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並不知道那藥丸裏竟然會有什麽畢奎?


    他隻是讀了些書,會寫幾個字,對藥理一竅不通。


    更不知道自己……被人給誆了。


    可他答應不能說這藥是別人給的。


    “王爺,老朽真的不知道啊!”


    “不知道?你不是說,這是你祖傳的藥嗎?既然是祖傳的藥,你會不知道其中有畢奎?”


    老者立刻跪到地上,磕頭求饒:“王爺恕罪!老朽隻是按照家傳的藥方製了這藥,卻不知其中有什麽畢奎,還請王爺恕罪啊。”


    那延厲眸一起,將信將疑。


    一旁的薑禦醫趕緊說:“王爺,雖說畢奎的毒性很強,可這藥丸裏還加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藥材,加在一起有何藥效……臣就不知道了,或許,真的是一味神藥!”


    “既是有毒,又豈能當神藥來看!”


    禦醫:“……”


    那延大怒,可見那老者瑟瑟發抖,不像是來害人的。


    想了想,便說:“行了,本王姑且認為你不知情,隻是這藥不準再拿出來。”


    “是,多謝王爺。”


    “趕緊走!”


    老者抖顫著雙腿,灰溜溜的退了出去。


    隨後,那延從禦醫手中將那瓶藥拿了過來,用力摔在了地上。


    “沒用的東西。”


    ……


    老者從王府出來,就悄咪咪的去了不遠處一條巷子。


    白音和連雀正等著他。


    “藥送進去沒有?”


    老者額頭冒著冷汗,手心哆嗦,將那錠銀子拿了出來,一把塞還給了白音,氣呼道:“這銀子我不要了,幫你們辦事,差點害得我命都沒了。”


    “怎麽回事?”


    “你們給我的那個藥,裏麵加了什麽……什麽畢奎,禦醫說這是一味毒藥,吃了會死人的,幸好王爺大量,沒將我殺了,不然我哪裏還有命出來?”老者弓著背,雙腿不受控製的抖動。


    現在還覺得心裏發涼。


    白音不知道畢奎是什麽?追問道:“那那瓶藥呢?”


    “我出來的時候,看到王爺將藥摔在了地上。”老者說著,回頭看向王府的方向,擔心的往後退了幾步,連連擺手說,“反正這種事你們還是找別人吧,我可沒那個命拿你們的銀子。”


    急忙跑走了。


    白音追了幾步,發愁:“現在怎麽辦?”


    連雀不急不慌道:“現在隻能走第二步了。”


    “第二步?”


    “等晚上我們親自去一趟王府,把藥給宋止喂進去。”


    “可是藥已經被二王爺給摔了。”


    連雀將之前從藥瓶裏倒出來的那粒藥拿了出來。


    白音恍然:“原來你早就想到了?”


    “我說了,我通常都有第二手準備。”


    “那現在我們隻能等到天黑進去了。”


    “嗯。”連雀看著掌心裏的藥,皺了下眉心,嚴肅至極的問,“可是……禦醫說這藥裏麵有畢奎,畢奎是一味有毒的藥材,連畜生都不敢碰!你確定這能治療劍傷?”


    白音肯定道:“這是神醫所製,再毒的藥材在他的手裏也會成為救命的藥,隻有一幫庸醫才會認為這是毒藥。”


    莫若用藥向來奇奇怪怪。


    他研製出來的藥,也是獨一無二。


    普通的禦醫和大夫不知道也是必然。


    連雀越發好奇,還從未聽聞過這等神人:“神醫?到底是誰?”


    “說了你也不認識。”


    “……”


    二人打算悄悄潛入王府,將藥給宋止服下。


    便在王府外一直等到了晚上。


    宋止這會依舊沒有醒來,整張臉像白紙一樣,嘴唇更是發白的厲害。


    那延在屋子裏轉悠,心急如焚。


    甚是擔憂。


    幾個禦醫也都在床邊守著。


    寸步不離。


    今晚是關鍵時刻,宋止能不能活命,就看今晚。


    那延問:“已經一天過去了,他還是沒有醒,可還有什麽別的法子?”


    幾個禦醫搖頭。


    繼而,薑禦醫說:“臣再試試,給宋公子紮幾針。”


    “不管你用什麽方法,總之,他是本王的救命恩人,本王不能讓他死。”


    幾個禦醫的壓力很大。


    雖說他們救人無數,卻不能掌握生死。


    現在唯有極力診治,指望能讓宋止活下去。


    禦醫開始紮針,那延就在旁邊等候。


    ……


    白音和連雀避開王府的侍衛,悄悄到了主院的屋頂上。


    可屋子裏都是人,想進去給宋止灌藥根本不可能。


    “怎麽辦?裏麵都是人,二王爺也在。”白音說。


    連雀似乎想到了什麽法子,將藥丸塞進他手裏,說:“等會你進去。”


    “你呢?”


    “你別管我了,反正等屋子裏的人出去後,你盡快進去,把藥給宋止服下,就趕緊離開。”


    “等……”


    不等白音再說什麽,連雀身子輕飄飄一躍,消失在了夜色下。


    白音隻能繼續在屋頂等候時機。


    禦醫已經紮完了針,可宋止依舊沒有醒來。


    “王爺,臣等已經盡力,現在一切就看宋公子的造化了。”


    那延沉聲。


    滿心擔憂。


    這個時候——


    王府裏忽然敲起了鑼鼓。


    引來一陣動靜。


    似是一瞬間將靜謐的天空撕開了一道口子。


    那延轉身出了內室,快步走到門口,就看到偏院的方向冒出了火光。


    濃煙滾滾!


    一個小廝急匆匆跑了過來,大聲喊著:“王爺,王爺……不好了!”


    小廝差點跌在了那延腳邊。


    那延麵色嚴峻,質問:“究竟出了什麽事?”


    “偏院失火,闖了刺客進來。”


    “刺客?”


    “是!”


    那延大袖一甩,趕緊過去了。


    幾個禦醫也從內室裏出來,在廳裏站著,擔心的望著外麵著有火光的地方。


    麵麵相覷。


    與此同時——


    一直隱在屋頂的白音總算明白過來。


    敢情連雀是用這樣的辦法將那延等人引開的。


    他也顧不得太多,趕緊從屋頂上下來,隱在內室背後的窗戶外,將窗戶稍稍掀開一點。


    內室沒人!


    他趕緊潛了進去,走到床邊。


    看著宋止麵無血色的臉,眸子微微一沉:“你個書呆子,真是不要命了,自己都手無縛雞之力,還跑去為別人擋劍,你真是活該。”


    白音對宋止向來沒什麽好話。


    可話是這麽說,他心裏還是擔心的。時間緊迫,他趕緊捏開宋止的嘴,將藥丸灌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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