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天鵬和趙雪晴曆經艱辛、大費周折,取回九靈仙芝治愈了趙白鶴之後,嶽飛營中一片歡聲雷動。為了慶賀這一喜事,嶽飛特命兵將下山采購鮮肉果蔬,備好美酒佳釀,他要在五日後的慶功會上與趙白鶴把酒言歡,不醉不歸。


    為了增加歡樂祥和的氛圍,嶽飛親寫書信,讓傅天鵬和趙雪晴二人奔赴韓世忠大營,請韓元帥一家前來赴宴。


    趙雪晴接到任務,玉顏含笑,欣喜不已。自從黃天蕩一別,她有近一年的時間沒有見到義父義母了,此次前去鎮江,正好可以與元帥及夫人秉燭常談,共敘親情。


    打馬出發之際,傅天鵬看了眼趙雪晴嬌靨生花的俏臉,隨口念了問:“春風不可名,桃李花自笑。”


    趙雪晴聽後,用纖纖玉指在傅天鵬肋間點了一下,傅天鵬猝不及防,麵色因為真氣的短暫逆行而變得青紫起來。


    趙雪晴看到他的窘態後,發出陣陣美若銀鈴的輕笑。接著她打馬飛馳,一騎絕塵而去。


    “晴妹,你偷襲我。看我捉到你後,讓你見識見識我的手段。”


    趙雪晴“格格”一笑,在前邊揮手示意傅天鵬趕緊上來。傅天鵬亦快馬加鞭,緊緊跟隨趙雪晴。


    患難與共,曆經生死,讓這一對俠侶之間的感情轉而更深了一層。連續趕路一天當晚,傅天鵬和趙雪晴來到了山東地界一處名喚“謫仙居”的酒肆。


    這家酒肆的招牌雖然借引李太白的雅名,卻並沒有光焰萬丈。恰恰相反,酒肆而今門倒牆傾,四下蔓生的萋萋衰草將酒肆吞噬了大半。店前旗杆高挑的酒幌,早已破損油汙,一陣殘風吹過,更增添了幾分破敗的跡象。


    趙雪晴縱身下馬,抬眼望了望天際。此時已經是夕陽西下、漁舟唱晚,看這附近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也隻能在此歇息一宿了。


    二人束好馬匹,投喂草料之後,趙雪晴讓傅天鵬去拾些柴枝生火。在這荒郊野外,火堆不僅可以取暖,還能夠有效防止野獸的傷害。


    火堆攏起後,趙雪晴打開隨行的包袱,裏麵除了銀兩、信箋外,隻剩下了兩個饅頭。看到幹巴巴的饅頭,趙雪晴杏眉斂蹙、俏臉微揚,不時地搖著頭。


    傅天鵬見狀,衝著趙雪晴一味地傻笑。趙雪晴緊咬嘴唇,氣得連連跺腳說道:“天鵬哥,都怪你一路之上把肉幹和大餅吃光了,現在可好,隻能啃饅頭了。”


    就在二人還為如何填飽肚子而感動苦惱的時候,忽然酒肆外麵的林子裏發出陣陣“哢哢”的聲音,聲音時高時低,富於變化。趙雪晴對這種聲音聞所未聞,她微斂蛾眉,手握嬋娟劍,警惕地察看著四周的動向。


    傅天鵬笑著告訴趙雪晴,這可是送上門來的好東西。聽到這句話,趙雪晴以探尋的眼神望向傅天鵬,似乎要從他的臉上尋找出答案。不過,傅天鵬隻是淡淡一笑,說了聲:“晴妹,你稍等片刻。”說罷,傅天鵬身形迅影靈動,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一會兒的工夫,傅天鵬哈哈大笑跑了進來。趙雪晴看到他的手中拎著一隻雞,也是笑若桃李。她手指這隻雞向傅天鵬詢問道:“天鵬哥,這莫不成是鬆雞?”


    傅天鵬點頭說道:“晴妹,你說對了,這就是鬆雞。它肉質細嫩,可是難道的美味。”


    一番簡短的交談,傅天鵬把鬆雞收拾幹淨後,找來黃泥將鬆雞的周身緊緊裹住後,固定在鬆枝的一端,然後放在火上炙烤。不久香氣騰繞、美味陣陣,傅天鵬和趙雪晴味蕾挑動,準備享用美食。


    鬆雞烤熟後,黃泥自動脫落。鬆雞的肉香與鬆枝的清香完美融合,既有野味的原始天成,又有草木的自然清新,美味的享受無法溢於言表。


    傅天鵬折下一隻雞翅遞給趙雪晴,趙雪晴品嚐過後,對傅天鵬的手藝讚不絕口。


    “天鵬哥,你這燒烤的技藝值得誇讚,以後你要富於巧思,多烤些美味給我品嚐。”


    傅天鵬聽了趙雪晴的話後,手裏拿著一隻雞腿,仰頭望著酒肆的棚頂若有所思。


    趙雪晴見他發呆,隨即用美玉般的纖指在他的肋間戳了一下,然後佯裝慍怒地問:“天鵬哥,人家在同你說話,你想什麽呢?”


    傅天鵬緊鎖眉梢、微微觸動嘴角,然後神情嚴肅地擠出一句話:“想吃我做的燒烤可沒那麽容易,除非你以身相許。”


    趙雪晴聽到這話立時羞得低下了頭,她那粉黛相宜的俏臉,在火光映照下,美豔如霞。傅天鵬怦然心動,他慢慢走到趙雪晴的身邊,在的臉頰上輕輕一吻,然後伸出雙臂將她摟在懷裏。趙雪晴依偎在傅天鵬的懷裏,默默地感受著他的體溫和澎湃的心跳。


    良久,傅天鵬開口詢問趙雪晴:“晴妹,咱們明天抓緊趕路,日落之前就能見到韓元帥了。”


    趙雪晴點了點頭,接過話來回答道:“軍務要緊,咱們要加快腳程,完成了嶽帥交辦的事情,還要籌備英雄大會的事宜呢。”


    趙雪晴的話音剛落,傅天鵬神情正色地說道:“晴妹,除了軍務和英雄大會的事情,難道就沒有其它的正事了?”


    “什麽?”趙雪晴用一雙剪水美目看了看傅天鵬,繼而用疑惑的語氣詢問起來。


    傅天鵬告訴趙雪晴,等到英雄大會上,他一定要請嶽帥為自己主持婚禮。趙雪晴聽了又是麵帶羞紅,她低聲說了句:“人家可沒有答應嫁給你。”


    二人嬉鬧一陣,夜色又濃重了許多。趙雪晴告訴傅天鵬,時候不早了,早點休息。傅天鵬將收拾幹淨的幹草鋪在地上,讓趙雪晴睡在上麵,他則在酒肆裏麵一個石台上躺下了。


    睡夢當中,趙雪晴隱隱聽到細微的腳步聲,她立時睜開眼睛,察看四下的動靜。腳步聲在趙雪晴醒來的那一刻悄然停止了,門外沉寂了一陣後,林間又傳來“沙沙沙”的響動。


    這聲音渾若金石,透著隱隱的殺氣。趙雪晴見傅天鵬還在酣睡,步走柔雲、腳下生花,手握嬋娟劍悄悄地出了門。


    外麵明月如銀盤、群星若碎玉,浩瀚的廣宇晴空萬裏,光華在密林外徘徊,無法透過一眼望不到頭的幽暗。趙雪晴站在密林前,眼看這暗淡無光、黑沉似漆的林子深處,神情變得凝重起來。


    她放慢腳步向林子探究,忽然密林一棵高柳上,傳來幾聲冷笑。“嘿嘿嘿嘿......哈哈哈哈”


    冷笑聲時斷時續、時而高亢又時而低沉、嗚嗚咽咽又淒淒切切的,讓人聞聽之後不覺寒意徹骨,神弦崩斷。


    趙雪晴拔劍駐足,星眸美目透出冷峻的光。她知道敵人藏在暗處,隨時可能下手偷襲,必須保持高度的戒備。


    趙雪晴繼續環顧四周,會心凝神注視著這裏動向。適才林間的怪叫聲止息後,突然空中黑霧升騰,濁氣彌漫,趙雪晴感到眼前的景象亦發變得朦朧迷離。


    待煙銷霧散,趙雪晴覺得雙腳發軟,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


    這時她前麵不遠處有人哈哈大笑道:“大哥,還是你有一套啊,察覺出這丫頭發現了咱們的行蹤,放出玉蟾軟骨散將她放倒,不然她和姓傅那小子刀劍合璧,對咱們非常不利。”


    他的話音剛落,另一個人用極其冰冷的言語說道:“我跟你們說過多少次了,勝者為王,行走江湖不要計較方式和手段,隻要贏了敵人就行。”


    與這人隨行的另外兩人,對大哥的話連連點頭表示讚同。看到幾欲暈倒的趙雪晴,最先說話的那個人,臉上現出了邪惡的笑容。他伸手上前,就要去抓趙雪晴。


    然而他的舉動被老大阻止了,他那張罩著半張鐵麵的臉,


    沒有絲毫的鮮活氣息,就像血液被全部吸幹,蒼白幹瘦。此刻這張臉又因為幽淒的月光映照,更令人感到不寒而栗。


    “你想幹什麽?”老大圓睜雙眼,出手喝止道。


    這個人看到大哥動怒,戰戰兢兢地跪下來,說自己想把她收為壓寨夫人。


    老大冷冷地“哼”了一聲,隨後對他說道:“你可真是膽大妄為,連相爺看中的人,也敢妄動念頭。在沒有見到相爺,完成任務前,你最好給我老老實實的,不然看我如何對付你。”


    這個人懾於大哥的威嚴,連連討命告饒。大哥讓這人將趙雪晴用繩索困住,隻要她在自己的手裏,擒拿傅天鵬就易如反掌。


    就在這個人準備對趙雪晴動手的時候,他的麵前寒光閃動,利刃卷雲吹雪的淩厲氣勢直壓他的麵門。這人嚇得連連退後,然而他的閃避卻是毫無效果。


    此時大哥上前一步,探出鐵鉗似的利爪,捏住這個人的脖頸,將他使勁向後一拉。大哥出手救人的同時,刀光也是同步而至。


    這個人“啊!”的一聲慘叫,一條臂膀被快刀斬下。如注鮮血、徹骨疼痛,讓這個人險些昏死過去。老大及時出手護住他的心脈,又為他止血包紮。在強敵在側的時候,老大的動作行雲流水,這份從容鎮定讓人感受到了他的可怕。


    “危險近在咫尺,還能保持沉穩鎮定,你這個人不簡單。”傅天鵬手上刀分兩儀,腳下老樹盤根,站到了對手的麵前。


    “哼!你能從我的麵前傷到我弟弟出林鷹,武功修為的確可以,難怪相爺找到我們,讓我們不惜一切代價,置你於死地。”


    傅天鵬看到昏迷的趙雪晴,欲用真氣助她蘇醒。老大冷冷地告訴他,隻要傅天鵬真氣耗損,就必然會死在自己的手裏。


    “無恥賊人,使出下三濫的手段,你們今天一個都別想走,暗算晴妹,我要讓你們付出代價。”


    傅天鵬一語言罷,老大發出幾聲淒冷的笑聲。“哈哈哈哈,我們雪嶺三鷹縱橫西南三十餘載未逢對手,今天被一個毛頭小子叫板,真真是可笑。小子,若不是老夫與相爺有約,定然將你和那小妮子斃於掌下。來吧,我衝霄鷹倒要看看,你有什麽本事?”


    麵對狂傲的敵人,傅天鵬為趙雪晴輸入真氣後,亮出碧波寶刀。刀光幽寒射秋水,氣海翻騰浪潮湧。傅天鵬彈刀出鞘,丹田集注真氣。誓要與雪嶺三鷹判勝負,決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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