被子後,撥開我臉頰上的頭發,他看到了我臉上的淚痕。


    阿姨在旁邊輕聲說:“應該是您一直不接聽她電話,許久都未回時,窩在那哭的,哎,也怪可憐的。”


    陳青川替我擦了擦臉說:“您去休息吧。”


    阿姨站了一會兒,便說了聲是,未再裏頭待下去,便出了臥室。


    等阿姨一走,陳青川便坐在我床邊良久,他低下頭,在我眉心上輕輕落下一吻,他並沒有立馬離開,而是停留了一會兒,最後極低極低的說了一句:“開顏,你就是個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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