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留在此處也幫不上忙,反而會使得神醫分心,還是離開的好。”


    哼!


    簡直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人家好心好意地想要留下來給顧容息些許勇氣,豈知人家根本就不領情!


    既如此,她還在這裏自作多情什麽呢?


    扭身走出了屋子,顧容息方才將視線自門口處收了回來:“適才陸姑娘多有冒犯,還請神醫莫要見怪。”


    “老夫一大把年紀,什麽沒見過?人家姑娘緊張你也是好事,反倒是沒有嫌棄你行動不便,你可是撿了個大便宜,如今這世道,如同陸姑娘這等心地善良的人,已然是不多了。”


    阿嚏!


    陸綰剛剛走出屋子,便莫名其妙地打了個噴嚏,她揉了揉鼻子,心道定是屋子裏那二人在說自己壞話,因此眼神也越發幽怨起來,活脫脫地成了個怨婦。


    “姐姐,你很擔心大哥哥,對不對?”


    滅天難得乖巧地拉了拉陸綰的手:“其實姐姐大可以不必擔心,師父雖說是個老不正經的,卻不可能砸了自己的招牌,自打天天有了記憶開始,師父就從未失手過,是以才有了天下第一神醫的稱號。”


    “可你師父適才說起,他從未用過這等法子,公子如今毫無痛覺,卻被硬生生地剖開血肉,萬一——萬一失血過多的話,要如何是好?”


    陸綰越想越覺得擔心起來,他們此番跟著滅天來此尋找神醫,便是連木簡都未曾帶來,若是出了意外,她一人可要如何應對?


    說不準若是顧容息死在這裏,為了不砸任我行的招牌,她也會緊跟著被殺人滅口,畢竟,唯有死人才不會說話。


    陸綰兀自在外頭來回踱步,看得滅天頭有些暈:“姐姐,你可歇歇吧。”


    “天天,你可否幫姐姐去看看,裏麵進行得如何?”


    然而滅天卻將頭搖得如同撥浪鼓一般:“姐姐,雖然天天的年紀小,卻也知道行醫之人,最為忌諱的便是被人強行打斷,如此,對大哥哥的身子也不好,既然大哥哥選擇了相信師父,姐姐還是安心在此處等待為好。”


    若是放在平時,陸綰定會點著滅天的鼻尖,道滅天的年紀不大,口中的道理卻是一套一套的,然而今日,陸綰卻委實沒有這等調笑的心思,隻是一眼又一眼地望著門口的方向,好似要將那扇薄薄的木門望穿一般。


    此刻,任我行屏氣凝神,將匕首消毒之後,他順著顧容息的經脈一點點切開血肉,鮮血登時染紅了地麵,顧容息卻連眉頭都未曾皺一下。


    左右他感受不到絲毫疼痛!


    順著顧容息的經脈,任我行將一根細如毛發的長針插入,略微攪動一番,任我行的臉色不禁難看起來。


    難怪顧容息的病情久治不愈,經脈竟堵塞成了這般模樣,倘若此番不是切開了血肉細細觀察,即便是他都難以發現其中端倪。


    該死,倘若不能及時疏通堵塞,那麽顧容息便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望著鮮血汩汩流出,任我行加快了手中動作,黝黑的麵龐上呈現出一種前所未有的認真神色來。


    一根,兩根——


    隨著一根根經脈被疏通,顧容息的雙腿驀地抖動了一下,險些使得任我行失去了準頭。


    他竟感受到了疼痛!


    雖說疼痛微乎其微,卻是真真切切地存在著,這等變化使得顧容息心中十分欣喜,隨著疼痛的放大,他幾乎控製不住嘴角弧度的上揚。


    也許,他真的可以重新成為戰神!


    “小子,此刻你莫要亂動,免得老夫傷及你的經脈,屆時你小命不保。”


    顧容息穩住心神,這等疼痛感對於他來說不值一提,是以顧容息看著任我行抽出經脈之中的長針,又一點點地縫合了觸目驚心的傷口。


    半晌,任我行終於站起身來:“小子,是否可以活命,便要看你的造化了。”


    此刻,顧容息已經因了失血過多而有些頭暈目眩,眼前一片片地發黑起來,卻還口中念念有詞:“別讓她擔心。”


    她?


    任我行立即反應過來,顧容息口中的她還能有何人,可不就是如今在屋子外頭晃蕩的陸綰麽?


    顧容息越是這樣說,他就偏偏要陸綰擔心!


    誰讓這丫頭竟那般不相信自己呢?


    打定了主意,任我行甚至故意沒有擦幹淨手上的血跡,就那般頹廢著臉走了出去。


    “神醫,公子怎麽樣了?”


    陸綰的眼神一直在望向門口的地方,如今見了任我行推開房門,她連忙迎上前去:“到底如何?”


    “老夫說過,生死有命,老夫已經盡力了。”


    盡力了?


    陸綰的臉色白了一分,通常聽到這樣的詞兒,便是人已經不行了的節奏,如今任我行非但沒能治好顧容息,反而因了兵行險著,將顧容息送入了絕路不成?


    一把推開任我行,陸綰幾乎是跌跌撞撞地進了屋子,濃重的血腥味道衝入了陸綰的鼻子,使得她幾乎作嘔起來。


    “公子!”


    陸綰三步並作兩步來到顧容息身邊,看著他蒼白如紙的麵龐,又見了身下大灘的血跡,陸綰幾乎難以想象,剛才顧容息經曆了何等殘酷的過程。


    庸醫,庸醫!


    陸綰此刻隻恨自己急功近利,竟帶著顧容息來了這所謂神醫的地方求醫問藥,倘若他們一直留在鞠榮山,起碼顧容息還能活著,即便一生都坐在輪椅上又能如何?大不了她陪著顧容息一世!


    清淚順著臉龐滑下,衝淡了地上的血跡,陸綰死死咬著嘴唇,直到口中也充斥著血腥的味道,她方才醒過神來一般:“狗屁神醫,你竟害死了公子!”


    “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老夫事先已經說過,若是有任何意外,老夫概不負責。”


    任我行攤著雙手,十足一副他才不管的架勢:“更何況,這小子命硬著呢,如今尚且一息尚存,若是你執意這般誣陷於老夫,老夫不介意現在就將他丟出去,到時候,即便是神仙在世,也救不了他!”


    顧容息還活著?


    【作者題外話】:看到那麽多收藏,很開心呢,然後因為蘇蘇等級不夠,不能回複留言的小可愛,先說一聲抱歉哦。我都看到了呢~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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